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大怒:“做她的春秋大梦,我的钱丢给乞丐用都不给她用。厚颜无耻。” 女孩勃然大怒,溧阳忍不住笑了出来,身子轻颤,裴琛立即绷着脸,“你笑什么?” “你借钱给林新之,为何不搭救秦家?” “她都和你传出那样的谣言,指不定给我戴绿帽子,我还要救人家?我是不是脑子有病?”裴琛气得口不择言。 溧阳笑得不行,若非被裴琛压着,必然是前俯后仰,她笑道:“秦子义可太冤枉了,她心心念念做我后娘罢了。” “后娘位置也不给她,还有我阿娘呢。” “那你当真不救?” “不救,秦家式微,若非秦子义与你相交,谁会高看秦家,秦子义故作清高,裴府办宴都不来,我为何要搭救呢。” 溧阳敛笑,伸手捏住裴琛稍微长了些肉的脸蛋,道:“你先起来。” “你先解释,我还吃醋呢。”裴琛不动,伸手拿手去拨动她的耳环,溧阳怕痒,忙将自己的耳环从魔爪中解救出来,“无甚可解释的,我与她,干干净净。” 裴琛坐了起来,溧阳松了口气,深深做了两个呼吸,撑着坐了来,不觉笑出了声,“我只当你大气了,些许谣言也当作真了。” “秦子义好看吗?”裴琛好奇,才女久负盛名,按理来说,相貌应当不俗,冰清玉洁般的人儿才更惹人垂怜。 “你见过的。”溧阳心灵深处的怀疑又被拨了上来,隐隐透出几分诡秘。 上一辈的裴琛见过秦子义,她记得自己成亲时,秦子义来过,裴琛出席婚宴。相反季,今生成亲之际,秦子义因事没有过来。 裴琛若是重生之人,为何没有见过秦子义。 她不确信道:“你不记得了?”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或许见过,她过于普通,我转身便忘了。有何奇怪吗?”裴琛不理解殿下为何疑惑。 自从成为裴琛后,秦子义一直未曾出现,上辈子自己来到殿下身边时年岁尚小,后来秦子义离京,自己当时还是个毛孩,自然没有见过。 “秦子义容颜倾城。”溧阳随口说了一句,秦子义偏于清冷,心绪不佳,一直未曾舒展过眉眼。 裴琛做出鬼脸,“你喜欢她这样的?” 溧阳便有无奈笑了,“你认真些,你究竟借不借?” “不借。”裴琛拒绝。 溧阳无奈道:“我也爱莫能助了,你当真没有见过她?” “我见过与没有见过很重要吗?”裴琛不解,殿下为何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很重要。”溧阳轻叹一声,倘若你见过,那你便是重生之人,倘若你没有见过,你便没有重生,那又如何解释你之前的举止呢。 溧阳愁得蹙眉,十分想问出你可是重生之人。然而怕自己一出口,裴琛将自己当作妖怪。 人只可以活一世,死后饮了孟婆汤,什么事情便都忘了,怎么会有人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投胎呢。 溧阳很快打消自己荒唐的举止,心里的疑惑愈发深了,压根无法解释。 “我见过她,难道会因为她长得好看就借银子?”裴琛语气不快,“她就算长得如天仙,我也不借。 望着她认真的模样,溧阳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深陷疑难中,苦苦无解。 作者有话说: 溧阳认为:这辈子的裴琛没有见过秦,上辈子的见过,但是裴琛说没有见过,所以她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好困啊,我接着眯会,早上好。
第40章 无耻 溧阳深陷自己搭建的囚笼中, 苦思无解。 晚间,太后在寿安宫设宴替顾朝谙洗尘,只宣召溧阳裴琛以及顾朝谙父子, 出人意料的将八公主宣了过来。 经过一段时间禁足后,曾经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变得无精打采, 溧阳上前宽慰一句,八公主咧嘴笑了, “大姐姐,是大姐夫去告状的,对吗?” 一句话堵住溧阳所有的话, 溧阳淡笑, “你和楼姝很要好吗?” “要好谈不上, 我为君, 她为臣。”八公主笑得小眼微眯着。 溧阳如何不明白她话中意思, 楼姝不配与她做朋友,溧阳言道:“你才八岁,年岁还小呢,我们都是一样的, 陛下收养我们是我们的福气, 切勿张扬。” “大姐姐,我并没有张扬,我只觉得君君臣臣终究是不同的。太后为何罚我们, 皆因她是君罢了。”八公主歪了歪脑袋,笑意澄澈, 大大的眼睛倒映着溧阳的面容。 “小八, 人之初性本善, 同样也说明人出生的血脉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溧阳引经说典故, 试图说服她。 八公主言道:“前朝皇室为何尊贵呢,皇室诞下的孩儿便是贵人,我为何就不是贵人呢。” “可你不是陛下亲生。”溧阳终究恼了,冷冷睨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座位上,裴琛淡然地整理衣袍,说都:“八公主的意思便是她是陛下亲生,故而尊贵。” 溧阳不语。 太后在陛下的搀扶下慢慢进殿,众人起身行礼,太后停在八公主面前,慈爱地笑了,言道:“小八也来了,身子可好?” “回太后的话,孙女一切都好,劳您挂念了。”八公主声音清脆,态度和煦。 太后点点头,与陛下一道落座。 宫人们鱼贯而入,摆上今日的膳食,人数过少,菜肴明显很精致,摆盘喜人,温度都是热的。 席间,顾朝谙近前敬酒,陛下夸其运气好,八公主歪着脑袋说一句:“顾家舅父,您得救后为何不送信回家呢。” 顾修仪捧着酒盏的手抖了抖。 裴琛抿了口酒,慢悠悠开口,道:“八公主今日不大高兴,毕竟敢过问长辈的事情。” “大姐夫你能管女学的事情,我就不能关心顾家舅父吗?”八公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眼睛望向顾修仪,“顾家表哥,你抖什么呀。” 顾朝谙摸摸胡子就笑了,道:“他呀,碰了酒就手抖,八殿下既然问了我便直言,我确实让人送信回京,可那人半道被截杀,尸骨无存。也不知是谁做的,八殿下的好意让我想起我的粗心,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人送信了。” “小八愈发聪慧了,见微知著,是好事,小八既然不去女学,也该学习。陛下可选好少傅了?”太后随意开口,将烫手山芋丢给了女帝。 女帝说道:“在挑选了。” “陛下,臣想去国子监教学。”顾朝谙先声夺人,“您觉得如何?” “好,你既然有心也是好事。”女帝略微失望,她刚想让顾朝谙做少傅,未曾想对方不等她开口就去国子监。 席上众人心思各异,裴琛两耳不闻窗外事,拉着溧阳说着今晚的菜色,两人更是酒足饭饱,散席之际,两人携手离开,反是顾朝谙酒醉了被自己儿子背出宫,陛下领着八公主离开。 回到马车上,溧阳松开裴琛的手,说道:“你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八公主刁蛮。”裴琛简单点评一句,上辈子的八公主登基时亦非年幼,行事举止已稳重许多,而现在的八公主似乎有些刁蛮任性,今夜席面室上是一番言语是在羞辱溧阳,可这样又透露出她无甚心机的刁蛮性子。 裴琛看着女孩,斟酌说道:“她以前并非这样的。” 裴琛语塞,在殿下眼中,妹妹们都是活泼可爱的,讨厌的都是府内幕僚。每回提到二公主,殿下都会觉得是幕僚生事。 两人不再言语,回府后各自梳洗,裴琛累得不行,喝过青莞送来的药就睡着了。溧阳转而去书房见幕僚。 秋日里渐渐凉了,转眼到了十月初,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裴琛忙着步军操练的事情,回府的时日渐渐少了,溧阳大多时候住在公主府,两人碰面的时候不多。 顾朝谙辞去王爵后搬去了国子监,誓与学子们同吃同住,闻言,顾照林愁得不行,国子监有大儒在,女学就剩下些调皮的女孩。 顾朝谙三辞王爵,最后含泪受封搬进去王府,顾修仪也去了国子监读书,一切都顺风顺水。 只秦家贪污,秦家卖了宅子搬出了府邸,秦父被剥夺官位,秦府一府人都被赶出了京城。林新之闻言后,特地去裴府给裴琛道谢。 裴琛并未见她,忙得脚不沾地,由人举荐新得了几个好苗子送进了步军,都是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功夫好,由元辰领着操练。 她忙得不行,就连溧阳都见不到她,反是闵棠日日去步军寻元辰说话过招,对元辰比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还要热心。 户部查案一事渐渐进入尾声,该罚的罚,该补的补缴,一时间,朝堂上下腾出许多空缺,吏部又忙成一团,各地调遣能臣回京递补。 忙过十月至十一月后,裴琛入宫面圣,站在大殿前却见一女官面容昳丽,天光之下,皮肤娇艳,媚目婉转,竟十分美丽。当今圣上并不好色,后宫无一人,百官也曾劝谏陛下立皇夫,可陛下收养了七八位公主,联想陛下出身,百官也不再劝说了。 是以后宫内只有几位公主和太后娘娘,并无皇夫后妃,眼前这位女子似乎打破了陛下矜持自制的传言。 裴琛上前,双脚踏在最后一阶阶梯上,对方立即朝她行礼:“下官起居舍人秦子义见过裴驸马。” 裴琛目瞪口呆,秦家被罚,秦子义反而入宫了,一时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怔忪两息后回了半礼,“秦大人客气了,我求见陛下商议要事。” “陛下在与人说事,还请驸马等候片刻。”秦子义垂眸,修长的脖颈很是好看,穿上官袍,浑身透着凛然寒气,肩际弧度很美,侧颜正面完美无瑕。天光在她的身侧洒下一缕金光,威严肃穆之下,她的美盖过了大殿的肃穆,似丹青手下最美丽的仙人。 裴琛倒吸一口冷气,她恍惚明白殿下为何问她可曾见过秦子义,或许见过她,自己就不会袖手旁观而不愿搭救了。 裴琛轻笑,转过身子朝一侧走去,美丽的女人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秦家败落,秦子义入宫会简单做个起居舍人吗? 日日靠近陛下,日日贴着陛下,春心荡漾,早晚会成为殿下的后娘。 匆匆一眼已是惊鸿一瞥,倘若日日相处,陛下会不动心吗? 裴琛笑了。 “驸马笑什么?”秦子义追问。 秦子义不仅人很美,声音也好听,给人一种冬日温泉从耳畔流淌而过,叮叮咚咚,让人极为舒服。 裴琛回身对上她追随而来的视线,抿住唇角,言道:“我笑秦大人如此美丽却选择入宫,有些可惜了。” “女子未必非要嫁人,陛下致力于朝堂事,一生未立皇夫,也是我等的榜样。”秦子义挑起秀长的眉眼,道:“我以为殿下也不会轻易嫁人的,未曾想竟选择了裴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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