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二傻子会算计她? 她不信。 “你笑得有些不对劲。”皇甫仪终于捕捉到哪里不对劲,笑容不对。殿下冷漠,莫说是今日得意的笑容,就连平常的淡笑都是不多,大多时候回都是一副肃然之色,甚至面如冰块,整天和她在一起都要冻死。 她在风中凌乱,看着溧阳唇角的笑,“你是不是感觉很快活?” “是吗?”溧阳不知道,她以为自己重生后生活惨淡凄楚,虽说不是日日以泪洗面,也是整日不宁,日日殚精竭虑,思虑万千。可裴琛的闯入让她开始感受生活带来不一样的体会。 人生处处是惊喜。 她觉得自己不用挣扎就改变许多潜在的问题就让人很舒服,尤其是陛下让裴琛领了步军统领一职,奋斗的目标似乎更进了一步。 皇甫仪要跳脚了,“你这副姿态像是陷于情爱中的小姑娘,被情爱眯住眼睛,你还说不喜欢。” “先生,我这般无情之人怎么会有感情呢。”溧阳无奈摇首,“我对驸马是珍惜,驸马给予我帮助,我对她好,天经地义,难不成你让我对她日日冷冰冰,再者已成亲,自然要得体些。” 皇甫仪睨她一眼,抬脚大步走了。溧阳追上去,“先生,我想与你说说与八皇子联合一事,您慢一些。” “找你的驸马去,她聪明。”皇甫仪耍脾气了。 溧阳追不上她,喘气停了下来,望着烈日骄阳,对皇甫仪小孩子的脾气着实无措,唯有吩咐人将先生送回去。 而那厢八皇子吃饱喝足走了,与裴琛道别,两人惺惺相惜依依不舍,大有洒泪分别之意,看得绝义嘴角抽了又抽,不知驸马搞什么名堂。 等人走后,绝义忍不住追问,驸马笑得温柔,“多一个朋友也是好事,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可爱?五大三粗的男人用可爱这个词合适吗?”绝义原地爆炸。 裴琛语重心长道:“莫要以貌取人,太后说这是反差萌。” “属下只觉得瘆得慌,你和八皇子这么交好,陛下会不会不高兴,您与外邦来往密切,御史也会弹劾您的。您要不要收敛一二?” “无妨,陛下是明君,会明白我与八皇子不仅仅是互相交好,没有其他意思。” 绝义还想唠叨几句,溧阳从垂花门内走出来,一袭绿色轻薄纱衣,发髻高挽,裴琛眼睛亮了亮,“殿下去哪里?” 不要说去官衙。 “去见客,你要去吗?”溧阳含笑,裴琛的眼睛太不老实了。 裴琛点点头,“要去。” “去换身衣裳。” “我换绿色的?”裴琛疑惑。 溧阳笑话她:“换了绿色的衣裳再戴顶绿色的帽子。” 绝义忍不住笑了出来,裴琛脸色发红,瞪着她:“再笑就罚你去看大门。” 绝义有恃无恐,溧阳说道:“给她说一门亲事就好了。” “属下错了。”绝义立即端正态度。 裴琛哼了一声,快速回屋换衣裳。绝义悄悄地吐了舌头,走近溧阳身侧,“殿下,我在三月见到驸马的时候,她走路还喘气呢,简单几个月就变了一个人一般,您说是不是有鬼。” “你说的你自己。”溧阳怼道。 绝义闭口不谈。 须臾后,裴琛换了一袭青色袍服出来,烟罗青淡淡,清淡的颜衬得裴琛肌肤白皙,欺霜赛雪,唇角也比平日里红了几分。 三人登上马车。 一入马车,溧阳开口说道:“再过两日,陛下便会下旨认命你为步军统领,到时你就要开始忙了。” “陛下改变心意了?”裴琛嘲讽,陛下对她偏见很大,她知晓与上一辈的恩怨有关,可她还是觉得对原主不公平。再者陛下也有亲生女儿,自己又非守身如玉。 她翻了大大的白眼,溧阳淡漠,道:“不管如何,你成功了。裴氏族人去告状,陛下也替你挡下来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已改过,你也不要记恨。” “不说了,你去何处?”裴琛不想再提。 溧阳说道:“去永安楼会一会大掌柜。” 去比美啊。裴琛大为不解,她的人脉有限,目前尚无法涉及永安楼,就连裴熙也找不到,但她也在考虑,自己活到溧阳年轻的时候,那自己原来的身体还会有吗? 若是有,岂不是有两个裴熙? 人世间的生存法则会不会已经被破坏了。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自己的的原主究竟会不会存在这个世上,会不会因此而改变了。 想起自己的母亲,裴琛好奇道:“大掌柜好看吗?” “我未曾见过。”溧阳摇首,若无裴熙,她也懒得计较一个女子。 马车在永安楼前停下,午时已过,楼内的人依旧不少,弹跳歌唱,很是热闹。 两人下车,裴琛扶着溧阳下马车,门内迎来一位体态婀娜的女子,裴琛回身看了一眼,唇角一咧:“她的胸、好、好……” 好了半天没说出来,溧阳已然皱眉,道:“不许胡说,不许乱看。” “她就在我面前,你说我怎么办呢。”裴琛唉声叹气,“就怪太大了……” 溧阳险些把持不住,狠狠凝她一眼,“再说,晚上睡地板。” “不说了,她的胸很小,一点都不大。”裴琛乖巧的垂眸。 溧阳:“……”呆子。 大掌柜凌宜扭动着腰肢走近,袖口轻曳,胸前绣着大簇大簇倾城的牡丹花,花叶精美,绣线精致,衬得她整个人娇艳无比。 “哎呦,驸马来了,您上回吃过,口味如何?” 言罢,她轻跳眉眼,朝裴琛眨了眨眼睛,丝毫不将溧阳放在眼中。裴琛眨了眨眼,掌心还有殿下的余温,她有些恶心,想吐,怎么办,她要吐了。 裴琛转身轻轻咳嗽,溧阳挡住凌宜的视线,凌宜来不及兜住视线,及时刹车,笑吟吟说道:“姑娘真好看,是哪家的呀?” 溧阳没有理睬,对方故意犯傻,似乎在挑衅她。这时,裴琛收拾好自己,说道:“大掌柜好,我身子不好,劳您带路了。” “好说好说,您这边请。夏日酷热,我们楼里新研出几道新品,您试试,保管口味新鲜的。”凌宜照旧扭动着腰肢,腰如细柳,随风轻曳,显得胸部愈发惊人。 裴琛没眼看她,捂住眼睛,将半边身子倾靠在溧阳身上,咬着她的耳朵开口:“你见过许多女人吗?” “见过。” “这样的呢。” “还有更强的。” “嗯?” “主动爬上床的。” 裴琛:“……” 一楼大堂内开辟了一地,仿造小舟,舟内设置桌椅,两侧有水流动,大有湖面泛舟之意,可见永安楼心思独特。 裴琛看了一眼,觉得有趣,凌宜解释道:“这是小舟,别有趣味,您要试试吗?就是价格高一些。” “不必了。”溧阳拒绝。 凌宜觑了溧阳一眼,唇角抿着笑意,自己主动往裴琛身边靠了靠,香味扑进裴琛的鼻子里。裴琛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当即吓得停了下来,怔怔看着对方,她想骂人,可是又想到对方极有可能是裴熙的生母就只好忍了下来。 溧阳注意到她的无措,假意不知,悄悄隔开两人,并问大掌柜:“大掌柜今年好像已至花信?” 永安楼的掌柜需要应对各方势力,舌灿莲花,也有一定的手段,年岁小的姑娘压根撑不起来。 “我十九岁呢。”凌宜巧笑道。 裴琛怔了怔,看着大掌柜浓妆艳抹之色,只怕二十多岁,怎么会才十九呢。 她低着头走路,若大掌柜是裴熙的母亲,自己这算被生母调戏了吗? 裴琛一阵恶寒。 跨过门槛便是干净的雅间,入门是一株碧绿枝叶的盆景,生机勃勃,再看就是一扇落地屏风。屏风之上所绘的是码头上繁华景色。汉子们穿着短袍扛着麻袋,货郎挑着硕大的箩筐,身上的衣裳与精致的小物什格格不入,水面上停着数艘船只。 落座后,凌宜亲自给两人斟茶,裴琛鬼使神差地打量对方容貌,浓丽的脂粉下看不见肌肤,显得有些虚。 她看了两眼,凌宜察觉,两人对视一眼,裴琛仓皇而逃,凌宜挑眉笑了,“驸马想看就看,奴家不会介意的。” 裴琛:“……”我是在看我母亲。 “掌柜定亲了吗?”溧阳接过茶碗,单手托着,朝着大掌柜轻笑,“你这么能干,郎君肯定很幸福。” 凌宜将茶壶放下,“您说笑了,我们整日抛头露面忙着做生意,哪里有时间说爱。我们做生意的,见的郎君也多,真心不易寻。” 说完这句话又偷偷去看裴琛,对方把玩着茶碗,并不接话,姿态端正,朗朗明月,芝兰玉树般的郎君让人眼前一亮。 溧阳心中冷笑,“我听闻你怀孕生子了,是外面的人乱嚼舌根?” 凌宜忽而笑了,拍掌叫好,道:“您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怀孕生子,不信您让大夫来把脉。外面的客人呀,嘴碎又坏,你们不常来不知道,时常动手动脚,我不肯,他们就开始骂骂咧咧,生意难做,我不与他们计较呢。您也别信。” “那倒也是。”溧阳漫不经心说一句,对方说话滴水不漏,明显不是善茬。 简单几句对话后,溧阳放下茶碗,朝外看了一眼,轻轻咳嗽一声,道:“掌柜下去吧。” “好嘞,您有事再找我。”凌宜嬉笑应着一声,接着朝裴琛努努嘴,自己转身扭着腰肢走了。 裴琛眼前冒出星星,撩人的方法真是拙劣。她自己喝了口茶,对面的溧阳说道:“驸马可有话想说?” “话没有,就是中午吃的羊肉要吐了,她调.戏的方法好拙劣啊。会有人上当吗?”裴琛不禁怀疑凌宜会不会经常被人打。 溧阳愣住了,“她不好看吗?” “浓妆艳抹也叫好看?”裴琛反驳,“不及殿下万分之一。” “不许胡说。”溧阳脸红。 雅间内沉静,裴琛晃悠着双腿,恢复往日轻松之色,很快,跑堂的将新品送了进来,七八个碟子,又送了一壶酒进来。 溧阳平常蜜糖撒过的嫩藕片,清爽宜人,裴琛托腮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唇红齿白,尤其是娇嫩的藕片放入口中,她的眼神有瞬息的迷离,似乎是很满意。 溧阳喜欢清淡,藕片就很符合她的口味。 裴琛却吃了片薄薄的牛肉,牛肉先卤制再切片,温度正好,她吃了一块又一块。永安楼内迷雾重重,饭菜却是京城中很有特色的。 两人吃了片刻,都没有碰酒。 片刻后,绝义进来了,自己带着筷子,主动坐下吃牛肉,一面说道:“属下办妥了。” “你去办什么了。”裴琛问道。 溧阳先回答:“我让她去买些小物什,你不要吃牛肉。”最后一句话说的是绝义,话音刚落,绝义夹住最后一片牛肉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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