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脸了,抢她男人,还要骑到她脖子上拉屎。 从头至尾,许戈都静静坐着,看着两人从口蜜腹剑到刀光剑影,连句话都没有说。 苏禾也懒得说话,绕过他直接回房。 “我饿了。”许戈突然开口道。 “你还会饿啊?”苏禾冷脸怼道:“看她还没看饱吗?” “她又不是东西,怎么吃?”许戈一语双关,除了骂赵慈溪不是东西,也暗讽苏禾眼瞎引狼入室。 “忍着。”苏禾回头瞪了他一眼,“少吃一顿又不会死。”给他脸了,以前被原主虐待两年,都不敢开口让原主做饭。 现在自己才伺候他两天,他就敢指使她了。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睡醒一觉,天已经完全黑了,刚好肚子也饿了。 苏禾简单煮了个面,往里面加了荷包蛋跟青菜,在他门口喊道:“小许,起来吃饭。” 做好端出来时,许戈已经坐在桌前。苏禾将大碗的给他,许戈也不说话,低头慢慢吃着。 “中午怎么不自己做饭?”以前都是他做的,现在倒是变懒了,宁愿挨饿。 “会把衣服弄脏。” 瞧瞧,又卖弄可怜了,苏禾边嫌弃他边将碗里剩的荷包蛋夹给他。 等他吃饱喝足,苏禾才开口道:“赚钱的法子,想好没有?”别以为卖弄可怜,就可以吃软饭,她最讨厌吃软饭的男人。 “我会骑马射箭打猎,精通十八般武器。” 哟,挺能耐啊!苏禾瞅了眼他的双腿,“这不现实,再想。” “我会琴棋书画。” 苏禾很怀疑,“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混得这么惨?” 许戈不说话了。 苏禾想了想,“前面说的不太适合,不过画画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画技如何?” “神来之笔。” 苏禾再次打量他,被原主打压羞辱了两年,他哪来的自信呢? “行,我明天到街上瞧瞧,看能不能给你揽些活计。”叛逆的孩子自尊心强,还是该多鼓励,不能一味打压。 许戈行动不便无法冲凉,苏禾端着热水端进房间,让他自己擦拭身体,“你弄好叫我,我给你上药。” 等苏禾冲完凉出来,许戈已经在床上躺好。 有了前车之鉴,根本不用苏禾动手,他脱得只剩条红裤衩,乖乖躺着不动。 见他郁郁寡欢,神情屈辱的样子,苏禾边低头上药边安慰道:“你肩上那刀没伤到骨头,很快就会好的。还有你的双腿,肌肉没有萎缩,血流一切正常……” 她低头自顾说着,浑然不知危险悄然来临。 冰冷的眼睛闪过抹杀意,夹着刀片的修长手指,果断划向苏禾白皙柔嫩的脖子。 她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苏禾给他抹药的手一顿,抬头望向许戈的眼睛。 许戈忙不迭收回手,借着挠头发的动作,顺势藏起刀片。好险,差点中计了。她分明是拿他的腿做诱饵,就等着他出手抓现形呢。 “你的双腿绝对没问题,但你还是走不了路,极有可能是心理问题造成的。”战场身受重伤,加上全家被诛杀,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这才导致双腿动不了。 专业点来说,这叫创伤后应急综合症,真正有问题的是他的脑子。 他的大脑无法指挥双腿,这叫神经失调。 许戈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你别不相信啊,你的心理问题很严重。”苏禾稳住情绪,心平气和道:“小许啊,想治好你的腿,你就得释怀压在心底的恨。人活着得往前看,等你放下一切时,你的腿自然就能动了。” “滚。”许戈侧身,不屑跟她说话。 谁也叫不醒一个拒绝苏醒的人,她已经仁至义至了,等他外伤好了就离开。 晚上睡得不安稳,梦到小奶狗的腿好了,拿刀砍了她两条街,再将她剁成肉泥喂狗。 早上起来,苏禾哈欠连连,撑着精神烙了一碟葱油饼,一锅稀饭。 许戈倒是精神不错,安静地喝粥吃饼。 他吃东西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苏禾看着有点上头。 不过,想到昨晚的噩梦,苏禾心有余悸,“你是不是恨我?”被原主虐待了两年,他还能淡然自处,多半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苏禾紧盯着他,“是不是想砍死我?” 许戈放下汤羹,淡淡道:“嗯。” 对了,这就对了!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梦中总觉得有人阴森地站在她床头,那凌厉阴鸷的目光,似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这种鬼压床的感觉,曾在父亲拿刀砍死母亲之后,如厉鬼般缠了她几年。 如今的许戈,肯定也恨死了她。这种恨,不是几顿饭,几套衣服就能一笔勾销的。 “别恨我了。”苏禾心情复杂,深深叹了口气,“以前是我太年轻,才会受人挑唆做了不少恶毒事。咱们啊,都重新开始,好好活着,哪怕不爱……也别伤害。”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许戈的偏激,就像医闹的家属,讲道理是没用的。关键时候,她要放下身段适当示弱,才有回旋的余地。 许戈没吭声,神情依然冷漠。 不怪他,他的心态已严重扭曲,经常阴阳怪气喜怒无常,这病不是一两天能治好的。
第十一章 猛,太猛了 苏禾上门复诊,胡夫人状态不错,人也精神不少。 胡夫人让张妈拿来套头面首饰,“苏神医,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金镶玉首饰款式新颖,质地上乘,估算起码值上百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苏禾嘴上说着不要手却拿着不放,“胡公子已经给过诊金了。” “自家首饰铺拿的,值不了几个钱。”胡夫人倚躺在床上,淡笑道:“以后你若有需要,尽管到胡家首饰铺来,按进货给你。” 盛意难却,苏禾不再推辞。 离开胡家,苏禾到书斋买纸墨笔砚。她看了几幅画,价格不一,皆以画家的名气定价的。许戈在画坛没啥名气,画好挂在书斋代卖一年半载都未必卖得出去。 出了书斋,她又去杂货铺。 杂货铺比较热闹,而且天气渐热,有许多人来买扇子。寻常人家买的是蒲扇,而文人学子则比较讲究,他们喜欢买折扇。 折扇是空白的,许多人喜欢在上面题字或画画。 苏禾眼睛一亮,买了十把折扇回去。 将东西往许戈面前一推,苏禾笑眯眯道:“给你,好好画,以后咱家喝粥还是吃肉,就指望你了。” 她则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试戴头面。 嗯,人长得美,戴起来漂亮又有贵气,不错不错。 将首饰藏好,苏禾返回院子,许戈已经画好两把折扇。扇子上画的是个栩栩如生的美女,苏禾感叹他画工出神入化之时,又觉得美女很面熟。 再一细看,他画得不正是她嘛。美是美,可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苏禾连番细看,顿时怒道:“姓许的,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还敢抹黑我……” “哪抹黑了?”许戈冷言道。 苏禾气死了,“你看这嘴巴,眼睛,画得多尖酸刻薄。” 许戈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苏禾炸毛,夺过他手中的毛笔,顺手在他俊美绝尘的脸上,画了个大叉,“那是以前,现在我人美心善。” 许戈不爽,手一把蘸在砚台上,往她脸上拍过去,“我忍你很久了。” 啪嗒,苏禾中了如来神掌。 给他胆子喽,欠揍的小奶狗又龇牙了! 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苏禾刚要跟他干仗,可看到滑稽的许戈时,扑哧一下笑了,“啊哈哈哈……” 笑到捂肚子,差点没在地上打滚。 许戈看着她滑稽的笑容,夸张的肢体动作,阴郁已久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笑够了,苏禾又拿起另外一把画好的扇子,是位鲜衣怒马的少年,他身穿战甲手持画戟,威风凛凛策马冲向敌军,那深邃而凌厉的眼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苏禾突然眼睛一酸,如果没有那场灾祸,他或许正在漠北扬鞭策马,恣意潇洒。 “这把我也要了。”苏禾将扇子收起来,打算分道扬镳后再做舔狗,“剩下的你画些梅兰菊竹,题些风花雪月的词,那些文人墨客都爱这些,肯定好卖。” 至于那个尖酸刻薄的自己,权当是留下来当个警醒吧。 许戈没说话,执笔的手却顿住了。什么时候,她能轻易牵动他的喜怒哀乐了? 这很危险。 许戈在院里提笔,苏禾在屋里也没闲着。 苏禾深知纵人向恶的道理,对于许戈而言,给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身体残废行动不便,是他养活自己最大的障碍。 以前经常要跟复健科室打交道,苏禾对辅助器材比较熟悉,她提笔画了两张设计图纸,多功能拐杖跟简易轮椅,完全可以解决行走障碍。 他行动自如,生计自然不成问题。 绘制好图纸,苏禾又顺手画了全套的手术器具,以备不时之需。有机会的话,她还是想干老本行。美食只是爱好,当副业玩玩还可以。 第二天起了大早,一番精心打扮,苏禾带着许戈画好的折扇出门。 到了杂货铺,苏禾说明来意。铺主老张不懂墨宝,但也看得出字画极好,比书铺卖的档次要高不少,于是热情道:“你想卖多少钱?” 苏禾不懂行情,“老板觉得多少钱合适?” 来杂货铺买折扇的多半是穷酸文人,他们手头拮据不可能买贵货。掌柜不想把货砸自己手里,但也想借机抬升自家杂货铺名气,“白折扇五文钱一把,我替姑娘挂卖八文钱,赢利的三文中我抽一文,你觉得如何?” 挂卖,老板算盘打得精。 苏禾心里不舒坦,抛去墨块的成本跟老板抽成,一把折扇才赚一文钱。题诗作画不比干粗活,极耗灵感跟体力,一天画十把已经是极限。 而且这活有季节性,天一凉就卖不出去。 小奶狗靠这手艺勉强可以温饱,但养家是妄谈。 见苏禾犹豫,老张以退为进,“姑娘也可以到书斋挂卖试试,不过那里价格贵,而且赢利要抽六成,挂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卖一把出去。我这是便宜了点,但销得快啊。如果试卖的好,咱们看行情提价。” 书斋的抽成,苏禾是知道的,“行,那就麻烦老板帮我挂卖。” 创业不容易,现在最重要的重燃许戈对生活的希望,赚钱倒是其次。 杂货铺东西多,其中摆了不少家具,做工都挺不错的,苏禾的目光落在一张躺椅上,一问价格还不贵,顿时来了兴趣,“老板,不知这木匠的手艺如何?我刚好有东西要定制,想找他谈谈。” “祖上三代都是干这行的,手艺绝对差不了。”老张热情健谈,给苏禾牵线搭桥,“刘木匠住城外村庄,五六里地老远了,不过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他会挑货来摆摊。你到市集寻他,说是我介绍的保准给优惠。” 按着老张给的信息,苏禾很快在市集一角找到刘木匠。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体壮实皮肤黝黑。 得知苏禾的来意,琢磨过纸图之后,刘木匠点头道:“难是难了点,但可以做,就是很费工夫,起码要半个月才能做好。” 木料不同,价格天差地别,次的几两,贵几百两。 苏禾不差钱,倒是想买贵的弥补原主对许戈的虐待。可惜,就怕他没命享福,坐着高大上的轮椅去卖扇子赚那几文,也不怕被人打劫。 权衡之下,苏禾选了轻巧实用的松木,椅轮则用耐磨的柏木做。 总共十两银子,但苏禾美得天仙下凡,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刘哥长刘哥短的狂拍马屁。 刘木匠勾得魂得快没了,哪里还顶得住,八两成交外带送张躺椅。 付完订金,苏禾美滋滋走了。哎呀,脸长得美就是有优势,省钱啊。 到了铁器一条街,丁零桄榔的,环境是差了点,但放眼望去全是肌肉猛/男。 烈焰炉火,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挥舞铁锤,汗水滑过八块麦色腹肌,一身腱子肉突突直跳,满街的荷尔蒙迎面扑来。 猛,太猛了,头好晕。
第十二章 他口味够重的啊 从街头看到街尾,苏禾停在牛记铁铺前,三个高颜值的肌肉猛/男,哐哐举锤打着烧红的铁犁耙。 苏禾咽了咽口水,“大哥,这东西能打不?” 听到声音,三大猛/男停下铁锤,齐齐望向苏禾,凶神恶煞的眼珠子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没错,真是生吞活剥那种。 未等猛/男回话,挎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挤了过来,“牛大,我的锄头打好了吗?” “姐,早打好了,就等你来拿。”牛大当场变脸,对着油腻的中年妇女点头哈腰,笑容满满。 接过铁锄头,妇女付钱的时候,趁机在牛大胸肌上摸了把,“牛大,好好干,有前途,姐看好你。” 牛大面容羞涩,目光妇女离开,点头哈腰道:“姐你慢走,姐你要常来呀。” 转身,对着苏禾凶狠道:“你有事?” 苏禾:“……”日了狗了,没看到她才貌美如花么,他口味够重的啊。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原谅他。 苏禾递图纸,笑容嫣嫣,姿势优美。 牛大视而不见,低头细看图纸,然后抬头扫向苏禾,眼神冰冷如刃,“你打这些干嘛?”手中铁锤砰地扔地上,厚厚一垒砖应声而裂,碎个稀巴烂。 什么意思,这是把客户往外赶?他不知道客户就是上帝吗? 谁怕谁啊,她可是被吓大的,“你管我干嘛,能不能打?”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67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