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情爱与责任矛盾之际,究竟该如何选择呢。 裴琛难以抉择,她做过皇帝,知晓其中的艰难。那日溧阳去后,她想立即跟着去,上穷碧落下黄泉,永生永世不分离。 一腔热血付诸于情爱,可她是窃国者女儿,身上肩负重担,唯有完成自己的使命才可随心做些事情。 她睁大眼睛看着溧阳,眼中清澈透明,痛苦的回忆袭来,心无端疼了起来,她还是找不到裴铭。 找不到裴铭,将来的噩运就无法避免。 溧阳说道:“且看她二人自己的选择,二公主成亲后还有三公主呢,她的事情还有些早了。” 裴琛没接过话了,因为三公主的事情更为棘手。三公主嫁给了欧阳玉的兄长,最后却和欧阳玉一块殉情了。 那么历史可能更改呢? 历史在岁月长河中是事实般的存在,如何改,怎么改,甚至能不能该都是问题。 裴琛忽而想起二公主,二公主的亲事就改了,那么三公主也可以。但如何改,令欧阳玉代替兄长娶了三公主? 那欧阳家的长子该如何见人? 两人各有心事,渐渐地都不说话了。 枯坐良久,溧阳起身说道:“我去书房。” 户部查账的事情进入尾声了,各处都很配合,查出许多陈年烂账,该补的补,该罚的罚,国库丰盈了些许。 只一桩不好,她落下了心狠手辣的名声。 这么一想,她坚韧的步伐松懈了些许,走入书房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在书案后坐下。 联想四公主的事情,她蓦地有些烦躁,陛下处好说,天下人悠悠众人如何堵得住。当年先帝与太后用了极端的办法,她们果断坚毅,四公主五公主生性懦弱,如何比得了先帝与太后。 她靠坐在了椅子上,脊背弯了下来,可脑海里神经崩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松懈。 重生一回,她所做的事情很少很少,唯有保全大周,才可谈小儿女的情爱。 她合上眼眸,无端想起裴熙,她忽而有一个想法:倘若裴熙在,她会怎么做? 四公主五公主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废弃爵位归为庶人吗? 书房内光线黯淡,书案上摆着的毫笔轻轻摇曳,似是有风。溧阳凝着毫笔,树欲静而风不止。 渐渐地,天色黑了,她从回忆中走了出来,面色沉凝,另辟蹊径,才是最好的出路。 **** 天色入黑,秦子义着一身官袍入府拜见。 饭桌上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尤其是裴琛,“她追到家里了,要做什么?” “勾引你。”溧阳放下碗筷,婢女立即递上湿帕子,她接过擦擦唇角,慢悠悠起身,“我去,你吃饭吧。” 裴琛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听话的点点头。 溧阳消失在黑夜中。 片刻后出现在外厅中,秦子义长身玉立,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开头便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四公主吻了五公主,恰好被陛下所见。” 事情来的比算计中更快,溧阳震惊,面上波澜不惊,淡淡道一句:“姐妹之间互相玩耍也在情理中。” “她们已及笄,如此不分轻重,已属犯错。陛下震怒,将两人各自关在宫内,此事也被压了下来。臣来是想告诉殿下此事,也当还了您举荐的恩情。”秦子义弯腰揖礼,姿态谦逊。 溧阳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令人奉茶,自己微微笑道:“秦大人小题大做了,小小打闹不必放在心上,也谢谢你半夜而来相告,明日我去见陛下澄清一二。姐妹二人感情好,互相玩闹失去分寸,算不得大事。” “殿下为何要避开呢?她们暗生情愫是事实,与小打小闹无关。”秦子义言道。 溧阳扬起下颚,语气冰冷:“秦大人为何给她们扣上不伦之恋的帽子呢?” “臣亲眼所见,说的是事实。”秦子义态度坚决。 溧阳说道:“孤未曾看见,不会何谓事实。” “陛下认定,便是事实。” “陛下非圣人,亦有可能错了。时辰不早,秦大人请回吧。” “阿浔,你为何与我置气呢。”秦子义无奈极了,“你变了,明明是事实,偏偏与我狡辩。” 溧阳冷笑:“你诬陷我妹妹,孤还要与你好声好气说话吗?此事不劳秦大人,孤会与陛下解释,更深露重,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秦子义叹息:“臣来是给殿下报信的,如何解决是殿下的事情,臣不会过问。此事被陛下压了下来,望殿下守口如瓶,切莫害臣。” “多谢秦大人好意了。”溧阳起身揖礼答谢。 秦子义温柔道:“阿浔客气了。” 溧阳立即让人送秦子义回府,一路上小心照看。 秦子义再度答谢,转身离开花厅,在绝义的指引下登上马车离去。 今夜乌云遮月,星辰黯淡,天气阴阴沉沉,逼仄得厉害。 回到卧房,菜又热了一遍,她已然没什么胃口了,灯火通明的屋内有些刺眼,她捂住眼睛不肯说话。 裴琛好笑道:“她又勾.引你了吗?” “陛下发现四公主五公主的事情了。”溧阳无力道。 裴琛意外:“这么快吗?我猜是不是亲眼看到她们举止暧昧?秦大人也在场,对吗?” “嗯?”溧阳抬首放下手臂,她沉吟片刻,明白了裴琛的意思。 裴琛并未立即说话,而是给她夹了块鱼肉,“吃饭吧,明日再说,最坏的打算也是废弃爵位,于她们而言未必是坏事。” 溧阳沉默,低眸看着碗内鲜嫩的鱼肉,不禁在想:戳破她们的感□□,于秦子义而言有什么好处。 秦子义的目的是复兴秦家,两位公主不管朝堂事,如透明人一般,与秦子义而言几乎毫无交集。 屋内缄默无声,裴琛静静地看着美人用饭,只盯得溧阳面色发红。 “你盯着我做甚?” “殿下好看。” “无耻之徒。” “我有牙齿,你看,白亮着呢。”裴琛厚着脸皮凑到溧阳面前,咧嘴露出自己贝齿,“你看看,我没有骗你。” 白露比白霜悄悄笑了起来,她们主子愈发有趣了,殿下明明不是说牙齿。 溧阳被她取笑,尴尬不已,唯有埋头吃了半碗饭,再也吃不下后让婢女收拾残羹。 她要去沐浴,裴琛巴巴地跟着,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协议一回都没有履行呢。” “回去。”溧阳怒了,抬手退了裴琛一下,裴琛哎呦一声,溧阳无动于衷。 裴琛尴尬极了,默默看着她,威胁一句:“我不爱你了。” “嗯,我也不爱你了。” “幼稚。” 裴琛转身走了,“你快些洗,我也要洗的。我身上好脏,都好些时日没有洗了。军营里不好洗,容易被人发现端倪。” 溧阳:“……”自己和一个脏兮兮的人呆了半日,还一起吃饭。 溧阳迫不及待地钻进浴室里,脱水进水。 人一旦要变坏了,便会无止境地变坏。她刚进水,外面就响起了拍门声,“你洗好了吗?” “没有。” 敲门声停止。 十息后,敲门声又响起,“你洗好了吗?” 溧阳咬牙:“没有。” 浴室内热气氤氲,柱上积累的雨珠啪嗒啪嗒掉落地上,一滴落入溧阳的肩上,激得她心口一颤,险些从水里站了起来。 心灵与身体上饱受折磨,她有些熬不住了。 敲门声隔十息又响起,事不过三,这回,她不想回应了。 每隔十息就响起一阵敲门声,久久无人回应后,裴琛再度发挥厚颜无耻的本能,敲门询问:“殿下,我给你吹笛子听吧。” “你敢吹,我就将你赶出去睡台阶。” 裴琛努努嘴,殿下好凶啊。 “那你快一些嘛。” “闭嘴。” 裴琛登时不敢说话了,故作叹息,叹息声极其大。 浴室内外陷入安静中,溧阳总算舒了口气,可十息后,门外响起叹息声,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裴琛,你多大了?”溧阳深呼吸压下怒气,面对裴琛时,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裴琛答道:“十七。” 溧阳留神屋外动静,高声说道:“不,你才十七个月大。” 裴琛:“……”过分了。 在她要推开门的时候,溧阳推门出来,然后掐着她的脸蛋:“幼稚吗?” 下一息,裴琛直接将溧阳抱起,抬脚进入浴室。 力量战胜者拥有很大的话语权,溧阳急得不行,身子悬空,整个人处于被动中,她惊讶、惶恐,心跳加快。 裴琛将她放在浴室内安置的软榻上,不由分说扣住她的腰肢,道:“幼稚说明我还小,那我们就做一件大人才做的事情,我好歹得向你证明我长大了,对吗?” 言罢,她吻上溧阳紧抿的唇角。 浴室内温暖如春,裴琛手中添了些力,紧紧扣住纤细的腰肢,溧阳感觉她掐得不是腰肢,而是自己的喉咙。 一股窒息感压得她无法透气。 裴琛倾身吻住她的唇角,她感觉到了呼吸,整个身子飘飘欲仙,口腔中有呼吸进入,她努力稳住自己,裴琛却不肯放过她。 裴琛的力气有些大,呼吸绵长,很快,溧阳就感觉自己憋得厉害。 她试图推开裴琛,双手抵着裴琛的肩膀,对方纹丝不动。 力量悬殊让她唯有接受,裴琛终于怜悯般松开唇角,贴着她的额头凝望,问:“幼稚吗?” 溧阳唇角发麻,往日的威仪烟消云散,莫说是公主的仪态,连寻常人的自持都做不到。她喘着粗气回望着肆意妄为的人,生气又懊恼,孩子气地说了一句:“我、我不爱你。” 裴琛低笑,手从腰间辗转至下小腹上。溧阳身材很好,腰肢纤细,练舞之际,下腰折腰都不成问题,腰肢的柔韧性超过常人。 下腹平摊,随着吸气呼气而微微起伏,幅度不大,掌心贴在上面才有所感觉。 寝衣柔滑,贴着掌心总不如肌肤暖人。 裴琛变坏了,溧阳在她探入之际捉住她的双手,裴琛失败。 “殿下,你怕吗?” “怕。” “怕什么?” “怕你无耻,不讲武德。”溧阳口不择言。 裴琛低笑,明眸皓齿,却叫人心口发颤,她说道:“不讲武德又如何?你我是拜过天地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讲武德也可。” 短暂的几息内,溧阳缓过心神,常吸了一口气,唇角有些发麻,隐隐作痛,她睨着裴琛:“可你违背我的意思,便是以下犯上。” “忘了你是公主。”裴琛恍然大悟般松开手,后退一步。 软榻上的人已然四肢发软,给她机会都爬不起来了,裴琛肆意嘲讽:“那你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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