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二位先不用担心,据我所知,那群禽兽向东而行,大概不会折返来这里。” 希望如此吧。 那少年行动自如,确实没受伤,在家蹭了一顿饭后,脸色红润,整个人精气神就非常足了,他扬言要去锦州,拜入任潜门下,上阵杀敌报仇。 姜妄南不知他是怎么晓得任潜的,也不好多问,别人的路他一个外人干涉什么?便拾掇了一些干粮送他路上吃。 望着那少年意气风发的背影,身边的萧权川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但姜妄南就是听到了,可冥思苦想一番,猜不到原因。 “夫君有什么心事吗?” “任潜已经放出了要组建第三方军力的消息。”萧权川淡淡道。 姜妄南总算明白那少年为什么要执意远赴锦州了,道:“那他岂不是很危险?朝廷会不会对他怎么样啊?” “朝廷现在无所作为,更何况消息这种东西,真假难定,在没掌握证据之前,他们不敢拿任潜怎么样。”萧权川气定神闲,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相信他夫君的判断,吁出一口气:“嗯!那就好。” 正如那少年所说,旧越人一路向东扫荡,爱莲村躲过了一劫,然而,东边的村庄陆续沦陷,村民不敢继续往东,而是往别的方向逃离。 五六天后,姜妄南一家四口坐着驴车赶集回来。 道路两旁,从未见过的男女老少,放眼皆是,几乎面如土色、衣衫褴褛,躺的、站的、坐的、乞讨的、哭泣的……无家可归,哀鸿遍野。 姜妄南神色慌张又震惊,不忍直视,躲在萧权川后背,紧紧抓住他的手:“夫君,这些人是……” 萧权川面无表情道:“应该是遭难的村民,你看,那些有行李、拖家带口的,大概是被驱赶出来,而那种浑身是伤是血的,就像之前那少年一样,从虎口里逃出来的。” “夫君,我们要不要帮一下?” 萧权川抿了抿唇,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冲动的情绪,道:“南南,人太多了,救了一个,还会接着一个,我们家,没有这么多粮食。” “哦,也是。”姜妄南垂下眼睫,心头泛起一阵无力的酸意。 突然,一个妇女抱着婴儿冲了出来拦住车,幸得萧权川及时拉绳剎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女人跪地磕头,悲哭哀求道:“求求好心人,救救我的孩子吧,我孩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还发着高烧,求求你们好心施舍点吧。” 思渺月渺没见过这种奇怪的场面,纷纷躲进姜妄南怀里,瑟瑟发抖。 “夫君,她好可怜,我们救她吧?” 须臾,萧权川颌首:“好。” 他转而下车,扶起那妇女,道:“我家里有退热的药,可以帮一点,走吧,上车。”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大好人。”那妇女连连鞠躬。 萧权川微微一笑,向来明亮如宝石的绿眸在此刻变得更加灰暗。 妇女得救,引来周围不少人跟着效仿,纷纷跪车前车后频频呼救,以人墙围住了驴车,堵得水泄不通。 “夫君……这怎么办呀?”姜妄南一下子慌了神,不曾想真的有这么多人蜂拥而来。 萧权川扫视一圈,拍了拍他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继而。他站起来,将妻儿护在身后,声音威严有力,透风穿云:“诸位,先冷静冷静,听我说一下。” 现场每个人抬起被泪水洗刷了无数遍的脸看向他。 “鄙姓姜,单名川,是个猎户,家有一妻二子,住爱莲村,同各位一样,是个普通人家,我深深同情各位遭遇,也想伸出援助之手,奈何家中经济不善,口粮有限,只能勉强提供一顿饱饭给各位,各位吃好后,烦请另找他路,若应承,就麻烦让出一条明道,同我们前往。” 姜妄南仰头望去,见萧权川负手而立,姿态挺拔如松,声音朗朗如钟,面如冠玉,目若星辰,气势如山。 骨子里的天子风范并未被琐碎的柴米油盐所磨掉,好似他还是那个一令动天下的萧权川。 话罢,人群爆发出一阵轰鸣,愁眉苦脸变得喜笑颜开,那些人不约而同地叩头,齐声道:“多谢姜公子!” 这一幕,姜妄南觉得很眼熟,恍惚之间,仿佛看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接受百官朝拜、头戴十二旒冕的萧权川。 驴车轧轧而动,车尾跟着三五十个落难之人,车上多了几个行动不便的老少,驴子脚步慢了很多。 姜妄南瞧见那抱着发烧婴儿的妇女急哭了眼,一边晃着啼哭不停的孩子,一边想求人却又不知道该求谁,什么也做不了,因为破驴车也只能这个速度。 姜妄南移到车座后面,道:“诸位,能否帮忙把车推快一点?孩子高烧拖不得,有劳了。” “没问题,我们来了!” “来,大伙一起!” “好嘞,一二三,使劲儿啊!” …… 慢悠悠的车轮显然滚滚而动,犹如上了一个马达,本来需要半个时辰,最后两三刻钟便到了。 一下车,姜妄南安顿村民,萧权川赶忙先给那发烧的孩子扎了几根针,安抚了他躁动的情绪,接着就去熬药。 接下来,姜妄南搬出了屋子里四分之三的粮食,那些村民没有坐等吃喝,而是一个个撸起袖子来帮忙洗菜、切肉、淘米、烧火,热闹得不亦乐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像是在摆什么喜宴。 厨房太小,见萧权川想帮忙,可压根挤不进来,姜妄南便道:“要不夫君给那些老人孩子看看身体吧?施施针什么的,哦对了,家里还有很多红薯干,你拿去给他们分一分,让他们先垫垫肚子。” 在外,姜妄南喊“夫君”二字会轻如羽毛,这个世界男风虽有,但还是不少人难以接受这种违背常理的关系,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不想萧权川受到异样的眼光。 “好,辛苦南南了,为夫保证以后每天早一点出去打猎,卖多点钱,把粮食都买回来。” 同样,商量好的,萧权川自称“为夫”时,也会很轻很轻,即便有第三人站在旁边,也几乎听不见,同理,他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儿活在有色眼睛里。 “说什么呢?傻瓜,我很支持夫君的,夫君做什么我都支持。” 萧权川动容道:“能得一妻,何其有幸。” “夫君体恤难民,有一颗仁善之心,我能嫁给这样的夫君,不也是幸?” “南南真好。” 没多久,萧家接待外地村民一事,不胫而走。 门口又多了很多人,不过,这些都是爱莲村的人。 为首的是那个酸菜阿婆,她一大把年纪了,拿着一大盆黄黄绿绿的酸菜,对姜妄南道:“萧娘子啊,我家没什么东西,最多的就是酸菜,你看看炒几盆儿给他们吃吧。” “我这里蒸了五十来个土豆,给他们带在路上,准顶饱。” “还有,还有,我挑来了两箩筐的花生,可甜了呢。” 不知哪家女娃拿出三块麦芽糖,天真无邪问道:“我有糖,他们吃吗?” 适时,屋里窜出几个小孩哥,一个个伸出脏兮兮的手都说要。 女娃挠挠头,不知该分给谁。 有人开玩笑道:“妮儿咧,选个夫婿,把糖都给他!” 女娃的脸一下子红了,在场的大人不由得捧腹笑起来。 饭菜管够了,可桌椅缺太多,邻里街坊把平时摆席的四方桌和长凳子,全搬到姜妄南院子里去。 有大娘问:“姜大公子,你们是两兄弟吗?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萧权川谦卑弯腰道:“正常。” 本来就不是。 “对啊,真的一点都不像,眉眼鼻子各长各的,不过,看起来却有点别的感觉。”大爷应和道。 另一个大娘道:“怎么说来着?夫妻相?哈哈哈哈哈。” “去去去,怎么说人家的,你好意思吗你?” 这时,一个耳背的大爷扬声问道:“什么?他们是夫妻?两个男人怎么能成婚呢?笑话。” 一男子笑道:“怎么不算呢?连孩子都喊他们爹爹娘亲,不是一对儿又是什么?哈哈哈哈。” 萧权川解释说,他们自称两兄弟,收养了两个娃,因为是在姜妄南身边带大的,所以理所当然称其为“娘亲”,另一个自然就叫“爹爹”了。 吃饭期间,姜妄南和萧权川不停挨桌关照,聊上两句,喝几口茶,生生把赈灾饭吃出成亲的味道。 所有人都看过他们并肩在一起,却没发现,萧权川宽袖下的小拇指,紧紧勾着姜妄南的。 入秋的太阳西斜得快,待院子清干净后,夜幕的气息悄悄临近。 本来姜妄南和萧权川喜欢饭后去附近散散步,消消食,可前者腿脚酸胀,肩骨疲乏,实在累得走不动,后者便烧了盆热水,跟往常一样给他按脚捏腿。 “夫君,你真好,muamuamuamua~”萧权川低着头,姜妄南连续亲了他好几口。 萧权川墨绿色的眸子立即火星四射,低笑道:“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唔……”姜妄南故作思考,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在亲亲夫君哦,看不出来吗?” “呵,宝贝儿,看来,你也不是很累。” “什么意思嘛?人家忙活了一天耶。” 萧权川慢条斯理拿过干净的布擦干手,移开木盆,饿狼似的猛然扑倒他。 “啊!!” 他猝然尖叫一声,合并的双腿被对方的膝盖顶开,双手被他单手扣住手腕,带着一股没法反抗的猛劲儿,抬过头顶。
第88章 难求 每每洗脚前, 萧权川总会脱掉姜妄南的亵裤,因为他时不时像孩子似的撩水花玩儿,他嫌衣带勒着慌, 没旁人在,他习惯解开它,把裹身的衣服松散开。 此刻的姿势把衣服往上拉了不少, 大开的领口里,肌肤莹白泛粉, 还夹着一条短壑般的胸线。 “南南, 这里, 是不是又开始发涨了?”萧权川喉结滑动。、 姜妄南委屈巴巴道:“本来没这么快的, 好像自从和夫君每天那个,夫君又总是揉啊吸的, 就这样了。” “挺好的。” 萧权川另一只手稍稍摸去, 就能摸到最有肉的地方,每每恨不得咬几口, 尝一尝什么叫做冰肌玉骨的滋味。 “啊啊啊, 救命啊!快放开我!坏蛋!”姜妄南挣扎着故作矜持地叫起来, 一边抬起雪白纤细的腿缠上对方结实的腰。 萧权川眉眼一弯, 轻轻捏着他的脸:“到底谁是坏蛋?嗯?” 姜妄南恬不知耻道:“就你, 就你, 说的就是你, 还有谁嘛?臭不要脸的, 臭流氓咯。” 说着,他把手缓缓钻进对方领口,感受着滚烫的肌肤,不停摩挲着, 忽而大拇指和食指对立,夹住。 萧权川冷不丁低喘起来,俯身道:“想要吗?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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