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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单手拽住那盏巨型人体风铃灯的电线借力，缓冲以后再荡到另一个灯泡上，逐渐下落。 明昭生怕脱手会掉下去，只得紧紧抱住纪枭。 虽然真的很心疼风铃灯上的打工人，但是他的小命还是要保的，只能辛苦一下同事们了。 两人艰难落地，明昭双脚踩在实地上就像久违的感觉，分外想念。 还没等两人走几步，艾普丽也跳了下来。
第12章 乌托邦12 兴奋到颤粟的疯狗 她甚至不用借力缓冲，直接跳下来，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落地，四肢均不同程度扭曲折断。 那把半米长的钢刀，还紧紧握在手中，指骨碎裂也不曾松开。 后脑勺也碎掉了，脑浆从里面流出来，混着黏稠的血液，心里承受稍弱的人，看见这一幕就会被吓吐。 可没等来得及明昭吃惊，艾普丽就撑着手中的钢刀，用已经折断弯曲的四肢，支撑着站了起来。 后脑依然在滴着红白相间的液体，艾普丽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再次举起钢刀，朝着他们挥舞起来。 纪枭摁住明昭的肩膀借力，半身腾空，双腿避开刀锋，夹住刀刃，一个半空旋转，想要把钢刀搅飞出去。 没想到艾普丽根本不放手，依然紧紧攥着钢刀，直到手腕被纪枭带来的那股外力，反向扭转360度，手腕骨整个碎裂也不曾放手。 拿把刀就像长在艾普丽手上一样。 纪枭看见这一幕，不禁同样皱起眉头，艾普丽比他想象中难对付多了。 纪枭单手侧推明昭的肩膀，把他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办公室出口，对着他的背轻轻一推。 “你先走，我解决完艾普丽就出去找你。”说完转过身，他弯腰从大腿绑带处，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刃。 明昭知道这种时候不是煽情的时候，他什么也不会，连跑都跑不快，更加不能留在这里拖纪枭的后腿。 于是他朝着门口的方向，拔腿就跑，双腿发软也坚持着。 但艾普丽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提着那柄钢刀，放弃攻击纪枭，转而奔向明昭。 艾普丽满脸的血，下颌骨被摔断了，发出的声音好似丧尸，断断续续却听不清一个字。 根本不惧怕受伤的她，毫不在意纪枭的攻击，直奔明昭而来。 眼见着明昭都跑到门口，就差一点点就能开门出去，生生被艾普丽拦了回来。 一刀刀凶猛地朝着明昭砍，明昭根本招架不住。 只好在艾普丽又一次攻击时，推了一把倒吊在门口的同事，给了艾普丽一个重重的头锤。 明昭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但根本没时间等系统缓缓开门，只能转换方向朝纪枭跑去。 长时间的运动，让明昭止不住往前栽去，好在纪枭就在不远处，搂住明昭，顺着惯性转了一圈，稳住身形。 把明昭推到墙角，自己则将短刃横在身前，随时观察着艾普丽的动向。 艾普丽再次向着明昭的方向，发起攻击，她越来越疯狂，砍杀的动作无穷无尽。 可纪枭是人，体力总有耗尽的一刻，必须速战速决。 既然艾普丽只攻击明昭，那他就绕后攻击艾普丽，让她没有行动能力。 这么想着，纪枭一个膝踢，对准艾普丽的脑袋，接着她挥舞过来钢刀的力量，翻到她的身后。 准备从身后蓄力，给艾普丽最后一击。 可让纪枭没想到的是，艾普丽非但没有去攻击明昭，反而像是盯上了他，死死缠住纪枭，使他无法脱身。 纪枭原本带着笑意还有些轻松的表情，破碎一瞬，而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勾起唇角大笑起来。 他一边有些吃力的招架艾普丽的攻击，一边十分好心情的，对着明昭说道：“看来你没想象中那么呆嘛，居然被你发现了。” 明昭跪坐在墙角，止不住的大喘气，单手抚在胸口，能感受到心跳重重的撞击声，和胸腔强烈的起伏。 听见纪枭的声音，他努力平复气息，断断续续回答道：“还算幸运，没被你骗第二次。” “什么时候发现的？”纪枭继续饶有兴趣的问道。 艾普丽的钢刀，闪着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砍到他，但他毫不在意。 现在最能引起他兴趣的是，跪坐在角落里的明昭。 明昭喘气声小了些，能一口气说完一句话了，回答到，“从一开始，你说你的业务，是帮艾普丽找孩子……” 明昭还没说完，纪枭就受伤了。 艾普丽的钢刀从他的左肩处划过，红色纱质衣袖被划开一条大口，肩膀处也被瞬间染红。 霎时，纪枭脸色煞白，身上的红裙染了血变得更加艳丽。 他精致的脸上也溅上几滴鲜血，显得妖气十足，眼中光芒更胜，表情兴奋的止不住，目不转睛盯着明昭。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是兴奋到战栗。 像是终于发现什么宝物一样，那种眼神看的明昭寒毛直立，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伤口处不断有血落在地上，很快血液汇成一片小湖，从划开的衣袖中，掉出来几片染血的白纸。 艾普丽见状也不再攻击，连忙飞扑过去，捡起那几张，快被血泡烂的白纸，十分珍惜的抱在怀里。 纪枭邪佞的舔掉唇边的血滴，“原来你把它藏在这了。” 单手从红裙上割下一长条碎布，口中叼着布条的一断，另一只手用布条，把左肩正在不断涌血的伤口简单包扎。 纪枭背着光，朝蹲坐在角落的明昭走来，巨型人体风铃灯照过来的光线，将他的发丝照得透亮，红裙摇曳。 他踩着高跟鞋，还是那般漂亮邪佞，如同山林里刚吃完人身的妖精。 纪枭单膝跪着蹲下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明昭柔顺的头发，表情兴奋的说道：“亲爱的，你真让我惊喜。” 眼神缱绻的像对待一个温柔的情人，可手掌却缓缓下滑到明昭的面颊，掠过红润的唇瓣，轻轻贴在修长的脖颈上。 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天鹅的脖颈。 这危险的动作，让明昭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滑动的喉结被包裹在掌心，弄得皮肤像被羽毛擦过一样，泛着痒意。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由着纪枭的动作，被迫仰起头，有些尴尬的和他对视。 此刻纪枭眼中是带着笑的，他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渗血的伤口。 能引起他兴趣的，只有面前独自尴尬的明昭。 看着明昭被他盯到逐渐心虚的眼神，手指不断摩挲着掌下细腻的皮肤，有些爱不释手。 漂亮的小兔子一做坏事就心虚，这在斯维塔生存，可算不上一个好习惯啊。 他惊喜于兔子急了咬人还挺疼，又不舍得小兔子吃一点苦，简单吓唬一下就够让人心疼的。 纪枭玩够了收回手掌，在腰侧翻了翻，不知道在找什么。 明昭梗着脖子，终于能松一口气。 哪成想一口气还没下去，纪枭突然举起拳头到了他的眼前。 明昭被吓了一跳，以为要被揍，赶忙闭上了眼睛。 可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疼痛也没落在脸上。 试探着睁开眼睛，却看见纪枭紧攥着的拳头，在他面前缓缓张开，从掌心垂下来一条项链。 吊坠是一个缩小版，还在跳动的心脏，只有指甲盖大小，仔细观察还能看见里面流动的血液。 看得出做工极其精细，连搭配的链子在黑暗中都能闪着银光。 “送你。”纪枭晃动了一下项链，盯着明昭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反应。 原本该松开的那口气不上不下，正好卡在胸腔处，让明昭止不住打起嗝来。 为了保持礼貌，明昭还是道谢了，“谢…嗝，谢……” 虽然不知道，纪枭的脑回路为什么这么清奇？ 自己间接害他受伤，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还送自己礼物，看上去非常兴奋。 “你要好好保存，不要把它弄丢哦。”纪枭的表情中，带着一种兴奋到极点的疯狂感。 一边说着，一边把项链戴到明昭脖颈处，顺手替他拍起背来。 他吓唬着明昭：“如果让我发现，你把它弄丢掉，我就把你做成项链吊坠，整日戴在身上，这样就永远不会丢了。” 明昭只能顺从的点点头，惊奇的发现被他这么一吓，打嗝也好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我把资料放到你身上的。”纪枭像是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 以至于左肩伤口处还在不断渗血，他也不管，不在乎，只是笑着盯住明昭的眼睛，期待他的回答。 明昭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想纪枭失血过多，只能挑重点，快速讲了一下。 “在你抱我跳下楼时，让我先走，但艾普丽只攻击我的时候，察觉不对，我的衣服不是很贴身，所以有异物存在，会很明显能感觉到。” “所以，在我躲避艾普丽快要摔倒时，你扶我的那一下，我把资料塞进衣袖，还给了你。” “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带数据出去，等艾普丽察觉不到数据的存在，就会自动解除疯狂状态，你就能轻松解决。” 明昭说出了自己的全部判断。 他继续自问自答，“你说你是帮艾普丽找孩子，可却来到艾普丽的办公室，这太蹊跷了，不是应该去外面找吗？” “而且孩子也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沓艾普丽付出打量心血，生产出来的资料。” 艾普丽说孩子三岁十个月，正是数据书写的时间长度。 “而你的任务，也不是帮艾普丽找数据，是帮别人拿走她的资料。” 明昭不好评价纪枭做法的对错，对于纪枭而言，这只是一项业务，并不是有意要拿走艾普丽的心血。 可对艾普丽而言，这就是她的全部，心血不见了，还被污蔑抄袭盗用稿件，承受所有人异样的眼光。 对她而言，未免也太过残忍了些。 况且明昭的业务，也是劝导艾普丽，还有什么，比拿回属于她的心血，更能安抚她的呢。 各为完成各的业务，一项交叉的业务，注定会有人失败，斯维塔的生存规则，还是“纪筱”告诉他的。 但明昭当时也只是在赌，他赢了，就能完成业务，但会被恼羞成怒的纪枭，直接弄死。 他输了，会被疯狂状态的艾普丽，直接砍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纪枭出乎意料的反应。 纪枭听着明昭不断分析，无一错处，面上表情更加兴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明昭突然觉得纪枭像一条疯狗，在饥荒时代可以咬下自己的腿肉给明昭。 也可以一口咬碎明昭的脖子，用喷出来滚烫的鲜血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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