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前世,琴姬酸得直冒泡,恩人何等定力,仅仅像了三分就能看得她失神,如此推算,上一世她和‘怜舟’感情该有多好、多难舍难分。 吃醋吃到最后还是成了吃自己的醋,怨无可怨,她抱着狐狸张嘴咬她尖尖的耳朵。 狐身比起人身要敏感许多。昼景为狐时耳朵最敏感,没个防备被咬了,她受不住地舔.弄少女雪腻嫩滑的肌肤。 暗自庆幸她是不掉毛的狐妖,舟舟想怎么咬,都不会咬一嘴毛。 她顾自得意,敏感的尾巴尖竖立起来。 她这般,琴姬也不好受,还是头回被毛茸茸的‘小动物’轻薄。 这是她的恩人啊。 大狐狸张嘴撕了一片木芙蓉花瓣,讨好地喂到少女唇边,琴姬被她层出不穷的小手段弄得醋意一消再消,红唇微张,配合地叼过新鲜的花瓣。 狭长妖冶的狐狸眼仔仔细细盯着少女娇艳的唇,直到见她无奈迁就地咀嚼了那瓣花,狐狸开心地摇晃尾巴。 芙蓉花是可以吃的。口味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因了是她恩人喂来的,琴姬那般爱干净的人,倒也不嫌弃。 “舟舟,我知错了……” “嗯。然后呢?” “你若心气不顺,可以罚我。” 琴姬意动,手指轻揪狐狸耳朵:“怎么罚都可以?” 昼景生无可恋地在她怀里躺平:“嗯……” “去床榻?” 雪白的大狐狸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朵。 可爱的反应哄得少女眉开眼笑,琴姬醋得厉害,不想那么快饶了她,神情染了一分骄纵:“恩人,我要玩你。” “……” 这么有歧意的话听得大狐狸默默用爪子捂脸,她忍着没早些在舟舟面前现出狐身,防得不正是这个么? 这一世的舟舟被她在梦里惯坏了。 是真得惯坏。 对外人尚且还是清清冷冷寡言淡漠的琴师,对待教养她长大的恩人,多得是鬼心思。 昼景触景生情地想起过往梦里她为舟舟做的那些事,尾巴软哒哒地垂落下去,盼望她的舟舟手下留情,不要弄得太过。 大狐狸装死似地躺在少女充斥冷香的床榻,琴姬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一手拨开她捂脸的雪白爪子:“恩人,你是不想被我玩吗?我想听你说话。” 羞耻两个字来回放大了在昼景脑子里盘旋,她张开嘴:“想……” 四肢伸平,雪白柔软的肚子露出来,琴姬的手毫不客气往那摸去。 从前她只道自己不喜欢养宠物,没成想还是没躲过对毛茸茸的喜欢。心上人无可挑剔的狐身简直击中她心尖最柔软的那寸。 她吃了好一顿醋,自是有气,忍着羞也忍着窃喜把玩掌下的毛茸茸。 “恩人,我不准你装死。” “……” 昼景给面子地躺在榻上动弹一下。 琴姬噗嗤笑了:“你害我好一顿伤神,我们接下来玩个游戏可好?” 对狐狸,她可比对有着人形的恩人‘狠’多了。 昼景平时最喜欢和她玩游戏,可一旦自己成了那被玩的,她身子打了个寒颤,温软光滑的狐狸毛炸起来,小心翼翼:“怎、怎么玩?” “我来试试恩人狐身的反应可好?”琴姬一心要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看着其他姑娘发呆。 她笑:“我碰哪里,轻了重了,恩人及时给我反馈如何?” 这不就是变着花样折腾她吗? 昼景不想吱声,继续装死。 琴姬将脸埋在她肚皮:“好恩人,你就答应嘛。” 在梦里看着她的姑娘长大,愣是用了十年把一块冰暖化,好不容易她的姑娘会撒娇了,昼景哪舍得要她失望? 受不了她撒娇,眼一闭:“好……” “那就说定了,恩人每一句都要说实话,要我知道你骗我……”少女亲昵地捞了她蓬松的尾巴:“以后就不准你入梦了。” “……” 昼景可怜地吱了一声,保证自己不骗人。 - 出了流烟馆,坐上回家的马车,元十六暧.昧笑道:“九姐,那位生得果真是九州第一绝色,你心动了么?” 大周男女之事喜欢放在明面上来,寻常男女婚前幽会也是被默许的事,不闹得难以收场,便也无伤大雅。 风气开放,自由气息盛行。 在浔阳帝都,年轻的男男女女少不得被同伴打趣,只是元十六没料到她的九姐会冷下脸来斥责她。 她被训得一脸懵,元十五看在眼里一点都不心疼她:傻妹妹,难道还没看出九娘芳心暗动,而十四和那位有情么? 十四是元家真正的嫡女,是爹娘第一个孩子,又遗失了十八年,家里人心疼她还来不及,九姐素来是阿娘的贴心小棉袄,哪舍得做出姐妹夺爱之事,要阿娘愁烦? 再者她们的存在分走了爹娘理应给十四的爱,于情于理,九娘都断断做不出夺人所爱的行径,芳心即便暗动,也得早早掐了。 元九娘佯装镇定地坐在阿娘身侧,训斥了多嘴多舌的十六,她笑:“阿娘,十四很聪明,她应是知道我们是她的亲人了。” 是啊,十四很聪明,但她的九娘何尝不聪明呢? 一眼倾心,又明智地抽刀斩情,谢温颜后悔带她一同去流烟馆。 两个女儿都栽在那位身上,她不禁对多年前的传闻深信不疑。痴情者,对一人痴情,对旁人皆无情。这样的人,看不得,沾不得。 一颗心分作了三瓣,一瓣担忧她的十四不能和家主情得圆满,一瓣担忧她的九娘,见过了世间绝色再不会动其他人生情,剩下一瓣,担心家主对先夫人余情未了,无法全心全意待她的十四。 身为母女,十四性情确实像她,但比她决绝,更有锋芒。 殊不知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细品竟不像是苦味里泡大的,单看她敢给家主使脸色耍小性,这绝非苦日子里能养出来的胆子。 必然也是尝过了别人没尝过的娇宠。 说是无法无天都够得上了。 放眼九州,谁敢和那位耍小性? 元十六被训了一顿慢悠悠想明白为何被训,轻扯九姐袖子,软声认错。 元九娘含笑饶了她,不再提昼家那位。 “阿娘,十四这事,得慢慢来。她……看样子不讨厌我们。”但要说喜欢,要说在意,那就难了。 哪怕有血缘牵引,谁会喜欢在意一个自小‘丢’了她的家人? 十四对她们没信任感,谢温颜一早就察觉了。 “慢慢来,先解决琴家罢。”半日之内发生太多事,她疲惫地闭上眼,不再多言。 元十七看着阿娘沉默的容颜,暗暗决定要好好和嫡亲阿姐打好关系,好让阿娘宽心。 早点迎回阿姐,元家一家人团圆,这是所有人目前最大的期许。 回家,元十七偷偷喊住元九娘,姐妹二人避开眼目到了角落说悄悄话:“九姐,你还好吗?”
知道她说得是哪件事,元九娘轻抚她的头发:“好得很。十七放心,九姐不是糊涂的人,家主极好,但好就一定要是我的吗?十四也很好,他们才相配。” 不等十七好好宽慰她,她叹了一身转身离开。 她的确被家主一眼迷了心窍,可那又如何?人生在世,有舍有得,不贪求,方为聪明,不妄求,方是本分。 十四是她的妹妹,为人阿姐,元九娘心知怎样做才是对家人真正的好。 那样明艳光彩的人确实看不得,沾不得。她闭了眼,随手折了一枝花,拂袖远去。 元赐得到【逐光盟】递来的消息后欣喜若狂地跑回家,进了院不顾形象地推开那扇门:“颜儿!十四找着了!” 他总是晚一步。 谢温颜眼皮不抬:“嗯,我们娘俩已经见过了。” “见、见过了?” - 流烟馆,白狸院。 隔着一扇门,少女清冽的声音传来:“恩人,恩人再来一个后空翻!” 随着她拍手叫好,床榻之上,大狐狸卖力地身子翻起,比起先前她承受的那些,翻跟头简直不要太容易。 蓬松而长的尾巴随着后空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狐狸松软的毛扬起、落下,净白如雪,细若针尖,浑身上下叫嚣着一个美字。 “好恩人,好阿景,不翻跟头了,你渴不渴,我喂你吃葡萄可好?” 听到这话昼景差点不争气地哭出来,连忙点头,额头那撮毛浮了层细汗,为保证漂亮,长烨的本源之力在她体内转开。 如火炽烈纯净的气息席卷周身,汗渍被挥发,洗涤过一样。 纯白,无一丝瑕疵。 少女指尖灵活剥好外层的果皮,待她捏着果肉送到嘴边,大狐狸失落地耷拉着耳朵:这和她想的差别太大了罢! 看她发呆,琴姬搂着她毛茸茸软乎乎的身子:“恩人,您想什么呢?” 昼景不客气地用舌头卷过她拈在指尖的葡萄,末了吐出细小的籽到瓷白碟子:“没想什么。” “你说你不骗我的。” 大狐狸嘶了一声,一霎的沉默,她叼了葡萄喂到少女唇边,琴姬被她逗得耳根通红,不敢再问她想了什么。 昼景乖乖地自个品尝葡萄。 果肉入肚,她的姑娘眼睛一转又想出其他玩法:“恩人,我们玩皮球好不好?” 昼景累趴在床榻,死活不肯起身:笑话!它既不是猫,又不是狗!她堂堂的狐妖族长何时受过这个委屈? “恩人……”少女亲吻她耳朵尖。 大狐狸长吁一口气:“好!”不就是玩皮球嘛,为了舟舟,她什么委屈都受得!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你抱着我 傍晚, 昼景扶腰走出门。 迎面和守在白狸院门口的花红柳绿撞上,两姐妹看她的眼神从头到脚透着微妙, 奈何家主心里的苦唯有自个知道。 总算不用再使出浑身解数讨她的姑娘欢心,总算哄得她的舟舟忘记白日那千不该万不该的一瞥,昼景累得腰酸、腿软。 感慨当一只精通十八般杂耍的狐妖好难。 秋风阵阵,吹皱了秋水城护城河的河水。 闺房内,紫金炉里熏香袅袅升起,少女以手托腮,透过窗子目送她的恩人离开。当时醋是真得醋, 可玩起来,恩人忘情地哄她,被哄的滋味也是真得好。 毛茸茸的大狐狸, 怎么摸都能摸出一手的柔软温滑。 琴姬故意没出门躲在这偷看她的恩人。 看她长吁短叹, 看她一副‘逃出生天如释重负’的窘态, 笑得眉眼弯弯。 入夜, 梦境。 昼景神识再次穿破迷雾幽林跌进一处五颜六色的花海,少女慵慵懒懒躺在鲜花上,仰面朝天,看此间梦中湛蓝天空, 白云浮动, 飞鸟过境, 不远处梅花鹿低头轻嗅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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