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撑起身子,把脸贴在盛宁的脖颈,嘴唇代替手指抵在她的锁骨上,声音嗫嚅着又说了句—— “京北...” “你骗人...” 她见盛宁还是不动,张开嘴唇牙齿便在这人的锁骨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冷..” 盛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她们从来都不是单向付出,从最开始就是双向奔赴。 这会儿空调的冷风,把热度降了下来,盛宁很想把唐斯抱进怀里,可她的头发还湿着,湿漉漉的头发把肩头染湿,水滴顺着锁骨一路下滑至….越过山丘,消失不见... 她揉了揉唐斯的脑袋,俯下身在这人的嘴上啄了下—— “先吹头发。” 说完,也不管唐斯愿不愿意,就把睡裙给她套上了。 然后,转身去浴室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插头连在床柜上面的插座,白色的线绳横亘在两人中间,吹风机的嗡嗡声在唐斯耳边响起,盛宁的手温柔的插进发间。 等吹干了头发,两个人躺在一起,面对着面,头挨着头。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了一角,月亮和星星贴在一起。 刚刚有了那一场,唐斯忍不住琢磨起了盛宁,看着挺斯文的人,竟然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唐斯觉得她们对彼此的了解似乎这下才正式步入轨道,她眼底渐渐发烫,果子成熟被秋收,光秃秃的枝丫似乎提醒着她,休养生息过后…春耕又可以开始了。 唐斯挪着身子往盛宁的怀里挤去—— “那天我是这样的吗?” 她沉沉地陷下去,在沟壑里开拓,种苗、灌溉,小心翼翼地除草,育出一片肥沃的土壤,最后一片热带的丛林里,芳草萋萋。 唐斯主动把自己的睡裙脱了,心里却又觉得不公平起来,自己不着寸缕,盛宁却穿戴整齐。 “还是说...我是这样的?” 她撑起身子,轻啄着她的鼻尖,人中、唇间.. 盛宁的呼吸乱了,她看着唐斯肩头随着手腕,像湖里的金鱼摆尾,游刃有余,又十分有韵律的来回摇曳。 唐斯这样那样的动着,可就是不肯给盛宁一个痛快。 她看着盛宁扬起脖颈,脸上是痛苦又难耐的表情,她像是浸透了,又像是融化了,忽然歪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唐斯俯下,偏过头含住盛宁的耳朵,哄着她—— “我帮你脱了..好吗?” 听起来是在询问,可实际上,唐斯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盛宁睡裙就已经被她扯下来,丢到了床尾。 借着窗外那点可怜的月光,唐斯看着她,看着她牙齿咬住的嘴唇,刚刚在浴缸里,就是这张嘴...在使坏,不安分...唐斯突然悸动起来,也想让她尝尝那种抛上云霄又快速坠落失重的滋味。 她彻底俯下身,和盛宁贴在一起,先吻她的发顶,再吻她的鼻尖,然后把舌尖送进她的嘴里... 被濡湿...被交换...被粘稠羁绊... □*□ 盛宁猛地一抖,被她碰到,才反应过来她要干嘛。 “斯斯...不要...” “你不喜欢?” “不是...我...” “那就是喜欢。” 唐斯发现了盛宁不一样的一面,这另她十分着迷,她想看看一个平日里连扣子都要系在最上面一颗的人,如果受了刺激,彻底失态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 唐斯觉得...盛宁快要碎了... 盛宁碎了... 反反复复的碎... 又被唐斯捞回来,一片一片再重新拼凑完整... 然后再被她剥离的四分五裂... 那被充满,夺目..耀眼的光在她眼前不停闪动,她理智的防线被击溃,道德标杆被推到,斯文的皮囊被烧毁... 奔流的情谷欠吞了她。 被淹没... 被吞噬... 被毁灭... 盛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她只记得结束的时候,唐斯把她抱进怀里...她却连睁眼看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唐斯也困到不行,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过去,手机就响了,在脑袋旁边的床头柜上嗡嗡作响。 她拿起看了眼,是那个包打听。 唐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怕吵到盛宁,连鞋都没穿,赤着一双脚,去到客厅外面的阳台接电话。 手机放在耳边,刚一接通,唐斯就问—— “是不是有消息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先说好消息吧。” 包打听的声音在听筒里沉了下,随即开口:“姜淑怡找到了,但...坏消息是她已经过世了。” 唐斯的心像被放在过山车上,猛地升起,又猛地坠落。 包打听电话里没了声音,又喂了几声—— “你好...你还在听吗?” 她捏紧了手机,稳了稳心神儿—— “我在听,我问你...你这个消息的准确率有多少?” “90%” “那是不是说还有10%是假的?” 包打听沉默了。 唐斯懂了。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你。” 电话甫一挂断。 唐斯就有些发怔,她环着手臂,像是给自己安慰似的,在胳膊上面来回地搓着。 现在这个情况她不是没有想过,可真的来了,却还是让她心底一沉。 自己来就是为了找姜淑怡,现在姜淑怡去世了... 那这趟出行是不是也意味着要结束,自己要回国了... 唐斯深吸口气,转身又往卧室走。 她重新躺回床上,躺回盛宁的身边,她望着盛宁熟睡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气味,盛宁身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眼睛看到的,鼻子闻到的,都在告诉唐斯,她们刚刚在这张床上欢好过。 唐斯觉得自己不是个会为了爱情昏头的人,可此时此刻...她看着盛宁的脸,感受到她皮肤传来的温度...却有一钟说不出的满足感,被爱的满足感。 这么清冷的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那么井井有条,那么抗拒意外的突然降临,可她为了自己却一件一件的都改了。 就因为自己和她说的那些气话。 盛宁带自己见了她小姑,领着自己去走进她的生活,大大方方牵自己的手,见了她的师长,见了她的同学和旧友,还把她的一切都告诉自己。 没有强迫,没有欺骗,每一次都认真尊重询问自己的意见。 你想不想?如果不想,也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来。 就连在刚刚两个人的气氛都可以水到渠成的时候,她都还在跟自己说,‘如果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盛宁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她把全部的温柔和破例都给了自己。 盛宁说是她把自己拽进她的生活圈,可实际上却是自己先闯进盛宁的生活,先喜欢的盛宁、先追求的她,默认盛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心甘情愿的接受。 可就算这样,唐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个现实问题摆在她们面前—— 是自己留下? 还是要盛宁跟她走? 自己留下?外婆病重,唐柳颐的眼中只有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外婆;方向军无能懦弱又自私,而且他还...唐斯闭了闭眼,他更不可能。 唐斯不能让外婆在去世的时候,连个陪在身边能握她手的人都没有。 让盛宁和自己走? 唐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羞愧到,自己不能离开家,所以就要让盛宁离开家人吗? 那太无耻、太卑劣... 而姜淑怡...怎么就过世了呢?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呢? 你不在了...我外婆怎么办呢? 越想越乱,唐斯的脑子缠成了一团乱麻... 爱的本质是责任和义务。 她想好了承担,也不怕对盛宁尽责任和义务,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快到她..根本就来不及尽到一个爱人的责任,她想留下,想爱盛宁,也想盛宁爱她。 去和留、生和死,打的唐斯措手不及。 唐斯手捂在眼睛上,身后的人就动了动,盛宁看见唐斯背对自己的身体,便贴了过去,她伸出胳膊...从背后抱住唐斯。 蓦的,唐斯眼泪划过眼角,没入发间... 盛宁觉得怀里的人在抖,下意识地去摸她的脸,指尖触到湿凉的一刻,瞬间人就醒了,立马弹坐起身。 她把唐斯捞过来,正面对向自己—— “斯斯,你怎么了?” 盛宁温柔关切的声音落在唐斯的耳朵里,终于唐斯忍不住了,她抱住盛宁,把脸埋进她的肩窝—— “你怎么这么好啊?怎么这么温柔...” “盛宁,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唐斯轻声一遍一遍地说着,一遍一遍地重复—— 像撒娇似的,重复着那句‘真的真的好爱你’... 直到天空发白,彻底被困意席卷,她才睡去。 ... 因为哭了这一场,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唐斯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你能不能别看了?”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脸蒙起来。 盛宁坐在床边,又把被子从她脸上扯下来—— “昨晚到底为什么哭?” 唐斯没法解释,她总不能告诉她,因为自己是来找人的,而那人现在已经去世了,所以她很有可能就要回家了,回家之后她们就要面对异国恋的生活吧?然而自己不想异国... 这些话就算唐斯在脑子里把自己绕死千百次,也决不能从嘴里说出来一个字。 “你手活太好,我太上瘾了,越想越受不了...我没办法..我只能哭” 唐斯平常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现在说这话完全符*合她的风格。 她不知道盛宁信没信,反正盛宁没再多问。 “那..那你好好休息,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你可以随便用,我去上班了。” 盛宁俯下身,在唐斯眼睛上亲了亲,才离开。 人刚一走,唐斯立马就起来了,她跑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肿成水蜜桃了... 她突然有种头大的感觉... 对自己十分无语...疯了是吧? 人怎么能把自己哭丑成这样? 等唐斯洗完漱,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昨天被弄湿的那条裙子,已经被洗完烘干挂在了衣架上...她把它套在身上,低头一闻,那上面全是盛宁的味道,淡淡的橙花香。 唐斯在屋子里环顾一圈,伤心的劲儿过去了,现在又被另一种得意充满,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当下就有点怪念头冒出来... 盛宁这屋子太干净,她想把它弄乱点,最好能留点什么在这里... 比如自己的内衣,把它扔在床上... 又比如自己的内裤,把她塞进客厅沙发的缝里。 不过,唐斯就是想了想,并没有真的做,盛宁人都是自己的,这些...小儿科。 再说了,自己就这样一身,没带多余的,就算要使坏..也得下次了。 临走前,唐斯又往卧室看了眼,人都走到门口了,步子一转又折回来,她把叠好的被子一把扯开,乱七八糟的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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