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您有喜事啊?” 陆羡敲她的头“我有什么喜事?!”旋即,手在腰间抹了把“我帕子找着了。” 青时青钰:“.....” “去沈国公府,我要与阿姊喝两杯!” 作者有话说: 1.出自百度 郑伯克段于鄢,百度里还有另一种解释,郑庄公老早就想杀共叔段,并且怨恨母亲,然后故意纵容,最后
第17章 她好白 陆羡走了,林了了的心也飞走了,折返回堂内的时候无精打采,两腿一盘便坐下,下巴撑在桌案上直发呆,她向来松散惯了,此刻又兴致缺缺,自然坐没坐相,不顾仪态。 卢夫子大概刚刚也讲累,这会儿歇了两盏茶的工夫也没开讲,倒是有学生过去与他攀谈,林了了随意扫了眼—— 嗯,穿的不错,富贵。 “姑娘...”子柔缩着肩膀,轻轻地碰了碰她。 “干嘛?” “您也坐直些吧,别总躬着身子。”说完,子柔又碰了碰她,冲她偷摸使眼色“您瞧那边儿...” 这间屋子大,男子与女子是聚在一起的,为避嫌中间用了三张巨大无比的屏风遮住,只是屏风的布料是纱制的,上头儿的水墨画云深山远,颜色重,但瞥见轮廓却是可以的,林了了顺着子柔眼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林瑾珍的脑袋快要跟胸口对折外,自己的其他几个妹妹可是一个比一个坐得端正,樱桃小口,眼波含情,就连笑都拿帕子遮住嘴角,含羞带俏的不敢声张,若是此刻有小鸟飞过,恐怕都得叽叽喳喳的盘旋几圈。 “宝蓝色长衫的是户部尚书的次子,卢夫子跟前儿攀谈的是伯爵府的长子,靠在凭几上穿襕衫的那个是将军府的嫡孙。”子柔说:“方才您回来之前,他还往二姑娘这边看了好几眼呢。” 林了了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十几岁的孩子不好好读书就想早恋,一个个都想屁吃呢! 转瞬,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悲凉,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就要为自己的婚嫁考虑,期望可以被这些世家公子青睐,不惜在最天真烂漫的年纪矫揉造作,其实也不怪她们,自古以来对于女子世俗便是这样灌输婚嫁理念,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遥望长久的一生,她们没有自己,她们只是附属。 大环境的驱使下,不仅要嫁好,更要高嫁,姐姐妹妹之间相互攀比,指望谁能在这上面成龙成凤,成了穷其一生追求的至高理想。 可高嫁之后真的就能无忧吗? 现代尚且要斗小三小四,何况古代...三四个开脸姑娘、七八个通房姨娘,斗来斗去,你死我活,林府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如果林偲远当初只娶一个老婆,林瑾禾或许不会那么早就没了妈,林瑾珍也不会如履薄冰,成日胆战心惊,怕得罪这个惹了那个。 林了了心中默默叹气,不由自主想到陆羡—— 绛红色的身影浮现眼前,只是见过几面而已,那人的眉眼竟这样清晰。 果然,只有美人忘不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要面对这些吗? “姑娘,您怎么叹气了?” 林了了摇摇头,长长的眼睫垂下,掩住失落—— “没什么。” ... 陆羡是沈国公府里的常客,府里的下人大半都认得她。 沈宜正陪着母亲云氏在跨院赏花,见她来了,云氏便让她们年轻人聊天,自己去到另外的花房转转。 “你怎么来了?”沈宜问道。 “好些日子没来,想阿姊了。”陆羡拱手笑道:“不知阿姊能否赏我口茶喝喝。” “贫什么。”沈宜挥着袖子“再贫白水都没得喝。” 四角亭内,围炉底下的木炭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沈宜拣起一颗烤裂壳的龙眼递去—— “去听过卢夫子的课了?” “听了。” “如何?” 陆羡吐出小核儿,连同果皮一起扔进托盘,掸掸手—— “不怎么样,欺贫爱富,趋炎附势之徒。” “不许胡说。” “我没胡说,是真的,阿姊若不信,差个人打听便知,那老迂腐先前几日把京中稍有权势的文臣都拜访了遍,而且昨日还宿在康乐坊,笙歌到半夜呢。” 沈宜目光一顿“你又去康乐坊了?” “.....“陆羡坐正了些“我没去,我听别人说的。” “那种地方三教九流,人多混杂,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往后不要再去。” “阿姊放心,我有青时青钰,再说...我是女子,那里头儿也都是女子,有什么打紧。” 沈宜最见不得陆羡这般肆无忌惮“那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你这般...名声不打算要了?往后如何说亲?” “不要就不要了,反正我压根儿就没打算成亲。” “胡闹!” “我没胡闹,成亲有什么好的!我....”陆羡的话卡在喉咙里,霎时噤声。 “你什么?”沈宜望着她。 “明玉不就是例子吗。”陆羡动了动唇,像个顽劣的孩童,蹙着眉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就不成亲,谁敢逼我,我就宰了谁!” 瞧着她肆无忌惮的模样,沈宜笑了笑—— “你呀,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难道阿姊想嫁人吗?” 沈宜的垂下眼睑,目光如潭中死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父母的。” 陆羡叹气“你总是这样,问什么都说听父母的,你就不能听听你自己的?” 沈宜别开脸,望向金丝笼中的白玉鸟,不再多言。 .... 从国子监回来,林瑾姝第一件事便是将林瑾禾告去父亲那儿。 无非两点,上课打瞌睡被夫子抓包,叫夫子不高兴;再者没个规矩样儿,长窄桌案上坐没坐相的趴了整一日。 林偲远本就是为了巴结权贵才让几个姐儿去的,见林了了这般不争气,他定然要发怒,当下就打发小厮去槿澜苑叫人。 槿澜苑里林了了还什么都不知道,适才子柔打了盆热水,正准备让姑娘洗脸净手。 “姑娘!” 沁了热水的帕子刚捂到脸上,卫妈妈脚步急促的跑来,站在窗边喊了声—— 林了了用力抹了把脸——“呼,舒服...” “二姑娘跟老爷告您的小状了,老爷现在叫您过去呢!” “啊?” 林了了简直无语透顶,屁大的事也值当告状? “姑娘,您腿脚慢些...”卫妈妈指着小柔“快去找老太太。” “不用。”林了了擦了擦手,把巾子扔进水盆里“多大点事儿,别去烦祖母了。” “那...” “怕什么,我就不信了,林瑾姝还能硬把白的说成黑的?” 事实上证明她还真可以。 林瑾姝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柳惠装模作样的劝慰,以至于什么都没干的林了了反而成为最大的恶人,迎面便被林偲远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诸如给林家丢脸,没有大家闺秀的姿态,哪像个姑娘家...之类的。 期间一句都不给林了了解释,愣是把好脾气的人都给骂急了。 你个糊涂王八蛋!还真把自己当我爹了!!! 林了了寡不敌众,这时候只能吃哑巴亏,她看了眼旁边洋洋得意的林瑾姝—— 行!我记住了,这事你等着! “父亲!” 林了了高呼一声—— “你干什么?!” “我——错——了!” ... 林了了这一遭罚的冤,骂完不算还要罚跪。 卫妈妈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得去跟老太太说,毕竟老爷偏心,柳惠若想趁着时候捏自家姑娘一把,就糟了。 林老太太是明白人,林偲远夫妻俩存的什么心思再清楚不过,紧赶慢赶的去到书房,林偲远还在里骂着。 当即,便用自己的龙头拐杖,对这这房门猛地一杵。 “母...母亲...” 屋子里,林了了跪着,林偲远骂着,柳惠跟林瑾姝冷眼旁观。 “祖母...” 林了了眨巴着眼睛,没几下眼眶就湿了,林老太太那个气呦,要不是顾及下人在,还要给林偲远这个做老爷的留点面子,她恨不得一拐杖打下去! “什么事情,动这么大肝火?” “母亲,你不知这个混账竟在卢夫子的课堂上昏睡,才去了一日,浑身跟没骨头似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就这些?我还当她在国子监里放了把火,那些文章晦涩难懂,小孩子听了自然犯困,不说想想办法,上来就骂,你那时候读书犯困,我也这么骂你的?” “....” 林老太太目光一转,落在林瑾姝身上。 今日的事是林瑾姝搞出来的,她心思再多也才十三岁,面对林老太太别说她,柳惠也不是对手,下意识的往母亲身后躲。 柳惠自然也是要护着自己的女儿,不肯让老太太责罚。 姐妹不和是林老太太最不愿意看见的事,小孩子生下来是张白纸能懂什么,大半都是跟父母学的,柳惠做嫡母不慈,林偲远为父心也不公,林老太太为整治家风的事情伤透脑筋,许多时候想着若都不是自己生的就好了,谁不听话就把谁赶出去,既简单又方便,哪像现在这样,成日防着这个,备着那个。 林老太太也没发怒,只问了一句“姝丫头涂胭脂了?” 女孩穿的像朵芍药花似的艳丽,脸蛋子红彤彤的,哪怕在人堆里都能一眼瞧见,虽说女孩子是该打扮的娇俏些,但若是过了头,难免就不讨人喜了。 “姝儿涂着玩的。”柳惠替女儿打圆场。 “倘若涂着玩,那便无妨,若是存着别的心思,就不好了。” 林老太太拧着眉,瞧向柳惠“都跟你说多少次,少沾商贾人家的风气,清雅些不好吗?这么艳的颜色,往后少让姝丫头穿!” 柳惠脸色大变,谁都知柳家是经商的,如今朝廷最瞧不起的便是商人,这话不是戳人心窝子吗? “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嗯。” 林老太太朝陶嬷嬷摆手,陶嬷嬷会意,立马去抚林瑾禾。 “母亲——” 不等林偲远把话说出来,林老太太眼中的寒光便射了过去—— “老爷,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也不是什么显赫权贵,但却是有脸面的,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祖父,亦或是你外祖,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也包括你,当初若不是你自己好学考中科举,入了仕途,现下就算有千金万金,也扶不起你,我老婆子都是一条腿快要如土的人了,不图别的,只图家道安稳。” 林了了两只耳朵竖起,虽然老太太一个脏字都没骂,但句句都打林偲远的脸,这话说直白点就是—— 想要升官发财,凭的是真本事,不是你卖女儿的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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