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闲:“怎么会,想与亲人在一起是人之常情。” 荣少锦挠挠头:“我没事,伤感一下就过去了。” 姜闲又问:“你想跟过去吗?我听说你在那边长到十六岁,一定很想念吧。” 荣少锦一愣:“那倒也没有……” 只是,话音里多少有点言不由衷。他自己也发现没有掩饰好,咳了一声,重新说:“我不在乎待在哪里,只是想多少帮爹娘分担一些。” 姜闲突然凑近进来。 荣少锦吓了一跳。 不过下一刻,他就感觉姜闲的唇贴到自己唇上。 在荣少锦发愣之时,姜闲伸舌轻舔几下他唇瓣。 荣少锦不自觉地张开嘴,姜闲微侧脸错过鼻尖,接着就探舌进去,温柔地缠住荣少锦的舌。 轻微的气息声中,两人久久地唇舌交缠。 这是个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吻。 四片唇瓣终于分开之时,两人已是拥在一起。 姜闲双手捧着荣少锦的脸,缓缓抚摸他脸庞:“京里还有我,我在你身边。” 荣少锦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问:“如果哪天我离开,你会跟我走吗?” 姜闲莞尔:“当然。” 荣少锦笑容越来越大,抱紧了人,低头再次吻住他。 ○● 翌日,临近中午,姜闲和荣少锦才带着回门礼去姜家。 荣少锦心中不满姜德对姜闲母子的苛待,准备的礼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他带姜闲骑马,依旧是两人共骑,走在街上能不断引来惊叹的目光。 荣少锦在姜闲耳边低声笑道:“听到吗?好几个夸我们相配的。” 姜闲也低声笑笑:“那你有没有听到,也有人在可惜两个如意夫婿的人选偏偏在一起了。” 荣少锦嗤鼻:“我俩就是彼此的如意郎君,合该在一起,管她们什么事。” 两人说说笑笑着进到姜家。 荣少锦一边抱姜闲下马,一边小声说:“姜贵的脸肯定还没消肿,一会儿能少见一个碍眼的。” 姜闲瞥他一眼:“原来你扇的那两巴掌,是为了这个。” 果然,出来招待两人的只有姜德和贾金燕。 正是午饭时间,双方客套两句就入席。 荣少锦和姜闲出门之前已经吃过,此时随便吃一点,坐够半个时辰,走完流程给完面子,就起身告辞。 姜德挽留两句,见真留不住,就送了客。 荣少锦让马儿自己慢慢走,和姜闲商量:“时间还好,我想去一趟华老大夫那里,让他给你瞧瞧,看有没有办法治得了你的弱症。” 姜闲一愣:“你和他说好了吗,怎么没先和我提。” 荣少锦:“没有,刚才突然想到的。” 姜闲:“那这样突然去会不会不太好,听说华大夫很忙。” 荣少锦:“也不是时时都会很忙。去碰碰运气,他要是得忙许久,我们就回家,要是有空或是很快忙完,我们就等一等。” 姜闲往后靠在荣少锦身上,微微蹙眉眯眼:“可是我有点累了,平日都会歇个晌……要不先派人过去和华大夫说一声,我们下午再过去。” 荣少锦见他确实是有点犯困的模样,也不勉强,就拨了马头往家走:“也行,你先睡一觉。” 姜闲舒服地靠着荣少锦,在马匹的轻微摇晃下回想华大夫的信息。 这还是云雁昨日从花清那里打探来的。 华大夫原是宫中御医,医术在尚药局和太医署都很出名,却招来同僚嫉妒,设计谄害他入罪,被发配边地。 发配地恰好在荣长生的驻守区,还刚去到就得罪了人,差点被整死。还是静宁偶然发现了他,将他救下来,收到军中当了军医,给的待遇还非常好。 再后来遇到大赦,华大夫得赦无罪,荣长生也愿意放他自由。不过华大夫已经在军中待习惯了,一直没有离开。 直到荣少锦回京。华大夫为报静宁夫妇的恩德,随荣少锦一同回京,跟在他身边照顾了他两年。直到确定荣少锦安定下来,才离开长公主府,自己开了家小医馆。 以华大夫的医术,和他以前的名气,自然很快就成了京中名医。 姜闲没想到荣少锦会对自己的“弱症”如此上心,但他可不敢让那样的杏林高手切脉。 两人回到家中,姜闲去歇晌,荣少锦就去隔壁练武。 姜闲见荣少锦果然没再跟在自己身边,总算松口气。 他叮嘱云雁:“你在外间守着,一个时辰后进来叫我。若是期间少锦来了,赶紧进来告诉我。” 云雁点头重复一遍,确认无误,便离开卧房去外间。 姜闲翻找出一只带锁的小匣子,用收在香囊里的钥题打开,取出里面一套用于针刺的针。 他另找出一瓶药水,擦拭过所有针头,这才在床上躺下,给自己扎针。 姜闲带着针睡了一觉,一个时辰后取下针,再次擦拭之后收好,这才让云雁去隔壁叫荣少锦。 荣少锦很快过来,却说:“华大夫回话说,下午他带个徒弟过来,让我们等着就好。” 姜闲点点头,又有点奇怪地问:“带徒弟来?” 荣少锦解释:“他有一套保生拳,我想让他教教你。他说徒弟已经练熟了,让他徒弟每日过来教,教到你也练熟为止。” 不用出门,两人就一同聊些闲话吃些水果。 没有过多久,仆人就领着华大夫师徒过来。 华大夫年纪约摸四十多,两鬓已有一小片斑白,不过看着精神很好。 他先仔仔细细给姜闲切了脉,听闻他时不时会吃药膳,还看了看方子。 荣少锦紧张地问:“怎么样,能不能除去病根?” 华大夫却遗憾地摇下头:“娘胎里带出来的,没办法。能养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 荣少锦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 华大夫又安慰道:“如今也只是比常人弱一些,注意休息好,不要劳心劳力,不会有什么影响。药膳都很不错,姜公子既通药理,继续吃就好。” 荣少锦得了他这句准话,才放下心来,和姜闲一同向他道谢。 华大夫留下徒弟教姜闲打养生拳,又说想拜见静宁夫妇,荣少锦便亲自送他去主院。 出得院子,荣少锦突然凑到华大夫身边,小小地问:“华大夫,我和姜闲……就是……对他有影响吗?” 华大夫一愣,疑惑地看着荣少锦一会儿,见他眼睛里带着一点点心虚,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想问的是什么。 随即差点就失笑出声,咳了一下压下笑意,才说:“他现在脉中没有虚相。不过到底身体比常人弱,你还是要节制,细水方能长流。” 荣少锦吁口气,点头道:“嗯嗯,我会注意。” 随后两人就换了话题。 只是,荣少锦把他送到主院,再转身回姜闲院子时,才想起——什么程度才算是节制? 但又不好再去找人问,只得自己琢磨。 荣少锦琢磨了一路,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既然姜闲并没有不适,华大夫也说脉象没问题,就代表目前这个程度是安全的。 不要超过就好。 荣少锦一下就心情极好,往回走的步伐都变得轻快。
第24章 好运 姜闲婚后的日子过得很悠闲。 京城里玩乐的地方多,荣少锦隔三差五带姜闲四处见识,两人又一直同车共骑,“欣赏开阳侯夫夫”都成了京中新增的一景。 不过,不管出不出门,两人都会和静宁夫妇一同吃午饭和晚饭。一家人相聚的时间所剩不多,四人都很珍惜。 四月廿七,兴乐帝办了个家宴为静宁夫妇送行。 荣少锦为姜闲挑出一件新衣裳,坐在一旁看云雁和花清帮他换上。 姜闲穿好衣,坐下来让云雁重新梳头,一边问:“进宫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家宴会不会很多人。” 荣少锦:“注意跟在我身边就好。以前每回爹娘离京圣上都会办这个家宴,人倒不是很多,但武敏吉八成会在。所以你别离开我身边,要如厕更衣或是干嘛的,都和我说,我陪着你。” 姜闲应声好。 荣少锦继续说:“备用的衣裳,和需要备着的东西,一会儿云雁收拾好包袱,出发的时候交给我娘的侍女。只能带两个侍女进宫,小厮不能跟进去。” 姜闲再应一声好。 一切收拾妥当,静宁那边来人叫,姜闲就跟着荣少锦去了前院,一家人分上两辆车,出发进宫。 待马车停下,姜闲被荣少锦扶下车,就见车前停着一顶肩舆。 静宁从旁边马车上来,看到那肩舆就挥手道:“说了不用准备,我哪次坐过了,又没到走不动的年岁。” 候着迎接的宦官上前见礼,笑着夸:“长公主殿下自然是贵体康健。但特为殿下备肩舆,也是陛下一片心。” 静宁一笑:“走吧,早点过去,我还能和陛下多说会儿话。” 宦官打头领路,静宁和荣长生并排在前,荣少锦暗暗牵着姜闲跟在后方。 众人一路走进御花园,最后被领向一座宽敞的水榭。能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些人,有乐师坐在一端奏乐。 领路的宦官解释:“陛下说,天热了,在水边开宴凉爽。” 一行人进到水榭里,先到的人纷纷起身见礼,两厢寒暄。 姜闲认识大半。 四位成年皇子都带着王妃,只有端王是只身一人。 水榭里摆了两桌,因是家宴,没有男女分席。先到的人都围坐于一桌,另一桌旁只摆着四张椅子。 静宁跟侄子们说过几句,就和荣长生坐到另一桌。荣少锦也拉着姜闲在小辈这桌坐下。 交际的事有荣少锦,姜闲就静静坐着,微笑着听。荣少锦也没忘照顾他,一边说话一边就给他倒茶夹糕点,显得站在一旁的宫女都像个摆设。 刚坐一会儿,兴乐帝到了,还带着一位妃子。众人起身迎驾,随后就上菜开席。 荣少锦凑到姜闲耳边说:“那是崔贵妃。从娘这边算,是我的表姨母。” 姜闲略点下头,还突然反应过来,荣少锦那次化名的“崔”来自何处,想必就是跟随先皇后家里这个崔姓。 这一顿宴,主桌那边四位长辈聊得气氛很好,时不时发出笑声。不过小辈这一桌就完全不一样,荣少锦对众表兄展示了平等的客套和不熟。 据姜闲的观察,甚至四位皇子彼此之间都不是很热络。唯有武敏吉和宣王聊得多,有种毫不避嫌的亲密,难怪朝堂内外都把武敏吉看作宣王党。 吃这一顿宴,荣少锦重点防着武敏吉。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御前,还有静宁和荣长生在席间,武敏吉没有作妖,除了开头寒暄时有两三句话带到姜闲,后面都没再提。当然,期间总免不了会有一些眼神扫过,但都算不上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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