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送从端王起。当着赵四着翠衫扶着云倾站立在赵景洪尸首前,赵四不等赵景恒开言,率先拔剑,朝赵景恒刺去,口喝:“狗太子,纳命来!” 赵四一发难,即有黑衣人挡在赵景恒身前。 “划拉——”赵四斜劈一刀,黑衣人应声而倒。赵景恒见状便逃,赵四拔腿便追。 一逃一追间,又有几个黑衣人挡路。赵四一一砍过,口道:“杀不了太子,便拿你狗头祭天!” 适时,蒋三虎抬弓搭剑,遥遥朝赵四喝道:“云倾!快住手!” 赵四闻声,转望向韩松临,大笑道:“哈哈哈哈,韩松临,替天下人记下我,我是废太子右营统帅王将军之女,王玉剪!我来替废太子复仇了!” 笑罢,赵四凌空跃起,朝着赵景恒刺去。 赵景恒抱头蜷地,其周遭黑衣人顺时举起一堆盾牌,将其拢入其中。 如是,赵四剑锋在盾牌上划出一阵刺耳的巨响。 正当此时,赵四眼前又闯入一人。那人白衣胜雪,面覆白纱,神色倥偬。 知来人是严简,赵四翻身一跃,晃到严简身后,与赵景恒怒斥道:“哈哈哈,赵景恒,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莫要得意,我在黄泉路等你!” 斥罢,赵四又横剑在严简脖颈上,冷声道:“还有你,严简!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我——” 第66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絮飞碧染柳如烟 “聒噪!”严简斥赵四一声,先大喊“太子救我”,后又低声与赵四道,“登徒子,向后十五步有暗门,快走。” “好。”赵四依言而动,一手稳住长剑,一手拘住严简的双腕,拖着其逆行。待绕进严简所说的密道,赵四亦不敢松懈,反倒是渗出了一身薄汗。退得更久些,赵四拘着严简退出了密道,严简“咯咯”笑道:“登徒子!你可是怕我欺你?我严简不至于这么下作。” “所以?”赵四举目四望,见此刻已退到了船栏边,栏外碧色湖水,左右五十步都是守兵。只是,那些守兵似是还未得到消息,只是静伫在船边守望。 “傻!还不快走!”严简推赵四一把,从其怀中退出,“向右边直走二十步,就是蒋三虎居处。” “好。”赵四闻言向右走。待遇到蒋三虎门前蒙面纱的女婢,赵四惊闻身后起了落水声。 赵四顺声回望,只见方才严简站立处,已多了几个守兵。赵四恐守兵近身,忙同女婢一同藏入蒋三虎房内。 一进蒋三虎房门,铺面即是脂粉香。赵四掩鼻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即有几个女婢上前,簇拥着赵四到内室更衣。赵四入了内室,见房内皆是端王礼服。赵四伸手抚上衣袖上的龙纹,心中竟一痛。 眯眼想过方才的惊心动魄,赵四一言不发。婢子们却已麻利地与赵四换下身上沾血的翠衫,凌乱的珠冠,改换成玄色大氅,鎏金冕旒,又自作主张,将刻有“景明”二字的玉佩悬挂在玉带上,余下二枚连同玉牌,装袋交还赵四。 赵四接袋不语。 女婢们先是有人与赵四奉上一杯当春新茶,后有人跪地与赵四高声回禀道:“不好了!端王殿下!庆典那处又出了差错!太子殿下他、他遇刺了!” “什么!”赵四佯怒。 婢子们当即有人与赵四呈上一把新佩剑,跪地与赵四央求道:“端王府还在殿内。请殿下速去殿内寻回王妃!” “还不带路?”赵四接剑悬在腰上,抬步便同婢子出了门。复行十余步,赵四摸到剑鞘上的纹路与她之前那把一般无二,便知蒋三虎竟是早有准备。 赵四心道,蒋三虎三番五次救她,定有缘由。但领路女婢一声“殿下”,又把赵四拉回到船上。 “嗯。”赵四应一声,见她们二人与走到了正门。正门前站地是洪三。洪三红色眼,看上去好不伤心。 待赵四与之对视,洪三立马磕头,道:“殿下快请。” 赵四不言,绕过洪三独自入殿,便听殿内哭声震天。 倒是赵景恒的怒喝在一阵哭声中格外刺耳。 “拖下去!”赵景恒正在与围在柳染碧身边的守卫厉喝。 赵四定睛细看,只见柳染碧正伏在赵景洪尸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口中连唤:“夫君——” 云倾半跪在柳染碧身边,轻抚着柳染碧背心,低声道:“染碧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 “不。云姐姐,你不懂。染碧在柳家时,姐姐妹妹们皆嫌染碧愚笨,时不时刁难挖苦。直到遇到景洪,染碧才真真被当作人看……”柳染碧忽地止住哭声,从尸身边站起身,冷冷地盯着赵景恒,泪珠如断线的珠子,“染碧是景洪的妻子。如今景洪遇了事,染碧与他同去,才是最好的。至于景洪留下的这些家业,便都赠与姐姐吧。” “你——好!”赵景恒让了步,却也不欲再在殿中停留,抬步领一干人离去,正巧与赵四撞了个正面。 “二哥。”赵四与赵景恒换了个称呼。 赵景恒闻声,抬眼看了赵四半晌,才如梦初醒,讪讪道:“四弟,逆党作乱非你六弟本意。他御下不严,招此横祸,皆是其咎由自取,你不必介怀。方才,六弟正妻柳氏欲将家财赠与你妻,我思来想去,虽有不妥,但也略能弥补那日六弟在如絮灵堂前的失言。故四弟莫要推辞。” “至于旁的事。”赵景恒沉口气,惫懒道,“且容本殿处置完六弟的事再议。” “是。”赵四侧身,让行赵景恒。待赵景恒走了殿,周四才敛眉再往云倾那边行。 赵四走到云倾身侧时,柳染碧已止住了啼哭,拉着云倾坐到了太师椅上。 赵四顺势再看,见殿内已是空了,只留她们几人在殿中,而柳染碧左手上尚空了一把椅子,似是专程留与赵四。 于是,赵四走向那把椅子,落座。 赵四一座好,就听柳染碧正与云倾交代:“依姐姐的性情,定是斗不过含烟。不过,染碧知道含烟一个秘密。姐姐若是知道,定能拿捏她。” “不必说。”云倾轻轻摇摇头,抬眸望着赵四,眸中映着赵四的影子。 “要说的。”柳染碧未留意到赵四,压低着声音与云倾劝诫道,“含烟她心仪端王殿下已久。” “为何要告诉我?”云倾欲起身。 柳染碧率先起身,按住云倾的肩膀,再坐回椅上,与云倾勾勾手指,柔声道:“姐姐离我近些。” 云倾不解,却也稍稍朝柳染碧那厢近了近。 柳染碧正色道:“我倾慕姐姐已久。” “你如何会倾慕我?”云倾皱眉。 柳染碧见状,抬高声道:“姐姐若想知道,可替我问问含烟。若不想知道,且替染碧带一句话与四叔,就说,就说,染碧真心,羡慕她。” 话罢,柳染碧仰头自行吞服了一枚药丸,惊得云倾站起身,急呼了一声“染碧——” “染碧?”赵四跟着站起身,却见柳染碧竟是与她歉意一笑。赵四不明所以,却见柳染碧面色发白,瞳孔放大。 “还不快传太医来!” 赵四朝四下急呼,却有一面蒙白纱的女婢跪地道:“殿下不必太担心。六皇子妃她从简师姐处讨要丹药时,简师姐只与她假死药。想必明日晨起时,皇子妃就会醒来。” “倒是殿下您。”女婢再与赵四一拜,低声道,“敏师姐出事前曾交代过,要姐妹们迎您去点苍宫。不知,您当下可愿启程?” “点苍宫?”赵四望向云倾。 云倾黛眉一凝,微微颔首道:“我们也正有此意。不知何时可成行?” “择日不如撞日。它时不如今时。不知娘娘可愿现在启程?” “好。”赵四替云倾作答,即有三五个白衣蒙面女子奉来白色斗篷,将赵四、云倾二人罩住,一路恭迎着上了马车。 待赵四与云倾并排坐在车辇中,听车轮滚滚,一路响出岑州城门,二人皆是一阵静默。 直到车轮声渐小,疑似下了官道,赵四才捧起马车中桌案上的紫砂壶与云倾沏茶道:“娘子,我们出来了。” 赵四说时,本有缓和气氛之意。不想,云倾闻声,犹豫了片刻,才哽咽着应了一声“是”。赵四猜想过云倾或是在柳絮儿等人之死伤怀,索性改坐到云倾身后,将其纳入怀中。 云倾顺势靠在赵四怀中,一言不发。如是,赵四拥着怀中人赶了两日路,途中虽有点苍宫弟子送上些点心、茶水,二人多是能少食便少食。 待到第三日夜中,赵四忽觉怀中人烫得惊人。赵四掐指算过,知又到了天人之境,径直蹭到云倾耳际,软声问:“一别五日,娘子可有想我?” 云倾不答,只是闭着眼,额头沁出细汗,又朝赵四怀中近了近。 赵四扣住云倾指尖,俯身熨上云倾唇间。云倾未躲,赵四索性将其彻底拉入怀中。 云倾一声嘤咛,惹得赵四亦烧了起来。 二人你追我赶,热闹到马车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赵四未应,只是一味与怀中人你侬我侬。 待云倾散了火,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微喘着,与赵四对视。 赵四方才扬唇笑笑,顺顺云倾贴在颊边的青丝,揶揄道:“无妨。” 云倾微微摇头,似是不同意赵四之言。 赵四欲辩,忽觉车板下的车轮似是慢了下来。 赵四心道,或是点苍宫到了。 窗外忽是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女声。 “登徒子,你却是好兴致!云姐姐体弱,你倒是敢放荡如斯。” “你。”赵四听出窗外人是严简,却不知严简究竟来了多久。 云倾柔声道:“妹妹莫要错怪天骄。她只是恐我挨不过那难关。” “天骄?哪有什么天骄。姐姐莫不是还打算瞒我!车上人,明明是端王赵景明。”严简嗤笑一声,又道,“端王殿下莫怕,我已知会太子,说你是在六皇子府上受了惊,才来我点苍宫调养。” “那太子如何说?”赵四与怀中人理着衣衫,“他可是打算也来点苍宫看看?” “殿下当真是了解太子。太子确实打算来点苍宫看看。不过。有一人先太子来了点苍宫,殿下待会见过点苍宫宫主,就会见到。”严简意有所指道,“希望端王殿下到时不会太惊讶。” “惊讶?来人莫不是蒋三虎?”赵四说了一个自认为会惊讶的人。 严简不答。 云倾叹气道:“或是含烟妹妹。” 第67章 她们或是想做真王妃,奈何我是假端王 云倾此语一出,赵四瞬时记起了蒋三虎与她交代过的那番麻烦事。 赵四敛眉拉过云倾的手,与云倾宽慰道:“曾有贵人与我言说过,柳絮儿是柳家家主。柳絮儿辞世前,似是与家中留有遗令,说是为我妻者,便是下一任柳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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