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高的庙堂地上一滩黑红印记,两个跪拜的垫子不知飞到拿去了,贺州拍拍谢寻之把人揽了过来。 他低着头看着谢寻之有些发呆,现在近的可以看到谢寻之眼角的痣,还有眼底淡淡的红晕。 谢寻之有些不适应的推推他“要说什么的?” “没…没什么,咱现在去哪?”贺州僵硬的摇摇头,揽着对方肩膀的手淡淡的出了汗,他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谢寻之好瘦。 “你糊涂了,不是回衙门吗?”谢寻之低着头小声的说。 温润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回荡,谢寻之说的声音小,但两个人贴在一起只要贺州不是聋子都听得到。 贺州扯着嘴角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是是,这不是美人再怀昏了头吗?” “少贫了,一会写完告示和你去药店看看。” “收到!” 到了衙门贺州就在门口看见李二牛蹲在大门前,这回倒是换了个好行头,一身墨黑色衣服“大人!哎呦,我着一来就听说你出门了,特意在这等你呢” “你在这等会,一会带你去破案。” “啊!这么快!”李二牛震惊的喊出声。 “对啊,等着吧。”贺州拉着谢寻之走进去。 没过一会他就拿着告示出来,李二牛还蹲在门前,手上捧着瓜子一边嗑一边吐着瓜子皮。 贺州踢踢他“走吧,去街头贴告示。” 李二牛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看“大人,刚刚那个公子?不一起?” “一起,他一会就来了走吧。”贺州就这么拿着告示走到公告牌出,贴了起来。 不一会就聚满了人,稀奇的看着他。 “多久不贴这玩意了?” “好几年了吧,听说县令和赵浑水打赌了……” 后面的话他也没听,转身就走了,谢寻之正站在外面看着他。 李二牛紧赶慢赶走了过来,朝着谢寻之行礼“大人,咱去哪啊?” “不用弄这些虚的,你知不知道离破庙最近的医馆在哪?”贺州抬眼看着他。 “知道,知道。”李二牛连忙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往前走了。 贺州歪着头凑到谢寻之耳边“寻之,感觉我们一直在走来走去的,所有县令都这样?” “怎么可能,那个县令手下没有七八人?” “那从我们来,他们都说许久没有案子了,但是像这种激情作案也能控制是不是有点奇怪。” 谢寻之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通,确实奇怪在一个萧条的县城,竟然许多年不出案子也没有暴乱。 他看向贺州,只看他无声的说“陈大老爷!” 其实有些时候他能看出来贺州并不是一点不知道,甚至说他思路转的很快,只是奇怪的不说,像是在看戏。 贺州见他没反应朝他眨眨眼“等到买完衣服,咱就把县里成了婚的车夫叫来,看看那个有嫌疑啊,顺便也该找个代驾了。” “现在又不是考虑钱的事了?” “也是个好问题。” 贺州摸着下巴四处观望,万一有什么他可以兼职的地方呢,实在不行等到这件事案子落了,他还能去种个地。 李二牛带着他们来到东边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走到一家小医馆。 站在外面除了看得到药柜子,也能看到里面睡觉的床,床上的蓝色薄被随意堆在床头。 满脸皱纹的郎中披着外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柜子前写东西,看到他们来头也不抬。 “什么病情啊。” 三人都没说话,李二牛看着他们,贺州四处看着。 “官府查案,最近你这有没有卖出大量蒙汗药?” 贺州猛然回头,刚刚还在想谢寻之询问的事,没想到是直接打直球。 郎中放下手里的笔,嗤笑出声“你们…当我是傻子!这么多年了,哪来的官府!” 李二牛连忙上前打圆场“四叔,四叔!你不出门不知道,这位是前几天刚上任的知县!” 他拉过贺州推到郎中面前。 郎中斜着眼看他,哼出声“哦,不是那我当傻子,是骗子啊!你个混小子,都骗到我这来啦,嘿,这你可找错人了,我是老了,但我不糊涂。” “老爷子,您是有见识的人,您瞧瞧?”贺州摘下腰牌放在郎中面前,眼神诚恳。 郎中看看贺州小心拿起腰牌对着外面的光仔细看小声的说“还真是……” 谢寻之冷战脸敲敲桌子“最近……” “不记得了!我又不是大药房,都是认识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内单。”郎中把腰牌扔到桌子上,满脸不耐烦。 “老爷子,你听没听那个破庙的案子?”贺州伸手拉住想进一步想说话的谢寻之,冷笑着看着郎中。 “在门前听过一点,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安稳做郎中的,至于他们……” “那恐怕你要和我们走一趟了。”贺州作势上前拉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赵浑水打了赌,三天之内破案。”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郎中瘫坐在椅子上,惊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官府也不能无凭无据抓人吧!” 贺州抓着他衣服抬眼一笑“怎么没证据?你离得这么近,死者又被先迷晕后杀的,你最有嫌疑,至于口供……回去自然就有了啊!” “你……你们不能屈打成招!”郎中瞪着眼倒在椅子上,一双枯木的手死死的抓着竹椅的靠背。 “证据确凿还狡辩!” 谢寻之适当的配合抓住贺州的手腕,眼神犀利“算了,贺兄他年纪大了,我们再看看吧。” “寻之!你不知道,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要用迷药啊!不然谁有机会弄到那么多迷药?” “我知道!我知道!有内单!谁抓了迷药我都知道……”郎中眼神在两个人脸上徘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谢寻之叹了口气眼底似有不忍“算了吧,贺兄,换一个……” 贺州往前一推甩开手皱着眉头“你最好能说出下一个人!” “有有有!”郎中转头要去找单子,一连拉了两个抽屉都不对,急的直冒冷汗。 哆嗦着拿出一沓崭新的内单,转头又拿出一沓发黄发旧的内单“这些都是最近开的方子。” 谢寻之挥手“这个就可以了,这是近一年的?” “是。” 他拿起一沓分成两份递给贺州。 贺州接过药单看见谢寻之迟迟不撒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谢寻之抿嘴摇头手下松了力气,数着药单抽出一张写着迷药的单子甩在中间“抽出带有迷药的放着吧。” “收到!” 李二牛眼巴巴的站在旁边,又是把问诊的凳子搬过来,又是提茶壶倒水的一刻也没闲着。 “大人,我帮你一起找吧。”
第9章 “不用。” 由于是小药房的原因店里的药单不算多,不出一会他们就挑拣完了。 贺州把桌面上捡出来的药单压下去,总共也就十几张叠起来还没算盘高,他拿起来递给谢寻之“我翻出来的几乎没有大剂量。” 谢寻之皱着眉摇摇头“我这也没有。” “看来我想错了,我还以为激情犯案会……寻之,我把这个抄录下来,一会我们分头行动吧,以这为中心散开,你拿着地图去大药房,我带着二牛去小药房看看。”贺州直接把刚刚郎中写字的本子拿了过来,提笔就开始写。 谢寻之夺下他手上的笔,黑色的笔尖在本子上画出浓厚的一道“我来写吧,大人辛苦。” 贺州疑惑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不解转念又想通了,对方也还是那副低眉顺眼,他凑上前勾嘴笑起来“不辛苦,不辛苦,命苦罢了。” “呸!”谢寻之不赞同的看着他“别说这样的话,你带着李二牛先去吧。” “行,谨遵寻之命令,走啦,你自己小心一点。”贺州站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叮嘱的话,看着谢寻之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 他喜欢看谢寻之写字,能让人安稳下来,就像是他的镇定剂。 谢寻之写完第一个人的名字药量,闪着眼睛看他“你也是,万事小心。” “包的。”贺州歪头冲他眨眨眼。 谢寻之轻笑出声,贺州就不适合这种娇俏的动作,偏偏对方好似不知道一样,总让他想到被大户人家养熟了的小狗。 李二牛小步跟着他“大人前头两街也有一个药房,您…去看看?” “走吧。”贺州快步走到刚刚过来的主街左右看看,街尾巴连小摊都少,他回头看看“带路?” “哎。”李二牛走到前面,墨黑色的衣服在一片破旧的楼房中格外扎眼,衣服的领口也不够贴合立起来一块空。 李二牛边走边回头笑着看他“大人,你和谢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旧交。”贺州神色淡淡玩味的看着他“倒是你这衣服……好做工阿!” “嗨!”李二牛局促的拉过衣服,声音有所提高“攒了这么久的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在官府做事不得买个好一点的衣服阿?” 贺州想到谢寻之穿的那件白衣服本来就不耐脏,又是去市场又是去破庙的,期间还被他吓到在地上一次。 “不用这么讲究。” 李二牛笑着点头指向前方“大人,拐过这个巷子就是。” 他皱起眉头回头看,破庙早被掩埋在小街小巷中,刚刚的药房也看不到半分。 “走吧。”贺州刚出巷子就看到药房了。 严格意义上那应该算不上药房 ,外面搭着棚子几个过路的人坐在旁边喝茶,戴着蓝色头巾的女人忙来忙去的添茶。 贺州找了个靠着里屋的位子坐了下来,伸手擦着凹凸不平的木桌子,桌子上格外干净清爽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 女人擦擦手提着水壶跑了过来“县太爷,喝点啥啊!” 他掏出铜板放在桌子上“来点凉茶?” “行!凉茶不收钱。”女人爽快答应,没过一会一碗凉茶就端到他面前。 贺州喝了一小口,转头看到女人还站在旁边笑着看他“大人是不是有事来的?” “怎么说?” 女人低着头捣鼓着毛巾“你和另一个大人一直黏在一起,现在分开不是有事,是什么?” 贺州看着他,低声笑了起来“你聪明,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要看看药店最近一年购买迷药的记录,可以吗?” “有官府的牌子吗?” 他依旧掏出腰牌,只是晃晃对面就笑着答应,给他去拿药单了。 李二牛脸上洋溢着笑容语气满是夸赞“大人,不错吧,黄姑娘是出了名的贤惠。” 贺州端起凉茶喝了一口,刚刚口干舌燥的感觉瞬间没有了,心情也舒畅不少,他抬眼看着傻笑的李二牛,真心给出建议“别祸害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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