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跪地痛哭流涕喊父皇,在百官奏请中答应登基。 只是...... 混乱中传国玉玺没了踪迹,一同不见的,还有跟了八皇子五年的玄机大师。 风雪中,耿耀和吴边宁骑马城门外,看着地上纷乱脚印勒住马。 最后的消息是,清晨雾水朦胧,雪染江山如画,一僧人身后背着包袱,他竹杖芒鞋,手拄拐杖艰难前行。 不知去了何方,不知何时回来。 多情的风撩拨枝叶抖落积雪,沙沙声入耳,耿耀好似又听到了玄机的那句话。 不到最后时刻,谁又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呢! “西北有我父亲,你最好早些回宣武之地。”吴边宁说。 耿耀嗯了声。 这天,怕是稳不住了。 吴边宁笑中有西北的爽朗,他道:“到时候去找你喝酒。” 西北离宣武有些远,但那处有吴思鲁在,吴边宁偷溜出来找耿耀喝酒,倒也不是难事。 耿耀笑道:“欢迎之至。” “我骑马跑一圈,要一起吗?”吴边宁勒住缰绳,他坐下骏马原地打着转:“跟我养尊处优的过了五年,我赤炎都胖了。” 耿耀边调转马头,边道:“不了,家中夫郎还挂心着,我得回去让他看看我安好无损。” 吴边宁哈哈大笑,夹紧马腹洒脱而去,留下一句:“走了走了。” 国都掀起的波涛似沉静,不过却是由明转暗。 纪隗应和孙洪游也送了出去,纪绍年有口无心,话不留神就能出了口,但他日日哭泣太过伤身,更是有见红的迹象。 故而纪夫郎告诉他纪隗应逃了出去,未曾说明一切是耿耀谋划和帮衬。 现在纪绍年胎不稳,拉着耿母和蕙娘不让走,恨不得所有的亲人都守着他,不离他半步。 耿母也是放心不下他,就想着等他这一胎稳了之后再看回不回宁安县。 宁安县原是家,可家人东西南北各处飞,也就算不得家了。 一条河流水色青蓝,只有浅浅一层波纹在晃动,彦遥在院中带秋雨等人收拾着衣物,见小五也在,不由问道:“将军呢?你怎么没跟着?” 小五帮忙抬着箱子,道:“将军在屋顶喝闷酒呢!” 彦遥手臂缠衣,心口突然闷的慌,他放下手中衣物四处张望:“在何处呢?” 小五指向一侧房梁:“在房梁的另一侧。” 彦遥让人找了木梯过来,自己爬了上去,视线里是一个寂寥背影,他手中提酒壶,一口又一口,可那酒浇不灭他心中苦闷。 彦遥冲下挥手,让收拾东西的人都退了下去,又示意秋雨再去温些酒来。 爬高的活彦遥未曾干过,他卷起袖子,小心的动作着,吓的秋雨在下面心惊胆战的。 脚在瓦砾上滑了下,带起一声轻响,耿耀回头看,在朝他走来的彦遥有些狼狈。 耿耀伸手把他接到身边,看到他来时路笑道:“这间屋子要漏雨了。” 彦遥未接他的玩笑,柔软的手捧起耿耀侧脸,密密麻麻的心疼从他双眸溢出。 “阿遥的耿哥哥这几日不开心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耿耀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吻了下:“没事,就是觉得自己不孝,回来没怎么陪家人,现在又要走了。” 夕阳残雪美如画,宫里的那场大火还留有余灰,耿耀用砍月刀把笼院的铁链斩断,把那尸体扔到了燃烧中的仙寿殿中。 皇家的一对兄弟想要长生,却一同成为了仙寿殿的养料,离那枚他们觉得能成仙的仙丹一步之遥,算是求仁得仁吧? 冷酒入喉,耿耀嘴角露了一抹苦笑,竟也能理解他师父几分。 他们师徒都是心孤之人,能入心的,都是极其喜爱之人,不到被伤的狠了,是狠不下心的。 耿耀之前是说不叫游岳老狐狸了,此刻忍不住在心里夸了句,最后心死后还是当了一回老狐狸。 把全身灵气给那个叫玉儿,他不会猜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猜到了,但是依旧这样做了。 是爱吗?或许是恨更多。 这是他给自己的复仇。 没有长生不老,没有青春永固,只不过是用灵气延长了那哥儿的衰老。 若是延平帝好好养着那哥儿,会发现那如绸缎的青丝中,已经夹杂了少许白发。 “你之前说救笼院师父夫郎,怎...”彦遥轻声问。 商谈的是耿耀去救人,彦遥这边派人去接应,可等了一日都未等到耿耀送人出来,吓的彦遥还以为是耿耀出了事。 耿耀:“弄错了,那人不是我师父夫郎,已经死了。” 他眉眼淡然,但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冷意,彦遥知道他没说实话,犹豫片刻还是未曾多问。 秋雨热了酒,小五爬着梯子送了上来,耿耀接过后喂了彦遥几口,彦遥被辣的不行,直说秋雨热错了酒,怎热了烈酒上来。 他吐着舌头,那红色诱人,耿耀被他可爱的心头发软,喝了口烈酒,揽着彦遥的腰渡给了他。 彦遥身子后仰着,那酒顺着他的唇往下流,流到脖颈,流到衣里。 彦遥饮酒时不多,只几口烈酒就让他头脑发晕的醉了。 “耿哥哥,耿哥哥要不要吃阿遥的身.前。” 他用发软的指尖扒着衣领,露出里面的一抹红,肚兜上面绣着恩爱鸳鸯。 耿耀吻了吻他的唇角,帮他把衣服拉好:“晚上,现在天冷。” 彦遥跟着他遭了几场大罪,耿耀精细养着都来不及,这冬日里在房顶,怎敢解他衣衫。 彦遥失望的哦了声,他抱着耿耀手臂,似孩子般的依偎着。 耿耀也知自己这两日情绪不对,影响到了彦遥,揉了揉他发红的侧脸,道:“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 彦遥迷迷糊糊道:“什么?” 耿耀隔着衣服耍了下流氓,彦遥勾着耿耀脖子,软在他怀里。 “你睡觉的时候手会放在这里,时不时的揉两下。” “哦~~”此时的彦遥不知害羞,语气略带不满道:“你喜爱此处丰/满,阿遥的小,以前小爷爷和亲戚表哥说,揉揉就会大些,阿遥就每日揉半个时辰,想让它大一些。” 他撒娇道:“阿遥想让耿哥哥喜欢。” 耿耀动作微顿,随后垂首把人吻的密不透风。 原来这么早吗? 耿耀当时不知自己心思,在彦遥睡梦中抱他,当时的彦遥就已经有此动作。 无论彦遥是把他当夫君,还是当耿耀,他都做到了最好。 彦遥被他吻的犹如慵懒小猫,唇角溢出令人心动的破碎。 “一直在揉?” “嗯?” “这里。”耿耀隔着衣服掌心微动:“一直在揉?” 彦遥点点头,委屈道:“每日,每日半个时辰,阿遥想让耿哥哥喜欢,可惜无甚效果。” 一日半个时辰,四年的时间,累积起来已难以算清,耿耀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帮他按摩着,心疼他手腕的疲累。 “乖,以后别费劲揉了,阿遥是何种模样我都喜欢。” 彦遥最是喜欢耿耀说乖这个字,里面的宠溺让他欢喜。 此刻笑的眉眼弯弯,重重点头:“嗯,阿遥乖。” 彦遥睡到傍晚,是秋雨把他喊醒的,说是明日就要走,今日耿家人在一处,想着坐在一处用饭,最后聚一聚。 纪绍年不好起身不去也就算了,彦遥这边若是睡过头,醒来后怕是会恼。 彦遥扶额坐起来,道:“你未做错,是该叫醒我。” “姑爷呢?” “姑爷去找老爷了。” “老爷?我爹?”彦遥浑身疲软,他衣服有些松散,垂首见不经意一瞥,看到自己锁骨处有些深紫吻痕,不由的脸一红。 见秋雨在那边拿衣服才松了口气。 身后无不适,耿耀应该没趁他醉酒睡去和他恩爱,但应当也如野猫偷腥般,吃了一些。 秋雨已是拿了衣服折回身,彦遥把自己衣服拉了拉,遮住那些痕迹。 “是的,是去见了咱家老爷。”秋雨道:“去的有好半晌了,现在还没回,估摸着是老爷留饭了。” 彦遥点点头,确实应当见,做事有来有往才是正理。 这次宫外辗转多亏了他爹帮忙,前几日耿耀忙的脚不沾地,不曾拜会也就算了,明日就走了,今日还不去见一面,就当真是失礼,让人寒心了。 蕙娘给纪绍年腹中孩儿做着虎头鞋,耿母在一旁帮忙配着线,她眼已经不好,哪怕正堂的烛光亮,她也眼花的无法引线过去。 彦遥接过针线帮她穿引着。 耿家人多,大人孩子的已经十几口,其他房间待不下,跑不开,就都来到了正堂。 炭盆放了好几个,糕点瓜子的摆了一桌子,每个人身旁都放了些,吃完了,就喊几个孩子跑腿再抓些过来。 有孩子就这点好,可以支使着他忙东忙西。 纪绍年在房里憋的快要发疯,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被,让人把他抬了过来凑热闹。 彦遥:......
第73章 怕进了冷风, 房门都是关着的,厚哥儿金宝几个在那边柱子旁玩的热闹,彦遥这处安静些, 几人说着话。 “娘, 等三弟这边安稳了,我回来接你到武平县。” 还不等耿母说话, 纪绍年就直接道:“凭什么, 我这边安稳了, 娘也得......” 他话未说完, 嘴里就被耿文塞了个栗子。 耿文眉眼带笑,温柔道:“好吃吗?” 纪绍年瞬间忘记了今夕何夕, 眉眼弯弯道:“好吃, 我还想吃。” 那边两人低声说着话, 纪绍年被耿文哄的忘记了这边, 彦遥这才能和耿母继续说话。 离别已成定局, 耿母虽不舍, 却也不想坏了他们兴致,让耿耀彦遥愧疚。 她分着彩线,笑道:“娘年纪越大,眼窝越浅,就不回武平县了。” 武平县还叫武平县,街还是街, 路还是路, 可她相熟的人, 全都死在了那场屠城里,回去不过是凭添悲伤。 彦遥看着她头上白发心里发疼:“阿遥现在住在霍沧府,到时候接娘在霍沧府住。” 耿母点点头, 慈爱道:“好。”她说:“子女大了,哪里就能日日在一起,只要你们都平安无事,娘和你爹就高兴。”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带进一股寒气。 耿耀关上门,把身上大氅解开递给一旁的秋雨。 他搬了个矮凳,坐到了彦遥身边,伸手烤着火,稀奇的看着蕙娘手中的虎头鞋:“这么小?” 蕙娘笑道:“这还是半岁多穿的,刚生下的孩子小脚一点点,穿不住鞋。” 儿子三个,只有耿耀两人还没孩子,耿母怕彦遥心中不好受,忙岔开话道:“彦老爷可还好?” 耿耀:“挺好的,留我吃了饭,我陪着他喝了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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