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楼的规矩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没有经过娘子们的同意,不得与娘子们有身体接触,哪怕是牵手都不行。 今日来了这么多的武夫,秋水楼的安保多了不少人。 迟晚这个话,也是给这些人一个警告,吃酒吃饭都可以,要是行骚扰之事,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带皇城司的这些人到平康坊秋水楼,是她为皇城司这些人准备的盛宴,也是暴风雨来之前的盛宴。 听闻迟晚这么说,众人连忙应声,陈虎标的下场他们都知道,那就是前车之鉴,一个指挥同知祭天了,一个指挥同知事事以迟晚为主,他们得罪不起。 迟晚与众人喝了一杯,又到了千户们的包厢,同样是这些话。 这些千户里面有陈虎标的人,目前陈虎标自身难保,这些人还愿不愿意跟着陈虎标就难说了。 两杯酒水下肚,她立刻用内力把酒气逼出。 两边的包房只隔着一扇屏风,迟晚喊人撤了下去。 众人可不敢灌她的酒,有她在场,这些人也不敢放开喝。 正好外面爆发了阵阵叫好声,迟晚拱了拱手,“你们尽兴,本官出去看看。” 她一出去,包房里的气氛好了不少,总归是热烈了起来。 而迟晚则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从对面三楼一跃而下,不过手里拿着红绸,在空中翩翩起舞,引得众人叫好。 “浮月娘子的舞姿是越来越美了。” “是啊,若得浮月娘子青睐,此生无憾。” “想什么呢,浮月娘子是清倌人,舞姿媚而不俗,勾人心魄,哪是你这种人能染指的。” “听闻浮月娘子一个月只表演三次,今日恰好让我们赶上了。” “若日后再听上清浅娘子抚琴清唱,便是考不上进士也值得了。” 这个话听起来还是个举人,这个时候不在家苦读,等明年开春春闱,却到了平康坊,还说出这样的话,有何颜面再见家中亲人。 迟晚摇摇头,欣赏着浮月娘子的舞姿。 她不知道跟随她的暗十在记着,驸马看了浮月娘子两眼,驸马盯了浮月娘子十息时间,暗十还等着回去告状呢。 迟晚靠在栏杆上,身边出现一道悦耳的声音,“女郎一个人?” 她扭头,看着一袭青衫的女子站在她的边上,女子穿的不算单薄,但更算不上厚实,算是初夏的服装,穿在女子的身上飘飘如仙。 两人站在一起,迟晚是仙风道骨,女子似九天仙女,暗十恨自己不能把这一幕画下来,但她还是画了两个小人站在一起,特意标了一下两人的距离,不足十公分。 下一秒,迟晚就后退了一步,快速言,“我已有妻,不做入幕之宾。” 女子:“?”听听,这是人话? “女郎莫要多心,奴家清浅,只是出来看浮月姐姐舞姿,见郎君眼含欣赏,全无淫邪之意,便起了搭话的心。” 清浅柔声地说着,“郎君看围观的这么多人,他们都想得到浮月姐姐,只有郎君是欣赏。” “郎君见到我先说自己有妻了,难道郎君不知,下面的那些人,有一大半都有娘子,但只会有郎君一人,会拒绝做秋水楼娘子们的入幕之宾。” 迟晚摇头,“在下只是惧妻。” “可没有乾元会在外面承认自己拒妻。” 好像她说一句,清浅就要强调一下她的特殊,一句两句就算了,没必要一直说,这样难道不是更会认为她是个伪君子? 迟晚笑了,认真看着浮月娘子跳舞,无视了身边这位清浅娘子。 看来鱼儿上钩了,宝安王得到了她过来的消息,立马派出了人。 至于这位清浅有什么任务,暂时还未可知。 浮月娘子再次飞起,借用二楼的栏杆使力,很快就到了她这边。 只见浮月娘子脚尖轻点,手上的红绸就要从迟晚的脸上掠过,香风拂过,引人心生向往。 按理说没有人会躲避,可迟晚向来不是遵循常理的人,她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围观的众人,“???” “这人是谁,怎么躲开了浮月娘子。” “是啊,也太不知好歹了。” “好像是驸马迟晚,以往她经常来平康坊,但只在大堂喝酒,今日怎么舍得入了包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陛下任她为皇城司指挥使,今日在秋水楼宴请皇城司诸人。” “我说呢,她来此从来只喝酒,□□,从不争娘子们的青睐,今日身边却站着女子,原来是公事。” “你懂什么,她不得长公主殿下喜欢,据说至今分院而息,这都成亲两三个月了,实在忍不住出来猎艳也正常,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知道,会不会让驸马跪地板。”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迟晚的耳力好,这些话都能听到。 什么话,长公主殿下在他们心里是老虎?居然还要跪地板。 迟晚轻哼,虞九舟面冷心软,要不然就春归的僭越翻译,夏去的咋呼,两人早就被赶走了,哪里还会在府里,这些人什么都不懂,一张嘴就知道胡说。 像舆论这种话,越解释越乱,只要没有舞到她的面前,她都可以不理。 迟晚转身要回到包房,清浅却拦住她,“郎君不与奴家喝一杯吗?” “我不喝酒。” 迟晚直接拒绝了,没有一点儿诚心,就想引她上钩,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 清浅的主动搭讪,浮月娘子的撩拨,明显是宝安王派来的。 这不,有人已经认出了她身边的这位。 “你们看,站在迟晚身边的是清浅娘子,居然是她。” “对啊,她的面比浮月娘子还难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为什么在迟晚身边,该不会是看上了她吧。” “怎么可能,迟晚算什么。” “你们不会还以为,迟晚是曾经的那个侯府女郎吧,继承不了爵位,也考不上进士,只能荫官,现在的迟晚是驸马,还是皇城司指挥使,大理寺少卿,放在整个大周,有几个在她这个年纪时,就担任了这些官职。” “那不还是靠长公主殿下,没有长公主,她什么都不是。” “有本事,你也傍上长公主,这些都是你的了。” “你们想什么好事呢,就算与长公主殿下成亲,你们能气晕袁一清,劝退学子们为陛下解忧?” “就是,驸马人品贵重,忠正贤臣,就你们,也配议论驸马。” 不知不觉中,迟晚在学子们里有了名望,来秋水楼的不乏学子,他们很多人都见证了那日的盛况。 谁不知道,那天要不是驸马气晕了袁一清,任由袁一清给学子们扣上逼宫谋反的帽子,这样的话,学子们就死定了。 所以不管是去的,还是没有去的,都承了迟晚这一份情。 就算是出身名门世家的,这些人还没有被官场污糟的事情给污染,依然保持着心中的理想,对迟晚也是多了一份敬重。 迟晚从来不觉得,出身代表着一个人的品性,当年第一批奋不顾身的人,正是出身世家名门,他们从不畏死,也有着自己的理想抱负。 只不过有些人考上了进士,做了大周官员后,只能和光同尘。 不然就是格格不入,那是要被攻击的,轻则丢官,重则丢命,甚至可能是全家的性命。 迟晚笑了笑,正要离开,清浅又拦住了她,“郎君可知,浮月娘子最拿手的舞蹈还未表演,现在着急进去,可就欣赏不到了。” 迟晚脚步一顿询问,“有很小娘子一起跳舞的节目吗?” “啊?” 见清浅疑惑,迟晚摆摆手,她就是想到,虞九舟看很多美女姐姐们跳舞,她也想体验一下。 “无事。” 迟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往楼下走去,浮月娘子刚落地准备跳舞。 清浅就跟在迟晚的身后,有人与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会,显得很是高冷。 不过跟迟晚打招呼的人也不少,“驸马。” 闻言,清浅故作惊叹,“原来你是驸马。” 说罢,又接了一句,“怪不得你惧妻。” 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怎么听着让人不爽,“此言差矣,这是情趣,你们懂什么!” 清浅笑出了声,“那驸马为何不敢与奴家单独相处。” 哪知迟晚摇摇头,“你话太多了。” 她可不喜欢这样故作高冷的女人,尽管对她有些话痨,那就是又高冷又话痨,她不喜。 无所求的时候就高冷,有所求的时候就话痨,纯纯两副面孔。 她这样直白的话,让清浅的脸色都黑了一瞬,干笑了一声后,“驸马还真是快人快语。” 迟晚要告诉的是清浅背后的人,别拿这些来哄骗她,她不吃这一套,鱼饵还不够。 要是她太容易上当了,就不一定能套到有用信息了。 清浅挥手,让人给迟晚准备了一张桌子,让人摆上了酒水点心,然后在一旁伺候着。 她都这么没礼貌了,清浅还跟在她的身边,明显是有所图。 迟晚不是没有礼貌的人,也不是没有情商,非要说这样直白的话,显得自己粗鲁又没礼貌。 但出门在外,人设都是自己给的,能套到消息的都是好人设。 “浮月娘子独舞,有些单调,若清浅娘子上去抚琴,再上去几十个娘子伴舞,那就更好了。” 这就成了大型晚会了,多壮观的画面,回去她就能跟虞九舟炫耀一下,殿下,我也看到许多漂亮姐姐跳舞了哦。 清浅无语,这人想得挺好的,一个浮月不够,还要让她弹琴,谁不知道,曾有人千两黄金想与她共处一室,只为听她一曲,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迟晚当然知道了,就是知道她才提出来,要是这都答应了,就明摆着秋水楼要坑她。 她没有喝酒,拿起了茶水,喝着欣赏着舞台表演。 坐在她身边的清浅起身,没一会儿琴声响起,台上又上了几十个娘子,但为什么还有男娘?他们长的不错,身材也好,只是她可不喜欢,不都是漂亮姐姐,这场舞蹈就没了意思。 迟晚不乐意看了,起身上楼,路过暗十的身边,她还说了一句,“跟殿下说,我一个时辰后回去。” 一个时辰足够了,不需要更长的时间。 暗十无语,怎么躲哪,都能被驸马发现,还好驸马没有发现她要告状的小册子。 迟晚没有看台上跳舞的人,主要是男娘太多了,看得她头昏脑涨的,拜托,她重女好吧,只想看全女的舞蹈。 不过清浅琴声确实好听,再加上她的吟唱,应该是一首词,很好听,怪不得被那么多人追捧,不是甜,也不是御,是一种介于之间的声音,特别是配上琴声,于闹市中响起,让大家自然的停止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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