风月还说,有一个极美的女子前来伏娲山借红界石,这名女子自称是十月城的人,名叫桑落,风月还问江言认不认识她。 信中还说到下个月初三就是她的生辰,她向江言讨要生辰礼物: “作为我下山后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向你讨要一件生辰礼不过分吧。” 最后,风月说她期待她的回信。 江言把信放进格子里,心道:放了,不止一盏。 随着信寄来的还有一瓶白菊粉,煮粥用的。 江言拿着这瓶白菊粉,进了厨房。刘大厨乐得合不拢嘴,难得放假一天。 忙碌了近两个时辰,失败三次后,江言终于盛出了白生生软烂可口的白粥。 江言一边喝着菊香四溢的粥,一边想着回什么信才好。 还有下个月她的生辰—— “城主!” 江言一抬眸就看到郑毅风风火火地赶来,便道:“我刚熬的粥,郑叔叔要不要尝尝?” “我现在哪儿有什么心思喝粥啊。稽阴城那厮好生奸诈!” 江言给郑毅盛了一碗白菊粥笑道:“郑叔叔,遇事沉稳冷静可是您当年教我的,怎的现在...”军营十载终是多多少少抹去了郑毅的那些文人风气。 郑毅一顿,笑道:“人老了。”郑毅接过粥碗,吃了口菊粥赞同道:“菊香四溢,入口即化。熬了不下一个时辰吧。” 江言笑笑不说话,吃完一碗粥擦擦嘴才问郑毅有什么事。 郑毅答道:“那位西周王姬从青州城押送一批桃树回西周,在小雪镇遭遇了拦劫。这很明显就是稽阴城那边派的,无非就是想让西周以为是我们十月城的作为,他们稽阴城就可以借刀杀人了。” 江言倒了杯茶饮。 “最可恨的是,稽阴城那边的人太废物了。被西周的人打得落花流水,竟然不要脸的往我们主城这边跑。真的是罪心昭昭。” 江言觉得这茶全是苦涩之味,没有往日的半点甘甜。她皱着眉头放下茶杯。 郑毅见江言皱眉,以为她甚是担心此事,便又道:“所幸西周那边没有追究,按脚程,明日就该到主城这边了。” 江言道:“得罪西周固然对我们无利,但是郑叔叔,我们是不是不能太小瞧了那位天之宠儿的西周王姬。”江言摆弄着茶具继续说道:“等着吧,不出两日,稽阴城那边准定闹出事。” 果然当天晚上郑毅便来告诉江言说,稽阴城城主赵昊的小儿子赵锦明被人掳走,下落不明。 江言只道:“从明日起,对外宣称我病重,不见客。” 十二月,大雪连三月。 路过流盈街看到醉梦仙门前的姑娘也围上了毛茸茸的围脖,不知桃笙姑娘怎么样了。 余光瞥到醉梦仙侧后边的流盈塔,七层楼高的琉璃金砖塔,是十月城财富的象征。 江言倒想上去看看,只是这轮椅属实不便。 江言耸耸肩,那只能算了,上面的景象也不是没看过。 也有人没看过。 风月一定很喜欢吧,下次带她来。 嗯,就这样。 回到府里,江言照着记忆里三年前在流盈塔上见到的整个十月城的雪景作了一幅画。这一画就从晌午到了深夜,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极致注意。 入眼处十里飞雪十里雪屋十里白梅十里风月... 夜色如墨,江言看着这副雪景图,总感觉哪里少了点什么,就差那么点。 江言深深地凝紧眉头,一手执笔,笔尖撑着下巴,盯着画作发神。 奕杰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一个戴着冰冷面具的人,却做出那么呆萌地动作,这极大的反差,差点没让奕杰翻窗摔个五仰八叉。 “怎么我每次来这儿,你都在画画。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对丹青感兴趣。”奕杰侧身去看画作。 江言第一次流利地从另一边拿过一张宣纸遮住画作,但奕杰还是看见了漫天飞雪。 奕杰不屑道:“啧,还变这么小气了。” 江言理了理宣纸角,道:“有什么事吗奕公子?” 奕杰自来熟坐在一边:“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合作火伴吗?” 江言想扶额,不予理睬。 见此,奕杰只得说道:“哎呀,就是来关心关心你。你最近有没有手脚冰凉,梦魇缠身,食欲不振什么的?” 江言一怔,确实如此,江言点点头。 奕杰却是认真盯着江言的脸许久。 见奕杰越发紧皱的眉头,江言内心也不禁开始沉重。不会是冰针魍之毒的后遗症或是解药的副作用吧? 江言凝眉,却听见奕杰开口道:“这么冷的天,你戴着这么个没有温度的东西,不冷么?” 江言一愣,反应过来后伸手拂上面具,确实冰冷极了,可这三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哥哥,不也是这样的吗? 江言闷声道:“还好。” “也不知道你在隐藏什么,不就是毁容嘛,糙汉子还在乎一张脸?”奕杰的嫌弃不言而喻,就差鄙夷了。 江言语塞。情况不同好吧。 “有事说事,没事慢走不送。”江言真想送奕杰一届白眼。 “得得得。”奕杰坐正说道:“之前给你的药,说能缓解毒性保你性命无忧,其实也只是唬你的。确实能缓解毒性,但我也不知道那药性究竟如何。它保不了性命,冰针魍的毒从来都是见血封喉,哪儿有那么好解,活到现在的这些天只能说是从阎王手里偷来的日子了。” 江言不动声色地坐直着。 奕杰继续说道:“现在你手脚冰冷梦魇缠身还只是前期,后面毒素侵入肺腑就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了。” “南齐神医洛明是西周姚族的,你或许可以去试试。如果你死了,父辈们的仇我一个人来承担,那得多累啊,你可不能死。” 其实奕杰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十月城一片安乐,那个时候父亲们都还在,他们四五个小孩子在城主府里一起上书一起玩乐。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城主府后院的路。 那个时候他就总是喜欢去欺负江信的妹妹江言,江言总是被他弄哭,所以江信就去欺负他的妹妹奕瑾,然后他就会和江信打起来... “咳咳!”见奕杰突然有些神游,江言出声提醒。 “啊?哈哈哈”奕杰一脸傻笑。现在时世不同了。奕杰再道:“不仅不能死,还得活得好好的,气死那帮老东西。” 江言说道:“我知道了。你...” “哦,我就先回去了,这天可真冷。你就多多保重,想吃啥就吃啥,想做啥就赶紧做吧。” 江言真想一巴掌呼死奕杰,能说点好听的吗? “伏娲山的徐医圣比不上南齐神医。”翻窗翻到一半的翩翩白衣公子回头说道,场面莫名有些滑稽。 江言一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伏娲山的徐医圣竟也比不上一个小国神医吗?江言自问。 奕杰这人身上有太多不可解的地方,所幸未与他为敌。 对于行踪不明的神医洛明,江言也是头疼。 江言这条命不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去。 去南齐需要越结界,江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越结界的天赋,但她知道哥哥江信是没有的。 她不能去观星阁检测天赋,会暴露的。 只有伏娲殿的红界石了。 江言想到风月上次来信提到有借红界石给桑落,不知道结果如何。 风月呢?她怎么样了? 矛盾的烦躁的,江言将画作推至一边,直到在举国同庆的新年里,江言对着不甚满意的画作发愁。 天还黑着的时候,江言换了一身暗色衣服便出门而去。 登上流盈塔,江言熄灭了塔顶的所有蜡烛,伫立着看了许久的万家灯火,感受着雪花飘飘,直到天要渐白。 江言好像知道差点什么了。 回到屋里,江言提笔作画,罢了提笔写信道:三月不见,别来无恙;故人万里,归来对饮;雪景图一,望卿欢喜。 放笔,江言思及后在信的末尾加上了一句:见字君安。 江言将那副雪景图和信纸放一块,拿锦盒包装好。 “满安,找人扮作驿官送去伏娲山,就说有三殿的信即可。” “是!” 探查南齐神医洛明的行踪,越国查探,路途又远,多有不便。 买通了重生门,整整耗时一月,江言才得知洛明最近几个月的行踪——三四月南齐的桃花节,洛明将会出现。
同时,江言收到风月的回信。 风月说上个月正月初七是人日节,伏娲山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风月说希望明年的人日节能邀请到她去参加; 最后风月说她准备趁大家沉浸在人日节的欢乐里偷偷跑来十月城,让江言半路去接她。 对于那副画,只字未提。 江言叹了口气,她对风月真的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偷跑这种事,不知以前干了多少,伏娲山就这么无聊,外面的世界吸引力就这么大吗? 江言立刻回信道,说她即将出发去南齐办事,让风月不要来十月城就听话待在伏娲山。 江言也有想过去伏娲山找徐医圣,但风月在伏娲山,她不想让风月知道。 现在是二月,江言对红界石发愁。黑市上没有这东西,只有伏娲殿才有。 江言决定还是先去结界处看看,或许顺便可以能够看见风月呢。 江言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一跳,她伸手想揉揉眉心,触手是冰冷的面具,江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我见君安。 # 卷二:桑桃与共
第18章 桑桃情1 “白鹤,你站住!” 白衣着身的白鹤停下脚步,栀子跑到白鹤身前问道:“这次比试,你还想赢吗?” 白鹤冷笑道:“怎么?我白鹤输过吗?”说罢,与栀子擦肩略过。 “可是你要知道,一旦你赢了你就要去南齐与别人承欢膝下!” 白鹤不屑道:“管好你自己便是。” 白鹤不曾回头,栀子难以抉择。白鹤心高气傲,从来都只争赢家,哪怕头破血流,如此心傲之人,又怎甘心在别人膝下承欢。 此次比赛是从白鹤栀子二人中挑选出一名最优秀的细作,成为北齐的联姻公主打入南齐皇室从而窃取南齐的第一手政事资料。 白鹤栀子是北齐皇帝赵晋与太子赵锦乾共同培养的北齐最优秀的女细作,白鹤更偏向武功高强,栀子更偏向善于伪装,两人都是北齐独一无二的强者兼美人。 比试分为三局两胜。第一局考武功,第二局考伪装,第三局考谋略。 第一局,白鹤率先从野兽遍布的迷雾山林平安走出,栀子衣摆被划破且晚出来一炷香时间——第一局白鹤胜。 第二局,栀子成功伪装成赵晋最宠爱的皇贵妃身边的丫鬟,顺道查出皇贵妃陷害宫中其她妃嫔并取得信物,用时六日;而此时的白鹤成功混进瑞王府较栀子晚取得信物——第二局栀子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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