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大爷的,一提起这个顾殷久就来气。他方才偷偷试了下,竟然是真的不行了,这简直是他作为江湖前辈的耻辱。 他神情五颜六色煞是精彩,苏扶卿垂下眼帘,又缓缓道:“你的剑法,不要随意在外人面前透露。” “为何?”顾殷久本就郁闷,因此语气不善,冷冷哼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若是被人知道的话……” 苏扶卿半边脸背着月光,表情瞧不分明:“我会让你更加‘快活’的。” 按耐住蠢蠢欲动想打人的虎掌,顾殷久挤出一个狞笑:“步蘅公子清风霁月,你这般正道之人怎会做如此之事呢?” 苏扶卿语气平淡:“对付你这样的,再正道的人也须得改正归邪。” “看来你还没想好,还有心思扯三扯四,那便再挨上几日吧。”说完,转身出门。 顾殷久狠狠地灌了口酒,运起内劲,缓缓欺近,在苏扶卿转身一句“你做什么”之前,手指快如闪电,已点了他的穴道。 苏扶卿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惊怒,然而动弹不得,但那眼神不知把顾殷久千刀万剐多少次了。 “嘿嘿,对不住了,苏公子。” 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顾殷久扣住他下颚,拇指和食指捏紧其牙关,迫得他张开嘴,再迅速地往里丢上一枚药丸。 顾殷久继续托着他的下巴,确认他咽下药丸后才松手。苏扶卿瞪大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自制的‘软小萝卜丸’。”顾殷久笑得情真意切。 说完别有意味的瞄了瞄他下面,带着无限深意地说道:“专软男人的小萝卜,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你!”苏扶卿脸上青白交加,眼里几欲喷火。 看苏扶卿怒极,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顾殷久真是解气不少。 伸手摸了摸他下巴,嘴里还啧啧两声戏弄:“苏公子人中龙凤,又家财万贯,身边定有众多美人相伴。若我广发红粉令,让那些倾慕你的女子知晓此事……” 顾殷久捏着他下巴,狞笑着一字一句道:“你不行。” “那可真是精彩至极。” 苏扶卿的脸又黑又沉,显然是恼怒至极,却仍然死撑着不肯说话。 顾殷久见成功达成目的,松开了手,又轻飘飘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何不各退一步?” 苏扶卿却闭了眼,似是不想与他说话。 “看来你不想。”顾殷久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下半身一眼,吹了声口哨,十足流氓相:“唉,挺不错的,可惜了。” 苏扶卿从牙里挤出几字:“我给你拿解药。” “哪能让您老代劳?” 顾殷久说着爪子就往人家衣襟里掏摸,得意地欣赏苏扶卿脸色瞬间变得青红交加,把人戏弄够了才拿出来。 “哎呀,苏公子还真是时时刻刻记挂我,解药随身携带呢,好感动哦。” 顾殷久边调笑着边打开两个小瓶,倒出一红一黑两种药丸。 苏扶卿深呼吸一口气,不想瞧他:“黑色的就是解药。” 顾殷久故作怀疑之色:“真的?万一你诓我呢。” 苏扶卿登时朝他怒目而视,方才还压抑着的火气如今蹭蹭地往外冒了出来,咬紧牙关回答道:“是真的!不吃就还我!” 顾殷久这才放下心,咕噜一下将那粒黑色的药丸吞下肚。 看这故作老成的少年吃瘪真是有意思,谁让他往酒里下药呢?顾殷久此生最大的消遣就是品美酒,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个不行。 伸手掐了一把那白生生的脸蛋,不在意苏扶卿杀人的目光,顾殷久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会使坏,戏弄老子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满意的看着白嫩的脸颊被掐得通红,顾殷久大笑起来:“哈哈,他日江湖相逢,定当与你把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苏扶卿的怒气却出乎意料地瞬间平静下来。他看着顾殷久,眸子幽深无比:“你最好别再落到我手上。” 顾殷久掏了掏耳朵,装作耳背:“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身形如鹰,凌空飞上了高树之巅。 悄然回首,见少年依旧如木偶一般静立不动,双眸闪烁出灼灼的寒光,牢牢地锁定着他。 * 云水城四五里外便是一个码头,艅艎泛泛空水悠悠,几条大船横亘在河道间,帆桅和绳索异常粗大,外地人实在难得见到这番景象。 码头边各种店铺字号鳞次栉比,酒店茶楼,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可以说是一块繁华之地了。 顾殷久挑选了间静雅客栈,落座其中,细听楼上一位少女娓娓唱曲。 “近来云水城涌入了不少外地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负责此地的世家宗族可有什么说法?” 另一人冷笑一声,道:“发告示?真要有事儿发生,那些世家宗族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还能指望他们管咱们平头百姓的死活?” 又有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啊,是那邪佛重生了。” 听过邪佛名号的人,听闻此言,惊得一怔道:“这魔头如此恐怖,青灯大师才刚闭关出来,也不知能不能降伏得了他?” “青灯大师闭关是为了养伤,怕是难以镇压邪佛,倒是那步蘅公子倒还有几分指望。” 顾殷久边听八卦边手一伸,从小口袋里摸出块牛肉干,丢进嘴里,嚼得十分猖狂。 这才是他想要的自在生活。 可惜老天注定让他不自在。 顾殷久正大快朵颐,一腿抬起搁于桌上,听着伶人唱小曲儿,依稀有些醉意,端的是一派惬意,哪里注意得了周围。 待他忽觉客栈气氛不对,那白衣人已走了上来,领口绣着的白卷云纹更衬得他肌肤胜雪,面如冠玉,只可惜他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儿,。 夭寿了。 顾殷久心中一紧,差点嘴里的鸡腿都掉在桌上,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苏扶卿久紧盯着他,冷到极点的声音传来:“你自己选个死法?” 仔细一听似还有咯吱响的咬牙声。 顾殷久笑容凝固了一瞬,心中暗忖:坏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老子这真是祖上冒青烟。 他扯动嘴角,展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这个嘛,还是寿终正寝为好。” 苏扶卿冷笑一声:“若是你下辈子少了这张嘴,或许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小兄弟,追了那么久也累了吧,来,坐下来休息休息。”顾殷久一面掏出块帕子擦手,一面笑道。 一不做二不休,找到又如何,如今他敢功力恢复了几成,这人又奈何不了他。 因而他面上八风不动,依旧笑道:“你若有心,咱两在这喝上一杯?”顾殷久腆着脸,擎着半罐残酒对着他。
第14章 “啪--” 顾殷久刚举起酒罐,突然感觉手上一轻,罐子下半部分从他之间滑落,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旁边品酒观戏的客人们吓得纷纷下桌,个个退避几步,生怕被激起的碎片所伤。而上方正唱曲儿的姑娘也吓得惊呼躲避。 好在顾殷久早有准备,放开了衣服与酒罐的距离,未曾波及半分。 “啧啧。” 顾殷久看了眼被削得整整齐齐的裂口,故作可惜:“这可是好酒,小公子怎的如此暴躁。” 苏扶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冷地回应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脸皮是如何练得这般厚的。” 听到这话,顾殷久面无改色地扔了颗花生米进嘴里,淡淡道:“阿弥陀佛,俗人才在意羞耻,老衲早已看破红尘。” 扫了眼桌上的吃食,苏扶卿讽刺道:“敢问阁下法号?我没听说过这红尘之外的和尚也吃肉。” 顾殷久抹了把嘴,翘起二郎腿,微笑着感叹:“贫僧法号乱来,向来修心不修口,无荤不下饭。” “……” 苏扶卿剑指着他,冷笑:“既然如此,那就用它把你头发削了,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和尚。” 他拿着剑上下微移,似乎真的在丈量该如何下手,“不过,若是剑不稳,就不要怪我了。” 而后蓦的一剑划来,顾殷久当下身子一侧,剑气只堪堪切掉了他耳边的碎发。 苏扶卿看着他冷冷道:“你这人,说的一句两句都算不了数的,看来还是绑着比较好。”话毕,提剑而来。 顾殷久怒气中烧,拍案而起,“欺人太甚,当老子怕你不成?” 他一面接了招,微微挑眉,故意激苏扶卿:“对了,你的小萝卜如何了?” 这番话一出口,苏扶卿的额角顿时跳了跳,实在忍无可忍地伸手去拿他。 顾殷久身形翻飞,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用一根断桌腿接招。 刀剑相交之时,顾殷久借当日小厮在众人面前之语反来揶揄:“苏公子一派明月清风,我这般癫子,怎配与你结交。” 苏扶卿并不接话。 顾殷久抬手一抹额头的汗,调整好呼吸,面上依旧十分稳当地笑道:“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如今我也不记得了。大家各走各路,各自安好,不行吗?” 苏扶卿冷笑一声,下方的手已紧紧捏着,指节微微发白。 也不知是何时招惹上这祖宗的,这可真让他遭罪了。顾殷久如今当真憋屈至极,“不错,你的确帮过我,可你别管教我啊!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前辈。 " “前辈?” 苏扶卿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话语里充满了嘲弄意味,“有你这种对后辈坑蒙拐骗的前辈吗?” “咳咳……” 顾殷久轻咳一声,这说人的一套还颇得他的真谛。 “你走不了。”苏扶卿嘴里吐出几字。 两人被对方剑风逼得后退分开,顾殷久咬紧牙关,“老子偏要一试。” 苏扶卿看着他,冷冷开口:“如今你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即便走了,又能靠什么过活?” 顾殷久负手在后,毫不在意地嘲讽道:“你这人说这话也是有意思,你算哪盘菜,难道别人靠不住,你便靠得住吗?更别谈你前些日子还给我下药的事了,如今老子一身逍遥,谁也不需要。” 苏扶卿脸色一沉。 突然,顾殷久呼吸一凝。 林间的细微摩擦声告诉他,这片树林中不仅仅有他们两个人,还隐藏着许多不同的气息。 他抬起眼皮,冲苏扶卿笑了起来:“呵,苏公子,既然已到了这般地步,你何不让躲在暗处的人出来呢?” 话音一落,杀机四现。 树丛里嗤嗤作响,射出数只飞镖,宛若雨点般纷纷倾泻而来,飞镖雨过后,许多蒙面人从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苏扶卿挥剑一扫,将其中几人击退,顾殷久身形敏捷地闪身避过一只镖,见状诧异道:“怎么,这些人不是你派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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