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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鲜艳的服饰，在一片黑白中，显得格外耀眼，偏偏纪枭可以随意离开工位。 不但纪枭，斯维塔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寻常，或许这就是世界上最大公司的运转规则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明昭越走越偏，地面上的行走痕迹的少了许多。 发光的绿色标签贴在墙角，似乎电流不太顺畅，画面一闪一闪的。 顺着绿标一路往前，尽头是一扇很不起眼的对开门，和寻常老式办公楼里的逃生通道一样。 明昭走进一看，幸运的是，门没有锁，开了一条小缝，里面漆黑一片。 除了墙底贴的绿标，发出一些微弱的光线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明昭轻轻问了一声，除了阵阵回音传回来之外，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他推开门，对开门发出零件未被润滑，而产生的刺耳摩擦声。 廊间光线撒进黑暗中，把楼梯间照亮，沉寂地，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虽然没人走，却得益于公司的全套清洁系统，这里十分干净，一丝灰尘也无。 明昭这才放下心来，走进楼梯间，却没把对开门关上，而是敞开让光线照进来。 从四楼下去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但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明昭开始向下走去，越往下走，越远离光线，楼梯间重新变得黑暗起来。 只剩下勉强能照亮，脚下楼梯的发光绿标，才让明昭不至于跌倒。 似乎人在黑暗中，对于时间的感受，会变得慢很多。 明昭觉得自己向下走了很久，却依然见不到头，像是永远也走不到终点一样。 不过那个在电梯里缠上他的怪物，却没有再出现了，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幸运的事。 明昭不断向下探着脚步，避免在黑暗中摔倒，会造成的窘迫。 好不容易探到了一个平层，闪烁的绿光铺满地面，隐约能看见一扇和四楼相同的对开门。 门依然没有关紧上锁，星星点点微弱光线，从门外渗透进来。 明昭走上前去，眯起眼睛，抬头看上面的层标。 只可惜实在是太黑了，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不过明昭却有意外发现，楼梯间里似乎有人对话的声音。 “可以……线索……给我……” 那个声音压的极低，从门缝中传过来就更加模糊了，明昭只断断续续听见几个词汇。 “不可以哦，还不够。” 后面这句话，像是另一个人发出的，明显清晰很多。 能听出明显的语气，语调，像是在调情一样，话语中带着餍足的笑意。 “骗人……”最开始那个声音，吸了吸鼻子，委屈十足的骂了一声。 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撒娇一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仿佛心情好极了，语调上扬，“继续。” 明昭其实对听八卦没什么兴趣，他更不屑于听墙角，去了解其他人的秘密。 不小心听到几句就算了，他打算离开，继续向下走，去寻找其他出口。 楼梯间外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重撞在门上，发出一道响声。 直接把原本就断断续续闪烁的绿标，震得没了动静。 楼梯间内一片漆黑，只能从门缝里，透出来一丝丝白光。 伴随而来的，又是熟悉的暧昧声…… 明昭茫然站在原地，身体还停留在半探索的姿势。 他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差，什么样的坏事，都能让他碰见。 无边黑暗中，视力被迫剥夺，听觉就变得敏感起来。 细密不断的亲吻声，从四面八方爬进他的耳朵，撞击他的耳膜。 明昭都快听成这方面的专家了，这一回的亲吻声，与之前几次截然不同。 这次的“选手”显然毫无经验章法，只是青涩的一触及离，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他似乎需要费些力气，才能亲吻到，所以总是踮着脚尖，摇摇晃晃使得吻落不到实处。 被亲的人，像是比他高上许多，不肯弯腰低头，也不肯扶他，就这样兴趣满满看着面前人，努力去够自己的唇。 一下又一下，明昭都听累了，他现在是想走走不了，想出出不去，进退两难。 门外的人似乎也累了，小声喘息起来。 而后突然被扼住，变成了闷在喉咙中的呜咽声，还伴随着轻微的挣扎与拍打声。 门又被撞了一下，灭掉的绿标，就像卡住的电视一样，踹一脚就恢复正常了。 明昭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往楼下走去。 斯维塔的员工们，谈起办公室恋爱来，还真是狂野。 除去在电车上碰见的那一次，其余几次在公司里听见的暧昧声，都是无实景的。 只是单纯有些尴尬，却没什么感触。 可这一次，确是碰见实打实的办公室底下恋情，一门之隔，尴尬指数飙升。 万一被人发现，他很难不会被打上偷听变态的标签，在公司再也抬不起头了。 直到明昭向下走了很久，才再次看见一道门，和前面见到的两扇一样，没有上锁关紧。 明昭走过去推开，久违的光线，变得有些刺目起来。 他顺手举起纪枭那只断臂，用来挡光，没想到还挺好用的，眼睛很快就恢复，能够正常视物。 回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层标，确实是二楼，明昭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这里的外走廊，同样没什么人行走过的痕迹，一样静谧。 明昭把项链藏进西服衬衫下，贴身放着，确认了下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才放心往办公室走去，他可不想戴着这条项链，招摇过市，被人误解为炫耀，然后陷入无穷无尽的自证。 等他回二楼办公室取完包，就把这条项链放进去，带到六楼办公室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明昭突然想起来，系统提示他升职时，还附带了一条奖励信息。 当时被方津言给打断，没有点开查看内容。 明昭现在反而有些好奇了，楼梯间外廊又空无一人，正好打开信息看看，奖励究竟是什么？ 他打开个人电子屏，点开那条还未查看的奖励。 “魅力值upup——公司中有着一群特殊同事，他们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他们亲近，能够更好地办理业务。” 这奖励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明昭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脑中闪过三楼图书室，那个把他摁在黑暗中强吻的怪物。 公司里的一群特殊同事们，不会就是指那个怪物吧？ 还不止一个…… 明昭顿时头大，这算哪门子奖励？ 早知道，还不如不点开看，省得看了心塞。 一想到魅力值up之后，怪物们会找上门，明昭就欲哭无泪。 没想到，他还真是天生就不讨“人”喜欢。 接下来回办公室的路程上，明昭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方津言乘的电梯，所以早早就回到了办公室，见明昭说走楼梯，却迟迟没到。 他坐在工位上这几分钟，都不知道抬了多少次头，眼睛不经意往门口看去。 明昭这个胆小鬼，不会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意，自卑地不敢面对他了吧？ 在方津言的胡乱猜想中，明昭可算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一言不发，缓缓挪到自己工位里，拿着那个破旧公文包收拾起来。 看见明昭心情低落，方津言暗道自己猜对了，心中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他虽然从小优秀，但还真没处理过感情上的事，方津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也许他也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昭的心情变化，也能牵动他的心情。 只是不敢承认，不愿意放下自己所谓的傲慢。 方津言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安慰明昭，把窗户纸捅破。 就在这时，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账号，同时接收到一条业务信息。 明昭打开自己的账号，上面的内容是。 “本次业务为群体性业务，在办公大楼中出现连环杀手，请保护好自身安全，并结合线索，找出凶手，业务完成获得工作积分翻倍卡，业务时限为五小时。”
第15章 乌托邦15 “有这么好吃吗？” 业务发布之后，办公室内连书页翻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明昭皱眉，怎么他的第三个业务，跨度这么大？ 明明前两个业务，虽然完成的很血腥，但发布时，还是很体面的。 第三个业务，直接让找出公司里，隐藏的连环杀人凶手，还是群体性业务。 也就是说，所有人在这个业务当中，都有自己负责的部分。 有人是凶手，有人是死者，有人是侦探。 又是一场巨大的信任危机。 明昭敏锐的发现，似乎系统每一次发布业务，都是有所关联的。 第一次业务，有人把主管杀了，才导致自己接业务，掉入纪枭的陷阱。 第二次业务，艾普丽的资料被人盗用，背负骂名。 纪枭的业务是盗取资料，方津言的业务是帮人汇报，而他的业务，是帮艾普丽找回资料。 在这两次业务中，都可以发现，一旦有人要去找果，就一定有人先做了因。 因果业务之间循环发布，一旦唯一的赢家出现，循环就会被打破。 只不过之前的业务，都是小范围联动，而这一次联动范围，扩大到公司全体员工。 就好像是一场生死擂台，谁赢了谁就能活下来，获得高额奖金。 输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斯维塔就像一个深渊怪物，吞噬着所有人，在这个畸形运转的世界中，不断吸收养分，越长越大。 办公室内因为业务的发布，导致气氛有些凝重。 瞿英瞿灵两兄弟，一直待在自己的工位上，没说一个字。 方津言也知道业务是什么，竟破天荒的活跃起气氛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像是丝毫不在乎刚刚系统发布的骇人业务。 招呼道：“下班下班，去五楼吃饭去。” 说着，他敲了敲明昭办公桌的围栏，看着明昭，语气放轻了些说：“走啊。” 明昭应声抬头看了方津言一眼，不着痕迹的小心打量一番，然后点了点头，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方津言对上明昭直愣愣的眼神，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真是个傻兔子，总这么盯着他看，会让他忍不住早点下手，别到时候又被吓到。 而实际上，明昭在想的却是，感觉方津言这个样子，真的不太像凶手。 不是他以貌取人，试问有哪个凶手，会偶发性嘴角抽搐，时常性自恋赞扬自己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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