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朝他眨眨眼“放心,我有数,充其量让他跑跑腿,对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干的这件事故意为难我的?” 谢寻之摇摇头“应该不会,他没必要冒着这个险,其他手段照样可以赶我们走,但要是查出来他和凶杀案有关……他可就……” “也是,那估摸着就是存心来恶心我一下,反之他也不吃亏。”贺州眼睛一转,声音娇气“寻之,那要是三天破不了案,咱们可就要流落街头啦!到时候你不会嫌弃我吧。” 谢寻之笑起来戳戳他的额头“贺兄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再说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贺兄吧,我是漂泊不定的人……” “哪里话啊!遇到你是我来着最幸运的事了!”贺州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也是,不过贺兄也不用太焦虑,我其实都想好了,放心吧。”谢寻之也朝他眨眨眼。 ——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是个大问题了,现在房间就只收拾了两间出来,贺州和谢寻之搬到主卧去了,让荷花春卷睡在偏屋。 贺州挂好官服穿着里衣坐在床边“寻之,我忘了问你,那找的这两个人?” “我吓唬要来的,他们是签了死契但犯了大错的人,跟着人牙子要买的离主家越远越好,而且不能过的太好,我看见他们当时两眼无光,听人牙子的意思是两个人私联,本来没事的谁想人牙子下死手……” 贺州在桌上拿过药膏,撩开谢寻之的手臂,青青紫紫的看上去骇人,他小心挖出一点涂抹上去。 “那也行,我就是在想,咱俩的钱够不够在养两个人。” 谢寻之散落着长发扫着贺州,两个人对着亮起的烛火看着胳膊上的伤口“无事,我前几天看过学堂缺少先生,过几日我去试试,顺便一起教教你。” “好!” 贺州睡觉时候长手长脚的抱着谢寻之,这可真不怪他,只要是一闭眼就是今天看到的场景,那血红红的一片还有那个可以看见骨头的划痕,渗的他差点把下午吃的饭吐出来。 本来他是不太想熄灭烛火的,但是谢寻之不同意,一方面可以省一点油费,另一点万一要是晚上起了火怎么办? 听完他也就只能乖乖的把烛火吹熄,挤着谢寻之睡在一起,鼻尖始终环绕着谢寻之身上淡淡的药香。 天刚刚亮贺州就起来了,他是起来上厕所的,哪怕是抱着谢寻之也还是缓解不了当时眼前的冲击力。 梦里也是稀奇古怪的,想起之前看过的鬼片,硬生生被吓醒了。 等他迷迷糊糊回去的时候谢寻之已经起床了,穿好衣服坐在旁边翻看笔记了。 贺州摸着被子都已经凉了,可能他刚刚起床谢寻之也就起来了,正好他也没多少困意,干脆起床穿衣服了。 今天不用升堂,他穿的是一件私服深蓝色的素面段子上绣着云纹,相比谢寻之还是昨天哪一件白色的衣服,衣角早就染上尘土了。 这件白色衣服还是贺州来之前买的,当时看的是成衣没有看尺寸,他穿着偏小谢寻之穿着倒是刚刚好。 “寻之,晚点我和你就买衣服吧。” 谢寻之叹口气点头“也该有一件换洗的了。” “咚!!” 外面出来声响,贺州瞬间警觉起来,抓起铁架子走到门边,小心拉开一道缝隙,是荷花和春卷在外面。 一个坐在院子里烧水一个在扫地,再回头的时候谢寻之也已经开始提笔写上书了。 他又坐了回去看着谢寻之写字,谢寻之拿笔的姿势有力,写出来的字也是行云流水的快速好看。 这些东西好像自动就浮现在他脑子里的一样,不需要思考。 “铜镜前有铜板,你拿一点去外面买点豆浆早餐,回来的时候把庭上的印章带给我。”谢寻之头也没抬。 贺州接到任务瞬间弹跳起步“好!我还想着等着你写完我一起送出去呢。” 谢寻之抬笔嘴角微微上扬“你能知道在哪?让阿丁去,这种帖子敢劫也得看看自己有几个脑袋。”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贺州拿着钱就出门了,早餐就不用去陈家酒铺买了,就在街头也不用走太远。 他偏心的给谢寻之多带了一碗粥,想着一会自己也该壮壮胆去看看现场了,吐出来不划算。 昨天他把章和公章就一起放在桌子上,顺手就那进去了,谢寻之正好写完等着他这个。 谢寻之用手摸了摸章低,皱起眉“抽屉里有印泥,章和腰牌、任命书、钱都要放好。” “好,快来吃饭吧,忙一早上了。”贺州把装豆浆的木器放在旁边桌子上,顺手掏出一块饼撕下一块塞到谢寻之嘴里。 谢寻之低着眼接过葱油饼小口吃起来,走到水盆旁边洗手“贺兄,你把早饭送给荷花、春卷吧,他们这会肯定不适应和我们一起吃饭。” “也是…昨天吃饭的时候,春卷都快抖成鹌鹑了。”贺州推门去那碗顺便把饼带给他俩。 他咬着半块葱油饼就出去了,春卷烧完水在收拾剩下的偏房低着头,贺州把东西递给荷花。 “早饭,一会拿碗去喝豆浆啊,或者喝水你们自己倒。”贺州拿着两个碗就走了。 谢寻之擦着手坐在桌子前等他,两个人吃完饭,贺州看着谢寻之喝完药才去的停尸房。 门外阿丁阿甲早就上工了,都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边,谢寻之笑着走向阿丁,把书信塞给他。 还不等阿丁和阿甲对上视线,贺州就出来充当恶人,三五下阿丁就揣着信跑出去了。 停尸房里面不像是贺州想象中的那样,尸体躺在停台上上面盖着白布,宋老递给他一张写满字的纸。 “尸体口鼻中有迷药的成分,用量还不小,致命一击就是胸部的贯穿伤,初步判断应该是修鞋的三角锥,凶手捅了不止一下,这么大的伤口可能是他感觉对方没有死,拿着锥子在里面转。” 贺州把纸递给谢寻之查看“我昨天看过了最近都没有这个年纪的报失案。” “张贴告示看看有没有最近长时间不出现,脚腕处有红色胎记的女子,这么大的用量我们跑跑药房试试,麻烦宋老了。”谢寻之弯着腰把记录纸递了回去。 宋老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那里的话公子客气了。” 尸体上给出的信息不多,谢寻之还是最担心破庙,那地方根本就封不住要是凶手回去,只希望自己想的是对的。 贺州快步跟在他身边,到了地方,两人分头在周围四处看看。 和昨天大差不差,谢寻之昨晚在四周放了不起眼的石堆也都完好完损。 他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手心颠“寻之,看来你刚刚的担心有点过了,我感觉凶手这么光明正大把尸体挂在着怕是不在乎被发现。” “我也感觉,所以不让荷花守在这,但这样更可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下一个尸体了,进去看看。”谢寻之伸手小心揭下门上的封条。 推开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地上的血早就干了。 贺州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这里,前面坐着他不认识的神仙,像是道教的人。 这间庙还能看出之前的繁华,空间极大做工精细,左右东西都齐全,要不是天降灾祸,恐怕还能存在很久。 房梁上还有吊绳磨出来的痕迹,一看便知道人是死后拉上去的。 磨出来的痕迹单一发浅作用力只有一面。 贺州转悠着在墙边发现一串脚印,他放轻动作,脚印两边分开肩宽,后深前浅发力的姿势。 “贺兄!”
第8章 听到呼唤贺州也顾不上分析什么,扭头跑了过去,谢寻之站在佛像的侧边低着头。 贺州快步过去刚凑近就闻到一股恶心的腥臭味道,等到看清楚更是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雕像后面大片血迹,地上、墙上、哪哪都是,甚至说还有一些像是肉之类的血红皮肤。 “看来现场是这里?地上还有面皮,你看这里……”谢寻之掏出手套带着拿出纸袋子,在雕像底下有一块方形手帕,看起来有过很久了。 贺州抿着嘴凑上前想闻闻,下一秒就感觉胃里又翻腾起来,他扶着冰冷的雕像摆摆手。 “这太恶心了,这地上都是啥啊!” “凶手可能就是在这杀的人,划烂的对方脸,看起来是打扫过的,我昨天没有在这看到拖拽的痕迹,也没有血迹。”谢寻之提着手帕看了看,在右下角看到绣花。 贺州瞪着眼四处看,眼角憋出泪水“我在那边墙根看到两组脚印,和我差不多大,看起来像是凶手的。” 破庙空空荡荡的,风吹过露出的天坑发出奇怪的吼声。 谢寻之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贺州站在身后把他衣摆小心提了起来,歪着头小心往里看。 谢寻之感受到动静,回头看看无奈的笑了。 地上也没有多少东西,破庙偶尔也会有人来,供像周围有人打扫不奇怪。 可是能看出来在这死者已经流了大片血,怎么做到拖拽过去没有血迹的呢? 他站起身,现场除了手帕没有找到凶器和其他东西。 “怎么了谢兄?” “没什么,我感觉像是激情杀人,有计划只不过…依旧被仇恨占据,看来两人认识只要找出死者身份就差不多了。” 贺州一时间都顾不上胃里的难受了,满眼欣喜“那现在回去贴告示?其实我感觉凶手也差不多出来,你看那的脚印不比我小,又得有马车又有修鞋锥子,范围缩小很多了。” 谢寻之摘下手套,把证物和手套一起递给他“马车骡车在县里也不算少,锥子挨家挨户都有,主要是蒙汗药,我刚刚拿起手帕的时候还闻到一股苦药味,这个剂量可以在药房跑一跑。” “好!那我现在就去跑跑?”贺州乐呵呵的接过东西,他指着墙根“对了,寻之脚印,你看看这能推测出凶手身高?” “我昨天看到过了,估计不行,这的脚印没有花纹,且前后脚发力偏差过大,像是凶手穿了大码的鞋,而且连一点血痕迹都没有。”谢寻之转身背对着他,白色的衣服有些许泥印。 贺州静静的看着他,心里那种因为穿越带来的不真实感好像消退不少。 他仔细的转悠着看破庙,连墙上脱落的墙皮都没放过。 “走吧,去拟告示。”谢寻之转过一圈,走到门前。 “好啊,谢大人什么时候赏脸去买个衣服!”贺州绕过吊尸的现场走到门外,看着谢寻之局促的眨眨眼。 “不…不是,案子结束再买吗?” “拉到把,你就这一件,到时候还不得打铁了?今晚去买吧。”门上的封条碎成两半,被吹在空中。 贺州随手撕了下来,带碎了破庙的窗纸,他暗骂一声拿出新的贴了上去,从外面还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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