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分数日,张琬勤勤恳恳,不敢懈怠半分。 本来张琬心间忐忑坏女人抽查,结果却接连数日不见对方人影! 张琬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该不会又被捉弄戏耍了吧! 某日早间,张琬出屋外院廊,打算找寻坏女人踪迹! 张琬转悠屋院上下楼层,却搜寻无果,心间猜想,难道坏女人出远门了么? 思量至此,张琬决定向身旁祭徒询问究竟! “坏、太阴圣女什么时候回来?”张琬险些把心声脱口而出,连忙改口。 “回王女,圣女正在庭室。”祭徒应声。 张琬随从祭徒行进,才发现另有悬空廊道连接别处院落,好奇观赏时,却远远看见坏女人跟皇长女张妤! 此时庭院内秋叶飘落,已有初冬景象,两人独处竹帘垂落内里,亲密的很! 难怪最近不见坏女人,原来她是瞒着自己跟张妤私会呢! 秋风萧瑟,张琬迈步靠近,打算听听她们具体言语。 庭院内龟壳中的铜币摇晃发出冰冷清脆声响,落入张琬耳间,犹如催促鼓声,心神更是紧张! 哎,她们怎么都不说话呀,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忽地疑似龟壳吐露铜币,声音亦戛然而止,令人神情紧绷。 张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见坏女人终于主动开口言语,连忙侧耳倾听,却只被咆哮风声糊住耳朵,不禁皱眉叹息。 唉,坏女人说话太过轻柔细语,简直不要太狡猾! 不过从皇长女张妤一瞬都不曾移开注视坏女人的目光来看,她仿佛就像浆糊般黏住坏女人! 咦,真是有点没眼看呢! 原来她们现在就已经如此相熟,坏女人果然一直都在骗自己呢! 正当张琬心间满是腹诽之时,鼻头忽地犯痒,随即冷不防打了一个响亮喷嚏! “阿嚏!”声响落入庭内时,秦婵余光瞥向外间,视线落在鬼鬼祟祟藏匿的小身影,收敛思绪道:“若无旁的事,还请皇长女告离吧。” “是,今日多有叨扰。”见此,张妤收敛思绪,知趣起身,暗想若是能得太阴圣女背后祭司力量相助,将来或许才可成事,因而更是礼待。 不多时,人影远去廊道,秦婵收起卜卦之物,掌心端起茶盏浅饮,沉静眉目看向藏不住身的女孩,眸间浮现清浅笑意,从容道:“偷窥,可不是贵族王女该做的事,还不现身么?” 闻声,张琬只好从梁柱后探出身,迈步入庭内,目光看向对方坦荡如砥的漂亮眉眼,反倒有些心虚,稚声掩饰的回应:“我、我只是路过看看而已,并非故意偷窥打扰你跟张妤的私会。” 语落,张琬发觉坏女人峨眉微蹙,顿时没出息的心颤! 糟糕,自己当场抓住坏女人跟皇长女奸情,她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吧! 当初在藏书阁张琬曾玩笑娶她,结果坏女人却说私通有重罚! 思量至此,张琬面色惨白,一下没了先前的好奇心! 第18章 话语一出,庭院旁静候的祭徒皆是心惊,纷纷识趣退离! 张琬见此,更是增添惧怕,心间犯嘀咕,指腹揪着一截衣袖,当即已经打算撒腿开跑! “小王女不如先就座饮茶详谈?”坏女人抬手倒茶,忽地应声。 “我、我不渴。”张琬仿佛变成小结巴,更怕茶水有毒,满是警惕! 闻声,秦婵幽深眸间投落女孩漆亮如星的眉目,仿佛注视山林深处不谙世事鹿眸,方才原谅她先前唐突不敬用词。 私会二字,从稚嫩模样的女孩嘴里说出,着实让秦婵有些惊讶。 看来女孩对于她那些不明来由的传言,真是深信不疑啊。 “今日皇长女前来是为卜卦解惑,并非小王女指的私会。” “那你最近怎么一直不出现,难道都在给她卜卦不成?” 张琬见对方如此承认,不假思索的说出心间的质疑。 秦婵迎上女孩探究模样,美目略显无奈道:“我是太阴圣女,自然有诸多事情忙碌,怎么可能只同皇长女卜卦,莫非小王女要我日夜守在身旁,才觉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琬面红耳赤解释,生怕被误会心思,急切补充道,“你跟谁在一块都可以,反正我不在意!” 如果坏女人因此而选择和气退婚,张琬当然是更开心啦! 可是没想到话语一出,庭内气氛骤然更添冷意! 炭盆都好似在顷刻之间失去热意,张琬不禁冷的发抖! 秦婵深邃眉眼倒映女孩无关紧要的神色,心间不适,连同嗓音亦透着冷冽,幽幽出声:“既然小王女如此不在意,那就请回屋避风吧。” 外间祭徒们闻声,连忙动作。 张琬本来还想多言,可视线迎上对方幽静眉目,莫名感觉不高兴,心间有些犯怵忌惮。 也许是知道对方不是往日那个任由自己撒娇依赖的哑巴巫史,而是将来掌握生杀大权的太虚大祭司吧。 思量至此,张琬只能顺从的转身离开,心想自己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嘛! 冷风席卷枝头残叶,庭内陷入冷清,秦婵独身静立,眸间显露复杂,暗想还是得抽空去看看女孩,否则真不知她的小脑袋里会冒出什么奇怪念头。 深秋入冬,树木凋零,不知觉间,飞雪飘落,年节将近。 张琬埋头苦读准备考核,掌心捧着竹简念诵,耳目余光却瞥向不远处透着疏离姿态的坏女人。 早间薄雪映衬屋内略显光亮,连带静坐窗旁的人,面目亦染上些许清冷,一双纤长玉手端茶浅饮,仪态优美,赏心悦目。 如此念想一经冒出,张琬连忙摇头晃去赞美之词,心想美虽美,却也是坏的很! “如此摇头晃脑,莫非瞌睡不成?”秦婵目光落向女孩的小动作,困惑之余,不禁怀疑是病症缘故。 “没有。”张琬端正姿态,乖巧应声,实在不想被坏女人抓到把柄,以免连母亲都不能见上一面! 语落无声,坏女人自顾翻阅竹简,不再多言。 张琬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发现坏女人确实不怎么爱说话。 从上回误撞私会之后,坏女人每日都会来坐上一两柱香的时辰。 可是坏女人大部分时候都静坐不语,实在像极不会说话的哑巴。 张琬觉得自己以前怀疑她是哑巴,真是情有可原! 因为很少有人像坏女人这般安静到大半日都不言不语。 不过今日坏女人至少主动问了一句话呢。 眼看临近午时,坏女人仍旧没有离开,张琬不禁好奇,出声:“今天不忙吗?” 秦婵停顿翻阅动作,视线迎上女孩绵软探究目光,只得不计较她上回的无礼言语,平缓应:“嗯。” 不多时,祭徒入内奉上膳食,张琬掌心放下竹简,自顾进食。 张琬美滋滋的食用肥美香嫩肉丸,月牙弯眉满是开心! 别的不说,坏女人的厨娘,真是手艺很好呢! 可当张琬再欲执筷去夹时,却发现碗碟突然出现素淡菜叶,目光茫然的看向对面之人。 “冬日很少有素菜,小王女总是食肉,不觉腻?”秦婵觉得女孩有些太过偏食。 “不会啊。”张琬不解其意的应声,却也没有拒绝碗碟素菜,埋头一并吃得干净。 秦婵亦看出女孩心思,自己不给她安置,她是绝对不会去碰素菜。 “明日便可以出屋院去祭庙外殿如常上课,想来张亲王应该亦会来祭庙看望。” “真的嘛?!” 张琬顿时停下夹肉动作,不可思议的看向突发善心的坏女人。 “若是不信亦可继续待着。”秦婵迎上女孩亮晶晶目光,微微失神道。 说来,女孩的眉眼就像澄亮而精致的一对宝石,真是秦婵最满意之处。 “我信我信!”张琬哪里舍得放弃如此好的机会,眉眼盈盈笑意,欢喜念叨,“那待会要考核么?” 秦婵恍惚回神,疑惑道:“考核?” 张琬抬手指着那一堆竹简,信心满满道:“我都已经读的滚瓜烂熟!” “这些竹简是年底祭庙巫史们会考的课目,小王女如此有信心,那就拭目以待吧。” “啊?!” 秦婵见女孩一副始料未及模样,不解问:“怎么,方才夸下海口,莫非这就要食言么?” 张琬摇头,没好说自己以为是你要考核,所以才恶补呢! 早知道是祭庙的考核,那张琬只需交白卷糟蹋自己的名声就行,哪至于如此辛苦! 风雪飘落,满地霜白,清晨张琬欢快踏出院门,两祭徒随行领路。 从层层曲折廊道来到祭庙外殿,张琬目光眺望高大而森严的祭庙正门,心间有些紧张。 不多时,一道熟悉身影从外入内,张琬脚步急切的行近,眼眸泛红的软声唤:“母亲!” 张亲王忙弯身护住奔上前的幼女,心间担忧方才消解大半,连声叹:“琬儿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日祭祀之事历历在目,张亲王每每回想都是胆战心惊! 女帝竟然如此狠断,让张亲王不禁心寒! “对不起,琬儿让母亲担忧了。”张琬目光看向母亲两鬓白发自责道。 “琬儿,该是母亲愧疚没能保护你才是。”张亲王眉眼间浮现阴郁,言语认真,“琬儿相信母亲,往后母亲绝不会再让你成为她人刀下鱼肉!” 张琬微怔,从来没见过母亲露出这般阴冷神情,迟疑的颔首应:“嗯,琬儿当然相信母亲。” 看来这回母亲真是替自己担心的不得了呢。 “琬儿一定要跟太阴圣女好生往来,这回多亏了她,你才能活命。” “是,母亲。” 祭铃声响,谆谆告诫的母亲方才离开祭庙,张琬目送身影远去,心思复杂。 如果母亲知道太阴圣女已经跟皇长女拉扯不清,大概会更加生气吧。 可现在张琬却不敢跟母亲言明,因为明显感觉到母亲担忧不安,所以更不愿增加负担。 从廊道楼层穿过的张琬,正烦恼自己如何从夹缝之中获得机会,没想已经引来不少人观望非议。 “这不是那献祭的王女张琬吗?” “是啊,她竟然没死!” “据说她本就是在棺材里出生的尸胎,所以命硬的很。” 对此,张琬置若罔闻,独自行进落座。 王女齐锌看的更是瞠目结舌,暗想这个小邪物真是厉害啊! 整个早间张琬所在的课室外围着许多人观看,言语之中,大多不是什么好话。 巫史只得多次维持秩序,才能完整讲课,出声:“年底祭庙的考核即将开始,还请诸位王女认真准备,若是多项不合格,来年将增添复习类别,直至通过为止。” 齐锌看向张琬嘲讽道:“这么久没来听课,竟然还敢参加考核,我看你每科都会名列倒数,还不如直接来年复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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