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叫宋……阿穿。”宋冬甜本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但见南木身后那年轻道士投来探究的目光,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算半个逃嫁的新娘,便随便编了个名字。 穿越穿越,那就叫阿穿吧,不过这孩子怎么总惦记着吃的?难怪长这么胖,但还是多可爱的。 “噢噢,阿穿姐姐,那我就先进去了,你可要记得请我吃饭啊!”南木踏脚进去,又不放心的回头嘱咐她,生怕她忘了吃饭的承诺一样。 又是吃饭?宋冬甜嘴角一抽,喊住他:“等等!” “嗯?”两人同时转过身来。 宋冬甜眼珠子一转:“这天快黑了,我想问……我能不能进去住一晚啊?” 只是还未等南木答话,他黑脸大师兄便立即打断她:“不能!无量天尊,这位阿穿姑娘,本观向来不收留女客过夜,你还是另寻别处吧,不过干粮和水倒是可以给你点儿。” 说完他揉了揉南木的头,道:“去拿给她。” 然后就见南木飞快的跑进屋里拿了两张淡黄色的干饼和一竹筒水出来,递到她面前:“阿穿姐姐。” “你们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主要是想问个事而已,这样吧,把你们主事的观主叫出来。”宋冬甜没接东西,忍不住吐槽道。 那年轻道士见此,只面无表情的拿过南木手里的干粮和水,放到她身旁,解释道:“师父说你们机缘未到,所以他是不会出来见你的。小师弟,关门吧!” “大哥,打个商量!交钱给住一晚呗?让我一个弱女子露宿在这荒山野岭的观门前,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么?”宋冬甜一脸苦色。 “嘭——!”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关门声。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我还不信我找不到地方住了……” 道观内,两人朝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回话:“师父,我打发她走了。” 南木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心软着求情道:“师父,现在天快黑了,要不就让姐姐去别苑将就一晚吧,那里一直空着反正也没人住。” 南木说的别苑空房虽在道观内,但却被一堵墙隔着,中间开了个门,一直处于紧闭状态。 长青道长每年都会对底下的三个弟子说,那是专门用来招待观内贵客所用的,大家都不要打它的主意,只是那位传说中的贵客他们却是从来都没见着过一眼。 “别苑?那怎么能行?”清瘦大师兄忙道。 南木着急反驳:“怎么不行?!反正没人住,让阿穿姐姐暂住一晚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师父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吗?” “我知道啊,但师父常说做人要懂得随机应变……” “北彡,识时者,通机变,你小师弟说的不无道理,去看看那姑娘还在否?若还在,就按你小师弟说的办,带她去别苑歇息吧。”这时,房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是。”北彡只好应道。 他们说话间,门外的宋冬甜吃了他们给的干黄饼和水,缓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好多了,这才站起来,往山下走去。 等北彡和南木两人出来,门外哪里还有宋冬甜的身影,南木不禁埋怨道:“大师兄,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和我争辩,阿穿姐姐哪里会这么快就离开了!” “走了也好,省的我们还要费心照顾她一晚!”北彡刀子嘴豆腐心道。 “大师兄,你怎么这样啊……” 走在下山路途中的宋冬甜当然不知道两师兄弟间的“甜蜜”互动,倒是越走,她越觉得很后悔,刚刚放什么狠话嘛!这下好了,也不知道这是走到哪里来了,离天照观有多远? 四下黑漆漆的不说,时不时的还有某些虫怪鸟叫,呜呜嘶嘶的,简直太瘆人了。 结果说什么来什么,她刚感叹完,便感觉脚下一重,有一只温热的爪子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腕,吓得她立马抓紧包袱跳脚大叫:“呀!什么东西?!” “救……我!”黑唆一坨的东西嘶哑着声音喊道。 听到是“人”的声音,宋冬甜才放大了丝胆子,她深吸口气蹲下身,探出手摸了摸地上的人,结果却摸到一手的湿热黏乎液体。 哇,好恶心!她赶紧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你是什么人?被人刺杀了吗?”宋冬甜想起那些小说里的剧情,如是问他。 那人没回答她的问题,只十分虚弱的说道:“带我去……天照观!” “天照观?我不知道路啊!”宋冬甜实话实说,她倒还想回去呢。 “咳,我知道……路,你只要……背着我走……就可以了!”他似乎求生欲爆棚,说一句喘两口。 “什么?背你?”宋冬甜看了眼自己现在这身板,十分纤细瘦弱,又想到下午腰才伤了,便飞快摇头道:“不成不成,我可背不动你,况且你这么虚弱,万一待会儿死在路上岂不就遭了?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跟个死人扯上关系!” “你!咳……”男人似是被她气的不轻,咳出一大口血来:“只要……你肯救我,我……咳” “你肯定会报答我的,对吧,但是我是不会干的!松手!”宋冬甜努力绝情道。 不是她见死不救,而是她现在实在是自顾不暇,若是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她还怎么安心寻找穿越回去的方法? 何况小说里的情节不都是这样嘛,穿越女救个王爷将军啥的,然后发生一段生死虐恋,期间各种明枪暗箭、阴谋刺杀之类的,太危险了吧! 而且她才不想英年早恋呢,现在这俱身体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在现代正是上学的时候…… 男人像是在冷笑:“好,你若是……不肯救我,”说到这里,他话一顿,突然手上使劲,宋冬甜便脚下不稳的摔了下来,然后他趁机一招锁住她的喉咙,嘶哑着声音低吼道:“那我就……杀了你!” 他用的力气不算太小,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放。 宋冬甜被卡的气息有些不顺,只能不断拍打着他的手求饶:“咳!你放开……我,我救……救你还不行嘛?” 这人太疯狂了,她觉得自己好倒霉! “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咳,我要你……不得好死!”男人在她耳边威胁道。 “嗯嗯。”宋冬甜见有的商量,赶紧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男人这才缓缓松了手。 宋冬甜突然觉得有些后怕,此人伤重至此都还能轻易制服她,看来是个练家子,按古代的话来讲就是会武功。 当然,问题在于,刚刚自己似乎还得罪了他? 想来,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对他还有点儿微末的利用价值,恐怕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吧! 等宋冬甜半背半拖着男人走到天照观时,已经是子夜了,她把男人往地上一丢。 “呃嗯~,你!……故意的?咳咳咳……”男人被她摔到地上,顿时疼的闷哼一声,猛咳起来。 宋冬甜装作没看到,也没听见,只上前使劲儿的敲响了门。当然,说是敲还不如说是“砸”,来得更贴切一些。 她像是故意在把今天所受的憋屈都撒在那门上一样,为这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麻烦精,也为观里不肯留她过夜的臭道士! 要不是那臭道士,她至于夜里下山,然后遇见这个烦人的暴躁狂嘛! 想起之前路上,只要她走错男人指的路一步,他就立马锁她喉:“再不好好走,我就……杀了你!咳咳……” “你光知道说,这么黑,还背个重的像猪的男人,你来试试!”宋冬甜喘着粗气不满的反驳,关键是她的腰才稍微感觉松缓了一点啊。 至于反驳的结果,是她立马又被他锁喉威胁,宋冬甜只好放弃了挣扎,她这哪里是救了个重伤病人,根本就是救了个大爷、祖宗啊! 还能怎么办?只能咬咬牙含泪把憋屈往肚子里咽。太苦了,真的太苦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第5章
敲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提着盏不算明亮的油灯出来了。 “吱呀——” 来人头发松散,披着件外衫,正是南木他大师兄,当然,宋冬甜还是靠那张依旧拉长着的黑脸辨认的。 “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许是被人扰了清梦,他的语气有些冷硬。 “哦,那个……”宋冬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事,突然瞟到一旁的黑影,于是她义正言辞道:“可不是我厚着脸皮回来的啊,是他!他快不行了!我这是见义勇为、舍身救人……” 什么叫不行了?随着她的话,后面的东方夜云脸色愈发阴沉起来,敢当着他的面胡说八道的人还没出生呢,这个女子胆子不小啊!
“他?”北彡略过她,将油灯照向那个男人,待看清后,他有些惊讶:“是你?你受伤了?” 宋冬甜也跟着将目光投了过去,靠,这个男人长得也太……潦草了吧。 扁平的鼻子,宽厚的嘴唇,脸上还稀稀拉拉的长了好几颗黑痣,尤其唇角旁边那颗黑痣,甚至长出了一根毛,加上额间渗出的些许血丝,这越看,她越觉得十分的惨不忍睹! 唉,真是可惜了他那副精瘦有料的身材了,看来,在一定程度上,老天还是相对公平的。 随后,男人被北彡扶去了道观别苑,之后,又请他师父亲自出来诊治,至于她,北彡则安排她去了别苑柴房——烧水! 对此她还无法反驳,因为这是她今晚能留在这里的唯一条件。 南木经他们这么一闹,也睡眼惺忪的起了床,他主动提出要帮宋冬甜烧水,于是便出现了柴房“和谐”的一幕。 南木认真的往灶里递着干柴,宋冬甜则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烤火。 现在正值深秋末,马上就快入冬了,夜里天气很凉,所以两人是关着门的,因此也没人看见南木说的“帮”是这么个帮法。 当然,这倒不是说宋冬甜仗着年纪大欺负南木这个小孩子,而是因为她实在烧不来这种柴火灶,这不,她连续用了好几个火折子也没能把柴禾给烧起来,看的南木是非常焦躁。他年纪虽不大,但也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贵,这火折子哪里经得起她这么折腾。 所以,最后烧火的重任便就落到了他头上。 “南木,我问你啊,你大师兄叫什么名字啊?他脸色那么黑,该不会叫黑炭吧?”宋冬甜回想起那张总是拉长的黑脸,好笑的调侃道。 南木听后摇了摇头,笑着否定:“怎么会?他叫北彡。” “北彡?那你师父呢?”见他上钩了,宋冬甜忙道。 南木哪里知道她的想法,只据实道:“不知道,大家都称他长青道长。” “这样啊,那他厉害吗?”她将手收回搓了一下。 南木想了一下,答:“我觉得不算厉害,他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很少有人请他去做法事,他也很少给我们授课业。他常说悟性很重要,凡事都让我们自己去悟。” “原来……”宋冬甜忍住想说的,继续追问道:“那你们这道观里有多少弟子啊?” “三个。” “才三……个啊!” 这么一谈,宋冬甜终于憋不下去了,她眉头一皱,这道长听着不是很靠谱啊。 “阿穿姐姐,我悄悄跟你说啊。”南木突然凑近她小声道:“其实我特别羡慕二师兄,他回家后立马就能娶漂亮媳妇儿,只不过唯一不足的是二师兄娶的人不是他时常念起的飘飘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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