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为何不能炸了湘王府呢?” “火.药的配方是世子给的,自然得遵循她的意见,你不晓得,她就是个祸害,日日祸害我。”颜珞轻叹,然而唇角弯弯,挂着真诚的笑。 无情明白,丞相陷入了不好的境地中,比如喜欢一人…… “丞相,您会为了世子放弃自己的计划吗?” “抛弃?”颜珞回神,“她与计划并不相干。” 无情追问:“如果矛盾呢?” 颜珞沉凝,“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不会选择她。” 无情轻松了一口气,“属下的意思去毁了刑部大牢,那里都是些罪大恶极的人,闹一闹,将事情闹大,自然就会好戏看。” “随你,你去办,我要回家,该睡觉。”颜珞摆摆手,觉得麻烦,尤其是顾阙。 颜珞悄悄回家,不准婢女通禀,自己在外脱了大氅,小心翼翼地推门。
哦豁,在看宫斗剧。 颜珞走近,脚步放轻,问她:“好看吗?” “啊……”顾阙吓了一跳,抓包了。她被吓得面红耳赤,忙把平板关了,心虚地为自己辩解,“我等你太无聊了,看一眼而已,你回来啦,要吃宵夜吗?” 颜珞轻哼一声,“我想吃了你,可以不?” 顾阙下床将平板塞进柜子里,推着她去浴室洗澡。不料,颜珞一把抓住她:“一起。” 顾阙垫脚,亲了她一下,极其敷衍地推开她:“回来让你吃一口。” 颜珞眼睛亮了,指着她的脖子:“这里、这里,都要。” “随你,快去洗,都快十二点了,阿嫂!”顾阙咬着阿嫂两字,朝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故意强调两人的身份。 谁知,颜珞不吃这套,反而加码:“咬你三口。” 顾阙不说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 清晨起来,颜珞早早地起来了,顾阙慢悠悠地没起,听澜去伺候她更衣。 脖子上三道红痕很明显。听澜笑了,她已接受了世子与丞相在一起的事情,看到两人恩爱,心里也有些高兴,便道:“穿件高领的衣裳?” 不料,外间传来颜珞的声音:“她是男子,怕什么呢,穿低领的。” 顾阙不肯:“我不要脸吗?” 颜珞饶过屏风走进来,冷笑道:“原来,你要脸的呀。” “你……”顾阙面红耳赤,偏偏拿她没有办法,嘴里呢喃一句:“无耻。” 颜珞嘴上不饶人,但碍于颜面,还是将听澜使唤出去,就剩下两人的时候,她慢悠悠地开口:“阿嫂阿嫂喊得好听,你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顾阙笑了,自己是一现代人,不受古代思想拘束,羞耻二字沾不上边,不过是愧疚罢了。 以往,她是理直气壮,不愧于任何人,如今,倒欠了顾言。 唯独对他愧疚。 “你明知我的身份还要来撩我,堂堂一朝丞相,你不觉得羞耻吗?”顾阙反过来说她。 颜珞含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顾阙厚着脸皮:“巧了,我也是女子,也难养。” 颜珞顿住,看着她发怔,顾阙也是,说完也跟着不说话了,两人四目对视,继而,微微一笑。 一瞬间,时间静止。 颜珞道:“霍老今日要来,你去阿婆处玩。” 顾阙应下:“他要留下吃饭吗?还有,我们不宴请吗?” “不必,麻烦。”颜珞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是颜家一道请,如今开府自住,就不必管这些事,我素来懒得很,他们都知晓。不过,明日开始,我们去各家玩玩。” 顾阙还是摸不懂里面的门路,凡事跟着颜珞走就是了。 孙氏在扎大棚,婢女们站在一侧要帮忙,孙氏都不肯,直到顾阙来了。她吩咐顾阙先扎一个试试。 顾阙看了一眼,“您是将以前的都拔了吗?” “拔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快些。”孙氏累得站不起腰,拿手一个劲地在捶腰,说道:“我怕她们弄坏了我们的棚,你教教他们,我喝杯茶。” 顾阙叹气,自己也不打算动手,喊了几个婆子来帮忙。婆子们是干粗活的,力气大,扎得深,风就吹不倒。 五六人一起干,速度就快多了,不到午时就扎好一个,远远看去,都能看到里面的东西,都是透明的。 与此同时,书房里陷入僵局。 霍老想见孙氏,颜珞不肯松口,霍老提了许多条件,然而他能给的,落在颜珞手中,都是不足一提的。 “丞相如此袒护,是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霍老语气都冷了许多。 颜珞微笑:“我怕什么呢,她是敬德皇后的陪嫁,我早就知晓了,再者,敬佩皇后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反而是您,揪着旧事不放是为了什么?” “丞相多想了,我并非揪着旧事,而是想问问内情罢了。”霍老拉下颜面,“外间所云,丞相想必知晓,我觉得尚有内情。倘若还有真相,我必然是为我那外孙女讨公道的。” 丞相失笑,“公道?人都死了,您要公道做什么,您啊,岁数大了,不如颐养天年,看一看大魏各处风光,管那些旧事做甚。” “丞相说错了……” “霍老。”颜珞抬高声音,“陛下对她不喜,您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她有利吗?” 霍老恍然,颜珞再道:“她二人之间恩怨颇多,您一再关注,只会逼得陛下去挖坟鞭尸。” “她敢!”霍老拍桌而起,怒视颜珞,“那是文帝陛下最喜欢的女儿,她怎么敢。” 颜珞冷笑:“有什么不敢的,陛下做事的习惯,你不知道吗?” 女帝登位后做了几件荒唐的事情,历历在目,甚至提出改文帝陛下的谥号,还有想将琼琚公主移出皇陵,塞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第一件事的时候,霍家并未表态。 第二件事的时候,霍老去见女帝,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女帝只好暂停。但私下里与颜珞说过,想改琼琚公主的谥号。 颜珞并未多说,只说霍老还在呢。 女帝这才罢休。这件事霍老不知晓,但颜珞自己知晓。 她今日也不作掩藏,一并告诉霍老,“您只怕今日咽气,明日她就改了公主的谥号,加以恶谥。” 霍老瘫坐在椅子上,面色发白,双眼失去神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书房内寂静,忽而一滴泪滑了下来,颜珞瞧见了,深吸一口气,“您若想做什么,我帮您就是。” 霍老忽而抬眼,“丞相为何帮忙?” 颜珞低声道:“两府姻亲,不该帮吗?” 大家结亲,便是上了一条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霍老缓了口气,沉思片刻,问丞相:“倘若霍家做不当之事呢?” “何谓不当之事?”颜珞反问,“陛下行事差了些,未曾到无度。” 霍老嘲讽:“那是因为丞相处处替她善后。” 颜珞也是无奈,“食君俸禄,自该替君分心。” “不需丞相帮忙,只需丞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霍老语气和缓。 “霍老,您还是安心休息为好,不过,我捉到了赵出的儿子。”颜珞忽而改了话题。 “赵出?”霍老浑身一颤,看向颜珞的眼睛陡然变了,咽了咽口水,“可、可能……” 他说不出口了,颜珞颔首:“可以,就当我送于霍老的,烦请您安心在府上颐养天年。您年岁大了,莫要胡闹。您别咽气,不然,我还得费心思抱保住你外孙女的坟呢。” “好……”霍老双目流泪。 **** 霍老没有留下吃饭,午饭前走了,顾阙中午吃火锅,孙氏看着新奇的吃法,也厚着脸皮讨吃的。 三双筷子,孙氏吃得最欢,一面与顾阙说道:“放些人参阿胶,对身体好。” 顾阙不听,谁吃火锅放人参阿胶。 颜珞接过话,说道:“我觉得还是放雪糕比较好。” 闻言,孙氏没抬头,顾阙没接话,颜珞说了个寂寞。 大过年吃火锅,顾阙总感觉缺了些什么,吃到一半,问颜珞:“你有没有想吃的,除了雪糕。” 颜珞抬首,看她:“吃你。” “那你别吃了,我待会买个西瓜吧。”顾阙想了想,网上有反季西瓜吃,黑皮西瓜,皮厚了些,但是总比没的吃。 她出去了,孙氏好奇,颜珞说道:“搬西瓜去了。” 片刻后,顾阙端着一盘子切片西瓜回来了,孙氏目瞪口呆,颜珞热情地招呼她:“你真好哦。” 孙氏吃着西瓜,一面说道:“我不想走了。” “阿婆,霍老说不找你了,你回药房去济世救民。”颜珞故意说道。 孙氏不理她,只问顾阙:“你养我吗?” 顾阙就是一烂好人,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我活着就会养您。” 孙氏狠狠剜了颜珞一眼,“白救你的命了。” 颜珞低笑:“没有我,顾阙会高看你一眼吗?” 顾阙笑了,孙氏落得不自在。 吃过午饭,侯府来传话,霍家小子得了几日假期,想见一见二姑娘。 顾阙看向颜珞:“你怎么给他假期了?” 颜珞推卸责任:“我又不是他上司,再说过年放假也在常理中,你去见一面不就好了。霍成儒心里有白月光,见你也是家里逼迫的,你应下就是了,我想办法让他来不了。” “随你,我明天去田里看看,就不陪你赴宴了。”顾阙想起自己的小麦,好多时日没去看了。 颜珞看她:“我给你一万顷良田,好不好?” 顾阙想了想,应下了,道:“我要做粮食大户,做大魏第一米商。” “好赖话听不出来吗?我养你,不成吗?”颜珞感觉无奈,“你就不能安分待在家里,出去开间酒肆也成,你日日惦记着水稻干甚。” “颜相,你想想啊,若是遇到灾荒年,粮食多值钱啊。民以食为天,多好啊。”顾阙努力解释,“你看我的种子可以翻三倍,万顷就相当于旁人的三万顷粮食,不好吗?” 颜珞沉吟,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颔首道:“我来种,我买些良田,三万顷良田,还缺些银子,你有吗?” “那么多,是不是多了?”顾阙心里嘀咕,不会又不干好事吧。她对颜珞着实是没什么信任了,无关情爱的信任。 午后阳光温暖,两人在屋里腻歪,吱吱偷了一块蛋糕,听澜眼瞎,装作没有看见。 颜珞大度地与顾阙说起自己的想法,简而言之,垄断大魏的粮食。 顾阙:“……”就知晓没好事,垄断? 笑话,这是好人干出来事情吗? 颜珞却很认真地分析:“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大。” 顾阙气笑了,“那你怎么不做皇帝呢?” “想做呢,不如我们造反吧?”颜珞好整以暇,索性歪在顾阙的肩膀上,贴着她开始胡言乱语,“我们弄死陛下,我做皇帝,你做皇夫。或者你做皇帝,我做皇后,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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