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有,我现在不是有正经事吗?”李二牛不好意思的背过脸,嘴角的笑就一直没下过。 很快药单就给他送过来了,黄姑娘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笔和纸。 “会写字吗?” 李二牛啊了一声,摇摇头“不会。” “你去找黄姑娘问问出事那天,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贺州低头开始调减药单,一只手学着谢寻之的样子拿笔。 他回头看见李二牛彻底和人聊起来才开始记录,药单依旧没有什么问题,但写到一半就不对劲了,单子上有两个是在那边也出现过的名字。 要是凶手并不是短时间一次性买大量,而是短时间跑好几家每家买一点堆在一起,这就对的上了。 他在眼熟的几个人后面打了对勾,写完对着轻轻吹了吹,直到干了才叠起来。 贺州喝完最后一点凉茶,把铜版放在桌子上了,李二牛靠着撑杆上一副羞涩样,黄姑娘站在大锅前熬着凉茶,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贺州拿着药单敲了下李二牛的后脑“给人家送回去。” “哎。”李二牛捂着脑袋回头,接过药单。 他观察着灶台,黄姑娘圆圆的鹅蛋脸头发全笼在后面,撑着腰转动着铁勺。 “出事那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黄姑娘停下手中动作“好像有一点,但是我记不清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好像是听到过一对男女吵架,不过我这后面就是小树林,有个动静也不奇怪。” “确定吗?,有听到车马声吗?” “有,可能也没有,我也说不准。”黄姑娘苦着脸摇头,随即直直的看着他“你这个病得治了。” 贺州手指微颤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什么意思?” “你心里头有病,时间长要出问题的。” 贺州看着她眼神逐渐上移,李二牛放完药方跑了出来。 “大人,弄好了。” “嗯,走吧。”贺州轻点头,撇过黄姑娘,想说的话还是收回了肚子里低着头走了。 李二牛依旧是在前面引路,期间还对他旁敲侧击问他对黄姑娘的印象。 接下来的事情就快速多了,贺州每次写东西的时候都会把李二牛支走。 事情就和他想的一样,剩下的两家也都没有太扎眼的迷药购买记录,但是有一个人高度重复。 “你认识张温,王烁吗?”贺州折起抄写的纸张,看向李二牛。 李二牛拍拍手上的瓜子皮“哟!好像有点影响,这两人好像都是陈府的车夫吧。” “车夫?”贺州敲着桌子对上了,马车轮子的印记、迷药。 “走吧,回衙门。” 李二牛走之前还不忘笑呵呵的和人打招呼。 他努力跟上贺州的步子“大人,我发现你…你和在不在谢大人身边反差好大!” “怎么说?”贺州扬起嘴角大跨步往前走。 李二牛伸出手比划“比方说吧,您一个人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不顾一起,但您和谢大人在一起,又表现的像个孩子…” 他边说边加快脚步,看着贺州眼下扫出一片阴影,嘴角上扬身边的气场依旧低沉,像是刚出森林的野兽直让人发毛。 声音渐渐消失,贺州才给出回复“没什么,自是交情好。” “对对对!交情好,那个大人我下午什么时候来啊!” “和阿甲一样就行。” 衙门里荷花和春卷还在打扫,一路从后屋子到前面,春卷朝他拜拜“大人,我去陈家酒楼点菜,一会让他们送上门。” 贺州翻出谢寻之给他塞得地图,上面的医馆也没有几家“嗯,记得清淡些。” “好。” “荷花?我们走的这些时候有没有人来报线索?” 荷花小心给他倒上茶“回大人没有。” 贺州刚刚喝完凉茶本就不渴,现在满脑子想的全是谢寻之为什么还不回来,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放大。 这么些天他都没有和谢寻之分开这么久,烦躁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不散,他干脆走到门口去等人。 门前稀稀落落的人经过,天气放晴只是阳光刺眼,最近温度一直下降,正是爽朗的时候。 衙门的牌匾被擦的锃亮,铜色的铁字反出一张乌云密布的脸,浓眉长眼紧皱在一起,嘴角一直绷着,要说他下一秒要拿刀砍人都不会有人质疑。 贺州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之前吴浩就是个前车之鉴,他今早怎么想的让谢寻之一个人去抄名单? 怕不是脑子被踢了,他已经想好了,再过来之前他也买了一把白色剑鞘的长剑,要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就提剑取了陈大老爷的项上人头。 也算是好事一桩。 时间越来越长,春卷早就提着两个饭盒回来了,他问了句见过谢寻之吗? 看见春卷摇头的时候,就挥挥手让她进去先吃,自己依旧站在门前。 就在贺州想喊着里面两个人出来一起找人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谢寻之的声影。 “贺兄?” 谢寻之手上拿着一沓抄录,一会没见白色的衣服显得灰扑扑的,腰下面还有着半个狗的爪印。 “寻之?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贺州眼睛发亮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周身散发着喜悦的糖甜让人想靠近。 “你不会一直在这等我吧?”谢寻之弯着眼笑笑。 “我也刚刚来,正巧遇到你了。”贺州帮着拍拍他身后的灰尘,擦去他脸颊的灰痕“哪里搞得?” “我看到医馆记录,每隔一家近三天都有王烁、张温取买迷药,打听才知道两个人都是车夫,我就一个人去查了查?” 贺州“?” “一个人?太危险了吧!” 谢寻之拍拍他的手臂给了个放心的表情“我只是在外面看看他们在不在家。” “那也不行啊!”贺州拧着眉头语气坚决,望着谢寻之充声音逐渐软了下来“你还没回恢复好,总一个人,我这心里总是……” “没事,放心好了,怎么说我也个男人,再说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打草惊蛇的,不然就靠我们两个人也控制不住犯人。” 贺州叹了口气,心里依旧为谢寻之晚归而担心,只要想着对方可能有一点危险的可能…… “那…你去有什么收获?” 谢寻之摇头“进去说?我在外圈转了转,只看到张温家里有两个人在吃酒,喝的大醉,等下午阿丁带着人来再去抓捕。” “行,听你的。”
第10章 春卷早就把饭摆好了,谢寻之路过厨房的时候,顺手拿了两个碗,饭桌上如他想的那样只有两碗米饭。 他拉开放在红木凳子上的饭桶,挽着袖子打了两碗饭递给春卷。 “坐下一起吃吧,一会还有安排,节省时间,放心下月便会有你们的月份。” 春卷双手捧着饭惶恐的摇头“不用不用!大人肯救下我和荷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啊,要是没有大人我和春卷早就死在人市了!” 贺州把杯子里冷掉的水泼到门外,重新倒了一杯放在谢寻之面前笑着说“你们就听谢大人的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坐下来吃饭。” “哎。”春卷、荷花小声应着坐了下来。 “寻之,你是怎么打算的?” 谢寻之坐了下来掏出怀里的地图,在桌子前展开,地图上药店的地方打了叉,有两处被画了圈各写着“王”“张” “我想的是,荷花去王烁家前这个小巷子守着,我和春卷去张温家守着,在上面衙役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如果有人走,看好那个方向回来就是。”谢寻之说完看着贺州。 贺州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闪烁,他看过饭桌上的人,趴到谢寻之耳边“寻之……我不会应对隔壁衙役啊!帖子是你写的,我怕露馅……” 谢寻之手上一顿,眨着眼转头两人离得太近,他不由的往后移了移“那…荷花你可以一个人吗?离远些……” 他指着地图手指向上移动“要是被发现了,就往东边跑,这有茶馆人多。” “可以的!”春卷点头消瘦的脸颊扬起一个笑容。 “我那有把短刀开了刃的,一会拿给你防身!”贺州扒拉了一口饭,手夹着筷子比划断刀大概小臂大小。 他冲着谢寻之笑笑“一会给你也带一个,我那还有个长的!” “你呀,给自己带好吧。”谢寻之给他挑了块肉放在碗里。 贺州笑的更开心了,先是扒拉几口饭才把肉吃下去。 —————— 吃完饭就到了行动的时候,贺州果然把短刀找了出来,是把新刀,刀刃前身薄而深适合用于防身。 春卷把它藏在袖子里用手掌根抵住,撩袖子起的时候露出来的半截手腕都是带着伤的,不是青青紫紫的,而是结痂的鞭痕和烫伤 贺州低着眼不提,春卷试了试确定卡住了,才拿着谢寻之准备好的地图出去。 荷花站在门前手上也拿着地图,不放心的看着春卷记压着声“记好路线,有什么不对劲就跑!” “我都知道。” 贺州抱着膀子一路看着他们离开,心里直打锣鼓,他是有私心的在饭桌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下意识的不想让谢寻之在离开了。 “贺兄?” 谢寻之拿着笔墨站在大堂桌子前,面前摆着手帕和一把修鞋锥子还有几张记录的纸张。 他小跑过去把自己记录的药单子拿出来。 “你看,我跑的这几家也和你说的情况一样,张温和王烁近三日每天都去借着安神睡觉的借口去买迷药,我又听李二牛说他们是陈府的车夫。” 谢寻之接过单子翻起来“这个案子分为两块,外地作案和本县作案,破庙的脚印可以看出脚码是大的,死者的致命伤是从胸口自上而下的,顺手流畅,凶手是比死者高的穿的不可能是死者的鞋子,他要是外地带着死者路过没必要带着不属于两个人的衣物,最为关键的是手帕我问过他们这个做工是本县产出,因为便宜耐用欢迎。” “手帕才是关键啊 !我说呢…”贺州蹲下身子,对着桌子上的粉色手帕仔细看。 粉丝是手帕染着的血迹,早就凝固起来。 “如果按照本县查,先是马车、再是迷药这两个成立的只有王烁和张温?” 谢寻之点点头紧绷着一口气始终没有散开“我打听过了,王烁是成婚了的,家里父母早死,老实憨厚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现在要是能知道,躺着的尸体是谁,事情也会简单,你说奇了怪了这么大一个活人消失了怎么就没人在意呢?而且脚腕上还有那么明显一个印记?”贺州搬过靠背椅坐了下来。 他是真的奇怪,要是说王烁或者张温杀了妻子他自己不来报案合理,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了,他周围邻居也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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