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秋觉得这话好像有些不对,便语重心长的纠正道:“什么小老弟?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况我比你年长四岁,在外可称的一声兄长。” “对不起,没兴趣,走你!带好路!”宋冬甜觉得在里面待久了有些不舒服,便不想再和他争这语言上的高下,只催促的推了他一下。 可这么一来,谢闻秋便认为她是说不过就对他动手了,连着默念几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然后转过头责备她:“你!真可谓是泼妇难登大雅之堂,还是飘飘她……” 宋冬甜很难受,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脚步都是飘浮起来的,便直接打断他:“什么飘不飘乱七八糟的,我看我快飘起来了……” 可话没说完,她便晕了过去。 “哎,你怎么了?”这突然的变故吓了谢闻秋一跳,还好他手疾眼快的接住她,才不至于让她摔到地上,不过他却是有些着急和担忧,隐隐猜到:“遭了,我忽略了你没有内力,这密室不怎么透风,空气流通很少,我给你运运气!” 他有武功傍身,所以黑暗的情况下也可以视物,缺氧的情况下,可以调整呼吸来应对,但宋冬甜就没那么好运了,她一直在说话,早把这里头的微薄空气给耗尽了。 …… 等宋冬甜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对上了一双清澈欣喜的眸子,那人正低头注视着他,而她似乎正躺在他怀里。 “嗯?你醒了?”少年道。 宋冬甜眨巴眨巴眼,迅速推开他坐了起来,往四周一看,激动道:“我们这是……出来了?” 这里林木郁葱,青草遍地,野花正开,空气清新,时不时地还有些大雁成群飞过。 “对啊,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此告别吧。”谢闻秋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宋冬甜连忙喊道。 “嗯?有事?”谢闻秋勾了下嘴角才转过身来。 她还真是个有趣的姑娘,只可惜自己心里早已有了飘飘,不然或许和她成亲还不错呢。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就是什么朝代?或者国家?”宋冬甜问道,总得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才好办事嘛。 “朝代?这里是西金国的利州啊。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家里没人跟你说起过吗?”谢闻秋疑惑的看着她。 “西金国、利州?”宋冬甜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将包袱挂在身上,十分小声的嘀咕道:“没听过啊,难道是架空了?这就难办了啊。我还以为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呢,毕竟服饰很相像……” 谢闻秋倒是没听清她后面嘀咕的话,只是见她不解的样子,不禁皱眉:“据我所知,谢家也是把你当半个小姐来养的,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教给你?”
宋冬甜连忙干笑两声,伸手摆了摆:“哦呵呵,这不怪他们,是我自己左耳进右耳出,对了,我之前不是不能说话嘛?所以当时哪有心情好好学东西呢。好了好了,其实我们做不成夫妻也挺好的,你看,要是我们好好做夫妻,又哪会上演昨夜的那一场出生入死呢?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而你昨夜虽是勉强救了我,但这份情义可是超越了夫妻,得到了更好的升华呢,你说呢?” 不过这话到谢闻秋耳里就变了味了,他笑道:“这么说,你是认为我对你的情义已经超越了夫妻?后悔昨夜离开谢府的决定了?” 说到这里,他单手撑开扇面,有些傲然的扬着头:“要是后悔了,我立马派人送你回去,休书的事只要你不提,我便绝口不提。并且我会修书一封回去,安排好你的事,你只要安心待在谢家当个少夫人即可,若是实在待不下去,你还可以拿出休书堂堂正正的离开谢家。” “后悔你个大头鬼啊,我才不回去呢。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做不成夫妻可以勉强做个朋友,当然,还是看在你昨夜救了我的份上。”宋冬甜真的觉得这人挺啰嗦的,她只是问个地名而已,这人就能说那么大窜。 谢闻秋见她态度这么坚决,便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勉强,这样,你沿着这条小路便能下山去,然后下了山往东走七里,那里有个田庄,叫清风庄,它是皇城寺庙的田产,听说还招女工,好歹是个安身立命的正经场所。” “谢了。那你呢?”宋冬甜抱拳真心感谢。 谢闻秋看她抱拳的模样眼神微闪,道:“你放心,我往西走。” “哦,很好,再见。”说罢,宋冬甜便往山下而去,她得想想办法穿越回去才是,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问问,毕竟古代道家还是挺玄乎的,而穿越又属于玄学,既然是玄学,那就用非常之法来解决嘛。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谢闻秋忍不住叹息道:“唉……希望你不是像师父说的那样……” 然后他拿出脖子上挂的银色唢子,吹了一声:“啾——” 很快就有一个劲装的黑衣男子从天而降,他单膝下跪道:“公子。” 谢闻秋点点头,吩咐道:“嗯,烈风,跟紧她,要是她情况有异,直接送她去天照山我师父那儿,还有,这封书信你拿着,找准时机交给老爷。” “是,还是公子想的周到。”男人双手接过书信,郑重放进怀里。 “有事飞鸽传书。” “是。” 这边,山脚下,宋冬甜在又累又渴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临时歇脚的亭子。 “亭归等?呃不对,等归亭。” 她迈着步子走进去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挑着木材的高廋老大爷放下木材走了进来,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又取出腰间的暖壶喝了几口水,接着擦了擦汗,这才笑道:“小姑娘,你总盯着老汉我干什么?我这脸上难道有什么脏东西啊?” “哦,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人老了在哪个地方都一样,我想起了我爷爷,他跟您岁数一般大。”宋冬甜莫名黯然神伤起来。 她要是回不去了,爷爷和父母可怎么办啊? “可不是咯,小姑娘,我看你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这是从家里逃出来了?”老汉一脸淳朴的样子。 宋冬甜连忙解释道:“哦,不是,这是大户人家小姐赏赐给我的,对了,大爷,这里到山脚下还要走多久啊?” “快了,还有一刻钟吧。”老汉看人多年,哪里会看错,倒也不拆穿她,只起身提醒道:“小姑娘,老汉我得走了,不过走前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穿成这样身边又没个人保护,还是小心些,现在世道可不比从前啊。” “哎,谢谢,我会小心的。”宋冬甜朝他咧嘴一笑,十分甜美。 临了,老汉重新挑起木材,又瞟了她的包袱两眼,这才往山下走去。 “大爷,要不我跟您一块走吧。”宋冬甜见他也是往山下走,连忙提着包袱追了上去。 “哎,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来吧。”老大爷应道。 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下山了,宋冬甜发现从他们站的这处街角开始,人流就变得多了起来,有卖花卖包子卖各色小吃的,也有卖水果蔬菜肉类的,反正各种各样的小摊,还有琳琅满目的各色店铺。 她告别老大爷道:“大爷,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对了,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知名的道观吗?” “知名的道观?我想想啊,噢,城东二十里,有个叫天照观的地方,听说那里的观主上达天命,下告凡尘,是个得道的高主啊。”老大爷道。 “哦,天照观?谢谢啊,您可帮我大忙了,相逢既是有缘,这样吧,为表谢意,这里有张银票您拿去改善改善生活,我看您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上山砍柴也挺辛苦的。” 她打开包袱抽出一张银票递给老大爷,上面用不知道什么字体写的二十两,但她很奇怪自己居然能看懂,就像是脑袋读写时自动把那些字体转换成了简体字。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看休书时也看懂了来着。 金手指吗? 结果老汉只愣神盯了一会儿她手里的银票,却没伸手接,只推脱道:“小姑娘,这么多钱可使不得,这能抵上老汉家一年的生计了。这样吧,你要是想表示感谢就去老汉家坐坐,我家老婆子这两年思念我那薄命的孙女得紧,眼睛都哭瞎了,而且我看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不嫌弃就在老汉家吃个便饭,用些茶水,然后听老汉给你说说这周围的情况,等吃饱喝足了换身旧衣裳再走,毕竟你这样直接出去也不怎么安全。” 还别说,她还真饿了,想了想,觉得这老汉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欣然答应了。 “来,小姑娘,这是我家的米酒,你尝尝看,先垫下肚子,等会儿我家老婆子回来了再给你炒两个青菜下饭。”老大爷热情的端来一碗稀拉的米酒,放到桌子上。 “哎,好。”宋冬甜也不客气的端起来喝了两口,嗯,还挺甜的,她舔了舔嘴角,将剩下的也一股劲儿给喝了个干净。 然后起身在老大爷的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这是一个四合院,不大不小,起码够五六口大人和几个小孩儿同住,泥巴墙,青瓦顶,院里打扫得很干净,门前还有一棵杏子树,那里拴着一匹大黑马,正优哉游哉的嚼着野草。 “大爷,你家还养马啊?”看来家里不算太穷嘛,难怪不要她给的银票呢。 “哦,这是老汉帮主人家养的,挣些闲钱罢了,当不得什么。”老汉解释道。 “噢噢,对了,咱们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大爷您怎么称呼呢?您人可真好。”宋冬甜点了点头,由衷说道,天下间还是好人多啊。 老大爷站在她背后,只阴恻恻一笑,回道:“老汉姓季……” “姓季啊,那我就叫你季爷爷好了,嗯?头怎么突然这么晕……”只是这时,宋冬甜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起来,头晕眼花,身体发软,实验的经历告诉她,这是中毒的迹象啊! 她想了想,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老头儿:“是那碗米酒有问题,是你下了毒……” 隔了一会儿,季老汉见她终于晕死过去了,便拍了拍手高兴朝屋里喊道:“孩儿他娘,叫三郎出来吧,咱儿媳妇这下有着落了!还是个嫁妆丰厚的大小姐呢。”
第3章
“哎,来了!” 话落,很快就看到一个长得有些刻薄的半老妇人出来,她身后用绳子拉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长得十分磕碜,双手被捆绑,嘴里还不断的流出口水,不停的傻笑着,看起来傻不愣登的。 老妇看到地上的宋冬甜,惊的立马上前:“哎呀,老头子,这儿媳妇长得太俊了,咱祖坟上冒青烟了啊,三郎,还不快过来,抱你媳妇儿进屋啊!” “孩儿他娘,瞧你!这高兴的傻了吧,三郎还被你捆着呢,怎么抱人?”季老汉说罢走过去替季三郎解开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地上的人鼓励道:“三郎,那是你媳妇儿,去吧,啊。” “呵呵呵,我有媳妇儿啦!”季三郎顿时傻笑着拍了拍手。 季老汉说完,又乐呵呵的转身朝他老婆子比划道:“老婆子,我跟你说,你知道她带来的包袱有多值钱么?够咱们去府门街盘下至少三间上好的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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