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正会意,说:“那我有事,出去趟。” 王局的下巴往视频上一点,又摇了摇头。这个可别露出去了,透点风出去就成。谢轻意那精神病可是相当能折腾。这案子是怎么来的,他作为齐乐正的顶头上司,最清楚不过。 周六本来要加班的,齐乐正非要请假,周五晚上就跑了。星期天大清早来到他家蹭饭,鬼鬼祟祟地告诉他,王局,我在路边捡到个东西。 他查了下齐乐正的通讯,查到齐乐正跟谢轻意的保镖联系过,再一查谢轻意的位置,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不过,齐乐正说是他捡的,没凭没据的总不能说是谢轻意给的吧,提都没能提。那哪是捡的,是热心市名匿名给的,为了保护热心市民的人身安全,他们做了严格保密。 谢家要是再疯一个,还是疯在戚丰泉手里,乐子可就大了。王局坚决不淌这浑水,谁爱去谁去,反正他这里的工作是收尾结束了的。戚丰泉跟他平级,又不在一个部门,要搞事,他拦不住啊。 齐乐正又跑了趟谢家,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监控能拍到的地方抽了一会儿烟,之后便撤到了监控拍不到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何耀出来了,喊了声:“齐队长。” 齐乐正把手机里拍到的视频给何耀看。 何耀看完,脸都绿了。老板好不容易好起来,整这出。 齐乐正给何耀看完,转身就要走。 何耀赶紧拉住他,说:“你等等,我让老板出来趟。” 谢轻意正在地下室摆她的古董,听到何耀来报,去到外面,见到齐乐正。她看完视频,问:“什么情况?” 齐乐正当着谢轻意的面删了视频,说:“不知道。”他又补充了句:“你知道那人的来头,这事,他要硬梗着,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私下给你通通风。走了。”沿着墙角根绕过好几个监控,上车,走人。 何耀的心也悬了起来,问:“老板,怎么办?” 谢轻意的脑子转得飞快,当机立断,说:“我来办。你们都别跟来,这事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办。” 她回家,先是到地下室从老先生的遗物中找到他以前的勋章,又回到自己房间,挑了身最贵的刺绣衣服,从首饰盒里选了两件凤纹古董首饰,再拿了她那千万豪车的车钥匙,开门出门。 她出门后,拐到附近的杂货铺,买了一瓶喷漆,就在大马路边,把千万豪车喷满鲜红色冤字。 然后,上车,打着喇叭,一路把车速开到飞快。 千万豪车顶着满身冤字在路上按着喇叭见缝插针往前蹿,一路上惹来无路视线。等红绿灯的时候,好多车主悄悄拍她。 谢轻意拐上高速后,压着一百二的速度,一路疾行,赶在下班点之前,来到省政府的大门前,一脚油门过去,直接撞大门口的电动门上了。 门岗看直了眼。 车速快,力道大,安全气囊弹出来。 谢轻意短暂地晕了一下,跌跌撞撞地下车。 下班点,她的车子直接堵在出口,把里面出来的车子都给堵住了。 门岗过来,看看她的车子,看看满车的冤字,再看看她衣服上挂的勋章,以及一看就很贵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穿戴,转身,拿起电话拨号,上报。 下班的人被堵了门,再看居然有人敢开车这么直接撞他们单位,也纷纷探出头来看稀奇。这是哪里来的奇葩。 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挪车,并且把谢轻意给带到了秘书的办公室。 秘书迅速打量完谢轻意的穿戴,给她倒了杯茶,问:“你这功勋章是?” 谢轻意说:“我爷爷的。” 秘书问:“你爷爷是?” 谢轻意说:“谢伯儒。”报上籍贯住址,干什么拿的这些勋章。 秘书“哦”了声,问:“谢承佑是你什么人?” 谢轻意说:“我爸。” 秘书的嘴巴张了张,又盯着谢轻意看了看。原来是这个把谢家关进去三十多口人,把亲爹折腾出个无期的精神病啊。难怪敢撞大门。她没朝着有人的门岗亭撞去,那都是客气了。他问:“那你这是有什么冤?” 谢轻意说:“我有个堂姐,她是我前女友……” 秘书的嘴巴又张了下。堂姐是前女友,这消息有点炸裂。 谢轻意又补充句:“她是收养的。” 秘书“哦”了声,那没事了。他问:“那然后呢?” 谢轻意取出手机,把拍的行政拘留证给秘书看。她说:“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放人,我堂姐在被连审二十多个小时不让睡觉,在里面疯了,现在还被扣着的。要不,您陪我走一趟去了解下案情?” 秘书说:“你稍等一下。”他出去后,没两分钟,进来一个人。 那人朝谢轻意微笑一下,点点头,就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看着她。来了个有严重自杀倾向的精神病,还开车把大门撞了,盯着点,省得她再干出点什么事来。 过了没几分钟,秘书又进来了,还带着两个同事。他对谢轻意说:“我们陪你走一趟,去了解下情况吧。” 谢轻意说:“谢谢。”她又说:“大门我会赔的,要是治安拘留的话,我自己去。” 秘书忙说:“没事没事,门我们自己会修。那个,车子你自己修,车上的喷漆,我们帮你处理下,回头再找个拖车给你拉回去。”就别再开个豪车顶着满身冤字到处跑了。 没让谢轻意开她自己的冤字车,坐他们的车去。 秘书坐上车,找个话题跟谢轻意聊天。她的这身穿戴相当显眼,自然就聊到了衣服首饰,待听完谢轻意介绍后,秘书的脸有点麻。 她这身穿戴,比车子还贵。 秘书想了想,问:“你女朋友……咳堂姐,了解你的财产情况吗?” 谢轻意说:“我家地下有个金库,她跟我爸妈去过。当初我大伯和我爸想要弄死我,就是奔着地下金库去的。” 秘书又张了张嘴,觉得还是不要问了吧。施言的案子,还是问戚丰泉去吧。他似忽然想起一事,问:“你知道宋秋叶吗?” 谢轻意说:“知道,施言跟宋秋叶有一腿,她俩在酒吧舌吻,让我的眼线拍到,所以施言变成了前女友。” 秘书:“……”又是一个炸裂消息。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说:“这戚丰泉在搞什么鬼。”昨天宋秋枫刚托了好几层关系联系到他,打听戚丰泉,今天谢轻意又跑来撞大门,还是戚丰泉。 80
第80章 夜里八点多,秘书的车子开进警局。 王局接到省里的电话,得知谢轻意到省里喊冤很是惊了一跳,简单地汇报了下情况,便在局里等着,到了下班点也没走,更是一丝风声都没漏给戚丰泉。 王局跟秘书简单寒暄几句,便往关施言的审讯室去。 秘书问:“还在审呢?” 王局点点头,又叹口气,说:“两个部门协同办案,我们不好太起冲突,戚局也是为了国家财产着想嘛。” 秘书的脚步一顿,问:“怎么呢?” 王局又把陆谅的父亲是谁,怎么贪污携款潜逃的事告诉了秘书,说:“那笔钱放在陆谅账户里,有消息称,钱让宋秋叶转走了,而主使人是施言。” 秘书不动声色地问:“哪里来的消息?” 王局说:“这得问戚局,我不清楚。不过,我们这边没发现施言有什么违法犯罪行为,自她回国后,跟国外没有资金往来,名下的账户包括企业也都查过,没什么问题。她跟陆谅的往来仅限于晚上泡酒吧夜店凑一起,施言最近感情不太顺,所以……去得频繁了点。” 他说到感情不太顺时,还看了眼谢轻意。 秘书已经从谢轻意这里知道她们的三角关系,了然地点点头。 谢轻意跟在旁边,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全然没了之前的着急,很是淡然,好像他们谈论的是无关路人甲,根本不是她俩。 秘书和王局对着她这么一个精神病人,主打一个不计较。 他们边说边聊,到了审讯室外,王局打开门,嗓子嘶哑的骂话声便传了出来。骂得那叫一个脏,不是朝着器官就是朝着直系亲属或祖宗后代去。 施言仍被拷在椅子上,站不起来,手也动不了,但那表情,从刚才的愤怒又变成生无可恋:“求你了,歇歇吧,我的嗓子。” 紧跟着,语气又是一变,变成惊恐:“姐姐,谢轻意!” 施言的表情又瞬间变成懵:她怎么来了? 然后又是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很是淡然地给了谢轻意一个白眼。 下一瞬,脸色一变,整个人宛若炸毛的刺猬,一声大喊:“谢轻意,我艹你个狗杂碎东西,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混账玩意儿,我让你那么多回,哄你那么多回,你就不知道让让我哄哄我,一边给钱一边派人监视我,还看我黄色小视频,你那么爱看,怎么不多跟我滚几回床单睡几回呢,我真人表演伺候得你不满意吗……”巴拉巴拉,火力全朝着谢轻意去了。 秘书、王局听得目瞪口呆。这能是他们能听的? 他俩用眼角余光悄悄地去瞄谢轻意。* 谢轻意环顾一圈四周,转身出了审讯室。 施言虽然声音嘶哑,但气势如虹,继续对着敞开的门口狂喷。 没几分钟谢轻意拿了卷卷纸回来,团了团,以非常粗鲁的动作塞施言的嘴里,直塞得施言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半句骂人的话都冒不出来了。 施言看向谢轻意的目光表情不断变换,非常明显,是三个人。 秘书对谢轻意说:“你在外面等等,我了解下情况。放心,如果施言真的没有犯事,我们一定放人。” 谢轻意“嗯”了声,点头,冷冷地扫了眼刚才骂她的施言,转身出门。 秘书也示意王局和戚丰泉到外面谈。 王局特意叫了个值班的女警把谢轻意带去接待室,又叮嘱道:“多陪着些。” 警局上上下下都知道谢轻意。 女警把谢轻意给请进接待室,给她倒了水后,好奇地问谢轻意:“你的关系这么硬啊,把严秘书都给请来了。” 谢轻意把她给豪车喷满冤字开去撞省政府大门的事告诉了女警。 女警的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她心说:“谢大小姐是没看上市政府的大门吗?” 谢轻意没吃晚饭,饿了,小口地喝着水,靠在椅子上想事情。 以戚丰泉的职位来说,把人多扣留几个小时根本不是事儿,即使闹出来,顶多就是挨几句口头批评,把人放了就算完事。 秘书跑这一趟,主要还是按住她不要再去撞大门闹事,闹出来不好看,影响不好。 至于施言疯不疯,得进行精神鉴定、取证、起诉、等判决,一套流程下来,快则几个月,慢则拖好几年都有可能。到那时候,戚丰泉早调走了,不痛不痒,而她们就算赢了官司,顶多就是获得点赔偿金,都不够付律师车马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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