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筷子夹完了大半碟子薄牛肉,看得裴琛目瞪口呆,还有这么暴风雨的吃法? “再要两盘就是了。”绝义招呼跑堂的进来,加两盘牛肉。 溧阳放下筷子就这么盯着绝义,险些有些招架不住,而绝义似乎不在意,反而说道:“我看到了二殿下与二掌柜在一起,二掌柜坐在了她的退腿上,嗯,她不是喜欢男人的吗?” 溧阳对裴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八卦意思,溧阳先问:“你看清楚了,不是错位?” “错位?那就不知道了,我就看了一眼,二掌柜那叫一个娇羞,听闻里面有床的,指不定有好大一张床。”绝义迫不及待地将凉拌的鸡肉塞进嘴里,“要不您去看看?” “哪个房间?” “往东走第二间。” 裴琛拉着溧阳就走,溧阳有些犹豫,长姐去看二妹妹的房内事怕是不妥。她犹豫,裴琛却直接拉她就走。 外间过道上一片安静,往东间,数第二间。裴琛先推开第一间,里面没有人。她立即打开窗户,爬出去推开第二间的窗户,小小的缝隙里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 靡靡之音,让人脸红。 她眨了眨眼睛,立即翻窗回去,溧阳摸摸她的脸,“怎么了?” “嗯,非礼勿听,走吧。”裴琛捂住自己的脸,活春宫啊。她立即捂住殿下的耳朵,“别听了,回家回家。” 溧阳非不懂□□的人,立即就明白了,牵着裴琛的手就跑。 一对怕羞的小情侣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甚至遗忘了在雅间里吃饭的绝义。两人匆匆下楼,大堂内人散了大半,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喝酒吃菜,也不见大掌柜二掌柜的身影。 裴琛走到门口,唤来侍卫们,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侍卫们立即散开,片刻后消失不见。 裴琛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拉着溧阳蹲在马车里细细数着。 数到九十九的时候,里面的人开始往外冲,人人都是张皇失措的模样,忽而瞧见一抹熟悉的影子,衣衫不整,襟口微开,不是二公主明澜又是谁。 裴琛默默地抿了抿唇角,原来二公主也和她们一样喜欢女人。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头,忽地反应过来催促车夫:“赶紧回府。” “等一下。”溧阳叫停,她掀开车帘唤道:“二妹妹,上车。” 永安楼前挤了不少人,二公主站在人群中东张西望,闻声后立即拨开人群,拼命钻了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上了马车。 她一上马车,溧阳就捂住裴琛的眼睛,与二公主没好气道:“衣裳穿好。” 二公主冷不防地撞进溧阳冰冷的眼眸中,整个人吓得一颤,双手立为利落地收拾好自己,时不时地看向对方。 溧阳叹出一口气,低声道:“你与这里何时扯上的?” “阿姐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二公主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将披散的长发简单扎了个马尾,兼之方才受了惊吓,对大姐姐的话没有及时反映过来,以至于错失良机。 裴琛闷头,下一息,嘴巴就捂住了,眼不能视线、口不能言,可太惨了。 溧阳继续教导妹妹,“你这副模样像什么样子,光天化日,白日宣淫,你读的书都被吃了不成。” 裴琛浑身一抖,妈呀,训人的语调太熟悉了,当年就是这样挨骂的,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别人了,希望多骂一会,让她好好听听。 二公主被骂得也是一怔,下一息,溧阳揪着她的衣领扯开,果然,衣裳之下,红痕叠起,溧阳冷笑:“与不三不四的人缠绵苟合,你对得起陛下教养你吗?” “阿姐说笑了,不就睡一觉罢了,和陛下何干。”二公主拂开溧阳,快速整理好衣领,她淡淡道:“大姐姐婚前失身,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不就对方不同。你的对象是将军之子,我的是个卑微的贱民罢了。” 裴琛闻到了浓烈的火药味,不等溧阳发火,自己喊停马车,“殿下,我自己走回去。” 她跑得极快,也正符合溧阳心意,溧阳吩咐车夫:“去宫里。” 二公主脸色微变,“你我都已十八岁,你犯得着为了小事惊动陛下吗?” 溧阳不答,身子闭上眼睛不再答话。二公主窥着她明亮的神色后一声怒吼:“停车、停车,孤要回府。” “不准停,去宫里。”溧阳阻止。 二公主终于急了,下意识就去推车帘,溧阳伸手拉着她:“此事必须告诉陛下,我也与你细说,永安楼两名掌柜与裴铭暧昧不清,指不定人家与裴铭早就翻云覆雨过,你不觉得恶心吗?” “大姐姐这是危言耸听吗?”二公主并不信,横眉怒对,“你嫌弃永安楼不干净,自己却一而再的前往,自己其心不正,有何资格说教我呢。” 溧阳微叹,不再言语,收回目光。 二公主也有气说不出,自己的好事被搅和了,还要去陛下跟前,她也很郁闷。 驶出长街,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二公主掀开车帘,前后看了两眼,又看向地面,眼神计量着上下的距离,双手捏着车窗准备跳车逃跑。 她提了一口气,抬起脚就往外冲,脑袋刚探出去就被人揪住了后领,被生生拽了进去。 “想跳车重新选个日子,今日怕是不成。” “溧阳,你是不是存心与我过不去,你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管我做什么?” “我是你的长姐,对你也有管教责任。” 二公主气得坐回原位,哼哼地剜了对方一眼。溧阳不在乎她的眼神,甚至主动对上她,久久凝视她。 二公主终究拿她没有办法,冷冷地避开了。 入宫后,溧阳揪着人至陛下跟前,三言两语将永安楼内的事情说了一遍。 女帝本与鸿胪寺说起南疆的事情,两国邦交稳固,她的心情正好,闻言久久没有说话,眼露怒气,二公主吓得不知所措,跪地不敢反驳。 溧阳无声叹气,揖礼先退下,惩罚一事在于陛下,而不在她。 殿内母女二人都没有说话,二公主匍匐在地,跪得膝盖都疼,稍稍动了两下,女帝抓起奏疏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落在二公主脑袋旁,二公主立即老实下来。 女帝嘴巴发干,先平静地问:“你喜欢她?” “回陛下,臣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你与她翻云覆雨……”女帝气得脑壳子疼,她养了一个渣女,对女子不负责任,她深吸一口气,道:“朕不想与你说什么仁义道德的话,自己去领二十板子,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府。” “陛下,臣就是一时贪玩罢了,陛下,臣下次不敢了。”二公主头皮发麻,身上肌肤一阵发疼,她膝行几步至陛下跟前,试图抓住陛下,奈何女帝避她如蛇蝎,直接避开了。 “来人,将二公主带下去,狠狠的打。” 闻言,二公主险些晕了过去。 **** 黄昏时分天气有些热,四面不通风的小屋内更觉得憋闷,让人心口压着一块石头,怎么都透不过来气。 凌宜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去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舌头想要说话却碰到了一团布,她立即唔唔地挣扎起来。 这时,门咯吱一声,有人走了进来,她冷静下来,等着对方发难。 这时有人摘了她的眼罩,眼前恢复光亮,一瞬间有些不适,她定了定后才睁开眼睛,一眼就辨别出对方的身份。 “你是溧阳公主府的人?” “有人说你好这双手不做好事,让我先砍了她再送你上路。”绝义面无表情地抓起凌宜的双手,细皮嫩肉,还涂抹了丹寇,五指纤细分明,煞是好看。 绝义觉得可惜,凌宜炸了,拼命地挣扎,想要求饶,想要逃跑,绝义抽出长剑,手起刀落,鲜血溅入眼睛里。 绝义手中多了一双手,凌宜已晕了过去。绝义丢了手中吓人的物什,再度抬剑,长剑戳入凌宜的心脏。 殿下吩咐的事情结束了。 夕阳西下,景色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处理好尸体,回府的时候,断情也回来当值,正与裴琛过招,溧阳坐在一侧剥葡萄,时不时看一眼。数招过后,断情处于下风,而裴琛的身形依旧很稳,甚至脚步都不见乱。相反,断情无论是招数还是身形,都已经处于被动中。 待两人停手,断情喘气,裴琛抵唇咳嗽两声,显然是她手下留情了。 绝义皱眉,驸马的功夫似乎又精进不少。 “断情似乎退步不少,是被人家欺负傻眼了嘛。”裴琛潇洒地坐下,喉咙里有些痒,又咳了两声,慢慢地恢复笑颜。 溧阳将剥好的葡萄推给她,余光扫了一眼断情,道:“有个江湖门派,便是刺杀你我的,她去平叛,吃了大亏。” “江湖门派,让地方动手不行吗?不如我要上百余人走一趟,就当磨炼了,如何?”裴琛咬了一口葡萄,酸甜多汁,心中别提多暖和了。 她笑着,明媚多了。溧阳心中也暖,永安楼解决了也算提前结束裴铭的一臂,她想着裴琛的想法,心中意动,道:“我去与陛下商议一二。” “好,初八之前赶回来,还有十多天呢。”裴琛孩子气地掰着手指细算,口中嘀咕:“一来一回,我能灭了他们满门,时辰都在路上浪费了,你还是跟着一起去,如果回不来呢。” 她一面说一面点头,耳朵跟着一抖一抖,十分有趣。溧阳羞涩得厉害,又恼恨她口无遮掩,索性揪住她一抖一抖的小耳朵,“再口无遮掩,我就不陪你去了。” 裴琛讨好的笑了笑,夕阳落在她的侧面上,秀美的眉峰如远山朦胧秀雅,溧阳看着她几近透明的皮肤透着苍白无力,自己也不与她计较了。 “断情,你去准备下,此事还是交给你负责。”溧阳转向神思不属的断情,轻咳一声,断情回过神,没有听到公主的话。妹妹绝义立即拉着她,“殿下您放心,她会认真完成的。” 断情一脸茫然,绝义将她拉了出去,耳语几句。断情没有释怀,也没有为难,“驸马要亲去,是我等无能了。” “驸马贪玩想去看看江湖,你不要多想,赶紧去准备,驸马功夫可好了,我们学习学习。”绝义拍拍姐姐的肩膀,“驸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看似稳重,可我觉得她就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也会贪玩。” 断情点点头。 院子里的裴琛埋头吃葡萄,宫里来了消息,二公主被打了。 突然,手中的葡萄就不香了,她看向溧阳。溧阳平静地拨葡萄,“二十板子罢了,她挨过五十板子的。” “五十,她做什么?”裴琛有些兴奋,甚至不安好心地想要去看看二公主。 溧阳冷声道:“她打架,将妹妹推入水中,陛下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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