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大人如何解读这预言?” 周临:“预言的前两阙已经应验,没什么好说的,第三阙也的确指代有人会谋反。虽有烛影斧声的暗示,但也只能说明是有血缘关系之人,无法锁定为兄弟。至于最模煳的最后一阙,下官私以为,其有双重含义。前面的干坤有变是因为烛影斧声,但王爷如今已经不是孩童,天潢贵胄的出身加上无与匹敌的双贵命理,那就是天命所归。您既能阻止干坤有变,又是天命所归的天下之主!” 这样的话周临说出来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从他决定效忠沈渊开始,沈渊就是他唯一的主子,他一心一意追随沈渊,主子能成为天下共主,那是理所应当!是他本事不到家,要是他有逆天改命的能力,那高低给他主子改一个下个月就能登基然后一统三国、万寿无疆的命! 不过就现在巫炎族给主子批注的也不错,天命加身,瞧瞧,他的主子就是厉害! 沈渊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茶杯。 从他重生之后,他最直接的目标就是能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而且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不能成功!现在得知自己更有双贵命理,他的想法又不仅限于那一张龙椅。 沈渊摩挲着酒杯,扬起一侧锋利的嘴角,锐利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的寒光都透着“野心”二字。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周临:“自然,没有王爷的吩咐下官不会说出去。只不过陛下肯定早晚会知道龙德和国印指的是四柱神煞的命理,到时候很可能会派人寻找。就算找不到双贵命理,单个的也会逐一寻找。玉牒上记载的您是国印命理,陛下肯定会知晓。” 沈渊:“皇室宗亲中还有谁是贵人命理。” 周临想了想说:“青王殿下是魁罡贵人的命理,好坏搀半,精明干练,性情属于累积性爆发,为人偏执。这命理如果在女子身会很好,八字身旺主发达,但在男人身上就有两种极端可能。还有,诚郡王是龙德贵人的命理。亲和力、责任心、恭顺心都很强,还能逢凶化吉。别的下官也不太清楚了。” 龙德国印,诚郡王占了龙德,而自己表面上占了国印。 这命理分在两个人身上,才能让父皇放心。对自己倒也有利。 沈渊:“我命理的事你只管瞒好,暂时不用你做什么。” 周临:“是,下官敬候王爷差遣。” 沈渊:“对了,礼亲王是什么命数?” 周临:“根据玉牒上的记载,礼亲王是月令生扶赤矢命。月令本是八字衰旺的来源,月令生扶,是好命格,命中带旺。但偏偏礼亲王还占了一个赤矢命。赤矢命是个很倒霉的命数,基本上就是不想发生什么就一定发生,想做成的事情就一定擦肩而过。活又活不顺,死又死不了。月令生扶和赤矢命相互作用,才让礼亲王还算平安地活到现在,但身为尊贵且十分得先皇宠爱看重的嫡长子,又身体康健,结果却没能继承大统,成了亲王还没有实权在手,就是因为赤矢命。不过……” 沈渊:“不过什么?你但说无妨。” 周临:“因着语言中的烛影斧声,下官特意观察过礼亲王,也进行过卜算,以往月令生扶和赤矢命相互制衡的平衡已经变得不稳定,赤矢命开始有占据上风的趋势,昨晚下官又测了一次,礼亲王的月令生扶急转直下,怕是……要不好了。” 天家之人因着沾染着紫气的缘故最不好测命理命格,可一旦紫气衰弱,那就容易测多了。 周临临时起卦都能卜测到礼亲王情况不佳,可见他的紫气已经衰弱到了何种地步。 沈渊:“这件事也要保密。” 周临:“是,下官明白。” 周临走后,沈渊仍旧坐在桌边,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南星。” 沈渊片刻后叫了一声,守在外面的南星走进来。 “王爷。” 沈渊:“一会你去柜台打包一份知时茶让人送到四皇子府去。四皇子一向节俭,你让人转告他,若是需要上好的茶具就跟我说,我能帮的,绝不吝啬。” 南星:“是。” 很快南星让伙计打包好了知时茶。 这知时茶是一种很特别的四季茶,倒不是味道有多好,最有意思之处在于这种茶的生长特性。 它有四种颜色阶段,从萌芽开始,先到柳黄色,然后是湘妃色,接着是枫叶红,最后成熟时是石青色。 最奇特的是它的颜色并非循序渐进的过度变化,而是一夜之间完成转变,且分别在四个精准的时间点:春分、夏至、秋分、冬至。 昨天还是枫叶红,经过一个晚上到次日冬至,清早去看就是石青色。且一定是在这四个日子,从没有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看到茶叶的颜色变了就知道是什么日子了。因此这种茶叶才叫知时茶,该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颜色。 沈昭看到知时茶就知道裴靖安跟他想到一块去了——现在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不过两日,礼亲王马场坠马的消息传了开来。 据说最近两日礼亲王心情郁郁,刚好马场新得了两匹骏马,他就决定去马场骑一圈。 马场的驯马师还特意劝说过礼亲王,这新到的烈马还没完全驯服,骑上去不安全,让礼亲王换好驾驭的马骑。 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能证明是礼亲王不顾劝阻,执意要骑上还没驯服的烈马,非说要亲自驯服。结果就被烈马甩了下来,受了重伤。 死是没死,但因为伤了腰椎,这一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被人照顾,脖子以下动弹不得,真还不如死了好受! 燕王听到这件事后赐了一些金银器物以作安慰,又安排了一位太医照料。 礼亲王醒过来后坚持称是马有问题,他又不是不会驯马,不是没驯过马,自然分得清马儿到底是是真的野性难驯还是被人动了手脚。 礼亲王这样言之凿凿,燕王就让京兆尹调查此事。 京兆尹连升这会正坐在书房看书,门房禀报礼王府的人来问案情进展。 连升皱眉,这两天礼王天天打发人来问,一天恨不得问八回。 连升没好气地说:“下次礼王府再来人就说我不在!” 门房应声退下。 旁边的副手说:“大人是不打算好好调查这件事了?” 连升哼了一声“调查?我怎么调查?巫炎族的预言你是不知道吗?连陛下都忌惮着礼亲王谋反,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如何,现在礼亲王这样是绝对不可能造反了,若真是有人故意害礼亲王,那陛下高兴都得来不及!而且陛下若是真有心捉拿凶手定罪惩戒,涉及到皇亲的案子也该交给廷尉司而不是我。陛下把这件事交给我就是没想要真心调查。那我又何必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副手:“可是这样就没法跟礼亲王交代啊!” 连升无语,“你是不是傻?谁会为了一个已经彻底失势没有前途可言还遭受陛下厌弃的王爷去得罪陛下?” “大人说的是,而且这件事是不是……”副手指了指天上,“动的手,也说不定。伤人需要动机,没有什么比预言更值得成为动机的。” 连升:“反正这趟浑水咱们能躲就躲,不搀和就是了。” 在这个时候礼亲王出这种事,说句凉薄的话,确实没有多少人为礼亲王伤心。 本身礼亲王人缘就不好,性情残暴,视人命如草芥,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人杀了沈昭的外公一家。还是皇子时他只顾着在先皇面前装模作样,对兄弟一向心狠手辣。别说旁人,就是他府上的姬妾都觉得高兴。 礼亲王还活着,自然每个月就还能领取俸禄,她们的月例银子就少不了,起码得生活质量还能得到保障。而且还不会被礼亲王动辄打骂,也不用再满足礼亲王的变态嗜好。王妃又是个性子温柔好相处的,往后就可以在王府里舒坦过日子了。 当然大多数人都不觉得这是意外,多少人都觉得这定然是陛下的手笔。 因为巫炎族的预言,陛下先下手为强了。 四皇子府后花园的假山密室内。 沈昭点燃手中的香拜了三拜后插进香炉内。 “外祖父、外祖母,母亲,小姨,我已经报仇了。那狗东西虽然还活着,但他生不如死,等他受个十几年的磋磨,我再送他下去亲自给你们认罪道歉。” …… 因为预言带来的波涛暗涌又好似因为礼亲王的“意外”而稍微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 毕竟谁也不能断定语言中说的谋反之人就是礼亲王。 且因为礼亲王这时候出了这种事,反而让一部分觉得那预言所提到的造反可能根本就不是礼亲王。 如果预言能这么容易改变,又怎么能叫预言? 马上进入八月,秋猎正在准备中。 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 只不过比起其他三个季节,秋猎最受重视。 秋猎地点在漠北,位于烟云岭、婆罗洲和嘉桐府三地交界处的皇家围场。 选在那里并不只是因为地形好、兽类多,就像秋猎本身的意义也不只是在于狩猎而已。 朝廷借每年的秋猎,在漠北皇家围场定期接见漠北三大部的统治者掌权人,又以行围狩猎的方式演练军旅,推行“肄武绥藩”的国策,以便进一步加强对烟云岭、婆罗洲和嘉桐府这漠北三大部的管理控制,对于北方边防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因此也可以说从皇帝和重臣们的角度出发,秋猎其实是一场带有政治色彩的军事活动。 上一世沈渊因为身体缘故很少参与秋猎,就算来了也基本上就是看别人狩猎的分,他那孱弱的身体在外头多吹一会风都受不了。 但这一世可以有些不一样。 御书房内。 燕王和几个王公贵族还有手下重臣商量着安排秋猎的事。 流程和以往都差不多,他们的讨论重点还是在漠北三部上。 整个漠北主要分三大部族,就是烟云岭、婆罗洲以及嘉桐府。 对内或许漠北三族之间有所摩擦,但该一致对外的时候也不含煳。最早以前漠北并不属于燕国,是燕诚帝时期的飞云将军苏怀恩将其打下。
第079章 你我之间 整个漠北主要分三大部族,就是烟云岭、婆罗洲以及嘉桐府。 对内或许漠北三族之间有所摩擦,但该一致对外的时候也不含煳。最早以前漠北并不属于燕国,是燕诚帝时期的飞云将军苏怀恩将其打下。 开疆辟土是每个帝王都想实现的宏图伟业,燕诚帝本就是个战争狂魔,再加上还有个跟他一样爱打仗的将军,直接就把漠北三部一个个打下来了。 百年前的战败让漠北的国土被画到了燕国的版图上,子孙后代何尝不想洗刷先辈的耻辱? 漠北年年蠢蠢欲动,秋猎后就总能安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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