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幼童依赖母亲一样依偎着青年,甚至到了只是说出beta的名字就会让他愉悦的地步。 江让很高兴他的进步,为了继续锻炼对方,便让alpha学着写自己的名字。 果然,陈景旭对此十分感兴趣。 廉租房里没过两天就到处布满了写着江让名字的大的小的纸片。 眼见对方进步迅速,江让便想进一步让他学写自己的姓名。 alpha也依言乖顺的练习,只是等到青年第二天来问时,对方就眨着眼,什么都不记得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让beta百思不解的事情。 alpha掌控工具的能力分明很强,他甚至能帮着江让洗碗做家务,却如何都学不会自己吃饭。 如果江让狠下心板起脸教习,alpha便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委屈模样,直到青年没辙地揉揉他的脑袋选择放弃。 最后就是分床的问题了。 陈景旭的睡眠情况很不好,他过分依赖青年,如果江让不在他身边,他甚至能睁着眼睛等到第二天中午beta来,然后昏睡过去。 而更让人难以启齿的是,alpha像是重回口欲期的小狗,睡觉又总爱埋在青年的胸口,江让若是那天也跟着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准能看到小狗依恋地叼着自己的胸·乳。 那嘴唇有时是钻进beta的衣衫里,有时是隔着一层薄湿的衣衫含着。 这直接导致江让那段时间胸口都是红红的,磨蹭的犯疼。 江让不止一次训斥过陈景旭,因为怎么说都不管用,青年便想了个主意,提前一天给alpha备好食物,然后故意冷淡下来,一整天都没去看对方。 结果青年第二天到廉租房一看,狭小黑暗的屋子东西本来就不多,现下更是像被尖锐利器拆卸了般的凌乱不堪。 高大清俊的alpha直挺挺地跪在门口,看见beta的时候嘴里懦弱地呢喃着青年的名字道歉,一双绿瞳泛着猩红到可怜的水光。 他将自己弄得狼狈,像是一只真正的狗,对着主人摇尾乞怜。 江让简直拿他没办法,只能冷着脸指挥对方整理东西。 alpha听话的要命,哪怕beta看上去那样严厉冷淡,他依旧乐颠颠的,一张俊秀矜贵的脸都显得傻气了几分。 青年确实心软了几分,但还是坚持原则,怎么说都不肯再陪着alpha睡觉,他暗下决心,无论这次陈景旭怎么装可怜讨巧撒娇都没用。 开玩笑,且先不说他已有婚约,alpha与beta到底性别不同,该避讳也得避讳。 再者,陈景旭目前确实还没清醒,但这并不代表男人永远不会清醒,对方到底是权贵,便是再好脾气,日后想起来若是觉得羞辱,他也讨不到什么好。 江让在这个世界确实是老实人的设定,但人总不会永远保持原样不变,自他从农村来到城市,思想上便已经跨越了巨大的一步了。 * 戚郁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最近因为陈家的内斗、陈景旭下落不明,他的计划被打乱了一部分,为了调整、又或许是因为心中掩着的事,他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回李家别墅了。 omega的脸色已经难看到灰白了,下三白的眼几乎时刻垂着,眼下的绀青色令他看上去愈发阴冷病态,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灼热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刺在男人身上,他却像是即将融化在这耀眼的光明之中。 很轻微的恍神,戚郁想到从前,他向来都不喜欢太阳,太灼热了,像是滔天的烈焰一般。 但江让不一样,beta似乎很喜欢明亮的、刺骨的东西,他总是会在清晨含着笑拉开窗帘,让阳光侵入他的私人空间。 若是他问起来,青年会说,先生,你该晒晒太阳的,会更健康更好看。 戚郁总会鬼使神差的妥协。 指腹摩挲着监控器中青年晨间忙碌的身影,他几乎不需要多加思考,便能将beta的一日生活闭着眼睛说出来。 beta起的很早,太阳还没出来,他就翻出了字典和书本学习,然后他会去他的主卧,即便丝毫没有主人入睡的痕迹,青年也会用心地打扫一遍,花瓶里的花总是最新鲜的。 之后就是在别墅其他区域帮忙,他的精力十分充沛,又像是怕自己闲下来。 最近beta有些不一样,他总是会在休息的时间外出,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 戚郁捏紧手指,削瘦的脸颊上仿佛被光影分出另一种渴望的情绪。 他忽地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只吝啬地说了一句话。 “今天回别墅。” 司机开车向来很稳,还未等到男人回神,车就已经停到了门口。 戚郁并没有立马下车,长期饮食不规律与压抑的情绪让他易忧易怒,头疼的毛病更是如影随形。 omega仰身靠在质地柔软的椅背上,从胸口黑色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一连吞咽下好几片,才慢慢抬起那张阴翳如艳鬼的脸颊。 他呼出一口郁气,恍惚能从中嗅闻出些许铁锈的气息。 好半晌,长发的男人才慢慢触摸到门柄,动作僵冷地走下车。 也是正巧,一位仆人这会儿正捧着个包装精致漂亮的纸袋从门口走了回来。 见到主家,他显然有些紧张,男主人还未发问,仆从就赶忙道:“先生,这是江让让我去帮忙代取的衣服,他现在还没回来,我需要交给您吗?” 仆人以为袋子里的衣服是主家私下订做的。 男人忽地喉头微紧,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过分苍白的脸颊上都慢慢浮起一层薄纱般的粉意。 他只是低低嗯了一声,接过了精美的纸袋。 心跳似乎慢慢活了过来,没什么感情经验的男人忍不住的想,江让这是什么意思,是特意买来送给他的吗? 这段时间beta外出难道都是为了给他订做衣服吗? 为什么? ……是觉得他不高兴了,所以在哄他开心吗? 戚郁从不觉得自己是需要别人哄着宠着的娇弱omega,可现在他却觉得,偶尔被人哄着的感觉,也很好。 男人压抑潮起的心绪,走进主卧,轻轻带上房门。 惯来严谨、爱洁的omega甚至连外衣都未来得及脱下,他黑眸含着水汽般潮湿的粼光,如同拆礼物一般,轻缓细致地打开了包装精美的纸袋。 印入眼帘的是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很修身的款式,不太适合夏季。 戚郁有不少件差不多的,甚至每一件都比这件更加精致、上乘、昂贵。 可男人却难得舒展开眉目,长发丝丝缕缕地勾缠在胸口处,宛如此时他心间席卷纠缠的思绪。 情窦初开的omega心慌地想着,他是不是该马上就穿上,江让如果看到了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第14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14 暑气还未全然消退,下午的太阳刺眼又灼热,beta熟门熟路地踏入别墅偏门的花园小径。 这边靠近李家别墅统一的仆人住宿区,平时仆人们洗漱、晾晒衣服基本都在这块区域。 江让熟络地从衣撑上取下工作服,胡乱拍拍便挂在一边的臂弯上,天气很热,青年小跑回来的时候浑身都像是能散出热气一般,他急迫地进了距离最近的洗漱室,几分钟结束一把战斗澡。 冲完澡的青年显然舒服多了,动作也松弛了几分,他将毛巾随意搭在肩头,湿漉漉的发尾滴着的水珠顺着衣襟往下浸润,白色透气的短衬衫在水滴融进结实的脊背后瞬间紧贴在蜜色起伏的肉体上,随着beta的呼吸起伏摇晃。 简直像是某种程度上的色诱。 不过江让向来大大咧咧,哪能注意到这些,青年只随意用干毛巾擦拭了两下便作罢。 外头的日光愈发刺眼,beta想了想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分,三点半他有一节朗诵读写课程。 说起来这位朗诵教习的老师,资历在中心城都相当深厚,据说当初是受到男主人的邀请才会来到别墅教学,一般人家是如何都不可能请得动他的。 老教师的教学态度严谨到苛刻,他不仅仅教江让读书识字,甚至还会教习一部分的贵族礼仪、圈内规矩以及待人接物的态度。 在对方的教导下,beta不说脱胎换骨,至少再不会含胸缩背、一副畏畏缩缩的卑微做派了。 是以江让十分尊敬这位老师,每次都会提前到达房间去预习课程。 这样想着,青年脚下的步子便也加快了。 只是,将将推开前厅的门,beta便打眼看见了靠坐在沙发上、拥着黑长风衣、许久未见的男主人。 只见男主人长而柔顺的乌发恹恹地垂在肩头,又顺着胸口处滑下,他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鼻梁上架着银丝的平光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少有的、轻颓的、精致的斯文与美丽。 美丽的omega似乎正津津有味地品读着他手中的书籍,如同正含吻着花瓣的蝴蝶。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下午茶歇,白瓷杯也特意摆了两盏。 光线明暗交错,恍惚之间,beta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了一个艺术与油画的异度世界。 此时的戚郁似乎也注意到了愣头愣脑的青年眼中的惊艳,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欲望的欣赏与喜爱,没有人会对这样的目光毫无动容。 omega漆黑的眼中慢慢浮现几分柔缓的、雾气般的温和,连带着嗓音都多了几分别样的涩意。 他轻轻启唇,语气自然又刻意:“回来了?去哪了,这么晚才回家。” 像是一位期盼着新婚丈夫回家的羞涩妻子。 江让这会儿终于回神了,只是木讷的头脑让他无法觉察出omega语气中的异样、目光中的情愫,青年只是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怪怪的。 于是,为了缓解这种怪异,他没忍住挠了挠晒得黑红的后脖颈,不自在道:“先生忙完啦?我……我最近有点私事儿,所以就趁着休息的时间出去了。” 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中便又有了另一重含义。 长发的omega轻轻抿唇,过分白皙的脸颊似乎溢出了细微的笑意。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的,也没有多问,只是转移了话题,修长的手腕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中指上的银色太阳指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男人的语气缓和道:“过来,陪我吃些点心。” 戚郁说着顿了顿,黑雾的眸透过轻微反光的镜片盯着青年,意有所指一般道:“都是你喜欢的。” 高壮的青年抿唇,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清楚男主人的脾气,最后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 只是老实的beta哪里敢贴着主人家坐下,他只敢隔开很远的距离方才坐下。 甚至因为心中藏着的事儿,忐忑得连屁股都不敢坐实在沙发上。 omega自然看得出来青年的不自在,又或许是羞涩? 男人弯弯唇角,只觉得对方此时的一举一动实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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