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水汪汪的眼眸,备是关切。 “怎么了?”皇帝不解她突来的询问。 “你流鼻血了?”女郎细看,发现了他鼻间隐隐的残血。 “无妨……”皇帝不以为然地笑着,拉她的手在他硬硬的胸上,握成小拳,敲得嘣嘣响。 大意是让她见识见识他的强健。 “真的?”女郎不怎么相信了。 毕竟,他近来的确清减了不少,且那三十岁的男人了,抬头蹙眉间,都隐隐可见,有些风霜沧桑。 “那是火气,多吃几次药,就好了……”皇帝便笑得更甚。 “吃什么药?” 他越是稀松平常,女郎越是关切在意。 “吃……”皇帝竟笑成了一朵花,一口咬住她的玲珑耳垂,暧昧无比,“吃昨夜那药……” 又游唇过来,在她嘴上,狠狠地咂了一口,觉得那懵懵懂懂的模样,极是惹人爱。 女郎动了动脑筋,终于明白过来,那药所指。有些羞羞的,却又是有些心甘情愿。 她想要他好。虽然,现在都还有些痛。 瞧着男人眼眸中越来越亮的火星子,感到那将她的腰臀越抱越紧的手劲,她竟自投罗网,傻傻地说到: “……你换个地方,再吃吧?” 皇帝一个诧异,却霎时顺遂,笑说到:“那走吧,回家吃……” 作势就要来抱她。 “我自己长了腿,会走!” 女郎赶紧坠了身子,坚持要自己走。 等一下,少不得是众目睽睽的。 遂被牵着,出后山,过观宇。 携手归家,却又捡着那仅两人可闻的耳语,一搭没一搭的—— “那宫里,好大,我不想一个人住……” “那就住在朱华殿……” “朱华殿,只有一张床……” “怎么,嫌挤吗?” “哦……不嫌不嫌……那我要穿着衣服睡……” 终于,一路嘀咕,讲着条件,把人拉上了銮车。 起驾回宫,马蹄嘚嘚,山路悠悠,车马摇摇。 皇帝终是没忍住,在那銮车上,就先吃了一回药。 说是吃药,却是忍着欲,哄着她,让她得些趣,卸了对那事情的抗拒。 把那女郎弄得,凌乱了头发,粉红了面色,衣裙半解,花枝乱颤。 “小猫儿,还痛吗?” “不痛了……” “喜欢吗?……” “……”女郎咬在他脖颈上,无暇作答。 他本事好,将她炸得,跟烟花一样,粉丝碎骨一般的绚烂。 ∝∝∝ 一夜恩宠,皇帝看上了无崖子大师那个女徒弟,要封宫妃。可那女徒弟性子拗,起初,还不乐意。皇帝陛下就亲自上东山,把人给拖了回宫。 这事儿,就闹得满朝皆知。 且那拖回宫后,也没让单独开辟宫室,就搁在朱华殿里守着,就像生怕又跑了似的。 那宫妃册封要看吉日,要准备仪礼,一时也下不来。可这过了朝议的青妃,皇帝就成日牵在身边,拴在腰上,一起吃,一起住,甚至,有时候披折议事,也搁在边上。 起初,宫里朝中,都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这天子处女人,前朝后宫,自有仪礼规矩,可不能像那民间寻常夫妻一般,随心随意,怎么方便怎么好。 亦生怕来的是个狐媚子苏妲己,把个皇帝给迷了,不知道他自己姓甚名谁,该干嘛。 遂有敢于直言的,忠言逆耳,噼里啪啦,开始劝谏。 可皇帝也是个厚脸皮,左耳进,右耳出,只当耳边风。 那酷似永乐女皇的小妃子,依旧把天子寝宫朱华殿当家,在勤政殿御书房自由进出,经常腻在皇帝身边,在进宫议事的朝臣面前,晃啊晃的,不避不讳,一副堂皇光明。 不过,多几日,大家也就习惯了。 似乎,这妖宠,也没碍着皇帝什么事情。皇帝照常头脑清晰,又狠又准,挑着那些有猫腻的事情来怼,也不会错怪忠良。 也就看顺眼了。 得了,有朵解语花在身边,皇帝陛下心情好,身体好,他们也跟着沾光。 那御书房里,多个妃子,就等她多吧,没母族没后家,天涯孤女一个,也掀不了什么浪。 然而,只有青芥子本人,暗自在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对皇帝的认识。
有一日,她终是忍无可忍了,在那书殿独处,他又开始作妖之时,冲着那天子发难: “你的朝臣们,知道你私底下,是这样的一副德行吗?”
第57章 书房里 这姿势妙曼 “你的朝臣们, 知道你私底下,是这样的一副德行吗?” 女郎正襟危坐,义正言辞。 “夫妻之乐而已, 青青知道,就行。” 皇帝低头, 一边奋笔手书, 一边说得淡然而镇定。 那勤政殿御书房, 檀木书案, 地席锦团,一正一侧,两人规矩静坐, 似乎,说的也是稀松平常。 可青芥子知道,那其中的……浪荡。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刚刚才说了一句, 胸口有些涨, 他竟说,让她脱开, 给他看看。 这个人,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起先, 也就是让她坐在身边,端端茶水,递递笔墨,最多, 就趁机香一香之类。 后来, 有一日,突然就跟那什么上身似的,将她按在地席上, 往死里弄了一回。 外头有几个老臣等着觐见,他也不管,吓得她咬着块汗巾子,又惊又软,直到散成一滩泥,捡都捡不起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多几次,女郎也就习惯了。且见着那鼻血,后来又时不时地,冒了十来天,就当她是药,当他是吃药吧。 可再后来,他竟开始变本加厉,想些更加不堪的。 说他手上忙着写朱批,不得空,可又想她,便要让她来服侍。 遂一边手上朱批写个不停,一本正经的,一边却将她按在膝怀中,半响都弄不休。 将她累得,手抽筋,嘴发麻,直想提刀阉人。 这一次,要她脱衣,也不知,又要冒出些什么花样。 所以,女郎打定主意,不依他了。 端正跽坐,捧胸摸腹,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依稀斜眸撇了她一眼,似乎也就作罢了,兀自沉吟着,朱笔在折上游走。 写完一本,合上,放一边,再伸手去取,那待批的高高另一摞。可他不捡最上面的,偏抽最下面的那一本,于是,那一摞折子,便哗啦一声,掉在她手边地上。 地上红木光滑照人,有几本轻薄的,竟还飞得老远。 “青青,帮着捡一下……” 皇帝兀自拿着手中那一折,只管打开来看,似乎忙得眼皮来不及挪开,只顺口使了一句嘴。 女郎看了看案边一地凌乱,又转头看了看那漫不经心之人。 觉得好没道理,可翕了翕唇,终是没说什么,勉为其难地,伏身过去拾。 吃他的,喝他的,却又什么都帮不了他,给他当个小丫头,也不为过。 平心而论,他其实很辛劳的。留着鼻血写朱批,操完她转头就起身去议事的时候,也多。 将那落地的折子,一本本拾起来,重新摞整齐,有些滑得远的,就够身伸手去拾。 女郎身量小,够不着远处的,不觉就像狗儿一般,四肢撑地,跪行了几步。 暮春初夏,轻罗薄纱,本就裹身,再这般俯身塌腰,撑地膝行,就显出那纤背丰胸,腰细臀圆。 男子顿了手中朱笔,抬眸将她懒看。 女郎将最远的一本折子拾起,膝盖都疼了。被他成日拆弄,本就腰酸背疼,不得稍息,这稍微劳作,竟觉百骸酸痒,不由得下腰仰头,做了个伸展,还真像那狗儿撑地伸懒腰。 再一个回头,便对上那人的眼神。 那人嘴角浮一抹冷清笑意,似乎还拿笔,在空中虚虚比划一下,若无其事地说来: “这姿势妙曼,等下,就这样试一试,嗯?” 鉴赏完毕,兀自垂头书写。 跟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女郎骨碌爬起身,将那最后一本折子搁回案头,红着脸,掉头就走: “我去御苑里,玩一会儿……” 说罢,逃也似的,急急跑出了书殿。 这御书房,不能再待了!她就是个任他亵玩的禁.脔。 不禁用身体,用手,可以;用眼神,用言语,也可以,将她玩到羞愧为人。 ∝∝∝ 御花园里的芍药,开得鼎盛烂漫,引得成群的蜂蝶嘤嗡。 青芥子坐在那花架下,秋千上,轻轻晃着。 暮春初夏的午后阳光,明晃晃的,热烘烘的,照得人睡意绵绵。 玄勿在远处廊下,抱手靠柱地,候着呢。人家一威风凛凛的御前大人,每每她要去哪里溜达,都是亲自来侍卫,她真是受宠若惊。 青芥子有些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皇宫的各处,这里的好多人,都似乎,似曾相识。 那宫中道路,她眼熟,这御苑繁花,她眼熟。那天子龙床,锦帐玉枕,她也睡得自在。 皇帝身边那些人,比如这成日都在眼前的玄勿,比如那个神秘来去的卓云,还有朱华殿中那个掌事的大宫女红衣,她似乎,都像是上辈子见过一般。 仿佛,她之前,就是住在这宫里。 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记忆挡住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捕捉不到,想要动了脑筋去思索,便是头疼。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间,突见着花架边上,芍药丛中,一阵攒动。 女郎一个惊醒,坐直腰身来察。 见着那芍药花丛中,跳出个小人儿来。 十岁左右的光景,却已有些抽条儿的个头,老成的少年气。 那小少年两步跳到她跟前,面露喜色,开口便叫: “皇姐!” “你……叫我什么?”女郎偏头,一脸疑惑。 “皇姐,我是弥生啊,你的弟弟皇甫弥生啊。”小小少年摸着自己的小胸膛,又走得近了些。 “弥生?”女郎极力去想。 皇甫弥生,也是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却仍是什么也想不起。 “你不认识我了?”小儿一脸的失望。 女郎摇头,却又有些不忍,不觉绽笑,和蔼问他: “我长得像你的皇姐吗?” “不是长得像,你就是我皇姐!”小儿急得跳脚,依旧斩钉截铁地,坚持己见,“你是这辰国的女皇,永乐女皇啊,皇姐,去年他们将你的棺椁送入皇陵时,我就不信。你果然没死,我好想你,这皇甫皇家里,就只有皇姐与我,相依为命了,皇姐可别再弃我……” 小儿终是难耐那激动与依恋之情,一下子扑过来,跪到她膝怀上,引得秋千荡漾。 女郎稳住秋千,又将他的头颅抱住,怪爱怜的,却还是想要跟那混沌小儿澄清:“我不是那什么女皇,我是东山长生观,无崖子的女弟子。” “那之前呢?你在做长生观的弟子之前呢?总有个出生来处吧!”小儿倒是头脑清晰,于怀中仰头,咄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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