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 靳陶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黎以清也不想再继续这个拥抱。她的身子往后缩,靳陶山察觉到后松开她。他有些尴尬,“我以为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可以稍微抱久些。” “一切都太突然了。就像那时候你消失了一样。” “那我们……” “陶山,我们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我现在有喜欢的人,我和她在一起。所以……抱歉。” 感情不是财产,它不是失踪者回来之后就能要求财产代管人移交有关财产并汇报代管情况。 黎以清也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因为巨大的惊喜把自己弄懵了。就像突然被人从背后袭击,来不及做出反应那样? 不对。有的东西变没变在一瞬间就能察觉得到。馊了的汤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味道。不能因为它里面有鲍参翅肚又是名厨烹制就硬说它没馊。 “噢…噢…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还像过去那样。”靳陶山被这直白的回答打得手足无措。 “…我们改天再聊吧。我的心情也很复杂。” 靳陶山送黎以清出去,“我送你回家吗?”“不必了。我有事要办。你这个绝处逢生的人才应该好好休息。”她打开车门对着陶山挥手,“再见。” “再见。” 靳陶山的手在半空中局促地挥了挥,以前她都习惯说拜拜。现在说再见倒确实让他心慌。时间会改变很多习惯,包括喜欢。他竟忽略了这一点。 这次的见面打乱了他的计划第二步。他点开手机拨出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有必要和这位柳小姐聊一聊。 聊天的地点柳无隅来定。就在监控多的路口,那里十点钟之后可以摆摊。小夜市,十分热闹。 柳无隅戴上口罩,只可惜额头上的淤青没办法遮盖到。化妆。大可不必。她提前五分钟到达卖牛杂的摊子。 靳陶山也是。 他们找了张干净桌子坐下。靳陶山先喝口汤,“还是家里的牛杂做的好吃。” “应该说在家里吃牛杂更对味。”柳无隅不喜欢吃,香是香,可不对胃口。 他们好像关系好的朋友。 “你不怕阿清知道你跟檀小姐的关系。” “阿清现在喜欢的是我。不是你。希望你不要插足。” 柳无隅决定和靳陶山见面也不是来跟他互相威胁的。她不想进行一些狗咬狗的竞赛。 “你如何肯定她心里没有我。你要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多年。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我的位置。” “有你的位置等于她还喜欢你吗。” 什么时候心里保留着一个人的位置会跟还喜欢这个人挂上等号。 “难道不是吗。” “那个位置是放置你曾经对她的好,你们过去的回忆。而不代表爱情。” “也不能证明不再喜欢。” 柳无隅盯着碗里的牛杂,说服对方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有的人听到判决的那一刻都仍然相信自己是对的。是法官瞎了眼是非不分,是他们这些律师昧着良心说些坏话。 所以…不要试图去说服傻逼。 “喜欢?你还真敢说。传销,餐厅爆炸。你真不把她的命当命。” 靳陶山咬到了肉,血一下子渗出来,他捏紧筷子。 “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这两件事都查不到他,况且阿清不会相信的。 “你不如好好想一下怎么给她解释。” “她不会相信的。” “靳先生很有自信。你继续搞破坏,我也不会客气。” “我这次是赌上全部回来的。柳小姐见识过赌徒的疯狂吗。” “见过,输得倾家荡产。” 靳陶山打开汽水盖子:“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我来请客,柳小姐自便。” 柳无隅翻转付款码,“不用了。”她的信息上有个新的红点。她走远后点开来看。 “为什么你知道陶山住哪里?” 黎以清一直在等信息回复,其实一通电话过去就能得到解答,可她就是不想。她等到了柳无隅的电话。 “因为我也想要了解你。也会有别的方式跟途径。” 黎以清侧翻滚了一圈,“可是…你这样子是不对的。你这叫探听别人的隐私。”“呵…都是一些公开的事怎么算隐私。”柳无隅按下电梯楼层。 “柳无隅。你相信我吗?” “我信。” 电话那头传来海精灵的笑声。 “你小心被骗得底裤都没得穿。”黎以清抓住一个枕头垫在下巴,“虽然不清楚你知道了多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 “阿清。” “嗯?” “我很放心,我答应给你时间也会等你。” “哎呦~”黎以清抱着枕头左右滚动,好不浪漫的情话啊。听着还挺上头的,想让柳无隅在多说几句。 “你…过两天要给我大红包。” “好。”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小情侣开始没多久的电话腻歪。黎以清:“谁啊?” “是你的妈咪。” 黎以清一阵恶寒,她妈妈吃错药了吧。 “先不跟你说了。我妈妈找我。” 柳无隅正好到家,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关怡良开门进来,她手里端着妈妈牌手切水果。她放到桌子上,“吃水果吗。我看你这两天嘴唇特别干。一定喝水少了。怎么不见阿隅来?你们吵架啦?” 所以到底要先回答哪个问题。黎以清坐起来,“不吃。我的嘴明明很湿润。柳无隅我想让她来她才能来。没吵架。” 关怡良忍住,自己生的再气也要自己疼。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非常特别神奇的事情啊。告诉妈妈听。” “妈。你能不能别把对你孙儿的那套放到我身上。我晚上会做噩梦的。”她不是需要妈妈哄的小鬼头。妈妈这么反常,难道…… “妈,你也知道陶山的事啦?” 她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吧。可是这种事难道不该是她这个当事人最先知道吗。 “是啊。我们全家都知道了,现在就等你的想法。妈是过来人跟你说哦。”关怡良坐到床上,“这个…阿隅是个好孩子。妈给你们算过命的。你们生肖非常搭,那个师傅说算了几十年命没见过这么合拍的。” “妈你之前还骂那些算命的该五雷轰顶。你少哄我。” “陶山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还喜欢他吗。” 黎以清摇摇头,喜欢的感觉她记得很清楚,“我见到陶山的时候真的很高兴。我觉得我过去对神庙佛寺道观流星的许愿全都成真了。真的真的真的特别高兴。他还活着。” 那种感觉就像是珍藏多年的宝贝因为搬家而丢失。起初难过得要死,后面渐渐习惯。它也变成了宝贵的记忆永远存放在心里。某一天在自己翻箱倒柜整理旧物时,它跳出来。 对她说:“当当…surprise。” 陶山给她的喜悦就是这样。 “妈。我这样会不会不对?陶山好像还喜欢我。可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不能瞎想。”关怡良把小孩搂进怀里,该不该把他们所证实的真相告诉小孩。 黎冶站在门口敲了敲,“方便一起聊天吗?” 今天爸爸也反常。黎以清坐起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我可以接受的。” 沉船是真的。人死是假的。眼泪是真的。爱意是假的。过去的美好是真的,过去的丑陋也是真的。 在厕所外面为难的假爸爸以及厕所里没来月经的假女儿。那天逃跑的傅惟也是他的挡箭牌。是配合陶山演戏然后能获得一笔钱出国潇洒,再也不会被折磨。 就连…她的命都能拿来算计。 “爸,妈。你们说…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第23章 去年是高中同学聚会。今年也有许多聚会。齐越云把能推的全推了,大学同学聚会应该推不掉。 “哎。我跟柳无隅分手你会觉得是我甩了她吗?” 黎以宁手里的三明治停在嘴边,这是新型的送命题吗。 “应该?不会吧。” “是吧。怎么样也轮不到我被说薄情寡义。你知道吗,明明是她提的分手。我也就是放个炮气气她。大家都说我花心出轨。气死我了。” 黎以宁来到齐越云身边,“老婆,别动气。千万要心情舒畅。这样,我把妹妻叫过来让你好好出出气。” “不想看见柳无隅。看着就来气。当初也不知道图什么。”齐越云说着说着自己笑了,“也是。我图得就是她长得好看。” “谁好看?”黎以清经过门口的时候她耳朵里装有的柳无隅探测器响了。 “妹妻。”黎以宁抢先说。 “妹妻?哦哦哦,柳无隅啊。她真好看。” 齐越云:“你去哪里?”她这几天一直忙都没空好好问陶山的事。黎以清:“去跟陶山看电影。” “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来不及啦。嫂子,等我晚上回来再聊。”黎以清溜走了,她可不想接受嫂子的盘问。 齐越云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聚会订在怊尚的顶楼花园餐厅,班长说是全包下来不会有别的人来。黎以宁陪齐越云一起去,他在路上抱怨,“大热天的。一大群人坐在楼顶吹热风。也不考虑一下孕妇。我去了要让经理换楼下,我不管他们。” “人多在室内空气更杂。下午下过雨外面反而凉爽些。” 她明明听说柳无隅今晚也要来的,怎么临时变卦不来。难不成真的被陶山的事困扰。这次不会又打算做缩头乌龟,自己想东想西然后得出要成全对方的答案。 王梓和方朝舟都看到了那位老同学。他咳嗽了声,“今晚真的来了好多同学。”方朝舟放下酒杯,“大学不好推。” 王梓:“是啊。” 齐越云也看到了三人帮中的另外两人。她走过去。方朝舟先打招呼:“哈哈,又见面啦。” 黎以宁拉开椅子,“坐。这个椅子比较软。”齐越云稍微扶着腰坐下,她对黎以宁说:“你去吃点东西,我跟同学说说话。” “有事叫我,我就在那边。” “知道啦。” 甜蜜的夫妻啊。方朝舟看了眼王梓。王梓先开口。三人寒暄一番后。齐越云问:“她没来?” 王梓:“本来是要来的,后来说前老总突然给她打电话有事。就没办法来。” 前老总,今晚打电话。离谱的借口。柳无隅这种随便找来的借口也会把人气得要死。 “有说什么事吗。” 王梓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我们也还不知道。”方朝舟看到王梓那副浮夸的表情就想笑,她抬起手虚掩着嘴角。快想想最近让人悲伤的事情。 在齐越云的印象中王梓一直都是开朗的人,三人帮当中就柳无隅最阴郁。现在他一副哭丧脸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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