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屁,原还想着今夜补个洞房花烛夜,现在的走势,彦遥这祖宗占有欲爆棚,不把他砍了都算心慈手软。 “说...” “额...没有。” “没有去过青楼?” “去倒是去过,其他的没有,没有野狐狸。” “没有野狐狸你去青楼那处不正经的地方作甚?” “额...就是,瞧瞧...我发誓,真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连人家姑娘哥儿的手都没牵过。” 这话说的让人恼,彦遥刚才被亲的脸红腰软,现如今抓起一旁的软枕就朝耿耀身上打去:“你就是混账...” 月亮高升,耿家角门被去敲动,那声音如冬日急雨,耿耀忙逃道:“我先去看看是谁敲门。” 唯恐跑不掉,耿耀是边跑边穿鞋,这边出了门,手里的鞋都才穿好一只。 彦遥气的狠,等他捋捋怎么哄人保命。 敲门声沉闷又急速,耿耀开了门只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 把人引到院中,耿武和耿父也已经裹了衣服走出,就连喝了酒的耿文都被这动静扰了出来。 耿武见人忙道:“乐鞍兄弟,怎这时候来了?可是县令有召唤?” 现在都已到宵禁时分。 名字一出,耿耀想起此人,纪乐鞍,是纪县令身边走动的人,说是从国都带来的家生子。 纪乐鞍见院门已关,几人又站在院中,忙压低声音道:“快收拾衣物,明日尽早出城去封洛府,事急从简,东西只带一些贵重之物就可,到了封洛府自有人照料。 ” 耿武忙追问为何,纪乐鞍却只字不言,只让他们想要活命就依言行事,莫要声张,随后匆匆而去。 一番话搅的人心神难安,耿耀与耿武对视一眼,想到了那两个黑齿人。 耿武:“爹,纪县令不会害我们,定是有要命的事,我们还是先收拾东西。” 等把耿父耿文劝回房,耿武拍了拍耿耀肩头:“莫要多想。” 耿耀喉头哽咽,脸色都在发白:“哥...是我的错。” 耿武刚待说话,敲门声又响,这次是彦老爷身边的人,有些拳脚功夫。 说法与纪乐鞍如出一辙,急道:“姑爷,收拾衣物,明日一早出城去封洛府,切记莫要声张。” 随后闪身去了黑夜中。 今日的彦遥三分醉五分装,虽觉得深夜敲门事情定不小,但实在是不想动,也就坐在床上等着。 耿耀推门进来,彦遥望见他神情吓了一跳:“这是怎了?” 耿耀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最最怕的就是连累了家人,现如今家里一切安稳,刚在宁安县立住脚,就因他的冲动而毁了,实难接受。 黑齿人的事彦遥知道,耿耀蹲在床前,把彦遥的手握在掌心:“应是当日事发,纪县令和爹都大晚上的来人,让我们立马收拾衣物,明日一早去封洛府逃命。” 去封洛府...... 彦遥觉得有些奇怪,但除了那件事,他也一时想不到缘由。 回神后猛然愣住,哭笑不得道:“杀猪郎,你怎么湿了眼眶?” 耿耀:“对不起。” 他的歉意中情绪酸涩,软了语调,似委屈的孩子撒娇祈求谅解,彦遥不知为何,心上犹如被人狠狠撞了下。 他家杀猪郎蹲在床前,仰着头红着眼对他撒娇,彦遥......很欢喜,他指尖落在耿耀眼尾处,轻声回:“无碍的,阿遥曾说过的,阿遥是耿哥哥的夫郎,不怕被牵连。”
第52章 因莫要声张四字, 耿家没敢全坐马车,只准备了两辆马车,彦遥和厚哥儿坐了一辆, 蕙娘和纪绍年坐了一辆。 中间堆放了些每人的重要之物。 “哎吆, 耿家嫂子,今日怎没摆摊, 我来的早, 还想多买些肉呢!过两日我家办喜事, 我儿子娶妻, 来喝杯喜酒啊!” 耿家人半夜未睡,一早就锁了院门出来, 想着清晨人少。 不妨刚走到街上, 就见一妇人面带喜色, 脚步急快的走来, 瞧着年岁和耿母差不多。 耿母笑道:“哎吆,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给你道喜了道喜了。” 随后收了笑又道:“只是有些对不住,这几日家中有事,暂时做不了猪肉买卖了。” 那妇人也收了笑,又瞧了瞧耿母身后站着的耿武耿耀等人,关切道:“怎了?” 耿母叹道:“哎,我娘家兄弟, 年幼去外地讨生活, 现如今传消息说得了重病, 我就这一个娘家弟兄,我......” 她说着落了泪,那妇人忙道:“这这, 那你们快去,看娘家兄弟为重。” 耿母拉着她的手,恳求道:“家中事乱成一团麻,内里详情三两句说不清,等我回来再和你诉,只求你这事莫要和旁人说,我怕生事端。” 那妇人听不懂这话,却连连点头:“你且放心,我嘴最是严实。”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包用红纸包着的喜糖,塞到耿母怀里道:“病遇喜,百病消,沾沾喜气,你那娘家兄弟说不定就好了,有些病就是瞧着严重,要不得命。” 这一整包喜糖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价格不便宜,耿母欲推辞,那妇人忙道:“莫客气,我啊,想着你们家我就心中高兴,有知道疼夫郎的男儿,有待儿夫郎如亲子的婆母,你们一家子你好我好的,真真是让人听着就心里暖和。” 她笑着道:“我啊,这辈子没这样的命,没遇到好夫君,也没遇到好婆婆,但是我这眼看着就娶儿夫郎了,我就想着,定要和你一样,也要好好疼我儿夫郎,我儿夫郎也是小时候没娘,以后我就拿他当亲儿子疼着。” 说完把喜糖又按到耿母怀里:“好了好了,快走吧!我还要去布庄扯红布。” 她扣着篮子的手粗糙如树皮,在薄雾里风风火火而去,耿家一家人沉默的往前走,耿母把糖包拆开,一人给了一颗。 味蕾随心,这颗糖吃到口中,苦的人心头难受。 东南大街一切如故,包子,馄饨,面条,羊肉汤......热气升腾在两侧,勾的行人馋虫在肚子里闹着。 “哎,耿家郎君出来如此早?我的包子陷调的极好,可来尝尝?” “哈哈,王老二,你可真不要脸,你包子再好,也没我家羊肉汤香...” 因是刚摆摊,每个人都忙活着,犹如开了春的嫩芽,生机盎然。 东南大街街头,王千总腰间挎着刀,手里是两个烧饼,瞧见耿耀喊道:“去哪?” 耿耀忙过去,把耿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又说请两日假。 王千总好脾气道:“行,这至亲的亲戚你们是得帮着些,假无碍,忙完再回来,军营没什么事。” 耿耀迟疑道:“高田勇他们?” 王千总拍胸脯道:“放心,你的人我护着,我日日去军营,就让他们先跟着我,戴正平找不了茬。” 他咬了口烧饼,道:“还好你们是走路,若不然出城可有的排。” 耿耀不由皱纹:“排什么?” 王千总:“你自己去瞧就知道了,今日出城的马车格外多,奇了怪了。” 宁安县最长的两条街,东南大街和永安大街。 东南大街多平民百姓,小商小贩。 永安大街多文人墨客,富贵商客。 两条街在离城门口一里远的地方交汇。 耿耀站在城门口朝后望去,日头升起洒下金光,东南大街逐渐热闹起来,家家户户推开门,挎着篮子出来买菜。 另有赶着夜路进城的百姓,拎着家里攒的鸡蛋,不顾寒冷下河捉来的河鱼,蹲在街角老实的等着卖主。 永安大街街道比东南大街宽了一倍,两排望不到尽头的马车,前望不到头,后望不到头,耿耀以前都不知道,宁安县竟然有这么多匹马,有这么多马车。 马车移动,马匹发出粗重喘息,耿耀转头看去,板车上用黑布蒙着所拉之物,瞧着马匹移动中吃力程度,上面的东西应有千斤。 耿武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我觉得不对。” 他们原想着是耿耀东窗事发,现在这情景,定是有别的内情。 耿耀点点头:“嗯。” 彦遥和纪绍年出来的早些,此刻却还没排到城门口,耿耀让耿家人先行出城,人行和马行是分开的,人出城反而快上许多。 厚哥儿起得早,坐在马车里犯困,彦遥怕他摔了,就把他抱在了怀里,耿耀跳上马车,把厚哥儿接过来。 彦遥揉着胳膊。 耿耀:“胳膊酸了?” 彦遥:“有一些。” 马车突然动了下,不似直行像转弯,耿耀腾出一只手推开窗看了看,纪绍年马车前有个人领着,应是纪县令安排的人,带着他们插队先出城的。 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宁安县会是要起战事吗?”耿耀冷不丁道。 彦遥诧异道:“怎会,这里是何处,与国都就隔了一个封洛府,太平了两百年,怎会起战事。” 马车被守城人放行,耿耀最后看了眼宁安县的两条街,连彦遥都这样想,其他人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若是武平县出现这情形,百姓怕是早跟着跑干净了。 心里那股不安难消散。 纪县令在城外安排了两辆马车,言彦老爷已经在封洛府了,耿家所住的地方彦老爷都已准备好,耿家人入了城有人接。 纪绍年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忙问:“吴叔,那我爹和小爹呢?” 吴叔看着他,慈爱笑道:“自然是在县衙呢!老爷说你若是乖乖的,过几日就让你小爹去封洛府看你。” 纪绍年哦了声,坐回到马车内。 吴叔安排好欲进城,耿耀忙叫住他,两人走到一旁人少处,耿耀直接问:“吴叔,是不是宁安县要出事了?” 吴叔诧异:“哪里的话,耿家郎君莫要多想,日后你自会知晓。” 他转身入城,清瘦的身子与出城的马车背道而驰。 有了四辆马车,坐着耿家人绰绰有余,耿母心里发慌,想说早知道马车多,她们就多带些东西了,可瞧着欢笑进城的农家百姓,她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他爹,不会要打仗吧?” 耿父低声骂她:“瞎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离国都不远,都可以说是天子脚下了,打个什么仗。要是这里都能打,那别说封洛府,就是国都都...” 耿母连连点头,朝自己嘴上打了下:“是我不会说话了,怎会,怎会,这是什么地方。” 只话是如此说,她捏着喜糖纸包的手却微微发抖。 去封洛府的车马前赴后继,热闹的很,耿耀下去打听了下,回到马车上和彦遥道:“都是各家的管家下人...那些主子门一早就坐着马车走了,现在排队出城的,都是拉的家财和丫鬟小厮。” 彦遥也有些慌了,不等问就摇头道:“不不,不会是......” 宁安县和封洛府中间两百里路,修的有宽敞官道,若是平日,马匹疾行上半日可到,马车慢一点,一日半定是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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