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皇后娘娘不会答应的,陛下会打死我的。” “我偷偷过去,姑母不会知晓的。我会让姐姐代替我的,横竖她们都分不清我和姐姐。” “不成,我自己去。你别胡来啊。” “好吧。我知晓你不喜欢我。” 后来,她沉默了,确实,她不喜欢。直到那人死了,她也不喜欢。 她望着黑夜下的树木,一幕一幕走马观花般涌入眼前,她不解,自己为何不能与先帝一般得到江山也可得到美人呢。 不是她的错,为何让她来承担。 错的究竟是谁?女帝扪心自问,造成如今局面的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她忽而蹲了下来,以手掩面,满面泪水,早已不能自制。 夜,黑得太深,深到看不见光明,只有一幕幕痛苦的过往,翻来覆去地在自己面前涌现,痛苦加上痛苦,夜色如浓墨,吹不散、洗不净。 不会哭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她回身去看,是太后。 太后负手而立,面带无奈,“难得见你如此软弱。” “朕比不得您幸运。”女帝麻木地站了起来,身影虚晃。 “不是我幸运,而是我们磨砺归来,踏火前行。你最大的错误是外放,她不死,你们之间便无横沟。”太后无奈,她是幸运,可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并非一味的坐享其成。 女帝转身走了,抬手擦净眼泪,脚步虚浮,背影透着倔强。 太后无奈摇首,遥看明月,她要坚守到几时了。明祎,你王八蛋。 **** 与宫里的凄楚相比,裴府较为安乐。食案上,裴琛给溧阳剔鱼刺,气氛极为温馨。 吃过晚饭,溧阳去书房处理公文,裴琛翻看裴府账簿,两人各自忙碌。 至亥时,溧阳回来,裴琛坐在屋檐下品酒,溧阳皱眉,道:“你的病好了吗?谁让你喝酒的。” 啧啧啧,语气一如当年,裴琛叫苦连天,“ 我就喝了一口,你来的真及时。酒能助兴,你可知晓。” “助兴?你做什么?”溧阳不悦,莹白的指尖抚上纤细的玉颈,轻轻摩挲娇嫩的肌肤。 裴琛托腮凝着她的举止,满面坏笑,笑得偏偏又那么肆意坦荡。溧阳本有理,被这么一看,别说是底气了,回望的勇气都散尽了。 明明阴沉如冰的女孩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缕春风,刮乱了头发,吹乱了心扉。 溧阳转身要走,裴琛拦住她的去路,“我们坐一坐。” 溧阳只得坐下,桌面上两盏酒,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果味浓郁,酒味不大,饮上一壶酒都无事。 酒盏放下,溧阳开口说道:“你变化很大。” “是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后好多人欺负你。我在想我要好好活下去,照顾你,成为你的助力。”裴琛笑得狡猾极了,却又那么暖人心。 溧阳不与她计较,继续说道:“太后对你的变化很高兴,陛下也很欣慰。驸马,我觉得我肩上的责任轻松许多,名单上的人都已除了,以各种名义,有些事情你做起来很难,我却很容易。同样,有些事情,我很难做,你却很简单。你可以不讲理,我却不可以。” “我喜欢这种互相理解的生活。”裴琛接过话,“你不是普通人,身边的人更不能一无是处,我敢娶你,自然就敢对你负责。” 溧阳展颜,笑道:“你很自信。” “因为我有底气。”裴琛傻乎乎的跟着笑了。 两人相视一笑。 “我让人去找裴铭,此人心计深,不可留。”裴琛说道。 溧阳摇首:“我来做吧,你毕竟是他的叔父,外人知晓会说你不肯容长兄之子。” 这就是裴琛做起来很难,溧阳容易做的事情。 裴琛犹豫,“我怕他过于狡猾,你不是他的对手。”上辈子就吃亏了。 听见‘你不是他的对手’,溧阳忍不住闭上眼睛,是啊,自己愚蠢,如何是一枭雄的对手呢。 然而自己重活一世,怎么会对付不了尚未成事的裴铭。 “不会,陛下夺他职位,各地不得录用,他如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裴琛惊有些错愕,忙问道:“陛下为何下旨?” “被关祠堂就该好好受罚,买通守卫私自逃离,能有几分好性子。陛下并不愚蠢,自觉自己被裴铭欺骗,如今幡然醒悟,自然会做出弥补。” 裴琛这才露出几分喜色,常舒了口气,道:“陛下圣明。” 言罢,她起身握住溧阳的手,“好了,春宵苦短,我们睡觉吧。” 溧阳原本一直静静坐着,被这么一说,双腿登时软了,“夏日了,不是春宵。” 裴琛没什么文学,闻言后想了想,道:“一样的,都说春宵苦短,我不过是随大流罢了,不算有错。” 溧阳瞪她一眼,收回自己的手,眼中带了几分不满。 裴琛呆呆的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作者有话说: 裴琛:哼! 你们阳了吗?好好照顾自己,我已经阳过了! 感谢在2022-12-16 18:20:57~2022-12-21 18:2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豫见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豫见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点颠点癫 150瓶;水之缘、21克 20瓶;木木、风、8610069、沐桉、无可救药、以安呀 10瓶;22076482、琪迹kiki 7瓶;恸、月乌、五九兔 5瓶;焰、抽屉火车、烤汤圆很好吃、zl、寂然 2瓶;.....、56765693、青舟下、碎江天、是十一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不酸 撩拨失败。 试探完毕, 各睡各的。 十七这日清晨,八皇子便登门,让人扛着十几个箱子进门, 他自己提了一杆红缨枪入门,笑得满面生光。 绝义瞧见那杆枪后嘴角抽了抽, 这是打出一个小弟弟出来了,明明年龄那么大, 却做出一些小弟弟的事情。 八皇子一见裴琛就友好打招呼,拍拍肩膀,将红缨枪塞给她, “我听说你擅长使用枪, 特地给你找来的, 说是先人上过战场, 浴血奋战, 正好适合你,今日我们讨教一番,喝酒吃肉。” 裴琛细细打量枪杆,又看着枪法, 确实胜过许多长.枪, 她来不及再看一眼,八皇子夺过来丢给绝义,“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走。” 九皇子成了内侍,八皇子似乎并无芥蒂, 裴琛不知该说他心大, 还是自己给他除了心头大患。南疆国主与大周皇帝相反, 国主有十几个儿子, 却没有女儿。除去嫡出的皇子外,其余皇子势均力敌,八皇子在朝受宠,不然也不会来大周。 受宠二字不是凭白来的,这么多儿子就单喜欢他,可见他的能力与本事,不可小觑。 裴琛不认为此人是二傻子,但她也愿意交朋友。 两人至裴琛平时练枪之地,八皇子使用大刀,裴琛照旧使用长.枪,两人平静地走了数招。 中场休息的时候,绝义靠过来,在裴琛耳边低语:“八皇子与他嫡出的兄长不和,九皇子是嫡长皇子的心腹。” 裴琛嘴角抽了抽,难怪八皇子对她这么热络,好家伙,自己做了刽子手。 但自己也清楚记得上辈子九皇子求娶四公主,但不知为何四公主死了,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五公主也暴毙。 最后的记忆里,南疆新国主不是嫡长皇子也不是八皇子,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十一皇子,至于如何夺嫡的,她没有查清楚。 她看着魁梧爽朗的汉子,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擦手,多一盟友也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比试过后,庖厨将烤过的羊肉送来了,香味四溢,八皇子立即拿了匕首去切肉,友好地将第一块肉递给裴琛。裴琛道谢,故作不解问起家里几个兄弟。 “十三个呢。” “我们殿下八个姐妹呢,陛下最喜欢幺女,你们父亲呢。” “都是一样的。” “必然是有所不同的。有的时候看似不同,细细去看,总是有些差别。” 八皇子大口吃肉,快速嚼肉的时候顺着话去思考,不觉迟疑了须臾,皇家的喜欢可与民间不同,一句话似乎点醒了他。他抬首,裴琛小口吃肉,姿态优雅,浑身散着高华气质。 “兄弟,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我明白了,会多加注意的。” “我说什么了,我这是询问父母喜欢哪个孩子罢了。”裴琛装傻充愣。 八皇子阔气地拍拍她的肩膀,爽朗一笑,又见裴琛小脸发白,清秀端庄,年岁小却沉稳有度,旋即说道:“你这个样子可比我们男人有力气强多了,脑子里都是厉害的计策。你若不是驸马,我定掳你回去做我军师。” 裴琛笑得扶额,八皇子痛快地咬了一口肉。 举步而来的溧阳见状停了下来,皇甫仪也是奇怪,见两人相谈甚欢,八皇子甚至有些稀罕裴琛的意味。 “看来你的路走对了,裴琛确实与众不同。” “先生,你觉得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和她又没说过话,如何知道。”皇甫仪很不雅观地翻了白眼,“我只知道她喜欢你,对你垂涎三尺。” “你……” 两人戛然而止,齐齐转身离开。 踩在泥土上,溧阳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有些茫然又有些忐忑,这一世走向差距太大了,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而她什么都没做就感觉出哪里不对。 一切的根源在于裴琛。 裴琛似乎取代了裴铭成为推动她的动力。 她不解,皇甫仪幽幽说道:“此人心计深,单看她火烧祠堂一事,路子野,手段狠,她与裴氏一族成了敌对,也让裴铭无路可走。裴铭离开不算大事,她闹得天下皆知,裴铭更是成了过街老鼠,无人敢接济。光凭这点,够野够疯,我自叹不如。” “她敢豁得出去,敢去拼,身上的血性与招摇将军有的一比。” 溧阳习惯了,平静地捋捋袖口上的不存在的折痕,好整以暇,她早就知晓裴琛不算是什么好人。她够狠够毒,假以时日若上了战场磨炼,只怕浴血归来,更是一个疯批。 她沉默,皇甫仪挑起秀长的眉,“你好像很喜欢她这样?” “不喜欢,但她就是这样,我又不能让她改变。”溧阳红唇微弯,忍着笑。 皇甫仪感觉哪里不对,“你喜欢她了?” “不喜欢,她是一个很好的盟友。”溧阳摇首。 皇甫仪继续皱眉,“不喜欢、你笑什么,你看看你这般模样像极了得意忘形,莫要被她骗了。” “不会,她那么傻气。”溧阳摇首,昨夜更傻。 昨夜她拒绝之后,裴琛像是牙疼一般不停的哼哼,先是抱着她的手,又是抱着她的胳膊,最后得寸进尺地抱着她的腰,磨磨牙揪揪脸,最后极不情愿的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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