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族长绞尽脑汁弥补错误时,云渊正在千里外的洮南城打擂。 他到洮南城不过几日,却已成为洮南最大擂台的常客,还刷新了四十五连胜最短时间记录。 面对如此成绩,洮南本地修士们纷纷表示不服。 “我不信此人是个剑修!” “他定是用了阴招!” “长得那么可爱,下手却如此阴险,表里不一,不是好人!” 云渊,点家男主,母胎solo十八年,没有本命灵剑的剑修,双手兼具强壮有力和精细微操能力,每一次上台都会刷新围观群众的三观。 这个自称只会是剑修的修士,他仅有练气十一层,手里从不拿飞剑,偏偏却能用筑基修士才能凝练的剑光结阵,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境界。但擂台主办方多次对他进行检查,得出的结果都是他确实只有练气期,身上甚至还带着伤,简直让被他打下擂台的修士无地自容。 或许,还有些意难平。 “不!我不下台!扶我起来,让我打他一下!我还能打他一下!” 一名筑基期法修气得头晕眼花,一个不注意便从擂台上摔下来,被朋友接住后,还无法抑制地吐了两口血。即便如此,在朋友要抬他去医馆治疗时,他仍声泪俱下地喊着他不服,挣扎着非要打云渊一下。 他的朋友们手足无措,云渊扫了一眼,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态。 “不服?憋着。”他轻描淡写道。 围观群众:“……” 法修一个没忍住,又吐出一口血,终于昏了过去。 擂台裁判见状抽了抽嘴角,只能宣布道:“戊字八号擂台,四十八连胜。” 云渊对此无动于衷,反正他气场两米八,都被主办方从练气期擂台请到筑基期来了,把人吓吐血了也很正常。 这种时候,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微笑就好了。 围观群众:“……” 噫,这个人脸皮真厚,明明都把人气吐血了,还一脸乖巧无辜。 云渊早已习惯被众人注视,此时冷静地站在擂台上,身周青紫色剑光环绕,形成一个奇特的阵法。这个阵法没有别的作用,唯一厉害之处便在于可以借雷属性真元反伤对手。 换言之,云渊是个反伤流剑修。 还是氪金反伤劝退流。 他出身云家,身家不菲,可能是受他师尊影响太严重,他总觉得不想做神T的奶爸不是好DPS,因此装备着不少丹药符箓,用以补充真气、强化阵法。 在如此辅助下,云渊续航能力、防御能力、杀伤能力都成倍增长,成功让一个个对手闪断了腰。 同时,胜的场次多了,他也获得不少支持者,每当他斗法,便要来围观一番。 “云道友马上便能刷新五十连胜纪录了。” “想来那几样十数年都未有人得到的奖励,对云道友而言已不在话下。” “道友说的,莫不是那几样剑修所用材料?”有人恍然大悟,“怪道他如此下力气,那几样材料于雷灵根剑修而言,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此言似是打开了什么阀门,不少人面色恍然,已然明白云渊为什么愿意砸下那么多灵石。 灵石易得,材料难求啊! 无论何时,氪金大佬都有无数人看不顺眼,加之终止五十连胜还能打击云渊,片刻后,云渊便迎来下个对手—— 一名人高马大、能装下他三个的体修。 此人境界在筑基初期,一上擂台也不废话,直接向云渊攻去,全不在意自己有以大欺小之嫌。 云渊完全不怂,出手就是一顿怼。 指诀连点,剑光流转,与体修招式撞在一处,几道闪电亮起,落在体修身上。 体修不闪不避,冷笑一声道:“不过如此,这点儿攻击,还不够给爷挠痒痒。” 云渊觉得对方这嘲讽太小儿科,也没搭腔,只一伸手抓出一把昂贵符箓,强化了一下阵法,一脸淡定地等体修自己撞过来。 体修冷呵一声,不做犹豫,再次攻向云渊。 这次,他被电了个酸爽,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云渊瞅了他一眼:长得再高,还不是要跪下叫爸爸。 自认自己现在气场强盛、表情嘲讽,云渊本想扬扬下巴激将体修起来继续打,却没想到体修在原地跪了一会儿,忽然夹着双腿跳下了擂台。 随后,对方一言不发,直奔厕所。 他也不想这么快认输,可膀胱不堪重负,他实在憋不住了! 围观群众脸绿了:“……” 云渊内心毫无波动:又成功劝退一个。 裁判在一片静默中,压力极大地咳嗽两声:“戊字八号擂台,擂主清流连胜四十九场。” 清流是云渊给自己起的代号,意指他是修真界难得的一股清流。不过这代号广大围观群众可不认可,私下里都道他是擂台泥石流,和他对着干绝对没好处。 云渊闻言,心头微松。 五十连只剩一局便能成功,可算是让他看到终点了。 想到这几日的辛苦,他恨不得马上打完下一场,拿了材料好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在洮南城中租个小院时,第五十个挑战者猛然翻上擂台来,一身奇异的绝缘套装与惨白无比的面色令全场瞩目,也惊呆了云渊。 来者轻咳数声,含笑看向云渊,拱手道:“数日不见,道友风采更胜了。” * 齐凯: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云渊:皮这一下你很开心是吗?!
第6章 云渊真没想到男人居然会穿着一身绝缘套装出现,上下打量对方两眼,面色极为不善。 他一身剑光威力大半来自雷属性真气,劝退重任更是落在人体能导电这个原理上,打法重点不言而喻。洮南城又不像风清城,没有诸多奇异之地,城中自然不出售绝缘套装,是以对方定是随身携带装备,显然早有预谋。 用对付青霆湖雷霆的装备对付他,亏这个狗比想得出来! 目光在男人没有防护的面孔上溜了一圈,云渊扯扯唇角,慢条斯理哦了一声,扬着下巴仿佛在问对方“你就不怕我打爆你的狗头”。 病弱男人收到云渊眼刀,唇边笑意依旧,再次拱了拱手,一副包容大度的模样。 “道友且莫生气,在下如此也是不得已。我如今这身子骨你也知晓,当真是经不起你那一身剑光折腾,还请道友多多怜惜。” 他语调轻缓,神情温和,此言一出,倒真有些开诚布公的味道。 然而云渊又不是没见过他,一听他那用词,内心便充满波动,甚至想要马上打爆对方的狗头。 “怜惜?没问题,我下手一定轻轻的!” 言罢,他举起一把符箓,冲男人露出个温和的微笑,然后便毫不犹豫激发剑光,直直冲对方面上糊去。 凛冽雷霆呼啸而至,一把符箓封死去路,男人面露无奈,一矮身护住面部,径直撞向青紫雷光。 绝缘套装在此时起了大作用,硬是护着男人冲过雷光,一头扑向云渊。 他身法出众,不待云渊反应便冲到跟前,出手如电握住云渊手腕,凑到云渊耳边小声讨饶。 “莫打脸莫打脸,我也就这一张脸能看啦,道友可千万手下留情。” 他凑得太近,温热的呼吸触及云渊耳廓,马上便拨动了云渊麻筋,让云渊轻轻一颤,半边身体都没了力气。 云渊冷笑一声,轻飘飘道:“你先做点儿让我不想打你脸的事情再说!” 男人咳嗽两声,赔笑道:“是是是,是我做错了。不要打脸,其他地方随道友出气。” 云渊冲他翻了个白眼,一拳锤在他腹部,指尖雷光跃动,半点儿都未留手。 “你给我认真点儿!”他警告道。 男人有绝缘套装护体,雷光自是伤不到他,只有拳劲击得他退了半步。听到云渊提醒,他忙不迭松开,反手祭出飞剑,沉下心向云渊攻去。 云渊本又掏出一把符箓,此时见他出剑,惊疑一声便马上变了招式。 原来男人这一剑毫无花哨,攻速虽然不快,气势却很惊人,刚硬磅礴令他眼前一亮。 “好剑法!”云渊情不自禁赞道。 双指一并一点,剑光击向飞剑,雷霆与飞剑相撞,瞬间炸开数朵火花。 男人指诀连动,旧招未老新招已至,口中笑道:“道友过奖。” 云渊摇头,只道自己说的是实话,而后集中精力,与男人认真过起招来。 两人对彼此剑术兴趣颇大,此时沉浸下去,动手时试探更多,反而不像此前云渊与他人那般只争胜负,让围观群众看得目瞪口呆。 其实最初男人上场时,他们见男人一身刻意针对云渊的装束,还以为马上会有一场好戏看。 一个氪金反伤劝退流,一个无理取闹免控流,这两人擂台相遇,怕不是前者原地反噬,便是后者步上体修后尘,不管怎么想都颇有看头。 可眼前这情况算个什么事? 围观群众:说好的针锋相对呢,这仿佛情意绵绵剑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说好的不一样!MD眼睛要瞎了啊! 围观群众反应太大,即便是沉浸在剑法比斗中的云渊也发现了不对。 他审视一番自己这场比赛,只觉得非常尴尬,忍不住在心里给对方记了一笔。 白了男人一眼,见他又一次红了耳根,云渊木然问道:“你剑光呢?” 男人不好意思道:“我悟性不好,没练出剑光。” 编啊,你再编! 云渊睨他一眼:“没有剑光,你还打上瘾了不成?快滚下去!” 男人无辜回望,听话地收了剑势,冲裁判拱拱手道:“云道友剑术高超,在下自愧弗如,这便认输了。” 言罢,他还轻咳几声,仿佛已经被云渊打伤,一番唱念做打登时让在场修士目瞪口呆。 裁判:“……”这人有毒! 围观群众:“……”妈的智障! 他只当没看见别人一脸卧槽,收好飞剑后,忽然向前几步,猛地抱了云渊一下。 云渊:“你做什么?!” 他真诚道:“在下蹭个喜气。” 云渊:“……” 胖友,你制杖吗? 男人弯唇一笑,眉目温柔,转身跳下擂台,在人群中七拐八拐,很快便消失不见。 裁判见状,无语地宣布云渊五十连胜,让云渊暗自叹了口气,也毫不犹豫跟着跳下擂台,兑换材料去了。 待材料到手,云渊一离开擂台范围,便小心隐藏行踪,消失在城中。 不少暗中窥视者寻他不着,只能遗憾散去,与此同时,他刚与第五十场擂台赛的对手接上头。 而这人,正是伪装成病弱散修的齐凯。 一见齐凯,云渊便将一部分材料塞进他手中:“给,辛苦费。” 齐凯接住储物袋,知云渊是在接济自己,心头微热,笑答道:“辛苦倒是不辛苦,不过既然道友盛情,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云渊懒得理会他这些调戏之言,只问道:“葛根现在什么情况?” 齐凯眼神一冷:“道友放心,我一直盯着葛根。他在道友离开擂台后便失了目标,如今仍如没头苍蝇一样在城中乱蹿。” 他来洮南城已有几日,每天都小心注意葛根动向,就怕葛根对云渊不利。 事实上,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到葛根竟如此危险,直到那天陈家人走后调查过情况,才惊觉葛根尾随云渊离开,连忙收拾了东西追了过来。 未免云渊不知真相着了道,即便云渊已经明确对他表现出怀疑,他依然不敢放弃眼下这个假身份。思前想后,他干脆借此理由直接找上云渊,声称自己深有苦衷,云渊这般调查他,让他十分为难。 “我对道友,当真毫无恶意。”他强调道。 云渊漠然道:“你为不为难,关我何事?” 齐凯见状心头一沉,立刻大胆地反其道行之,承认他如今用的是假身份。 “道友不知,那日与我冲突的葛根其实并非散修。他原有一名兄长,乃是琉焰派蒋真君座下杂役,数月前于一次护送任务中反噬雇主,重创甚至击杀不少同路修士,在下便是其中之一。” 齐凯当时恰好伪装成一名散修参加任务,是以葛根的兄长虽击伤了他,却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他半真半假道:“因此人暗下黑手,如今我根骨毁去大半,道途怕也要断绝,叫我如何不恨?我必要亲自手刃仇人!只是此僚绝非常人,我着实不敢用真实身份冒险,只能出此下策!” 他哽咽两声,演技大爆,眸中满是憎恨与绝望,情绪激动地撂下一个惊天大雷。 “道友可知,偷袭你的人便是葛根那名兄长!若非在下一直调查他兄弟二人,根本想不到他竟隐藏得这么深!” 此言一出,云渊果真悚然而惊。 偷袭他的人准备周全,要不是他熟知存稿剧情,根本不会想到一个杂役竟有那么大胆子。再加上杂役弟子没什么势力,一般人就算调查也不会往那个方向想,齐凯说到这个地步,倒真有点儿像个被牵连的苦主了。 但若他正是幕后黑手,知道这些事情也说得通。 云渊难下定论,盯着齐凯,眼神越发锋利。 齐凯浑然不觉,竟是全身心入戏,满含嘲讽与愤然道:“一名四灵根杂役弟子,竟敢对宗门未来的天才弟子下手,事后还未被责罚,其中必有玄机!道友且手下留情,莫要让幕后人注意到我,坏了我复仇时机!” 有亲身经历,齐凯也处理过当时那个假身份,并不怕云渊去调查,因此演起戏来毫无后顾之忧,最后竟超常发挥。云渊仔细斟酌许久,完全看不出破绽,倒是有些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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