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完美的将刁蛮与纨绔展现得淋漓尽致,裴颂哑口无言,抱起父亲就要冲出去喊大夫。 裴琛自然不会阻拦,哀叹一声,道:“你们想好了吗?想不好,可就到你们了,将外面的人送进来,看可有人愿意说实话的。” 外面五人被拖了进来,出气比进气还大,有气无力。 不等裴琛开口,护卫就说道:“属下问过了,铭公子买通了他们,换了他们的衣裳直接走出去的,不是无故失踪的。至于去了何处,他们并不知晓。” “去找柴火放在这里,告诉他们,我会在天亮前烧了祠堂。”裴琛冷笑,戏耍她的结果可不是人人都能承担的,也放天下人知晓裴铭是被裴氏抛弃之人,看谁敢接济他。 要闹就要将事情闹到最大,天下皆知,先断了他的退路。让大周人都知裴铭被裴家逐出家族,让陛下知晓裴铭的品性究竟如何。 属下立即去办,其他人大气不敢出,皆是面面相觑,自古以来就没有人敢烧祠堂的。 裴琛不理会,自顾自地等着回复。 不出半个时辰,柴火堆满墙下,火油都已备好,一切准备就绪。 半个时辰后,老族长醒了,一看火烧祠堂的架势晕了两下又醒了过来,立即扑到裴琛面前,“逆子、逆子,你要毁了祖宗百年基业嘛。” “是你先毁的,你纵容裴铭违背祖宗规矩,继而趁机放走他,既然这里连后代子孙都困不住,留之何用,不如一把火烧了。”裴琛懒洋洋地依靠着圈椅,语气温和得不行。 族长年纪高迈,一听这句话登时撸起袖口就要上前打人,护卫以刀抵住,“莫要放肆。” 两相对峙,外间来了许多族人,齐齐涌了进来,声讨裴琛。 裴琛依旧很冷静,慢慢说道:“裴琛教授旁人裴家枪时,你们怎么无动于衷,他跑了,你们无动于衷,怎么,我要烧了这等无用之地,你们就开始慌了,是不是有些晚了?子孙不肖,你们不知,知后无动于衷,现在冲我发火?” “奉劝各位,你们放走了裴铭,我便放火烧无用之地,让祖先们看看你们这些子孙无用至极,九泉之下,横竖是你们先死,你们先解释。” “来人,点火,烧。” “不准烧,我看谁敢动手。”族长声嘶力竭,拉着护卫就不让他们动手。 裴琛呵呵干笑两声,面上再现鄙夷神色,回首看着这些灵位,“招摇将军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这些人做了什么事?” 族长闻声色变,想起往事,招摇将军去后,灵位想送进来,可惜被他拒绝了。 裴驸马记恨至今吗? “此地容不下有用之人,放走裴氏败类,留之有何用呢。” “我可以让招摇将军的灵位请进来。”老族长急急开口。 “晚了,发什么愣,将这些叔伯们请出去,点火。”裴琛冷笑,率先走出去,走了几步还是回去将裴开的灵位抱了出去,罢了,就当为原主做些好事了。 裴琛一走,其他人不敢留下,提袍就跑,唯独老族长拼命阻拦,可惜被四个护卫抬手抬脚地抬了出去。 等人走出干净了,墙角的火苗扑上空中,登时间,大火起。 老族长还想折腾,口中大喊我爹、我爹,其他人这么一想也纷纷跑出去抢夺自家祖先的灵位,护卫不管,由着他们去抢。 抢到最后就剩下裴铭父亲的灵位留在里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可这时大火攀上屋顶,进去就出不来了。 火光冲天,族长瘫软在地,指着裴琛大喊:“你、你,我要将你逐出裴氏一族。” “族长,你大可试试。我万般不好,却也是陛下的女婿,太后跟前长大的。”裴琛揉着自己酸疼的额头,“你试试,我先回家睡觉了,此事未曾结束,你若不拿出最好的答案,故意放走裴铭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能烧祠堂,就能烧了你的府邸。” “你还有王法吗?”族长大喝一声,拼尽力气去扯着裴琛的衣袍。 裴琛止住,道:“王法,我站在王法之内,而你,站在王法之外,有什么资格与我说王法。” 离开裴氏祠堂,天色微微亮,打马回到府上,天色大亮,溧阳已去上朝。 沐浴净身,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又吃了顿香喷喷的早饭,回床去睡觉。 午后,溧阳归来,将人唤醒,“小祖宗,你惹祸了。” “放心,没事的。”裴琛翻过身子还要去睡。溧阳伸手去拉她,她不耐,将人直接放上床榻,不由分说将人压在身下,肌肤晶莹,顾盼莹辉,裴琛眉开眼笑,道:“你要和我睡觉吗?” 溧阳吓了一跳,脑袋磕在枕头上,身子浑然一轻,少女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整个人一颤,脑袋里一片空白。 裴琛压着她…… 她挣扎起来,裴琛忽而倾身吻上她的唇角。 甘甜的泉水流淌过心河,唇间相贴,溧阳忽而安静下来,裴琛贴着她吻,没有攻城略地,没有探入舌尖,只一路往下,咬着她的脖子。 一瞬间,她不禁轻.颤,而裴琛在不断吮.吸,轻微的疼痛让人的脑子愈发清晰。 她清楚地感觉到牙齿碾压的轨迹,就像是车轱辘轧过地面,地面上留下一串痕迹。 她紧张起来,这一回,她是清醒的,没有药力,她清楚地看到了裴琛面上的绒毛。 “裴琛、裴琛……” “在呢。”裴琛抬起头来,眼若星辰,她坐起来,看着溧阳。 襟口微开,莹白的肌肤展露人前,溧阳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两人对视一眼,裴琛挑眉,“你可记得裴氏族长不肯让招摇将军灵位入宗祠的事情?” “记得,那又如何?”溧阳抬手,袖口遮挡住屏风前的旖旎,俯身坐了起来,“你想借着这件事生事?” “他们敢闹,我就敢将这件事闹到太后面前,看看究竟是谁会吃亏。”裴琛冷酷一笑,“男女有别,重男轻女,陛下与太后都不会高兴的。” 溧阳沉吟,裴琛说得对,太后与先帝提倡女学,选拔女官,为的就是让女子的地位提高,裴氏族长的做法与她们的理念完全违背。 “这是其一,其二,当年太后大病一场,有人提议她是天生的凤凰,需中宫宝地养病这才让她入住中宫。其中京城女学游说各方,平息百姓不满,这回,我也想让女学出面,裴氏不尊女将军,你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其三,裴铭跑了,不知去向。我便让天下人知晓他是被赶出裴家,宗族除名,是不孝不忠之人,看他日后如何仗着裴家名声行事。” 溧阳震惊,裴琛看似放荡不羁大逆不道的举止中透着如此多的故事,她不禁沉思下来,自己确实不如她想得周到,看来自己想多了。 她沉默下来,裴琛笑嘻嘻地躺下来,伸手去替溧阳除去外衣。溧阳如何肯,几乎滚下床榻,半跪在踏板上,“青天白日,不许胡闹。” “你、十八岁而已,怎么古板得像三十八岁。”裴琛不满地嘀咕一句,干脆用被子蒙着自己,“我要睡觉,你走吧。” 溧阳求之不得,走到门口还回首看了一眼,脖子有些疼,她伸手摸了摸,余光扫到眼神古怪的白露白霜。 “你二人怎么了?” “无事、无事。”两人讪笑。 溧阳摸着脖子,有些不适,但今日要商议南疆的事情,需要赶去鸿胪寺,自己也不好耽搁,登上马车就走了。 床上的裴琛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摸摸唇角,果然,欲.望无止尽,亦可让人兴奋,她喜欢上亲吻了。 今晚再接再厉。 裴琛在白露的伺候下起床了,中午喝鸡汤吃鱼肉,太后赏赐许多补药,放入食物中做食补,慢慢地调养。 吃过午饭,裴琛去练枪。 溧阳到达鸿胪寺,鸿胪寺卿正与八皇子等人吃饭,到后,入座。 八皇子一眼看到溧阳脖子上的红痕当即大笑,鸿胪寺不解,八皇子说道:“看来我兄长亦不俗啊。” 溧阳莫名其妙,不予理睬,慢吞吞的吃了一口饭。八皇子接连笑了两回。 商议结束后,溧阳与鸿胪寺卿回宫复命。一入殿,女帝莫名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将鸿胪寺卿赶走,让人拿了一面镜给溧阳。 “裴琛昨夜放火,白日与你耳鬓厮磨,比朕这个皇帝都快活,明日让她滚去步军报道。” 溧阳捧着镜子羞得满面通红,明白八皇子笑话她的原因了,奇耻大辱。她将镜子递给宫娥,心中愤恨,面上平静无波澜,淡淡道:“臣明白,明日就让她滚过去。” “裴氏族人已到朕这里来告状了,你让裴琛去道歉。”女帝说道。 溧阳摇首:“您自己与驸马说。” “她不肯,她犯下大错还闹什么?”女帝拍案。 “错不在他,祠堂不准招摇将军灵位进入,他们又放走裴铭,本就是一丘之貉,为何要道歉。”溧阳据理力争,“您若要她去道歉,太后也不会答应的,当初她老人家本来就不满裴氏族人所为,如今,她怎么会高兴裴琛去道歉。” 女帝沉默下来,对女儿的意思也有几分默认,曾经的记忆被唤醒,当即说道:“剥夺裴铭指挥使之职,号令各地,不准录用裴铭,胆敢违令者斩立决。” “谢陛下。”溧阳意外,不想陛下会这么容易就做出决定,有了这道圣旨,裴铭如丧家之犬,世家各地也不会和他有来往。 当真断了裴铭的后路。 女帝说道:“不必谢朕,他若无过错,怎么会买通守卫逃离祠堂。” “陛下圣言。”溧阳夸赞。 “好了,朕也是眼光不行,八皇子对朕夸赞裴琛,说她文韬武略,心地不错。看来是朕对她有偏见了,罢了,你喜欢就成。对了,你多关注你二妹妹,恨嫁呢。”女帝扶额,二女儿一门心思要嫁人,三女儿日日不见人,其余几人也是看不见人,不知所谓。 溧阳领旨。 母女二人细说南疆一事,说至夜色入黑,溧阳才匆匆离开。 女帝枯坐大殿,枯坐无趣,出外行走,宫娥们提步跟上。偌大的宫殿不知去处,走走停停,悠长的宫道似无尽头,怎么走都走不完。 不知怎地她到曾经的宫殿,学堂内同窗多,中宫皇后总会等着她们姐妹三人下学,说说笑笑,先帝时常过问功课。先帝看向自己皇后的眼光让人羡慕,谁也想不到那般淡漠的人会将一个女子记挂在心,一念就是一辈子。 她羡慕先帝又羡慕太后,自己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了下来,曾经的女学,如今空无一人,空空荡荡,寂静的黑夜下显得幽深荒凉。 女帝望着夜空,脑海里浮现那张明丽的面容。 “阿昭,我陪你去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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