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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帮忙，饺子也盛上了桌。 一小碟醋，蘸上这热食，身体也暖和不少。 透明的玻璃，隔绝窗外寒冷，只留室内暖和。 书辞一边喝着羊肉汤，一边问：“你不是来找我加班的啊？” 林谣满脸写着苍天可鉴，解释：“冬至阿姨做了盆羊肉汤，回家过冬至去了，家里冷冷清清地，想着你也一个人，就来了。” 她说着扫了圈桌上的妹妹们，“看来我想错了，就我一个孤苦伶仃。” 确实，她家的情况，书辞再清楚不过，完全看不起女儿的家庭，彻底抛弃她的家人，没有一丝亲情，就算再如何豪门，都没什么可让人羡慕的。 除了被抹去的那段告白记忆，她俩也算不上有过节，甚至林谣对她的帮助，完全称得上是朋友。 “谣姐姐，过年也来吧。”书辞还没说话，小婷先发出邀请。 林谣眼角带笑，给她投了个满意的眼神。 也不知她不在的那段时间，林谣到底与小婷说了什么，让她这么帮腔。 于书辞而言，只要别再告白，都好说，毕竟她选择了长生，便迟早暴露身份，迟早面对亲人和爱人的生死，这对林谣可并不公平。 所以，林谣做同事也好，成朋友也罢，抑或是陌生人，只要不为恋人，如此距离便是最好。 林谣见她沉默，挨近问：“不行吗？” 温热的眼神映入眼瞳，她下意识往后仰：“过年我回老家，您还是自己过吧。” “行吧。”林谣失望地夹了块饺子，送进嘴里。 “对了，上次提起的给小婷转学的事，考虑怎么样了？” “姐想给小婷转学吗？”刘琴问。 书辞顿住手，想起几日来衣服的破处，确实该做决断了。 刘笙看出她的心思，道：“不如转到我们那边的小学去。” 一桌人望向她。 “我做了个人生选择。” 刘笙放下筷子，起身鞠躬，“姐姐，我决定去读研了。”抬起头道：“感谢您这几个月来的照顾，以后几年还得继续麻烦您。” 书辞愣了愣，连忙让她坐下。 “你母亲托我时，我就做了准备，这是好事，没什么麻烦的。” “所以，把小妹转过去，我们也能照顾，加上妹妹也快上大学了，也能辅导功课。” 书辞有些犹豫，她担心小婷与两姐妹毫无血缘关系，性格也算孤僻，是否与两人合得来。 踟躇时，小姑娘先开了口：“我愿意和琴姐姐一起。” 刘笙也看出她的犹豫：“我知道姐在担心什么，要是有不妥的地方，两个住处近，小妹可以再搬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她怕刘笙误会怀疑她的待人，赶忙解释。 “知道的，姐姐不会那样用恶意揣度我。”这话反而给她说了。 “哎呀！你们这些老人家就是优柔寡断，小妹，去咱们那边住住，肯定不让你失望。”刘琴对着这群不果断的成年人指责起来，用她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第32章 代婚 小婷转学已有一周余了，再次回到一个人生活的她开始了下半年疯狂加班生活。 十二月的天气越发冷，会开了不知多少个，稿子命名已经排到第六版还是没定下来。 “以原定主角人设来说，角色之间应该产生类似爱情的感情，明白吗？” 上司滑动平板，身后的PPT也跟着轮换。 夜色已经深了，大家都还绷着根弦。 “书辞。” 刚想打个哈欠，猝不及防点到名字，又给憋了回去。 “你的主线架构是没问题的，但没有主角感情线。” “林笑，你的感情线写得不错，但情绪不对。” “其他稿子没问题了，林笑你辅助书辞把稿子完成，给小王校对后，后天前交给我。” “好的。” “散会。” 书辞装起一沓稿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踏出公司，林笑追上来，塞上一份自己的稿子。 “宝，不加班了吧。”她有气无力对一旁的闺蜜看去。 “不加，坚决加不动了……我扶你去公交站。” 不远处林谣按下车窗，问：“要不要一起回去？” 林笑一看来人把书辞推出去道：“她回去，我还有点东西要买。” 书辞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几番拉扯后，两人都上了车。 林笑离着公司近，书辞远远看着她安全进了小区，房间亮起灯光，才放心。 再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也不知几时，她摸索打开手机，凌晨一点。 黑暗里传来风吹树杈子摩擦的声音，这明显不是她家。 不用想便知，林谣这人又给她拉到自家门口了。 也不知道她是累得不行了，担心安全，还是故意为之，就如此执着于把她带回家。 “你醒了？”林谣听到动静，轻声问，“先适应一下光线，再开灯。” 她声音缱绻，像一阵暖和的微风拂过心头，泛起层层涟漪。 不知过了几分钟，她提醒道：“开灯了哦。” 随之，院内小径路灯缓缓亮起，在车内黑暗环境的遮蔽下，光线也显得格外柔和。 “不好意思，我本来想送你回家，但实在太困了，麻烦您再跟我将就一晚上。”她说着揉了揉睡眼，确实是久未休息好的模样。 本来该是她麻烦林谣，反而给她说成自己的错，就算书辞再不通人情世故也该知道林谣是在给她卸心理负担。 “以后累了就和我一起坐公交吧，开车不安全。” 林谣抿起嘴露出一脸悦色，下车给书辞打开车门。 借着并不明亮地灯光，书辞才看清那双连遮瑕都没盖住的黑眼圈：“你累成这样干嘛还载我？” 林谣恬静地脸上被倦容完全笼住，连寒冷的冬风也吹不散，笑容却那么显眼：“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喝酒了？”这话放谁耳朵里都不可能解释成字面意思，但在书辞这里只能是字面意思，只因她抹去了两人所有的过往。 在她的认知里，喜欢是要有契机的，虽然她不清楚林谣曾喜欢她什么，但一个没有记忆，失去契机的爱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次成立。 “那犯罪。” “也是。”书辞也不禁笑道，“你上次说你孤苦伶仃的，过年要不要来我家。” “你家不在本市吧。” 书辞点点头。 “所以你邀请我去你家？行，记住了。”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没有给书辞拒绝机会。 书辞见她累得眼皮打架的样子，跟在身后，半开玩笑，“是不是有些后悔来这家公司了？” 林谣挠挠头，显出些许窘迫，“其实，我记不太清跳槽时自己选择这家公司的原因了。”她尴尬笑了笑，“说来可能有些奇怪，我好像丢了段记忆……” 书辞怎么可能觉着奇怪，毕竟造成林谣失忆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她只抹了林谣关于她的记忆，如今她连跳槽的原因也忘了…… 看来那日和煦光线下心动的并非她一人。 林谣纤细的身影浮现脑中，她却因连日加班和慌忙准备开会材料而略显潦草。 也不知哪个点值得对方一见钟情。 林谣见她沉默，继续道：“不过，除了加班多一些，待遇和各部门的协同能力，还是比较满意。” “你倒是适应能力强。”她轻车熟路走进洗漱间，看着大理石台上摆放的一套新的洗漱用品道：“这是？” 林谣顺着她疑惑方向看去，成套的洗漱用品规矩地摆在洗漱台上，虽然样式与颜色都不尽相同，也能看出情侣款式。 她掩面轻笑着打开角落的储物柜，上面整齐摆满了这样成套的‘情侣款’洗漱用品。 “兴许是吴嫂置办时不清楚买的。”她走到书辞身旁，挤上牙膏，电动牙刷就这么嗡鸣着。 “毕竟我家经常有借宿的，也就备了点。”她满不在乎靠在黄色斑点瓷砖上，道着小事。 “经常？”书辞捕捉到奇怪的重点，不禁问出口。 林谣眸光一顿，按停了牙刷，饶有兴致地对上书辞忽然慌张的瞳仁，吐出口中白沫。 “以上只是我猜想，没准是我自己买的忘了呢。”她甩下这句便进了浴室。 水流淅淅沥沥打在浴室玻璃上，传出滴滴哒哒的回响。 书辞恍惚地望向那紧闭的推拉门，良久，直到她察觉暖流自心而出，才无措收回目光。 “还是为经常借宿的她人准备得好。”她抿抿唇，快步朝外走去。 “不洗澡吗？” 林谣到客厅时只穿了条黑白条纹的吊带睡衣，未干的发尖滴着水，顺着锁骨往下淌。 书辞低下头，慌了神，红了耳根，说出的话也打起哆嗦：“我这就去。” “等等。” 从林谣身边路过时，她拽住了书辞胳膊，书辞不自觉转头查看情况，一张不同于平常的脸毫无准备地撞进眼瞳。 她出了神，思绪飞离。 “知道了吗？” “啊？”林谣似乎是说了什么，但她被勾了魂，全没听到。 “我说，给你准备的睡衣放在洗漱台旁的柜子上，你记得换。”林谣耐着性子重复。 “啊……好的，收到，谢谢。”看着那张脸，心思还悬在半空似的，机械地使出被动技能。 “那我先去睡啦。”她揉揉书辞脑袋，片刻。 直到更衣间的吹风机声将书辞拉回。 走到卧室时，林谣的呼吸声绵绵地回荡在空旷地房间，她还是躺在床边的地铺上，就像是有她在时的特定位置。 书辞也穿上了号称是林谣本人的睡衣。 虽然这件不若上次那件不合身，但她累得眼皮打架，已经没多余心思想了。 稿子在反复的提交修改，修改提交后，总算定了稿。 林笑几个日夜折磨后，总算松了口气，下午无事，买了俩面包就回家睡觉去了。 书辞茫然地望着公司门口蛋糕店的橱窗许久，实在没什么胃口，也就只摸了颗糖塞进嘴里。 没有任何指引，跟随本能地在路上闲逛。 天色逐渐暗淡，路灯发出缕缕光线，在路上洒下小圈光晕。 路边也停满了一色的车辆，后视镜上要么绑着花，要么在车窗上贴上‘囍’，延绵到不远处的别墅门前。 门边黑暗处，熟悉的身影夺过注意。 在法术的加持下，她看清来人。 林谣粉色伴娘裙，长发卷得妥帖，半梳起。身边跟着的女孩化着与着装不搭的华丽妆容，两人挨得很近，不停交谈着。 再次施法。 “带我走。”女孩言辞恳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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