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耿文耿武,纪隗应和孙洪游皆在,纪绍年给几人上了茶点,他已哭的双目通红。 见气氛凝重无人说话,纪绍年走到纪隗应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爹,彦遥怎就被抓了?他会不会有事?” 纪隗应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先回去睡,此事自有我们解决。” 纪绍年:“我不想回去睡,我想听听,说不定我也能出些主意。” 纪隗应:“我儿聪慧,但你嘴比脑子快,我们谈话定是不能留你在书房。” 纪绍年:...... 耿文起身把纪绍年牵到书房外,哄着他先回房,纪绍年虽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但也知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不情不愿的带着翠茵走,走了两步还回头和耿文道:“你们快些把他弄出来,大牢那吃人的地方,好吓人,不是人待的地方。” 耿文点点头,给了一个安抚的笑。 听到脚步声,耿文转身看到耿耀,等人到身边了,叫了声二哥。 两兄弟进了书房,冯如松带着小五和郭壮在外守着。 书房内,耿耀对着纪隗应和孙洪游拱手一拜:“耿耀多谢纪叔和孙叔来此一趟。” 两人忙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看看怎么把你彦遥救出来才是正理。” 纪隗应道:“到底出了何事,听说是彦遥刺了端王,此事是真是假?” 几人分别落座,耿耀把那日的事说了说,气的在场几人脸色铁青。 孙洪游拍桌子道:“如此混账,真应该把簪子刺进他胸口。” 纪隗应:“端王喜爱花色人尽皆知,只是不曾想如此大胆,那可是在宫里,大庭广众之下。” 耿耀:“纪叔,刑部是谁的地方?” 纪隗应额角微跳,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直接道:“誉王,誉王侧妃是刑部尚书之女。” 书房内沉静下来,连未入官场的耿武都有所察觉。 皇子之争是面上平静,底下惊涛骇浪的水面,彦遥成了落入水中的一颗石子,无论他是否有罪,都已慢慢的往下渗。 纪隗应喃喃道:“如此一来,怕是不好脱身。” 此处都是可信之人,纪隗应也就知无不言道:“皇上以往钻研修仙炼丹一事,国事虽不甚上心,但也是未曾放权给皇子。” “自四年前黑齿攻来,皇上一病不起,朝中端王主事,但百官所站誉王者多些,皇上一直未曾立太子,撑了四年,因身子原因,国事已全非他掌握。” “这半年皇上说是练出了什么仙丹,身子一日日恢复,据说已经可以打坐半日。” “端王和誉王争储位原就是狼撕虎咬之斗,现在彦遥被裹挟进去,又关在了刑部大牢,誉王怕是不会这么好松手。” 耿耀问道:“纪叔和孙叔对八皇子有何看法?” 纪隗应不妨他问到八皇子:“八皇子性子温和,不争不抢,为人处世有些怯懦了。” 孙洪游点头赞同,轻咳了两声,似是要说的话有些不好出口:“有个谣传,说...” 纪隗应端起茶,脸上同样露了尴尬:“都是传言。” 耿耀:“什么传言?”
第69章 孙洪游和纪隗应推让了几句, 最后还是孙洪游道:“传言说八皇子妃长相不俗,端王常去八皇子府和八皇子妃行苟且之事,八皇子都是在门口守着。” 纪隗应接着道:“更有甚者, 说...咳咳, 说端王有时候还会让八皇子入内瞧着,或是与他一起。” 初次听这事的耿家三兄弟:......??? 门外冯如松曲指敲门。 耿耀说了声进来, 冯如松进来后道:“将军, 刚才宫里来人传, 明日早朝。” 早朝...... 延平帝已四年不早朝。 冯如松又道:“誉王府刚才也来了人, 只留了一句话。” 耿耀:“什么?” 冯如松:“说让将军放心,虽现如今天寒地冻, 但也能保将军夫郎饿不住冻不着。” 此话和威胁无疑, 书房内犹如压上一层闷雷。 翌日, 时隔五年的早朝, 第一奏是耿耀参端王品行不端, 请延平帝释放彦遥。 随后, 参端王的奏折雪花一样飞来,再有就是让延平帝立储的奏折。 延平帝撑到中途,在立储的争吵中退了朝。 刑部大牢,阴森潮湿,铁笼干草,哪怕是白日也需点着灯, 耿耀站在台阶之上, 和瞧过来的彦遥四目相对。 彦遥正蹲在地上,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猛然瞧见耿耀,扬起笑朝他招手, 明媚驱散四周昏暗。 狱卒开了牢门,耿耀弯腰走进,彦遥高兴道:“这么快,第二日就来了。” 树枝点地,字迹写满了整个牢房。 耿耀,杀猪郎,夫郎... 反反复复,一笔一划都是耿耀。 耿耀蹲下身,抚摸他侧脸,彦遥依恋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可不准再哭了,你现在可是将军。” 耿耀失笑,只眼眶从进来就泛了红:“嗯,怕不怕?” 彦遥:“还好,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不怕。” 耿耀不在,他无人依靠,遇见何种风浪都不怕的。 “怕你担心着急。”彦遥说:“怕你害怕。” 耿耀:“嗯,我担心你吃苦。” 对不起这话彦遥不想听,耿耀也未曾说,帮他捂了冰凉的侧脸,又帮他暖着双手。 牢里连个高处的窗户都无,角落里一堆干草,上面有床还算暄软的被子。 彦遥说:“这是昨晚狱卒送来的,饭菜也不错,是热的。” 就是这里太潮了,感觉自己从骨子里冒湿气,阴沉的难受。 耿耀不顾走动的狱卒,手按在彦遥脑后,在他唇上浅尝了下。 狱卒:... 彦遥:...脸红,但很喜欢。 两个人坐在草堆上,耿耀靠墙而坐,抱着彦遥,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秋雨白天来陪你,我晚上来陪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来带你出去。” 彦遥:“你昨日未曾进来,今日怎进来了?” 他被关进来,耿耀肯定会来,他等了半宿都没见人,定是耿耀无法进来。 耿耀在被子下把玩着他的手指,把事情说了说。 彦遥:“会不会有麻烦?”他抬头看了眼牢房屋顶。 端王对彦遥生了色心后,耿耀和端王就已经是敌对关系,帮誉王打个前锋没什么,主要是最上面的延平帝如何想。 延平帝要是护着端王,那耿耀怕是会落不得好。 耿耀吻了下彦遥额角,彦遥笑道:“我昨晚和今天都未曾洗脸漱口。” 耿耀随着他笑:“我又不嫌你脏。” 闹了两句,耿耀才低声道:“不会,那日端王没直接闹到皇上面前,就表示他分得清轻重,这事应该不是端王去皇上面前闹的。” 彦遥点头:“嗯,你说百官中有大半都在参端王,他只要不傻,都不会把这个把柄扔出去,所以......” 所以这事不是端王告得状,最有可能的是誉王,但是拿人的又是延平帝。 延平帝哪怕再昏庸,再疼爱端王,也会多少问问是何缘由,就算是想收拾彦遥和耿耀,另寻个理由简单的很,一点都沾染不到端王身上。 现在是彦遥被关,耿耀官职依旧,又自己开了早朝...这态度就很微妙了。 彦遥声音轻了又轻:“有些想不明白。” 耿耀装作吻他耳垂:“或许,他想一箭双雕。”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所以,他不止是誉王的先锋,也是延平帝的开场。 虽然,耿耀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父子情。 气息撩拨的彦遥身子发软,他眨眨眼,耿耀解开谜底:“端王和誉王。” 彦遥:??? “你若是人手不够,或想知道些什么消息,可去找莹娘。”彦遥趴在耿耀肩上,喃喃着:“风雪楼借的是誉王的势,旁人不知是我的。” 耿耀狭长的眸子闪过意外。 两个人郎情哥儿意,黏黏糊糊的说着话,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打眼一看就不是正经话。 再加上耿耀时不时的亲一下彦遥额角,当真是看一眼都长针眼。 狱卒:...... 暗处盯着的人:...... 耿耀陪彦遥待了一会,等秋雨来后他出了刑部大牢。 “耿将军,我家主子晚上设宴,想请将军过去一叙。”一小厮在耿府角门外候着,见到耿耀的马车忙上前。 耿耀:“你家主子是?” 他心里的答案和小厮同一时间说出来。 八皇子 “什么地方?” “风雪楼。” 八皇子在耿耀的意料之中,风雪楼有些出乎耿耀意外。 不过转瞬也就明白了过来。 风雪楼...明面上是誉王的地方。 “好,我晚上必到。” 丝竹绕耳,红袖添香,皮肉生意整条街,这种雅到极致让人不敢生邪念的诱人却只有风雪楼。 和旁的楼相比,风雪楼布置舒适又安静,一楼只有蒙面黄衫姑娘弹着柔和曲调,哪怕是不懂琴,也能听出琴艺很是高超。 莹娘正安排着酒水,瞧见耿耀带人而来笑着招呼道:“这位客人瞧着面生,不知是来听曲喝酒的,还是约了人?” “来见八殿下。”耿耀道。 莹娘露出意外神色,端起面前的承盘,笑道:“原来是八殿下的贵客,请跟莹娘来。” 她又让人把剩下的酒水给二楼客人送去,自己带着耿耀去往后院。 风雪楼入门应当不少,耿耀上次和彦遥来是直接到的院子。 莹娘没了上次的多嘴打趣,只浅笑着把耿耀带到一间房前,在门上敲了两下。 “殿下,你的贵客可是到了。”莹娘笑语盈盈,锦帕在承盘下晃动,正想侧身放下,不妨耿耀步子大了些,撞到她胳膊,一壶酒尽数洒在了耿耀前胸。 莹娘怔愣了一瞬,随后忙举帕子想给他擦拭,美目含情,娇嗔道:“耿将军,怎这般急,连给莹娘放酒的时间都无。” 耿耀拒了她的胳膊:“你刚才好像还在说我面生,怎又知道我是耿将军了?” 莹娘用收回的帕子掩唇而笑:“哎吆,耿将军说的哪里的话,莹娘要是这点本事都无,那还做什么生意。” 耿耀:“冯如松。” 冯如松从门外进来:“将军。” 耿耀:“回府帮我拿套衣服过来。” 等人走后,莹娘又告了几句罪,耿耀说了句没事。 莹娘扶门让院中人再去拿酒来,婀娜多姿走到八皇子身旁:“殿下可要莹娘留下伺候?” 八皇子后退半步,像是适应不来莹娘如此热情,忙道:“不用不用,我和耿将军说说话。” 莹娘失落挂与脸上:“哎,也是莹娘年老色衰。”又笑道:“那莹娘就不打扰殿下和耿将军说事了,若是有事可让人来喊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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