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将军,请喝茶。” “下去吧。”凤无忧接过小厮手中热茶,浅尝辄止。 然,待凤无忧放下茶杯,静立在她身前的小厮忽然揭去了发带,垂放下三千青丝。 凤无忧诧异地盯着面前形容姣好的女人,狭长的眼眸中生出几分恼意,“流月公主,臣这就命人送你回宫。” “我不!凤无忧,本公主喜欢你。今日不管你答不答应,本公主要定你了!”北堂曦柳眉微蹙,双手叉腰,尤为蛮横地说道。 “你在茶水中下了药?”凤无忧意识到体内郁火顿起,一时怒火攻心,倏然起身,死死地扼住了北堂曦的脖颈。 “无忧将军,你为何就不肯正眼瞧一瞧我?难不成,你早已心有所属?”北堂曦不惧凤无忧的怒火,顺势将脸贴在她的胸口。 砰—— “凤无忧,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对孤的掌上明珠动手!” 正当此时,北堂龙霆手持问天剑,气势汹汹地剑指凤无忧眉心。 北堂龙霆身后,北璃大将军凤之麟亦入了营帐。 凤无忧错愕地看着怒气滔天的北堂龙霆,急声解释道,“皇上明鉴,臣从未对公主起过歹念。是公主,以送茶之名私闯了臣的营帐,并在茶水之中下了烈性媚药。臣一时气急,才……” 啪—— “孽子,住口!”凤之麟并未等凤无忧说完,竟扬起手臂,毫不留情地掌掴着凤无忧,“来人,将凤无忧拖下,军杖三百。” 凤无忧轻拭去嘴角鲜血,冷漠言之,“虎毒尚且不食子,凤之麟,你可真狠。” “父王,凤无忧污蔑我!明明是他,费尽心思将我绑到营帐中。”北堂曦许是怕坏了自身清誉,矢口否认自己先前所为。 北堂龙霆冷哼了一声,旋即将北堂曦搂入怀中,“曦儿莫怕,天塌了,都有父王给你撑着。” 凤无忧冷睨着满嘴谎言的北堂曦,又凉薄地扫了一眼面容肃穆的凤之麟。 她确实厌恶颠倒是非的北堂曦,但她更恨不念骨肉亲情的凤之麟。 军杖三百,即便不死,也会彻底沦为废人。 凤无忧昂首阔步出了营帐,她并未遵照凤之麟的命令乖乖服刑,而是在无路可退之际一头扎入护城河中。 倘若横竖是死,她希望自己能死得体面些。 墨染阁中,凤无忧的神识完全同这副躯体的神识相融。 她忆起之前所遭受的冤屈,郑重其事地允诺这副身躯的原主,“三年之内,我必踏平北璃,为你报得血海深仇。”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她忽觉体内有汩汩热流涌出。 “莫慌莫慌,容小爷找片大号创可贴。” 凤无忧看着身下淅淅沥沥蜿蜒一路的血迹,头疼不已。 她一手捂着腹部,一边在偌大的墨染阁中翻箱倒柜。 然,墨染阁中又怎会有月事布这类女人用的玩意儿? 她寻了半天,也未寻到可用布料。 情急之下,只得以君墨染的素白里衣,作为兜裆的月事布。 哒哒哒—— 墨染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凤无忧闻声,着急忙慌地兜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闪身藏于雕花屏风后,敛色屏气。
第9章 摄政王壁咚大戏 少顷,朱红陈漆门扉微敞,清冷月色透过门缝流泻一室。 君墨染披星戴月而归,其容俊美恍若天神,其势磅礴百米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王,可是抓到女贼了?”屋外,铁手见君墨染去而复返,随口问了一句。 “铁手,你进来。” 君墨染凤眸一斜,透过微敞的门扉,轻唤着铁手。 他极具磁性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魔魅,仿若亘古时代传来的靡靡之音,带着最原始的欲和念,听得凤无忧如痴如醉。 “王,属下身,身子不适,怕是不便近身伺候。”铁手身子一僵,怔怔然盯着君墨染大敞的领口,紧张地不能自已。 “滚进来。” 君墨染意识到铁手会错了意,一手将呆若木鸡的铁手拖进了屋中。 砰—— 待君墨染反手将门扉紧掩,铁手已然吓得六神无主。 他惊慌失措地掩着领口,磕磕巴巴道,“王,属下尚未沐浴,一身臭汗着实难闻。不若换追风来?” “铁手,本王有事问你。”君墨染的视线在铁手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将目光定格在他裆口处,久久移不开眼。 屏风后,凤无忧总算系好裤带,这会子正津津有味地偷瞄着风情入骨的君墨染,飞涎直下。 铁手内心泪流成河,面上却还故作坚强地强颜欢笑,“铁手才疏学浅,恐无法为王解疑。不若,属下这就去找追风,由他为王解忧,妥否?” 君墨染剑眉紧蹙,全然无视了铁手的惊恐,将他逼至墙角。 咚—— 下一瞬,铁手紧张地闭上了双眼,他做梦也没想到君墨染竟会壁咚他。 凤无忧亦瞪大了眼,饶有兴味地看着英武不凡的君墨染。 “铁手,你说,若是罹患了隐疾,身体会出现什么变化?”君墨染沉吟许久,终于一股脑将心中困惑倾吐而出。 他骨节分明的手扯落了腰间锦绸鎏金缎带,略显尴尬地在铁手耳边说道,“睁眼,为本王解惑!” 雕花屏风后,凤无忧见君墨染解了腰带,艰难地忍着笑意。 若不是迫于君墨染周身霸凛魔魅的气势,凤无忧的笑声定堪比海啸。 铁手被迫睁开眼,他瘪着嘴朝君墨染身上瞟了一眼,又速速阖上眼眸,略带哭腔地回着话,“王,您看上去好极了,应当没什么隐疾。” “当真?本王怎么觉得有些异样?” 君墨染自言自语道,“那女贼嚣张放浪,本王着实担忧她将什么见不得光的隐疾传给本王。” 凤无忧闻言,忿忿不平地瞪着君墨染,她还担忧他不干不净呢! 这下倒好,君墨染竟倒打一耙,毁她清誉。 她越想越气,遂又掏出袖中从君墨染处顺来的亵裤,使劲地拧巴着。 没法,如今的她无权无势,敢怒而不敢言,再生气也只能拿人家亵裤泄愤。 “铁手,速去给本王寻个郎中,此事莫声张。” 铁手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出言宽慰着君墨染,“王,依属下拙见,您并未染病。至于有些变化,应当是激情尚未退却而致。待属下为您找些话本,凭着您超凡的悟性,一看便知您身体是何等的康健!”
第10章 被发现了? “你是说,本王没病?” 君墨染紧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尾音高扬,隐忍中透着一丝兴奋。 铁手若筛糠般重重地点了点头,“王若是不信,属下这就去给您寻几本风月宝鉴。” “去吧。今晚之事,本王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晓。” 君墨染摆了摆手,继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 他神色慵懒,气度不凡。即便是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下,依旧显出通身的贵气,令人不敢逼视。 “属下明白。” 铁手话音刚落,便若脱兔般飞快地冲出墨染阁,一溜烟功夫跑得没影。 凤无忧目送着铁手远去的背影,心下突然生出几分遗憾。 原以为君墨染色心顿起,欲同他边上的乖侍卫来一场缠绵悱恻的妖精打架,不成想,这场好戏高开低走,烂尾了。 欻—— 君墨染广袖轻飏,隔空燃起壁上跃然烛火。 无意间,他扫了眼榻前一地的葡萄皮儿,俊美无俦的容颜再度染上郁色。 “竟没走么?” 君墨染声色低醇,缓蹲下身,定定地看着还沾染着些许水渍的葡萄皮。 雕花屏风后,凤无忧紧张地捂住口鼻,悔不当初。 她思忖着,原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并不是普普通通一句顺口溜,其中蕴含的人生哲理,差点儿就能助她逢凶化吉,可惜她没当回事儿。 若是有下一次,她定会将葡萄皮儿连带着葡萄籽囫囵吞了。 咣当—— 君墨染广袖一飏,手心掌风就势凝成气旋,顷刻间就将屋中大大小小的摆设物件儿,掀了个底朝天。 常人若是瞥见君墨染犹如嗜血修罗般于晦暗烛火下的冷俊面容,定会被吓得六神无主,凤无忧却大不一样。 她心里虽也十分忌惮君墨染霸凛的气势,但她关注的点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正如眼下,墨染阁中除却塌毁的卧榻仍静立在原处,阁中其他物件,甚至于凤无忧用以藏身的雕花屏风,都被君墨染强大的内力所控,半悬浮于离地一米处,晃晃荡荡不得安稳。 凤无忧艰难地扒拉着屏风背后的支架,一双狭长的眼眸却有意无意地盯着君墨染广袖下健硕的手臂,半天移不开眼。 在她看来,半遮半掩往往最为诱人。好比现在,君墨染的大半截手臂以及袖中朦胧可见的咯吱窝,均因玄色广袖的遮挡,显得神秘而性感。 她偏着脑袋,眼神不依不挠地追着君墨染袖口。 君墨染五感极其敏锐,自然感受到了屏风后投射而来的怪异视线。 “滚出来。” 他鹰隼般锐利的视线紧锁着雕花屏风,掌心内力于须臾间尽数收回。 下一瞬,屋内除却他泼墨般的青丝仍旧迎风而舞,大大小小的物件已然归于原位。 凤无忧意识到危险迫近,暗藏于袖中的银针蠢蠢欲动。 她无意伤他性命。 不过,他若是咄咄相逼,以凤无忧极其敏捷的速度,出针暗算他应当也有一定胜算。 啪嗒—— 就在凤无忧准备出手之际,她身上好巧不巧地掉下一件染血的衣物。 乍眼一看,正是她从君墨染衣柜中顺来的用以兜裆的素色里衣。
第11章 摄政王的亵裤引起了轰动 “完了,完了!要是让小血管发现,他定会气得跳脚!” 凤无忧暗叹了一声不好,反应倒是十分迅速。 她一边轻弹双指,以袖中银针挑灭壁上烛火,待室内顿暗之际,复而快如疾电般从屏风后蹿至梁顶之上。 等君墨染重燃上室内烛火,屏风后已空无一人,只余下一件带血的里衣。 他以双指轻挑起遗落在地的衣物,并将其挑至鼻前,深嗅其味。 “血腥气。” “似乎,还残存着那女人的气味……” 君墨染嗅觉极其敏锐,意识到自己的里衣可能被凤无忧糟蹋过,他并不算严重的洁癖突然发作,并急剧加重。 遽然间,君墨染执剑的手猛然发颤,他莹白如玉的脸亦跟着发青。 待铁手抱着一摞“风月宝鉴”兴冲冲折返之际,他已然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王,可是旧疾又犯了?” 铁手仓皇上前,惶恐之至地看着虚弱至极的君墨染。 “搜查王府,捉活的。千刀万剐,至死方休。” 君墨染话音刚落,或因急火攻心,一动不动地晕死在铁手怀中。 梁上,凤无忧只听得他口中“千刀万剐,至死方休”八字,郁气难纾。 她自知理亏,本不愿同他计较些细枝末节之事。可君墨染明摆着不给她留条活路,她自然不甘于任他摆布。 更重要的是,君墨染既已下令搜查王府,她便没法藏于王府之中插科打诨。 思虑片刻之后,凤无忧趁铁手将君墨染扛出墨染阁的空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下梁柱。 研墨,提笔,在君墨染亵裤上自由作画。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一气呵成。 而后,凤无忧又以衣摆兜着屋中并未标明出处的古董,一并打包带走。 翌日,天蒙蒙亮。 东临都城城门之上,写有“君墨染”三个大字的摄政王原味亵裤,完完全全取代了东临军旗,迎风舒展于熹光微露朝气蓬勃的城门烽火台之上。 往来百姓抬眸之际,先是震惊于君墨染惊世骇俗之举,随后又细致地研究着君墨染亵裤上那只尤为俏皮的猪。 “这真是摄政王殿下的亵裤?” “普天之下,敢在城门口悬挂亵裤的,除却摄政王,还能有谁?” “说得也是。只不过,亵裤上那只猪又是何意?” “难道,摄政王那里,长得有异于他人?” ……… 凤无忧藏匿于人群中,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说辞,还不忘出言纠正道,“摄政王亵裤上那头猪,可不是普通的猪,它叫小猪佩奇。” “兄台竟认得那头猪?”人群中,有人好奇地询问着凤无忧。 凤无忧高深莫测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语落,她翩翩然转身,拂衣而去。 城门之上,百里河泽看着凤无忧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 百里河泽身后,当值的守城护卫苦着张脸,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直指着迎风飘扬的亵裤,急得满头大汗,“国师,这,这该怎么办?” “挂着,权当辟邪了。”百里河泽轻飘飘答着,唇角笑意更深。
第12章 他对我关爱有加 “辟,辟邪?” 待百里河泽飘然离去,守城护卫又回眸看了眼亵裤上惟妙惟肖的小猪仔。 他觉得今日真真玄妙,前有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突发兴致城门烽火台上系亵裤,后有超然若仙的国师大人语出惊人谬赞摄政王贴身衣物的辟邪功效。 “列祖列宗保佑,小子今日有幸得见东临双绝隔空示好,幸甚至哉,深感荣焉!”守城护卫双手合十,面迎朝阳,激动地热泪盈眶。 城门下,宸王即墨子宸赫然抬眸,如同见鬼般死盯着烽火台上迎风招展的亵裤,震惊不已。 “这世上竟有如此妙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即墨子宸着实不信君墨染会将自己亵裤悬挂于烽火台之上,故而他十分好奇究竟是十分神圣,如此不惜命,勇于冒犯变态之至的东临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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