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拼命挣扎反抗,一记窝心脚踹在了对方胸口,把跟得了痨病似的沈峰踹出去老远摔倒在地。 这一下男人被彻底激怒,看一眼手中紧握的鞭子,跳起来冲着余嫣便挥了下去。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陆云箴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连贴身丫鬟翡翠递过来的茶都懒得碰。 她到底是千金小姐,来这种地方已是极为不适,还要喝这里的茶实在是咽不下去。她眼下只关心隔壁屋里的余嫣,听见她被鞭子抽打得痛呼出声时,脸上立时露出满意的笑来。 连这金凤楼里的茶水都看着顺眼了几分,勉强接过来抿了一口,到底还是喝不惯又放下了。 然后她看向凤姐派过来侍候她的小丫鬟:“这里可有暗窗什么的,能看一眼隔壁的光景?” 小丫鬟指了指墙上的一块菱形木板,小声道:“移开此处可以看到隔壁房间。” 这也是花楼的老把戏了,几乎每个房间都藏有大大小小的机关。有些客人癖好特殊,不爱真刀真/枪自己上,就喜欢看人玩花样。小丫鬟倒也习惯了。 只是姑娘家来看这种的,她也是头一回遇见。 翡翠见状移开了那块木板,自己先探过去看了两眼,随即冲陆云箴道:“姑娘,那沈公子正在打人,奴婢觉得姑娘还是不要看了吧。” 陆云箴也知这场面必定血腥恐怖,可她心里非但没害怕,竟还有些隐隐的兴奋。一想到这个女人抢了她的景澄哥哥,她就觉得只打几鞭子便宜她了。 她走到木板前用一只眼睛朝隔壁屋看去,果然看见余嫣被沈峰推倒在地抽打得满地乱滚,不由轻笑出声。 笑过后又觉得不痛快,于是冲小丫鬟道:“去,告诉那个姓沈的,赶紧把人给我办了,姑娘我重重有赏。” 夜长梦多,还是赶紧让人脏了她才好。要是她被嫖客睡过了,景澄哥哥必定会77ZL厌弃她,再也不会碰她了。 她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隔壁传来砰地一声响,像是门板被人重重踹开。紧接着便一个男人如风一般冲进房内,一把拎起沈峰的后衣领就把人扔到了一旁。 陆云箴大吃一惊,正要收回目光,又看清那人乃是萧景澄身边的严循,不由更为惊惶。 可吃惊过后又有了几分不安,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屋子,果然没多久便见萧景澄迈步走进屋内,径直朝余嫣走去。 景澄哥哥来了,他、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 严循第一个冲进屋内,把沈峰扔开后一眼就看到被鞭打得浑身是血的余嫣,不由气血直冲脑门。 紧接着屋内的气氛骤降,一股寒意瞬间袭来,不必看也知道王爷此刻会是怎样的盛怒。 就连他都气得不行,更何况是王爷。严循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那沈峰被扔出去后并未消停,不怕死地挣扎着爬了起来,又朝他们冲了过来。可惜他没走两步便被人扼住了喉咙,紧接着便听“咔”地一声响,那沈峰连声都没出一下,整个人便跟被抽去了筋骨般,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闻声而来的凤姐和其他姑娘皆是吓得尖叫出声,而楼里养的几个打手则是连连后退,皆知眼前这个人不仅身份尊贵得罪不起,连身手也是他们一起上都沾不了一片衣袖的人物。 一时间金凤楼里乱成一团,有不明真相的姑娘口中大呼“杀人了”四散逃窜。也有衣衫不整的客人跑出房后认出是皇城司的人来了,吓得瘫倒在地抖成一团。 不同于这些人的慌乱,跟随萧景澄前来的皆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他们分两排立于房前,背对着房门面无表情,仿佛对这种弑杀习以为常。 跟皇城司内的刑罚比起来,一击拧断那人的脖子真是最客气不过的了。他们只觉得王爷今日已是相当仁慈呢。 唯有在房内的严循看到了所有的一切,看到了萧景澄此刻的震怒,也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的凉意。 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便是在皇城司审再奸险狡诈的犯人,王爷也不曾如此满身戾气。 严循吓得瑟缩一下,默默退到了一旁,目光却还留在萧景澄身上,亲眼看他走到余嫣身边,整个人一下子便柔软了几分。 余嫣衣衫不整满身血迹,已是被打得奄奄一息。就在萧景澄准备将她抱起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速度之快竟无人想到出手拦她。 “景澄哥哥你不能碰她,这样的女人会脏了你的手。” 陆云箴满脸悲愤地冲了进来,不管不顾冲萧景澄大吼道。她实在太过生气,已忘了两人的身份差异,也忘了眼前这男人是什么脾气。她只知道她的景澄哥哥要抱这个女人,而她实在无法忍受。 明明是临门一脚的事情,偏就功亏一篑。陆云箴气得整个人都快疯了,全身颤抖控制不住,连声音都尖利了几77ZL分:“我不许你碰她,听到没有!” 萧景澄只回头淡淡扫她一眼,眼中阴云密布,沉声吐出一句话:“你算什么东西。” 陆云箴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挨萧景澄的骂,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得这般无情,一时间委屈得眼泪直流。 “你怎么可以这样景澄哥哥,我是要嫁给你的人,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贱婢这么对我?” “你我从无婚约,我亦无娶你的打算,从来没有。” 这话像是一把利剑,一下子刺进了陆云箴的心里,也把她彻底给刺疯了。她突然发狂般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地上的余嫣扑了过去。 既然不能毁了她的身子,那她就要毁了她的脸,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跟着进来的翡翠见状惊叫出声:“姑娘!” 一旁的严循也是几乎同时叫出声来:“王爷!” 外面的护卫闻声也赶了进来,这才发现陆云箴拔下来的簪子竟是插在了萧景澄的左胸口。 这突然的变故几乎吓坏了屋里所有人,连陆云箴都颤抖着唇不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景澄哥哥,为、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那个贱婢挡着,为什么要让自己伤着他,陆云箴两眼一番几乎要晕厥。 可萧景澄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只伸手一把将她推开,随即一个用力就拧断了那根簪子,一半留在身体里,另一半则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不理会陆云箴的哭喊吵闹,萧景澄换起余嫣走出了房门,大步迈出了金凤楼。 楼前也有大批护卫把守,此刻的南鼓巷如临大敌,所有人都闭门不出龟缩起来,整条街道空荡而萧瑟,透着一股骇人的寒意。 萧景澄脸色铁青走了出来,将余嫣抱上马车后便吩咐人回府,独留严循在此处查抄金凤楼,顺便理一理跟陆家的恩怨。 他最近是不是太和善太好说话了,以至于都有人敢爬到他头上动他的人了。 有些人,是该给他们一些警告了。 萧景澄看一眼怀里的小姑娘,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余嫣方才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屋里发生的一切皆没看清。此刻被萧景澄抱在怀里,闻着那熟悉的佛手香味,本能地便凑了上去。 这气味令她安心,仿佛闻了之后连身上的疼痛都减少了几分。她贪婪地闻着这个味,拼命地往萧景澄怀里钻,两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说什么也不放开。 这世上唯有他能护她周全,余嫣再也不想经历那些折磨。 她太害怕了,也实在太疼了。 - 余嫣就这么一路紧攥着萧景澄的衣服回了别苑,任由谁上来劝都不好使。 回了内室后念夏和忆冬轮番上来好言哄着,她却跟着了魔似的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萧景澄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又好气又心疼,便也没再勉强,只让她们准备好衣服和清水,又把冯大夫叫到了跟前。 冯大夫本就是他养在府里的人,对于治疗外77ZL伤极有经验。对比萧景澄以往受的伤,胸前让人插了一簪子实在是小事。 只是冯大夫也有些好奇,王爷出去一趟究竟干了什么,怎么把个受了伤的余姑娘救回来不说,连自己身上都挂了彩。 看这簪子分明是女子之物,这么说王爷是被女子所伤?哪个女子这般大胆,是余姑娘吗? 余姑娘伤了王爷他也不生气,王爷当真对余嫣太好了。 冯大夫一肚子的猜测没敢问出口,只小心翼翼替萧景澄拔下那半截断簪,又替他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待包扎好后才叮嘱道:“王爷这几日须小心,最好别令伤口沾水。饮食上也要注意,要戒油腻偏清淡,酒也最好别饮了,那东西伤身……” 话没说完就被萧景澄瞪了一眼,吓得他到嘴的话立马咽了下去,忙不迭又去给余嫣诊治。 余嫣受的也是外伤,除了长长短短的鞭痕外,后颈处还被人打了一下泛起一片乌青。他仔细查看过伤口后宽慰萧景澄道:“王爷放心,这淤青几日就散,上些药就行。至于这身上的鞭痕,倒不是太重,想是下鞭之人力气不大,皆是皮外伤。” 萧景澄回忆起方才在金凤楼听到的一耳朵闲话,那个姓沈的似乎是个吸大/烟的。难怪手上没劲儿,余嫣身上的伤痕虽说可怖,倒不像在顺天府伤得那般重。 饶是如此他还是令人将库房里御赐的药都拿了过来,又着人回王府去翻库房,将那些治外伤的去疤的甚至美肤的药膏通通拿了过来。 女子皆爱美,她若整日见到满身的伤疤,只怕心里也会难受。 冯大夫又给余嫣和萧景澄开了方子,出门亲自盯着人熬药去了。剩下几个丫鬟留在房内想给余嫣上药,奈何她就是不配合,任谁靠近都吓得瑟瑟发抖极力躲闪。 唯有萧景澄能近她的身。 无奈之下萧景澄只得遣散众人,难得压下性子好声哄她:“你先听话别动,我给你上点药?” 余嫣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半晌后才轻轻点了点头。但她还是不肯放开对方,双手攥着布料,指尖依旧不住颤抖。 萧景澄只得自己出手,替她除去了身上的衣料,只留一件大红的肚兜。 女子身上的大小伤痕顷刻间展露无余,原本的旧伤已只留一些浅淡的痕迹,新鞭打的伤痕翻起一层粉嫩的皮肉,不仅激起了男人怜惜之情,更激起萧景澄心头的怒火。 那个压抑了许久的念头此刻如巨兽冲破牢笼,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起来。 一开始顾虑的是她的身份,后来又顾忌她的身子,一忍再忍。 萧景澄突然便不想忍了。 但余嫣满身的伤痕还是令他冷静了几分,他重重地吸了两口气平息了心境后,又打开伤药轻轻替她涂抹起来。 本想着替她涂完药后两人便叫她睡一觉,却不料这药涂得竟十分磨人。 余嫣耐不住疼,药膏涂在伤口之上虽有止血的功效,却77ZL也疼得人浑身打颤。不多时她已痛得泪流满面,又不敢哭出声,只能紧咬着唇暗自忍耐,却连躲都不敢躲。 萧景澄看她这可怜样心越来越乱,到最后连气息都乱成了一团。向来引以为傲的心智也是寸寸崩溃,到最后他终于将药膏往旁边一扔,一手搂住余嫣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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