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秦珏歌靠近,又替凌緢倒了杯茶水,将手帕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擦擦嘴角的茶水。 凌緢口干舌燥,又喝了杯。拿着秦珏歌香软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对上秦珏歌清润漂亮的狐狸眼,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她唇角微弯,勾了勾手,秦珏歌破天荒,没有拒绝,靠近了她。 凌緢心底泛起一阵痒意,拽着秦珏歌的手腕,将人直接拉到她腿上,坐下。 柔软的身体自然的撞入她的怀里,凌緢的心像是被轻轻碰了一下,瞬间软化了。 “你爹他不喜欢我,照这样下去,我和你要成为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凌緢鼻尖蹭到秦珏歌颈部的发丝,心尖被勾的又酥又麻,委屈的像是被人嫌弃的小狗。 “不要瞎打比方。”秦珏歌拧了拧凌緢的耳朵,心口一沉。她有些迷信,不喜欢凌緢说这些不好的事情。只要凌緢心悦她,就够了,至于面对温府,面对温如元,她绝不会妥协的。已经抗争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王家的事情,她不至于这般委曲求全。 “姐姐,放心,我是要娶你的。” “而且,我已经有法子了。”凌緢耳朵被秦珏歌捏的发烫,一双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秦珏歌,语气坚定道。 “什么法子?” “等事成之后,你便知道了。”凌緢轻声道了句。现在她只走了一步,之后还得看凌家旧部的人,还认不认她这个少主。 “凌緢,我是温府的嫡长女,我不会做人家的外室,也不会做妾室。”秦珏歌扶着凌緢的肩膀,指节下陷,掐着凌緢微微有些疼,她语气灼灼,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势。 “想什么呢!”凌緢揉了揉秦珏歌纤细的蛮腰,将人固在怀里更紧了些。 “娶你,自然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秦珏歌狐狸眼颤了颤,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霞,看凌緢的眼神也稍显温柔了些。七上八下的心,因为凌緢的话语变得安定了。 “我们可以先写份合约。” “如果你恢复记忆,想反悔了,我也会同意和离,不过是等我把你从温府解救出去之后的事情了。” “当务之急,我就是要把你从这苦海里拉出去。”凌緢恳请道。 上一秒对她温柔的秦珏歌,下一秒,脸又微微冷了下去。 “你娶我,只是想把我从这里解脱出去。” “那是自然,这里一天都没法待。”凌緢气得手握成拳,重重在桌上敲了敲,茶盏被她敲得叮咣只响。 秦珏歌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凌緢,心又软了几分。 “对不起,帮不了你和王家。” “送你回来,帮王家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希望你与家人团聚。”凌緢看向秦珏歌,道出心中所想,她太懂亲人分离之痛苦了。可谁曾想到,这温府竟然没一个真心希望秦珏歌回来的人。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她还不如将秦珏歌留在桃源村,与王妈,二丫在一起,还过得逍遥自在。 “那些人与我而言,不算家人。”秦珏歌垂眸,拉住凌緢拽的发紧的手,轻轻握着,帮她缓解着气愤的情绪。 “嗯。”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凌緢点头,看向快要破碎的秦珏歌,心疼的说道。 “还有王妈,二丫,还有桃源村的人,都是你的家人。” “好。”秦珏歌勾起唇瓣,笑意挂在脸上。 “这个你服下。”凌緢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递到秦珏歌面前。秦珏歌看向丹药,又看向凌緢,狐狸眸里也几分不解。 “这是曼陀罗花毒的解药。”凌緢倒出一颗,摊放在掌心。她今日去医馆,特意寻了这解药回来。 “谢谢。”秦珏歌捏起一颗,放入口中,药丸抵在舌尖,又滑入喉咙,清凉的感觉瞬间经由她的血液蔓延至全身。 “感觉怎么样?”凌緢紧张的看向秦珏歌,这丹药不知是否有效,也不知是否会对秦珏歌的身体产生异常感,所以,她格外担心。 “好多了。”秦珏歌勾唇,看向凌緢时,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 这些时日,被情毒折磨的苦楚,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凌緢今日来,不仅解了她的毒,还让她的心有了安放之处。 “那便好。”凌緢被秦珏歌的眼神盯得口干舌燥,缱绻的爱意在深夜被放大,暧昧旖旎的氛围,在两人眼波间流转。 凌緢舔了舔干涩的唇,刚喝了两杯茶水,可现在却觉得渴了。她盯着秦珏歌盈盈水润的唇瓣,有些想要一品芳泽。 没了情毒。 不知秦珏歌还让不让她亲。 她试探的往前探了探,秦珏歌没有躲,顺从的垂眸看着她,浓睫颤动,风情诱人。她的心尖像是被狐狸爪子给狠狠挠了挠。 心痒难耐,唯有拉着娇美人,好好吻一吻她娇嫩多汁的唇,解解渴。 “汪,汪汪,汪,汪。”门外传来不合时宜的狗叫声。 凌緢耳朵动了动,看向屋外。 一个黑影晃过。 是吟儿给她发信号,让她趁着护院没回来的功夫,赶紧离开。 凌緢不舍得看向秦珏歌,又看了一眼还未品尝过的红唇,扣了扣掌心。 “珏歌,我要走了。” “嗯。”秦珏歌起身,将凌緢是送到门边。 “这几天我都不能来看你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有法子救你出去。”凌緢回眸,念念不舍的看向秦珏歌。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秦珏歌淡声道了句。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叠银票,塞到凌緢手里。 凌緢看着这一叠面额巨大的银票,讶异的眨了眨眼。 媳妇是个大大的聚宝盆。 温家人都不待见她,那么秦珏歌这些银票又是从哪里来的。 “在书房的暗阁里找到的。”秦珏歌看出她眼底的诧异,温声道。 “好的。我走了。”凌緢点头,将银票塞到怀里,既然是媳妇给她的,她就必须收下,她现下没有媳妇有钱,还要给媳妇准备上好的聘礼,不能被温如元瞧不起。 .... 又是几日。 女帝登基后,与塞外部落签订了盟约协议。 互通贸易往来,又将塞外稀缺的种子赠与他们。派去文官教她们如何在荒漠种植植物。 这几年,除了边关有小部落的族人前去闹事,骚扰。 周朝与塞外部落的关系和睦。 因此,武官在周朝的地位不高,不如能推新策,安民心的文官。 郝府坐落在京城的府邸在一处幽静僻静处。 郝府进入宴客,大门敞开,人流不动。 大堂内的大圆桌上,坐满了人。 大桌子正中央放着热气腾腾的铜锅,热气蒸腾着整间房内都是暖洋洋的气息。 早上现宰杀的牛羊肉,切成色泽鲜嫩肉片,一盘盘的摆放在宾客面前。再配上现炸的辣椒油,和红腐乳,和现磨喷香的芝麻酱。 团圆席一定要吃铜锅,圆圆满满。 齐聚郝府的众人都是凌緢叔伯辈,四五十岁的年纪。 长年在边塞行走,饱经风霜,透着历经磨砺的沧桑感。 再看养在京城内的那些文官,各个细皮嫩肉,满脑子都是勾心斗角的官场腌臜。 桌上好酒少不了。 郝宏伯把自己封在酒窖里,陈年女儿红给拿了出来,盖子解开的那刻,酒香四溢,飘满了整间大堂。 “郝老头,你不是说,这就要等到你闺女出嫁那天,在搬出来吗?”与他相熟的齐衡笑着调侃道。 “今儿这事,可比我闺女出嫁,还要隆重。”郝宏伯摆摆手,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怎么个说法,回到京城,是给升了官,还是加了俸禄?” “这一顿下来,可得不老少。” “你这是发达了啊。”凌茫冲曾经的副官王树和笑着跟着调侃。凌家旧部,七零八落,能留任京城的少之又少,这几年他们被派到了关外。 能拿的俸禄也被地方官层层剥减,拿到手里的银钱,只够普通的生活。 可吃不起这些大鱼大肉。 “今儿,是个大日子。”郝宏伯举杯,红光满面。 “我带个少年人与你们见见,也让你们这些个黄土埋了半截的老家伙,看看。” 郝宏伯说着,众人不禁把目光都投向了门外,门帘掀开。 少年人面色清冷如玉,长发束成一指,垂落在肩后,一席青色常服勾勒出她挺拔如松的身姿。与这些叔伯辈的武将一比。 眼前的凌緢,就如同清新的绿苗落入荒漠的沙土间,生机盎然。 众人看到凌緢的第一反应,便知,是个狠戾的角儿。眉宇间的冷然,与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都不似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与他们这些长年浸润在沙场上的武将站在一处,也不露怯。 “这小丫头资质不错,是块好料子,原是你郝老头的收徒宴啊。”齐衡笑着,抿了口酒。 “你要不要和她比划比划。”郝宏伯不动声色,道了句。 “那我有点欺负小孩子了。”齐衡口里这般说着,却站起身了,将袖口卷了起来,武将都是好斗的,而且不服老。 两人站在一处,互相推桩,看谁先把谁撂到后退,便是输。 齐衡长年在边关巡逻镇守,每日疾行十里地,双腿落地便跟扎了根似的,岿然不动。 凌緢与他的手比划到一处,一白一黑,一粗一细。 “小妮子还得在练练臂力。”齐衡满脸做师傅的架势,教导晚辈。他性子急,向来第一招会出其不意,快速制敌。 他动作迅猛的出拳,凌緢像是看破他的招数,倾身一侧,齐衡一怔,除了当年的凌茫冲还没人这么熟悉他的出招。 愣神的功夫,手腕被人擒住,一股强劲的内力注入他的手掌,他整个人失力的往后一退。 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王树和,你莫笑,你来试试。”齐衡老脸一红,却是不服气,扯着王树和站过来。 王树和对推到凌緢对面站着。 离近了,细看凌緢的眉宇,觉得熟悉。 愣神的功夫,齐衡喊了开始,他都没听见,被凌緢一掌推的往后退了两步。 引来大家更猛烈的笑声。 要属齐衡笑得最大声。他和王树和一直都是死对头,攀比了一辈子。 王树和没笑,眼眶一瞬红了。 咕嘟咕嘟,桌上的铜锅烧的滚烫,炭火冒着寥寥炊烟,弥漫在桌子上空。 “不兴输了还哭鼻子的。”齐衡指着王树和,笑的更夸张。 王树和被齐衡点了一下,泪腺像是决堤的河坝,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他,却怎么也忍不住。 一些回忆,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在乱葬岗*里想找到凌緢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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