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狭隘了,怎么着,男人就可以兄弟、江湖、君臣、父子,女人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在亦柔面前,我总有点小孩子脾气,说着说着鼻头有点发酸。 “我也有些存款,我支持你,砸锅卖铁也要把这部电影拍出来。”我补充道。 “暂时还不用,北京的房价现在还是高位,我卖了个不错的价格,你先精神上支持我就好。”亦柔语气里有些小得意,是只在我面前才会展露出来的可爱语调。 抬头看天,这天的月亮格外明亮,我拿着手机傻笑,打趣她:“我今天才知道,据说某人打架可厉害啦,要是上学的时候身边能有这么个人,我不得横着走啊。”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阵,她的呼吸带起甜蜜的振动,挠得人心痒痒。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 一年来到最后一天,明明是要跟家人、朋友、爱人团聚的日子,我却还是在工作前线搬砖。 在跨年演唱会表演完开场舞,本应最后倒计时还有个谢幕,骆杨说自己不舒服,叫我跟节目组请假,没等我回复人就不见踪影。 前来应援的粉丝们不知情,在寒风中等了几个小时,等倒计时没见到人,才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那了解到他的情况,心疼得不得了。 凌晨1点,我回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楼下围的大部都是骆杨的粉丝,很多都是生面孔。 领头的早就换了人,叮当考上研究生,偶尔还会关注骆杨的消息,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狂热。 天空突然飘起细雨,南方冬天的雨自带魔法攻击,无论穿多厚的衣服,也挡不住那些湿冷的空气。 年轻的女孩子们爱漂亮,尤其是在见自己偶像的时候,穿衣服只管风度不管温度,裸露的膝盖直面细雨冲刷,得跺着小碎步和同伴相互搓手才能生出些许温暖。 看她们这样我有些心疼,买了热饮分发下去。 “天气冷,大家快回去吧,骆杨已经在酒店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哦。” 犹豫着,还是补充道:“这些饮料都是骆杨嘱咐买的,他很担心你们的。” 女孩们欢呼雀跃,想要向他道谢又怕打扰到他,在楼下挥舞着银光棒,小声唱着他那首在跨年演唱会被毙掉的歌。 当然,我又在撒谎,没有一次,是骆杨嘱咐我买饮料的,都是我自作主张。 而她们心心念念的偶像,没有生病,也不在她们仰望的楼上,此刻正在不知道哪家豪华酒店内,约着不知道哪个漂亮的女伴。 再多光环和包装也无法掩盖,他只是个男人的事实。 撑起笑脸,咽下酸涩,我冲她们摆摆手:“快回去吧。” 女孩们落寞退场,忽而一声尖叫伴随着车灯强光刺破黑夜。 “怎么开的车啊,水都溅我衣服上了。”穿着JK裙的女孩怒斥道。 低调奢华的保姆车有些笨重地停在拐角处,车门打开,红底高跟鞋还没有沾地,穿着整齐制服的保安便先一步撑伞迎接着下车的人。 周围人都在小声猜测是不是哪位女明星,我身边有个骆杨的粉丝啐道:“家里有几个钱,就真当自己是真嫂子啦,我呸。” 我这才在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找出些熟悉的记忆。 她是栗子。 栗子在曝光自己的大小姐身份之后,不遗余力给骆杨推资源,频繁利用工作之便与骆杨接触,粉丝中渐渐有人不满。 “骆杨不在上边吧。”栗子看着我道。 这话是陈述句,她知道实情。 人群中已经引起骚动,我怕她会暴露更多,走近低声道:“去你车上聊可以吗?” 车门落锁,雨声和风声都被隔绝在外。 还不到两年的时间,栗子已经褪去青涩,穿上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她倒了杯香槟递给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知道你还不想毁了他,至少现在还不想,对吗?” 她杏眼微睁,警惕地与我拉开距离,旋即笑了:“他告诉你了?” 在看到她裙子上的钻石胸针前,我还不能确定她和骆杨的关系。 胸针是B家还未上市的新品,只在巴黎的秀场展出过,且秀场款与量产版不同,如果我没有认错,她佩戴的那枚就是骆杨丢的那枚。 真不知道小姐、少爷们有什么情趣,不去买,偏要偷。 我没有回答,好像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只是在临下车时还是没忍住,多嘴提醒她:“离开他吧,不值得。” “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吗?”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委屈。 我回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是他配不上你。” * 缠人的雨还没有谢幕,我躺在床上数着雨声,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不用想大概率是垃圾短信,也许是太过无聊,我鬼使神差般拿过手机点开查看。 果然是乱码号发来的垃圾短信,骗子可真舍得,直接发来张高清大图的彩信。 等点开看,笑容瞬间僵在嘴角。 照片上,一对年轻人靠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接吻,手动放大,面对镜头的那半张脸照得清楚,正是骆杨。 女孩瘦瘦小小,认不出来是谁,应该不是栗子,身高对不上。 不曝光,先给经纪人丢来实锤,这种情况大概率是等着对方来报价,说不定还会决定跟其他渠道比比价,看看谁给的价格高,再决定爆不爆料,在哪爆。 看到这条短信,心反而平静下来,我终于有种要死的安详。 这一刀,总算要落下来。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天塌下来,明天再说。
第30章 顶流曝丑闻 关于骆杨恋情的新闻没有登上热搜,因为压根儿就没有曝出来。 然而这颗定时炸弹还是在4个月之后被引燃。 劳动节前夕,骆杨担当男主的女频大女主剧刚刚播完,他在里面饰演的角色隐忍深情,力压女主成为当下最受欢迎的角色。 通告都挤在一起,我几乎连轴转了一周,每天在酒店睁开眼,都忘记身处哪个城市。 夜里都不敢把手机静音,任何一点声响都能绞杀我脆弱的神经。 枕边的手机第三次响起,我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忍着头痛与疲惫睁开眼皮,时间显示凌晨4点20分。 手机上十几个未接,大雄、沐宇、尹乔伊轮番给我打电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哎呀小园,你终于醒了。”是沐宇打来的电话,又是熟悉的开场白。 “看热搜是吧。”电话开成免提,同步切换到热搜页面。 骆杨的名字赫然显示在第一位,这不意外,然而他后面跟着的名字是栗子,这让我有点揪心。 这到底是爆的哪个料呢,是我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点进热搜广场,我花了几分钟时间了解事情全貌。 简而言之,就是栗子在骆杨家里安了针孔摄像头,曝出他带不同女孩子回家的视频。 幸好不是艳/照床/照,我内心居然毫无波澜,甚至有笑出声。 “不是吧姐,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该不会是疯了吧。”电话里沐宇不可置信地惊呼。 “向小园,你有没有在听?”见我许久不回话,沐浴催促道。 “所以呢,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我的灵魂已经出窍,脑子已经停止思考。 沐浴叹气:“这次可不只是危机公关那么简单,快起来,来警局领人。” * 打车去警局的路上,我从沐宇那大概了解清楚事情原委。 在事情发酵后,骆杨直接绕过公司请律师以非法入侵住宅罪将栗子送进警局,本人直接消失,电话如何也打不通。 “向小姐您好,我是骆先生的代理律师,姓刘,目前他已经将这次案件全权委托给我。” 刚到警局,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向我自我介绍。 “刘律师您好,我想咨询下,如果栗子要被判刑,大概有多严重?”寒暄过后,我问出最担心的问题。 “非法侵入住宅罪和非法使用窃听、窃照专用器材罪,侵犯公民隐私,数罪并罚的话,至少也要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没得商量吗,如果如果原告不上诉呢?”我问。 刘律师礼貌微笑:“已经跟骆先生沟通过了,他坚持上诉。” “您好,您是向小园小姐吗?我是谢小姐的律师,姓周。”穿着干练套装的女士突然过来打断我和刘律师的谈话。 “您好,我是向小园,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提到的谢小姐就是栗子,因为没办法找到骆杨做协商,只能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 在审讯室里见到栗子的时候,她还是穿着一贯喜欢的黑色,白炽灯映射下,那张惨白的脸无甚光泽,仿佛纸扎的人。 “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漫长的沉默过后,我开口问她。 她突然笑了起来,眼神还是涣散着。 “他说我非法入侵,房子的密码不是他告诉我的吗,他从来没说过我们分手了呀,他从来没说过的。” 从来没说过分手,那是他打心眼儿里觉得你们就没“牵过手”。 “所以是骆杨让你来看我的,他还在乎我的对不对?” 那张脸上添了些鲜活的颜色,还是靠自己的想象。 我知道再多说无益,起身离开:“我还是去找你的律师谈吧。” “你是帮凶。” 还未迈出门口,栗子的话让我定住脚步。 “是你们让我爱上了那个华丽包装的骆杨,其实他烂透了,烂透了…” *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光熹微,暮春的清晨,气温还有些低,阳光照在身上都是冷的。 头有些发晕,身体没力气,只得靠着墙角慢慢蹲下。 接到亦柔电话的时候才想起,她今早到北京,原本控制得很好的,还是被她敏锐察觉到反常。 她试探着问:“是不是不开心?” 我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眼像失禁般止不住流,哭了大概十分钟,眼泪流干变成抽泣。 等我嚎完,亦柔开口道:“你先找家最近的早餐店,先填饱肚子,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来找你。” 她的声音很安心,也很冷静,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怕她是不是会烦我。 这样想着,一边往豆浆碗里加糖,一边闷头滴答眼泪,还好店里只有我一个顾客,不然也太丢人。 鼻子突然嗅到一股冒着热气的甜香,一块儿烤得金黄酥脆的烧饼被递到眼前,抬头是早餐店大姨灿烂的笑脸。 她爽朗道:“小姑娘,我们家不卖咸豆浆,不用往里加盐,来大姨送你块刚出炉的白糖烧饼,可香可甜啦。” 被大姨逗笑,我又哭又笑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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