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驸马回去后,要怎么跟长公主殿下交代,不会要跪搓衣板吧? 应当不会,殿下高雅,才不会做出这样俗气的事,那就是跪琴?有理,清浅娘子琴声歌声在京都那是能排第一的,驸马听琴,当跪琴才是。 迟晚走出秋水楼,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这道视线很熟悉,不是清浅,是……宝安王。 鱼要上钩了。 她加快了脚步,回到王府还要用内力为虞九舟温养身体呢。 此时已经到了亥时初,晚上九点的样子,时间算不上早了,不过虞九舟每日都会处理公务,睡的不算早,这个时候回去,对方应当刚洗漱完,还没有休息。 迟晚脚上用上了内力,很快就回到了公主府。 只是公主府的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奇奇怪怪的。 迟晚来到永宁院,迎面而来的是夏去,她手里端着鸡汤正要离开。 看到她回来,夏去立刻小声道:“驸马你怎么才回来,殿下好像心情不悦。” “我不是* 说需要一个时辰吗?”她也没超时啊。 迟晚看了眼夏去手里的鸡汤,“殿下没吃?” “没有,殿下说,这是老兵对驸马的心意,她就不吃了。”夏去觉得,鸡汤还有挺多,鸡肉是一整只鸡,哪里就不够驸马吃了。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长公主殿下心情不好。 迟晚接过鸡汤,“我去伺候殿下喝汤。” 夏去耸肩,“那驸马去吧。”反正感觉殿下生的是驸马的气。 要不她还是提醒一下? 想着,她又拉了下迟晚的衣袖提醒,“驸马与秋水楼清浅娘子共处一室的事,驸马可想好怎么解释了?” “嗯?为何要解释。” 她去秋水楼是正事,跟清浅娘子共处一室,那她一直离得远远的,两人中间隔的得有一米,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说,连触碰都没有。 夏去摇摇头,“榆木脑袋。” 她不再搭理迟晚,且远离了迟晚,准备躲在一边看热闹,可不能被波及了。 迟晚白了夏去一眼,端着鸡汤走进屋子里。 虞九舟刚洗漱完,正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兽毛毯,一头发丝垂落,由春归在旁边擦拭。 发丝下面还有去掉了皮毛的汤婆子,可以烤着发丝,让头发干得更快。 迟晚把鸡汤放下,然后上前,对春归摆摆手,接过了头发。 她的手掌发热,用内力烘烤着虞九舟的头发,内力烘烤可不是汤婆子或是火炉烘烤,会让发丝变干变燥。 内力烘干的发丝,会更柔顺,而且虞九舟不会感觉到烫感,很快发丝就会干。 虞九舟感觉到头发暖暖的,还没有炙热感,这才睁开了拿掉敷在眼上的热毛巾,睁开了眼睛。 发现春归换成了迟晚,她就要起身。 迟晚按住了她的肩膀,“殿下,头发还没干。” 虞九舟蹙眉,拿掉了散发着药味的毛巾后,这才闻到迟晚身上,不只属于她身上的香。 迟晚身上带着微弱的沉香味,很淡,不浓重,也很好闻,沉香味道有很多种,是清新的甜香,是醇厚的蜜香,有清新凉爽,也有多种花香的混合,里面有兰花的清幽高雅,有梅花的淡雅冷香,亦有玫瑰花的浓郁芬芳,还有清新的果香,柔和的奶香,以及淡雅的药香,如甘草的甜香,或是檀香的沉稳。 而平时的迟晚身上信香味,多是淡雅的药香,很清淡,要靠近了才能闻到,特别好闻。 不过虞九舟也闻过,迟晚信香被勾动时,也就是欲望升腾时的香味,那是一种清幽高雅,还有醇厚感。 可无论如何,迟晚的身上都不该有胭脂的香味。 虞九舟蹙眉,“放手。” 听虞九舟语气沉了下来,迟晚只得松开了手。 虞九舟起身看向春归,“再有下一次,你就不必在孤身边了。” 春归连忙行礼称是。 听到这话,迟晚疑惑地挑眉,突然这是怎么了?她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了? 迟晚捏了捏衣袖,不懂发生了什么,“殿下这是何意。” 尴尬是有些的,可什么都不问,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她做不到。 虞九舟生气,总该有个理由吧。 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总不能突然就僵硬了吧,那可不行,不管怎么样,都得有个原因。 虞九舟起身,伸出手,春归立马拿了披风帮她披上 “孤不喜外人入内殿,更不喜这人身上有多余的香。” 香? 迟晚闻了闻自己身上,有酒味,还有在秋水楼染上的胭脂香,别说虞九舟不喜欢,她自己都不喜欢。 她没有察觉虞九舟话中的深意,只以为她是讨厌自己身上这陌生又不好闻的香。 “殿下稍等,臣去洗漱一番,很快回来。” 虞九舟直接拒绝,“你不必再来。” “可臣还要用内力为殿下温养。” “不必了。” 迟晚满是疑惑,她摸了摸头发,发带还在头上绑着呢,这可是虞九舟亲手为她绑的,怎么从平康坊回来,就变样了。 她的脑袋瓜飞快地转动,吃醋?不可能,虞九舟怎么会吃她的醋,对了,难道因她跟清浅娘子的逢场做戏,共处一室,让虞九舟以为她没有守身如玉。 应该是长公主,堂堂长公主,哪怕不喜欢驸马,对驸马的占有欲一直是有的,不管怎么说,驸马都是自己的人,要是驸马在外乱来,公主的脸面放哪。 况且,驸马为长公主殿下守身,那是应该的,也是必需的。 迟晚连忙道:“殿下放心,臣在秋水楼只探查了消息,什么也没干,保证干干净净,这身上的香,只要人走进去秋水楼,就别想不沾染上胭脂味,臣保证,没有与别的小娘子靠近,一点儿接触都没有。” 她认真地解释着,答应好的守身如玉,她做到了,没有骗人,更没有跟小娘子有什么肢体接触,她乖着呢。 虞九舟别过脸去,“谁问你了。” 怎么?不是这个意思? 迟晚眨巴眨巴眼睛,但虞九舟的语气明显好转了,哦,她懂了,这就叫傲娇,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偏不承认。 “是是是,殿下没有问,是臣想给殿下禀报,在秋水楼发生的事。” 虞九舟抬眼,视线定在她的鼻梁上,嫌弃地蹙眉,“洗干净了,再来回话。” “好,那殿下记得把鸡汤喝了。” 迟晚应声,随后转身出去,春归连忙把她安排到了暖阁里,还让人给她送上了衣物。 她听出来了虞九舟前后语气的变化,不明显,但她能敏锐地感觉到。 从一开始的森冷,到后面的虽带着些小嫌弃,却缓和了许多。 看来她猜对了,虞九舟就是误会了,觉得被她欺骗了。 临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守身如玉,结果在秋水楼跟小娘子共处一室,谁知道做什么了,回来还带着这么浓的胭脂香。 别说虞九舟不信,要是她不知道,怕是也不相信。 虞九舟讨厌被欺骗,讨厌别人承诺的事情做不到,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诺,还有对驸马身份的占有欲,所以她生气。 只是她向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主动去询问,只等着别人主动解释。 迟晚想明白了,看来日后跟虞九舟相处,要更加的事无巨细才行。 有些人情绪内敛,却不代表这样的人不需要安抚,相反,这样的更需要直白的表达,算是高需求的人群。 只是虞九舟喜用冷漠掩饰自己的一切情绪,谁会知道她是一个极缺乏安全感的人,要不是迟晚看了小说,里面有专门写虞九舟的番外,她也不会知道。 事实证明,原著内容,远远没有描写出来虞九舟这个人,完全低估了虞九舟的个人魅力。 有的时候,傲娇也是一种魅力,至少虞九舟的傲娇是有些可爱的。 毕竟只要得到合理的解释,虞九舟的态度就会软下来,而不是非要硬挺着。 正是感觉到了虞九舟态度的变化,迟晚才没有纠结太久,马上弄明白了虞九舟为何突然就生气了。 女人心不好懂,而她就是传说中拥有剧本的女人,当然了,剧本只能做一个参考,谁让剧情都是宝安王的,作为剧情第二多的虞九舟,出场实际上只能占全文的七分之一。 迟晚泡在浴桶里,脑袋里想着虞九舟生气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她能引起虞九舟的情绪变化,说明在对方心里,她有了一定的地位,这就说明她的努力有了成效。 好啊,现在是圣元二十八年,圣元二十九年皇帝驾崩,长公主虞九舟摄政,再等个三五年,她就能离开了。 那个时候,按照这副身体的年纪,她顶多二十五岁,二十五岁退休,多好的年纪。 想着迟晚就笑了,然后抬起胳膊闻了一下,香香的,这下虞九舟总不能嫌弃她了。 暖阁里,她们给她准备的是寝衣,还好又准备了道袍可以穿在外面,不然等下她得被虞九舟赶出去。 一袭白色道袍,她完全可以自称一声,“吾乃修仙人。” 要是一开始就是这个形象,搞不好她能骗的皇帝吞金丹,然后重金属中毒,提前结束圣元帝的性命。 那万一圣元帝要她试毒呢?风险太大,还是做驸马适合她。 最起码,虞九舟只要不炸毛的时候,其实都挺好说话的。 迟晚再次回到虞九舟的寝殿里,寝殿里还有一个小房间,那里面才是睡觉的地方。 古人讲究,睡觉的地方要小,这叫聚气养生,也能保暖防寒,符合她学习的风水理念,实际上用现代的话可以说是,在较小的空间里面,会比较有安全感。 房间的门在打开着,还能看到虞九舟的身影。 她好像正在看着什么,见迟晚走过来,她还是蹙着眉头,“陛下说要巡盐,所以给了孤内阁听政的权力。” “巡盐这样的事,皇亲国戚失败了或许还有一条命,寻常大臣,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迟晚进去才看到,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应当是暗卫。 今日跟着她的暗卫那么多,双方也不算陌生。 虞九舟得到了皇帝想让她筹备巡盐的消息,便在想,自己不能亲自去,派谁去更合适。 三王?兼并民田案马上就要开始查了,中山王必死无疑,那就剩下了颖王跟宝安王。 颖王贪婪,去一趟盐道,怕是不停地把银子往口袋里面装,盐道没巡成,还成了盐商的保护人。 宝安王倒是可以,只是这样,就会壮大他的势力。 选官员的话,几乎没有官员能有此魄力,或是有巡盐的能力。 迟晚心里倒是有了想法,小说中巡盐就是宝安王去的,很凶险的一次任务,正是这次的巡盐,让他一跃成为储君的有力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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