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朔沉默许久,才微嘲地笑了,指尖蜷缩用力扣在手心似乎能留住指腹之上的那点温热。 “是师尊先不要我的啊,若没有这场大战,师尊是准备当自己已经死了,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吗?” 宴朔血眸划过阴戾,所有晦暗的恶念在面向一直蹙眉不语的师尊时又不可控地变为了一捧温水,让骨子泛寒的自己处处漫上一层温意。 他最终只是直起了身子,眉峰微压,俊美妖异的面上呈现出一种死寂的漠然来。 宴朔收敛了所有失控的情绪,漠然出声问道:“师尊,是代表仙界,作为仙尊来讨伐本君的吗?” 他仗着自己俯身的优势,在铎曜面前完美隐匿了本该可见的痴迷与贪色,语气再如何冰冷强硬,阴冷血眸中却满是执着。 仙尊也好,修士也好,只要师尊活生生的在他眼前,只要是师尊,只要是这个人,他也只能供在心尖上好生护着。 宴朔很早就清楚自己对这人强硬不来,几乎是一碰面就无计可施。 可这不代表他会放弃,有些手段根本算不上计策,只有在乎才会得逞。 而宴朔如愿看见师尊迟疑了,他盯了许久僵硬唇角终于扯出一抹像哭一样的笑容。 即使是他,也有不确定的时候。 可如今宴朔终于在死灰之中看到一朵冒头的花来,娇嫩无比又极为美丽。 必须要好好保护着。 宴朔心想。 他无意识地沉默了下来,未曾察觉主卧之中瞬间陷入一片让人不安的寂静来。 这样的寂静下,铎曜指尖不自觉地相互交扣在一处,冷白肤色之上漫上一层淡淡的血色,他睫羽微微垂掩,微蹙的眉尖始终没有松开。 铎曜忍不住心想:生气了?自己都随他到了魔界,也该消了。 宴朔耳边传来一串微惑的心音,面色不由顿住,中间隔了这么多事,他上一次听见师尊心音一事仿佛都快消淡在记忆之中了。 他看的出来师尊不是喜欢心里想是非的人,师尊的实力与本身的性格注定宴朔很少会频繁听到对方的心音。 他心尖上的师尊,是一个如冰雪般干净剔透的大宝贝。 而如今,宴朔心口微热,近乎无言地听着不停传入耳中,比世间万物还要动人心弦的心声。 铎曜抿唇垂眸,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往日习惯了的安静此时却让他略感不适,心中想法也不自知地开始繁杂多乱。 “不像生气,哭成小可怜……亲族长者逝世情绪也不该如此激烈,果然还是在生气……” 宴朔嘴角不由噙起一抹笑,面色温和下来。 他的师尊有时敏锐得使人心惊,有时又迟钝得不行,而对于有些方面更是一点没有想过。 宴朔刚想出声,又听他师尊想着:“费心去救三界,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家伙……罢了……” 铎曜心中微叹一口气,拂袖起身就要离开,魔界魔气很重,他如今是仙身,待在这即使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还是会有少许影响。 尤其这具身体伤势加重,一点影响都会外显,仙界封魔阵还需要他压着,不可能由着宴朔一直待在魔界。 铎曜轻声道:“如今你也看到了,我是仙尊,你是魔君,仙魔不两立。师徒对你我而言也不过是虚称,只劝你勿要再造恶事。” 他忧道:“执念过重不是好事。” 动不动就入魔可怎么得了,这小家伙先前未察觉,铎曜近几日联想起来才隐有所感。 小家伙心理怕是早就出了问题。 宴朔原先缓和下来的眸光倏然冷凝,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刚抓住一丝苗头又因为铎曜突然起身的动作瞬间没了。 又听闻这番话后,怒意上涌,他现在所有的理智本就处在破碎边缘,铎曜这么一说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间崩塌。 宴朔面色极为平静,一字一句冷笑道。 “师徒只是虚名?” “仙魔不两立?” “执念过重?” 他声音嘶哑不成调,古怪地笑了一声,猛地出手! 宴朔单手圈住铎曜腰身转身坐于床榻之上,一连串动作来的突然又强势,他强硬地将师尊困在了自己腿上囚于怀才意味不明地附在其耳边道。 “那仙尊可知,你这样的仙人是魔物最喜爱的,有些魔物对你这样的仙人执念极重——”宴朔唇若有若无地蹭着师尊白嫩的耳垂,诡异笑道:“恨不得撕了你这身仙袍,一寸一寸舔.舐亵.渎至尸骨无存才好,仙尊你说,我是魔物执念又重此时心里才想着什么?” 铎曜呼吸微乱,睫羽敛目看不清眸中情绪如何,那处被蹭着的耳侧却漫开一片旎艳红晕,在雪色肤色之上尤为显眼。 宴朔目光深沉地盯着那一处,喉结微微滚动,口中莫名发干。他手上力道紧了又紧,几乎将师尊死死拥住。 方才铎曜一言不发的起身他虽未表现什么,却着实吓到了。 他怕极了师尊再消失在眼前。 一次就已经够了。 铎曜半阖着眼,鸦羽般长睫轻掩眼眸,眼尾不知何时挑出一点红,始终不变的清冷之中多出一丝不该有的旖旎艳色,单这幅绝世姿容看去本该是居于九天之上聆听世人不染尘埃的仙人,而不是受困般囚在一个魔物怀中。 宴朔血眸渗出血般,埋首在怀中人颈窝处,双手始终扣在其腰上不放,低哑着笑了一声:“师尊身上果然满是药香,真讨本君喜欢。” 宴朔见怀中人始终没有反应,除了微颤的睫羽让他心痒又慌乱,仅凭这幅气势姿容向是丝毫不受他言语影响,更是半点不曾把他放在心上的模样。 恶念涌上,尖齿咬破口中腮内的肉,血腥味冲昏了他的神智,眼眸猩红冲着心心念念的那处殷红就覆了下去。 唇上蓦然压下一片温软,湿热触感带着浓浓血腥味冲入口中,未曾防备的铎曜倏然掀目,一时怔愕。 这小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宴朔口中的魔物=他自己 其他魔物:你放屁! 某人要生气啦! —————— 周五真艰难,明天要拍东西,希望能赶到六千。如果周六午夜十二点前没有更新,那更新多半在午夜两点左右,虽然可能出现在周日凌晨但更新是属于周六的! O(∩_∩)OO(∩_∩)OO(∩_∩)O
第37章 诱拐仙尊的三十六计(37) 魔界昏暗无光, 就算地处位置最好的魔君宫殿,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外形奢华恢弘的宫殿内部该有的都有,即使魔与修士同样不需入榻安眠, 但魔君主殿主卧的排面却是做的很足。 而此时若从外处向主卧内处看去, 就会见到一副失神之景。 浑身暴戾气息浓郁的魔,血眸渗人流淌而过的是使人心惊的痴迷与贪意,而这些让人不由畏惧的浓烈情感倾斜而向的对象却是一位仙人。 黑袍之中一抹月白仙袍滑落一角,这似乎就已经是魔最大的宽容。仙人侧颜极为惊艳, 肤若凝脂唇色殷红,微阖着眼也恍若有温柔月辉笼住,呈现出与魔界鲜明的格格不入。 而这种格格不入只会让宴朔心中涌动的占.有欲更不可控, 他一手死死地环住怀中人纤瘦腰身, 唇莽撞又强硬地含住对方殷红的温软, 生涩地在对方唇上舔.咬后忍不住侵向更深处。 而另一只手却穿过师尊浓墨青丝, 用力虽轻却不容抗拒, 迫使其被动地贴向了自己。 只有不停地侵.占这个人, 才能让极为不安的宴朔安下心来。 唇齿间的交融亲密又暧.昧, 宴朔呼吸急促, 目中闪过痴色。 入了师尊齿关之后,他克制不住满心欲.念想要求得回应, 手下的力道越发重了起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让两人之间更为亲密。 精神之中的欢愉潜藏着自暴自弃的恐惧, 越恐惧越放肆。 看吧, 师尊, 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个觊觎自己师尊的魔…… 宴朔动作越发放肆之后, 眸中微弱的恐惧也在逐步外露, 神智混乱之中只本能追寻着唇齿间的依恋,直到耳朵突然一痛被硬生生扯着拽离,唇上顿时覆上空气的温凉。 宴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师尊,俊美邪肆的容貌呆愣着盯着人时,反而显出一点憨态来。 而这抹憨态落在铎曜眼中让他手上动作忍不住一顿,很快又冷着脸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拽离的同时又上下狠狠扯了扯他的耳朵。 这小混蛋真是又胆大又怂,明明脑子一昏性子又冲动直接就敢亲了上来,却丝毫不敢碰他的双手,除了一开始事发突然,后面给了他可以拒绝的所有可能。 铎曜面含薄怒,眸光轻剜了宴朔一眼,心中情绪不知是怒是羞,但因为起伏稍重还未开口就溢出几声轻咳,转首缓了下才了下才道:“看来你是真不准备把我当师尊来看了。” “这不要脸的坏蛋!” 而在铎曜出声之后,有点吓傻了的团团才在铎曜脑中炸开了,奶气的小声音变得略显尖锐,又很快降音下来没敢多话。 因为它清楚即使宴朔的举动再突然,实力上的等级差距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半神能弥补,除非主人在有意纵容。 团团超级委屈,它不态明白就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大坏蛋哪里值得主人这么温和的纵容。 这都亲上了!!! 宴朔耳朵疼的厉害,听到师尊的话本能摇头,急促呼吸放轻,冷静下来后看着师尊面上的病气心中虚的慌。 不敢吭声的同时,目光又忍不住向铎曜唇角瞟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目光中又染上了些灼热。 师尊肤色白皙,唇色是唯一的艳,但这点艳也因为平日身骨的原因偏淡,但经过方才的一番举动之后师尊唇角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迹,止不住的风情迎着他扑面而来。 宴朔整个人都快僵成一块石块,但耳边再度传来几声轻咳后,他所有的绮念瞬间淡去。 对方不是仙身吗,身为仙尊身骨为何还是与修士一般如此病弱? 宴朔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铎曜,目光之中堪称小心翼翼。 铎曜拿另一只手的袖角擦掉唇边的血,动作很慢却无端显出几分危险意味,月白袖袍那点血渍很显眼。 至少铎曜自己觉得很刺眼,轻轻垂掩着眸安静看了一会,口中属于对面这小混蛋的血腥味也一直在刺激着味蕾,而方才侵入口中的湿腻感也始终没有散去。 铎曜沉默已许久,面无表情地垂敛长睫,冷意又浓又重。 而眼前的小混蛋早已经怂得不成样子,目露紧张又装作无事般看过他,最后沉下脸吓唬道:“你是我的师尊,我一个人的!谁敢尊你为师,我就杀了他!” 铎曜手上力道加重,宴朔耳朵瞬间转了一圈整个耳朵都要扭掉般,让他面色扭曲一瞬又强撑镇定没敢吭声。 “尊我为师?你方才那番举动有哪个地方尊我为师了?要不要在你脸上亲手写下尊师重道四个字好好领悟一番?” 宴朔被拧着的耳朵整个都红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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