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阿近一起去灯元节,想看阿近穿上新衣服。” “阿近会嫌弃我做的破烂衣服吗?” 会吗? 项近淡然的回答:“不会。” 山凝雨抽开身,把木琴抱在怀里:“凝寒收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项近思忖再三,决定把琴要回来:“这把木琴做的不好,我想还是不要给她了。” 项近想把木筝抢过来,山凝雨拍掉她的手,嗔怪道:“也没有不好啊,只是抱在怀里各种地方都很膈应,棱角修得也不够好,手感很糙,琴弦勉强还算好,是上好的蚕丝做的吧?就是安的地方不对,弹出来的声音怪怪的。” 那就是不好。 “可是。” 她话锋一转,“阿近做了很久吧?瞒着我们一个人默默努力,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只要心里想着为了我和凝寒而努力把它做好,这样就足够了。” 还有什么不好的? “这个礼物,已经可以了。” “我很开心,凝寒也一定很高兴。” “阿近不喜欢也晚了,既然要送给我们可就拿不回去了。” 山凝雨放下木琴,把头搭在项近的肩膀上。 “谢谢你。” 不够好也没关系,粗糙也没关系,我很喜欢。 埋得够久了,山凝雨这才抬起头退了出来,看向项近,这一看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项近眉眼下弯,嘴唇上勾,轻细无声地笑着。 笑着,像是把这无声的世界重新染上了绚丽的颜色,把孤寂的夜空画上银河,陪伴每一个在深夜里不知身处何处的迷路旅人。 山河都为之倾倒,潺潺的溪流顺着路流经每一处烟火人家,无声地把世界都看了个遍。荒芜的土地里钻出的一个新的绿芽,装点一无所有的大地。 三年过后,项近第一次笑了出来,山凝雨第一次见到项近的笑容,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的困窘,剧烈地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像是那日第一次看到舞蹈时心中强烈的悸动。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她对她,她对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因为。 山凝雨又上前,轻轻地把项近抱住。 喜欢和爱,可不一样啊。 项近也很坦然地回抱,丝毫没有察觉出这一份拥抱对于山凝雨而言有另外的意思。 即便是这样灵动的心灵,想要看清少女的心思未免还是太早。 山凝寒没有进去,她手里也同样拿着一件衣服,隔着门像是要彻底隔绝自己心底里的欲望。 抬起手,虽然没有山凝雨那样不小心戳到自己的针孔,歪歪斜斜的针线。可很巧,她也一样选用了灰色布料,黑色边衬和白色衣角。 还真是,巧啊。 山凝寒无奈的勾起嘴角,靠在门边,闭上了眼睛。 如果凝雨……是这样想的话就随她吧。 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 二选一的话根本不用选。 手腕翻转,衣服被她收进了储物空间,门内脚步声清脆,山凝雨咔嗒一声打开门,看见山凝寒刚好想进来,拉着她的手很是开心: “凝寒!阿近给你做了一把琴呢!快来看看!” 山凝寒皱着眉,很是嫌弃那把木琴:“这做的也太不认真了!这样的琴也能让我来弹吗?” 项近拿着木琴站起身,那个笑容没有被她收回去,而是再次送给了山凝寒。 “我下次会做的更好的。” 因那个笑而被点燃的火焰被山凝寒强行压了下去,她闭上眼索性不再看。 “下次?算了吧,有一次就够了。” 够了。
第25章 如泡沫般稍纵即逝 灯元节开,人群攒动,门户大开。项近穿着特制的衣裳跟随在两人身后,山凝雨和山凝寒两人神采奕奕,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没走出几步手里的东西就多得拿不下了。 山凝寒轻哼一声,把东西都扔给了项近,后者无奈接下,扭头送给了跟着父母出来玩的小孩子们。 项近跟着她们东拐西拐,觉得她们今日的活力实在充沛过头,又想到今天是佳节庆典,高兴点也理所应当。 眼下,山凝雨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张小纸对项近和山凝寒说道:“貌似集齐散落在各地方的图案就可以去花车那里换得一个惊喜呢!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项近很平静,没说好与不好,山凝寒的反应就更反常了,居然一句话也没应。 “那就是好了?我们快走吧。” 她们倒是忘了,山凝雨是个强买强卖的,压根不管她俩同不同意。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用在山凝雨身上只有一半能应验,毕竟这人是前一秒静若处子,后一秒动若脱兔的女子。 两人跟在她的身后,项近侧过头问山凝寒:“你怎么了?” 山凝寒没理她,反倒岔开了话题:“上有明月下有什么?” 冷不防的,是字谜吗? 项近幽深起来,陷入沉思。 山凝寒让她自己想着去,默默跟在她俩的后边。是字谜,可是没有答案,毕竟连谜题都是临时编出来的,又怎么会有答案? 所谓的收集图案,实际就是找到隐藏在相应店铺里的秘密花灯。山凝雨眼神极准,不到一会儿就快收集齐了。 可她不想把这个夜晚度过的太快,有意停下步伐,来到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 摆摊的是一对夫妻,一看到三人的打扮眼睛就亮了起来:“公子是想要买什么?” 山凝雨拿起一个首饰戴着,问她们道:“好看吗?” 项近点点头:“好看。” 山凝雨哼唧一声:有够敷衍!你又看不到! 又问山凝寒:“好看吗?” 山凝寒看了几秒,把她的首饰取了下来:“这样好看。” 你更敷衍! 山凝雨生气了,扭过头打算不理会这厮,笃定这两人成心让她今天晚上不得安宁。项近沉吟着,手指摸向一对耳坠,把它们摊在手心:“这是什么颜色?” “小姐好眼光,这是一对耳坠,寓意长长久久呢。两个都是半黑半白,跟小姐和两位公子都很配呢。” 夫妻两个很会看眼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这位公子挑了诸多首饰是给自己穿的也不惊讶。而这位女子有心讨公子欢心,又怎么能不美言几句? 山凝寒看着项近手里的耳坠,又看到项近似懂非懂的点头就知道她心里绝对没想这么多。 这美言真是打不到项近的心上。 项近在干嘛? 只听她说道:“公子,请面向我。” 对外,项近只会喊山凝寒少爷,这句公子并不是在跟山凝寒讲。因此,山凝雨一脸疑惑地转过身来,项近听到布料摩挲的声音,把灵气感知久违地打开了。 山凝雨见到项近的手抬起,很是自然地把一只耳坠戴在了她的左耳。 明明是很常见的举动,山凝雨却没来由的心紧。一旁的山凝寒淡然一笑,看着这一幕十分和谐。 可下一秒,项近转过身,俯身把另一只耳坠戴在了山凝寒的右耳,山凝寒惊讶地看着她。 “好看!好看!” 夫妻的夸赞不像是为了卖货,而是真情实意。本身山凝雨和山凝寒就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年轻一代,无论戴什么都很好看,尤其是很搭成对的东西。 一左一右却是刚好了。 山凝寒苦涩地想,原来是给我们两个的。 她自己也看向摊子,拿了一个小首饰,对着项近喊道:“低下头。” 项近不解其意,却也照做,乖乖低下头。接着,她感到脖子上挂了什么东西,山凝雨在一旁满意的点头:“是护身符,祈福用的,好看,就这么戴着吧。” 项近没想到是这个,说了句“谢谢”。 山凝寒把眼睛转向一边,似乎很不在意。 就在山凝雨磨磨蹭蹭付款的时候,项近听到了一声十分耳熟的声音。 “项近?” 是在赌坊里的那个男人,他此刻看见项近出来逛街也是十分新奇,便是上前打了招呼。山凝雨和山凝寒一左一右地看着他,他也不是很在意,反而有礼貌地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白建,前阵子跟项近姑娘认识的,想必二位公子就是项近姑娘的主人吧?” 山凝寒眯起眼睛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在外面这么解释她和她们的关系的?听着怪怪的! 山凝雨大方的点头,尽显大家风范和教养:“在下也早闻建公子的大名,对项近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这话听着更怪了! 项近总感觉山凝雨话里有话,却品不出来她的用意。难道是白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山凝雨吗?可是,又是什么时候? 山凝寒轻笑一声,这算是在气他一直在拱火,让项近打了一身的伤回来吗? 白建也知道自己不受她俩的待见,却没有介意,本意也只是过来打声招呼。 只不过,就要走的时候,他转向项近,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今晚诸位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一夜恐怕会有点长。” 项近突然抬起头,拦住了他:“我跟你一起。” 白建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他是像白莲一样的男人,圣洁得不染尘埃,虽然进出赌坊却从来不赌。看擂台也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悲悯。 他免费给受伤和战败的人提供治疗,不求回报。这一行径已经持续多年,早已经是有口皆碑,大多人都对他很尊敬,项近也不例外。 白建只是感谢,却没有答应:“来不及了,你们快走吧。就算是结丹期也拦不住他们。” 山凝寒立刻变了脸色,把山凝雨护在身后。项近沉默着放白建离开,忧虑又如何,既然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她就不该替他做选择。 “哎呀!” 人有人很是不满地叫唤了一声,一个男人推开人群,径直来到白建面前。身上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像是在奋力血战后拼尽全力来到这里。 看见白建男人先是高兴,可下一秒又皱紧了眉。 白建看着他,眼里只剩下无可奈何地悲痛:“阿刃,你不该来的。” 男人直起身,腰间的长剑熠熠生辉,仿佛全身的伤口都不值一提,他的眼神无比坚毅,只为了心中的那一份答案就甘愿献出一切。 “大哥!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 刀剑出鞘,紧盯着一个方向把白建护在身后。 而那个方向,一个男人正缓步而来,手里播弄着即将凋谢的花朵,抬眸后只剩下了惊艳。 项近不知道他们都是谁,可是在听见这个脚步声后,心中莫名翻涌起滔天的杀意,无法克制,甚至足以失去理智,变成本能。 如命运般的…… 你死我活! 作者有话说: 虽然我觉得没人会怀念我的碎碎念,但还是先给朋友们说一声[墨镜]我一般连着两天以上不说碎碎念估计就是剧情到了一个节点了,我觉得碎碎念不合时宜我就暂时不说了,节点过了我还是继续嘴碎的哈[害羞][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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