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就让儿子杀了这个贱妇!” “好歹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能说出这等丧心病狂的话!快...快给我把刀扔了!” 林偲文握着刀,低头看了看,嘭的一声扔在地上“母亲,您不知道...这个贱人,她、她要我断子绝孙啊!” 目光转向像齐大娘子,丁点夫妻情分都不讲“绮云的孩子是不是你弄没得!今日母亲在,你老实跟我交代!” 齐大娘子被砍伤了手臂,虽说没有伤着要害,却也流了不少血,现下脸色惨白,虚弱得厉害。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母亲、母亲救我啊~” 乱成这样,林老太太什么都听不见去,只看到齐大娘子一身的血,人命关天不敢耽误,立即让陶嬷嬷将人扶进屋子,又派小厮去请郎中。 至于林瑾兰跟林瑾玥,则由姜妈妈带着在房中,不得出来。 事情闹得这样大,自然瞒不住,索性林偲文不是在大街上砍得人,否则这会儿怕还得跑一趟官府去。 林了了抚了抚胸口—— “吓...吓死我了~” “姑娘,您怎么在上面?” 子柔抬头望去,自家姑娘正骑在墙头,活像只猴子。 “你还说...我刚刚要没爬上来,现在林府就出人命了,你...你怎么不再晚来些。”林了了心慌手抖“还愣着,快去拿梯子来~” 脚落下地,林了了用力地踩了踩,心中踏实的感觉才又重新回来,院子中央有一摊血,是齐大娘子留下的—— “看来二叔那一刀砍得也不轻,光天化日持刀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话落,却又眉间暗沉“不过...要是齐大娘子真做了谋害人命的事,这一刀也不冤她。” 林偲文学武出身,吃多少苦挨多少打,从来不哭,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这回却在林老太太面前落泪—— 原来那个绮云是林偲文养在外头的戏子,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他怕林老太太不同意,就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就算不同意,看在孩子的份上,怎么也能松口些,可谁承想就在昨日,好好的人在家中无辜摔倒,等林偲文知道,再赶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是个已成型的男婴啊!”林偲文抹了把脸,表情阴狠起来“我问过了...昨日那姓齐的贱妇去找过绮云!定是她把绮云推倒的!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儿!!” 齐燕只包扎好伤口,身上的衣物还未来得及换—— “你胡说,我没有!” “你没有?!这些年你弄死的人还少吗?非得要我一样一样揪出来,你才肯认?!”林偲文又抹了把脸,恶狠狠道:“你早不能生了,一直瞒我!要不是我发现你喝的汤药有异,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这毒妇!我一定...一定要休了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你敢把你的药拿出来吗?敢请郎中来瞧吗!” 齐燕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瞒了这些年,还是没瞒住。 不能生,又谋害了夫君的子嗣,齐燕犯了七出,如若林偲文顾念夫妻情分还好,可现在他恨不得自己去死... “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林偲文一把握着齐燕的胳膊,将人往门外拖“我不仅要休了你,我还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做什么东西!不要脸的破烂货!” 林偲文力大如牛,莫说林老太太,就是旁边两个小厮,都拦不住他。 齐大娘子刚包扎好的伤口,现下又被扯开。 如此好戏,怎少得了琴瑟轩的那位? 齐大娘子痛苦的挣扎,伤口被扯开,疼的她汗流如下,柳惠早早的埋了人在云霞居报信,为的就是等她此刻的狼狈,像一条狗一样的狼狈。 当齐燕被林偲文拖出房门,扔在地上时,柳惠就在眼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眼中那样鄙夷...那样轻蔑,像在看一条落水狗.... 不对,落水狗至少还会抖抖毛,齐燕连落水狗都不配。 “是你!” 齐燕瞪向她—— “是你做的!” 柳惠眯着眼,透出的目光彷如毒针一般—— “二弟妹这是说什么?我这个当嫂嫂的怎么听不明白?” 别人不了解柳惠,齐燕还能不了解,妯娌做了十几年,这人有多阴狠下作,自己再清楚不过—— “你记恨我撞破林瑾姝的丑事,所以现在来报复我!” “二弟妹,自己做了恶事自己要认,平日你不是最有骨气吗?你的骨气呢?现在去哪儿了?” 齐燕怒极反笑—— “柳惠,你少来激我,我齐家是,祖上出过宰相,也出过将军,虽家道中落,却也是名门之后,不像你...一个酒商之女,你算什么东西,也能和我评头论足?是我做的,我认!那你做的,你敢认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生不出儿子怎么了?好歹我还有两个女儿!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像你——”齐燕突然发狠,大喊道:“孙大娘子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记吧!” “怎么死的,失足落河死的,全府上下官差都查了个遍,这事儿无需我再告诉你吧。” “呵呵~~好一个滴水不漏,你的手段可真高明!孙大娘子若不死,你能上位?柳惠...你扪心自问,你就干净!”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自己做了这等奸恶之事,还要来诬陷我?” 柳惠立刻跪在林老太太面前,抹起眼泪—— “天地良心,若是我做了那丧天良的事情,就让我钉死在木板房中,我绝无怨言!” 无凭无据,仅靠一张嘴,这事谁能说得清? 即便老太太对此心有存疑,但没有证据,再疑心,也是只能压下,柳惠就是认定了这点,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果然不出所料,林老太太皱眉,什么都没说。 另一边,林偲文仍旧不依不饶,要对齐燕喊打喊杀,还说要送她去见官,林瑾兰跟林瑾玥,冲出来为母亲求情。 而齐燕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因这事,齐燕差点没了半条命,胳膊算是废了,林老太太心疼两个孙女,最后收去齐燕的掌家权,禁足在偏院半年,半年内连女儿都不准见,这事才终于收场。 琴瑟轩—— “这个刁妇,竟敢咬我一口!若不是老太太保她,今日我非弄死她不可!” “夫人,咱们来日方长,况且就算二老爷不休她,往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你说的也是...想要扳倒我,再练得一百年,她也不是对手。”柳惠舒了口气,悠哉地跷起腿来“小姐呢?这几天怎么总没见她?” “用过饭,说是困了。” “又困了?这孩子现在变得真是懒,明日起不准再这么犯懒。” “是。” 槿澜苑 “这柳大娘子还真不是一般人,都被点名道姓的指出来,她还能装得下去?”子柔捶着手“居然还给老太太跪下,她可真行,难道就不怕老太太问她一句?” “问什么?人家不是说了吗,官差都已经来查过了,衙门都盖章定论的事情,是铁证,怎么翻,如何翻?” 林了了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 “她就是认定老太太没有证据,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真是气死我了!”子柔凑到自家姑娘眼前,压低声音道:“您不知道,我看她假情假意地抹眼泪,真想给她一脚...” 说罢,摊开掌心,上面印了一排指甲印—— “您瞧,我是拼命忍才忍住的!” “傻瓜~掐什么自己呀,迟早都让她还回来。” 话音落,林了了又问—— “那个槐茹,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她就跑了。” “跑了?” 子柔想了想“她好像...挺害怕的...” / 这日清闲,林了了无事可做,守在长案前,握着毛笔,呆了半晌,也没有什么动静。 “姑娘您要写字啊?”子柔问道。 林了了眼神发愣,盯着笔尖,随意在砚台里滚了几下,一点不走心。 “姑娘...” “子柔——” “嗯?” “算了,没什么了。” 晌午饭,林了了被叫去宁安堂用。 她以为林老太太是被前几日的事情烦心,叫自己过去吃饭,解解烦,哪承想去了才发现,这饭堂里竟还有一人。 “禾丫头,快过来,还认得不?这是昉生。” 林老太太冲她笑得慈爱,随后又朝那年轻男子摆手—— “这丫头胆小,你们又只是小时候见过一面,现在肯定是不认得的,说说话,熟悉开就好了。” “瑾禾妹妹好。” 林了了眼皮跳了跳—— 不是吧?相亲啊??? ... 是夜—— “你非得这么晚?”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白日叫的,你现在过来。” 阮星摸了下鼻尖—— “我现在才有时间嘛。” 说完,便伸手朝沈宜的脸上抹去,被沈宜一巴掌打落。 “嘶——下手可真狠,都红了~” 闹归闹,阮星适可而止,这段时日,她在沈宜这里吃了不少苦头儿,别看这人长着一张漂亮脸蛋,心比千年地窖里的寒冰还冷—— “说吧,找我什么事?” “明日闻香楼,有一对年轻的男女要去吃饭,我要你让他们吃不成。” “人家吃饭,我管什么闲事?” 沈宜斜睨过去。 收到眼神后的阮星,立刻点头—— “行行行,我不问了,就这个?还有吗?” “让那男子死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阮星有点懂了—— “你这是为谁保驾护航呢?” 说完又笑—— “行,我帮你,不过你怎么感谢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从不白帮忙。” “价格你定。”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阮星的目光落在沈宜的脸上,渐渐痴缠—— “我要你——亲我下。” “做梦!” 作者有话说: 成都的风,刮的好害怕~
第46章 不见不见,赶她走 老人家做媒, 句句不提媒,句句都是媒。 林了了一直觉得林老太太是话少的人,可为了撮合自己跟这个叫什么昉生的, 算把话都说尽了, 还说他是第一次来京都, 让自己做东道主陪着他明日四处转转,熟悉熟悉地方。 这套路林了了太熟,以前自己没出柜的时候,林妈跟林爸就是这样忽悠自己的, 连台词都一样, 四只眼睛盼天盼地, 就希望自己能跟人家出去玩, 最好晚上都不要回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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