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阿宁!”邵思妍在病房外招手。 “你小声点,禁止喧哗,有没有素质。”姚娅妤一脸嫌弃。 “妍妍,姚姐姐,你们怎么找过来的?”陆希宁料想,按她爸妈的性格,应该不会把自己住院的消息透露出去。 “这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说完邵思妍得意地看了姚娅妤一眼。 “你要脸吗?”姚娅妤做了个口型。 “你们先坐,我去拿今天换的药。”霍令殊捡起药单出去,病房内只剩下三个人。 “阿宁,你真的是旧疾复发?”邵思妍一脸不信,“你这脸怎么白成这样?” “也没什么,”陆希宁摸了摸肩,“就是中了一枪,不过你不能出去随便说哦” 有情狂!邵思妍眼睛囧囧有神,竖起一双耳朵。 “喂,我受伤了你要不要这么兴奋?” “啊?我很兴奋吗?”邵思妍询问姚娅妤。 姚娅妤转过脸不想理她。 “哦。”邵思妍用两枚食指向下拽拽自己的嘴角,“我克制点。” “我就是不小心被人绑架了,不过都解决了。”陆希宁略过所有的细节,概括道。 “那……” “好了你有完没完,人家还伤着你就让她说这么多话。”姚娅妤拉着邵思妍往外,“看也看过了,赶紧走吧。” 陆希宁还没说什么,邵思妍就被拉走了,从进来到出去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没见过这么自觉的探病的人。 “这就走了?”霍令殊端着药回到病房,发现只剩了陆希宁一个。 “嗯,走了。”陆希宁摊摊手,表示她也很意外。
第74章 陆希宁出院的那天晴空万里,天气甚好,虽然还是数九寒冬,可阳光里透着温暖的味道。 肩部的伤辗转一个多月也没好利索,衣服一穿多还是有点疼。车就停在住院部外面,反正也没几步路,霍令殊没让她穿外套,直接用一个大披风将她兜头罩着裹在怀里,一出院门立刻塞进车,风是一点都没吹着,好稍稍有些热。 陆希宁努力将脸从披风的大兜帽里露出来,“令殊姐姐,我的镯子呢?说好了给我的。” “我说的是伤好了再给,你伤好了吗?”霍令殊食指弯曲敲了她头一下,“别想给我讨价还价,想拿回东西,好好养伤吧。” 前面坐着的管家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阿宁,你就听令殊的,乖乖待着养伤,夫人也能放心点。” 陆希宁的脸一瞬间垮下去,半个多月前闹了那么一回,林静淑就几乎没有单独来看过她。今天回家她还没做好面对父母的准备,她不觉得自己错了也不后悔做过的事。 她不想让父母生气伤心,更不想让霍令殊离开,进退两难。 怀揣了心事,陆希宁不再调笑,一路沉默到了家。 “爸妈,”她不敢抬头,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唤了人。 林静淑看她这个样子又气又心疼,儿女都是债,这丫头就是来讨债的,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惯着。 “王嫂你拍阿宁上去休息,令殊你留下。”陆怀章吩咐道。 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我不,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陆希宁抱紧霍令殊的胳膊,“要说就当着我面说。” 霍令殊抽出胳膊,“阿宁,听话,你上去吧。” “你不许走!”陆希宁委屈地想哭,怎么她也不站在她这边。 “嗯。”霍令殊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陆希宁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陆怀章这才开口:“这次多谢霍小姐高义,是陆家欠了霍小姐一个人情。” “不必,本就是因为我阿宁才会受伤。” “阿宁任性惯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请霍小姐担待。” 陆怀章这话乍听很和善,也很正常,霍令殊却读出来更深的意思,她不喜欢绕弯子,“您有话请直说。” “既然霍小姐听明白了,那陆某也就不遮遮掩掩了。”陆怀章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敢问霍小姐能否保证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塔依?” 这一句彻底击溃霍令殊的强撑出来的表象。她不能保证,所以回归是暂时的,离开才是她的归宿。 “我明白了,陆先生。” “那阿宁那里?”林静淑适时问了一句。 “请二位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等她伤彻底好了,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多谢。”这一句,陆怀章发自内心。 “令殊姐姐,我爸妈说什么了?”陆希宁紧张地看着霍令殊。 “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还坐着。”霍令殊将人拉起来解开披风,“去躺着。” “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让你离开?” “没有。” 陆希宁不信,霍令殊又说:“真的没有,他们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再受伤,我不走也得走了。” 一句话没一个字是真的。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们。” 听到这一句,陆希宁放下心,看来是真的。 “所以以后还一个人跑出去吗?我可告诉你,我以前得罪了不少人,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字字提醒,字字关心,可说这句话的人语气过于玩笑,听的人便没有当真。 陆希宁怕霍令殊旧事重提教育她,赶紧滚上床闭眼,“我休息了。” 霍令殊替她掩好被子。陪她过完十八岁生日吧,让最后时光静好,不至于分别得太狼狈。 可是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宿命”,是即便轮回转世也逃脱不了的宿命。 除夕那天,陆希宁终于收到了她的新年衣服,一套明制汉服。之所以想到春节穿汉服,也是受了霍令殊那件披风的启发。 她觉得传统服饰还挺好看的,正好翻了年十八岁,今年过得磕磕绊绊,希望新年新气象,来年有点不一样。 林静淑知道她要穿汉服过年的时候,特意翻出来小时候给她打的一套长命锁项圈,陆希宁试了有点小,于是林静淑让人翻新设计,也是今天刚送来,让她下楼去取。 陆希宁下楼的时候看见陆怀章匆匆出门的背影,“妈,今天除夕爸爸也要出去吗?” 林静淑不欲让女儿担心,掩了掩面色,“没事,就是公司有点小事,爸爸去处理一下。你过来看看新的项圈喜欢不喜欢?”
项圈上的长命锁多加了几条珍珠流苏,错落有致地铺了一圈,陆希宁摸着指甲盖大小的珍珠直咂舌,“这也太夸张了吧。” “喜欢就好。”林静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陆希宁一心扑在珍珠项圈上,错过了母亲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直到月上树梢,陆怀章还没回来。 “陈伯,再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一天都没消息,林静淑坐不住了,她总觉得这次有什么大事发生。 陆希宁坐在饭桌前也开始不安,什么样的事会让她的父亲非得在今天出门,还这么久都没消息? “夫人,”佣人神色慌张地进来。 “怎么了?” “林家,林家来人了,说想拜访夫人。”佣人说完赶紧低下头。 “林献?真是稀奇,他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走进来一个中年模样的人,眉眼之间让陆希宁觉得有些许熟悉。 “姐姐,好久不见。” 姐姐?这人是她的舅舅?怪不得她觉得熟悉,仔细一看是和她妈妈有些相似,只是她怎么从来没听她妈提过? “你来做什么?”林静淑面色不虞。 中年人像没看见他姐姐的神色,笑眯眯地朝陆希宁这边走来,“这就是我的小侄女?都长这么大了?挺像姐姐。“ 林静淑伸手阻挡中年男人上前的步伐,“林献,我记得我早就说过,这里不欢迎林家的人,我不管你今天来打的什么主意,现在请你出去。陈伯,送客。” “姐姐,”中年男人敛了笑,显得阴测测的,“什么叫不欢迎林家的人?你也姓林啊,再说,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我的小侄女,叫希宁是吧。” 他招招手,身后的人奉上一个盒子,“阿宁,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看看喜欢不喜欢?” 陆希宁再傻也看出来她母亲跟这个舅舅不对付,她没有去接。 林静淑将盒子打落,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金灿灿的看着分量不轻。她指着门的方向,“滚。” 林献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姐姐,我这就滚,不过希望我下一次来的时候,你这位陆家主母也能这么硬气。”随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林静淑冷静一番对陆希宁说:“阿宁,你回房间去,让令殊来前院陪你。” 陆怀章联系不上,林献又突然造访说出那一番话,绝不是偶然。林静淑心里明白,恐怕山雨欲来。 “妈……”陆希宁想问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舅舅,看见母亲面上一片冰霜便住了嘴。 “阿宁,怎么忽然叫我过来?” “令殊姐姐,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陆希宁顿了顿,“刚刚一个自称是我舅舅的人来,妈妈很不欢迎他的样子。而且我从不知道我有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再加上爸爸一天都没消息,我,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这一夜是除夕夜,本该家人一起吃团圆饭,一起守岁等候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可男主人莫名失去消息,一家子都无心过节。 院里用来营造气氛的红色灯光,此刻看上去像酆都鬼火。 远处鼓楼的钟声响起,陆希宁进入了十八岁的第一天,可她全然没有新年来临的喜悦,因为在这一天的子时之交,她的父亲遭遇车祸,生死难料,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她陪着母亲在抢救室外待了两天,第三天太阳升起之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可母女谁都没有勇气开口去问。 最后是霍令殊上前,“医生,情况如何?” 医生摘下口罩,“人没事,就是……” 陆希宁刚放下的心瞬间被高高吊起,只听医生继续说:“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也无法断定,陆先生伤得很重,能保住命已是万幸。” 林静淑握着女儿的手微微发抖。 “夫人,”陈伯去处理车祸事宜,刚刚才回来,“车祸四周没有监控,行车记录仪也被人摘了,所以……” “所以什么都查不到?”林静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到一个人,“林献,去查林献,他怎么偏偏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是走廊里又来一人,陆希宁认得,是父亲的秘书,对方见陆希宁在场欲言又止。 “阿宁,你跟着令殊先回家,妈妈有很多事要处理。” “好,”陆希宁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尽量不添乱。 谁知刚走出医院,门口一堆记者媒体□□短炮地围了上来。 “您是陆小姐吧,听闻您一出生就患有严重的先天病是真的吗?” “有人爆料陆氏为了你用活人试药,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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