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身子不好,就该吃药,怎的还闹上孩子脾气了?”沈膑捏着调羹在碗里搅了搅,这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太后嘴边:“这药是有些苦口,回头朕让嬷嬷备上蜜饯,喝完药含上一颗,就不苦了。”说罢便给一边的嬷嬷使了眼色。 那嬷嬷会意,忙去让人准备了蜜饯送来。 太后看着沈膑这般,眼角不觉有些湿意,却冷脸撇开了脸去:“皇上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母后,还管我死活做什么?哀家要是死了,就没人再管你跟常新的事了,到时候岂不自在?” “常新是孩儿的命,可母后又何尝不是?母后明明知道,又何苦这般为难孩儿?”沈膑眉心紧皱。 太后亦皱眉头:“你要常新,母后并不反对,甚至你要立他为后,此举固然荒谬,但母后为了你,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皇上专宠男人空置后宫,置于皇室子嗣于何地?” 沈膑摇头:“皇家子嗣又不是朕一个,虽然二皇子四皇子不在了,可还有年幼的六皇子,再不济在皇室过继一个孩子也一样,只要是皇家血脉,朕百年之后,这江山是谁的又有何关系?” “你!”太后气极:“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你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出去!”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贝儿们的票票,么么啾
第103章 -一起担着 常新醒来的时候没见到沈膑,问了伺候的宫人才知道沈膑一早就被太后那边的人叫过去了。 “太后昨个儿回去就病倒了,太医守了一夜,今儿早上才刚走。”伺候常新的是一个小太监,一边给他梳头冠发,一边偷瞄着他的脸色道。 常新听了,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尽管昨晚被下了药,甚至意识也模糊不清,但常新依稀还是记得一些。小太监话是只说了一半,不过稍微推敲深想,便不难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常新这边没有反应,小太监自讨没趣,也就讷讷地闭上了嘴,不再多嘴多舌。 “平安呢?怎么没见这小子来伺候!”常新对太后的事情没兴趣,倒是一大早看不到沈膑就算了,竟是连平安也没个影儿,便不觉好奇的紧。 小太监闻言正要回话,就见平安急匆匆的走了进去,礼都没行,就走到常新身边,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常新眉心一皱。 “你先下去。”常新挥退了小太监,这才起身问平安:“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平安道:“是清漓公子那边亲自让人传来的消息,近来京城人多且杂,大家伙儿奉命盯着,一直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事儿,还是清漓公子亲眼撞见的。” 常新给了个眼神,示意平安继续。 平安接着道:“这南岳王跟羲月公主约在太白楼,赶巧的清漓公子被李员外包了场,带着去太白楼听书品曲儿,就给遇上了,尽管羲月公主一身男装打扮,但清漓公子捡到她腰间的铃铛腰牌,还看到了耳洞,用清漓公子的话说,那么带着异域风情的花容月貌,除非眼瞎才看不出来,而结合今日来京的各国使节,稍一推敲便知道那是谁。” 平安说罢,便将一只铃铛腰牌掏出来,递给常新。 常新接过手端详细看,有点印象,不过从腰牌上的纂字看,的确是羲月公主的东西。 “大人……” 常新将手上的腰牌一攥,打断平安道:“传话出去,务必盯紧南岳王跟北翟使节这边,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其它几国也别松懈了。” “是。”平安顿了顿:“只是奴才有一事不明,这些人想必进京起就已经在监视之中,一举一动想来逃不过皇上眼线,大人又何必多此一举,若让皇上发现,反而不好。” “就算这些人一开始就在朝廷监视之中,但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多点人盯紧着,总是没错。”常新挥挥手:“快去吧。” 平安不再多问,行了礼,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平安离开了,常新看着手上的铃铛腰牌凝眉沉思:“沈甄啊沈甄,一回京就来事,还真是一点也不肯消停啊。” 话音刚落,方才被支出去的小太监就小跑了进来,继续伺候常新梳洗的同时,眼睛却骨碌碌滴溜着一个劲往常新脸上瞄,一副想说又憋着的样子。 常新看在眼里,便道:“有话就说,眼珠子都快滴溜掉出来了,可是方才出去听说了什么?”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朝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进来,才压低声音道:“奴才方才出去,听说皇上在永寿宫那边跟太后吵起来了,吵得可厉害呢,太后都往外赶皇上了,可见是气的不轻……”
正说着,就见沈膑走进门来,小太监喉咙一噎,当即咬舌止住了话头,惊出一身冷汗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皇,皇上……” 沈膑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小太监一眼:“出去吧。” 这就是没听见了。 小太监松了口气,应了声是,赶紧起来躬身退了出去,跨门槛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一出去,掉头就撒丫子跑了。 常新看得好笑,摇了摇头。 沈膑狐疑的望了眼小太监仓皇而逃的背影:“你们说什么了他吓成那样?” “没什么。”常新说着就要起身行礼,却被沈膑按住肩膀坐了回去,他顿了顿,才问:“听说太后病了?” “嗯。”沈膑拿起梳子帮常新梳头:“昨晚的事……” 常新抬手拉住沈膑的手:“都过去了,所幸也没出什么事,你……别跟太后置气。” 沈膑抱住常新,沉沉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选,真不想做皇帝,只奈何牵扯太广肩负太多人身家性命,身不由己,而且,若真那样,也护不住你吧?” “陛下。”常新心下动容:“没关系的,任前路艰险,常新都会陪着陛下,有事咱们一起担着,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就是让你受委屈了。”沈膑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糟心事,就心疼不已。 常新失笑:“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委屈的?”随即摇摇头:“我不委屈,一点都不,只是,让陛下为难了。”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心疼。”沈膑抱紧常新,下巴蹭着常新的发顶,说着心疼,表现出来却像是遭受多大委屈求安慰似的。 常新忍俊不禁,却也由着他去。 正当两人腻歪着,小白公公突然走了进来:“皇上,石小侯爷求见。” 石峰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 沈膑当即道:“快宣!” 常新却有点无语,这头发换了两个人,居然还是披头散发没有梳好。本来想就这么跟沈膑去外殿,不想沈膑压根儿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拿着梳子便认真给常新梳起头来,手法生疏,却一丝不苟。 “陛下……” “坐着别动。”沈膑按住常新肩膀:“他进来一样。” 就这样,石峰进来就被两人秀了一脸。尽管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心里早就接受了常新跟沈膑的事,但乍然看见这样,还是禁不住眼痛胸闷。 石峰隐晦的瞪了常新一眼,这才下跪行礼:“臣石峰,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表兄免礼,起来说话吧。”沈膑看都没看石峰,正抿嘴跟常新的一头青丝较劲。 “谢皇上!”石峰谢恩起身,看到这一幕不免牙疼,偏还不好出声打断,只得尴尬的杵在一边等着。 “陛下。”倒是常新自己不好意思了,拉住沈膑的手,把梳子接了过来:“臣自己来吧。” “你自己怎么来?”沈膑却不肯:“平时都是让人伺候的……” “那也不至于梳头都不会。”常新看了眼发冠,却没有拿,而是选了支质地朴素的檀木簪,几下就把头发给挽好妥当,虽不及玉冠华贵,却别有一番慵懒闲适。 一时,竟是让沈膑石峰双双看愣了。 还是常新出声,两人才猛然回神。 “此番下乡,小侯爷辛苦了,不知灾情可严重,这一行可还顺利?”常新弹了弹衣袖的褶皱,这才抬头看向石峰。 石峰虽然还是看不惯常新,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姿色过人。尽管年近而立,比不得稚子少年的柔软羸弱,却气度不凡,风姿卓绝。 而且石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常新愈发好看了,慵懒闲适间总不经意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来。 沈膑见石峰不回话只顾盯着常新看,顿时脸色就是一沉,一步过去将常新挡在了身后,目光犀利的瞪向石峰。 石峰无语,这才对着沈膑拱手行礼,正色道:“辛苦倒是谈不上,有铁甲军在,着实轻松不少,至于灾情,有些村子挺严重的,所幸赶的及时,并无造人大的人员伤亡,百姓承蒙圣恩,皆是感激不尽。” 常新要的就是这个,所以闻言便扬起了嘴角。 沈膑也挺高兴,招呼石峰去外殿,三人坐着又谈了许久。 尽管石峰一直说不辛苦,但都是经历过的,又哪里会不知其中艰辛。沈膑感念其劳苦仁心,着实给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石峰离开后,常新就准备请示出宫的事,毕竟有些事情,圈在宫里还是不太方便。谁知他还没来及提,就一个弯腰将铃铛腰牌掉在了地上,没等捡呢,就被沈膑抢先捡了起来。 只看了一眼,沈膑眼睛一眯,脸色就沉了下来。 “羲月公主的腰牌,为何会在你这里?”沈膑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冲常新扬扬手上的腰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还贴胸放着!” “陛下……”常新对这一点就炸的醋桶好不无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腰牌……是捡的。” 谁知这话一出,沈膑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捡的?捡的你这么宝贝着?你果然对她动了心思!” “不是我捡的,是……” 常新话没说完,就被醋桶沈膑一把拽了过去,没来得及解释清楚呢,就被搂住腰扣着后脑狂风骤雨的狠狠吻咬了一通。 等沈膑停下来,常新已经被他压在了软榻上。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发了一通神经,沈膑的脸色好看多了。 常新无语:“敢情陛下是故意的?” “我当然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沈膑额头不轻不重的磕磕常新的额头:“不过想到你贴身放着那女人的腰牌,我就吃醋。” 常新:“……” 能把吃醋两个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也就沈膑了。 常新翻了个白眼,伸手推他:“你先让我起来。” 沈膑看了常新一会儿,这才将他拉坐起来。
第104章 -定情信物 常新把沈甄跟羲月公主见面的事情给沈膑说了,沈膑面色沉静,不见半点意外,似乎一切早已尽在掌控,亦没有深问常新是如何得知。 反倒是常新忍不住纳闷儿:“陛下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好奇。”沈膑唇角勾挑:“因为你是常新。” 常新默然,半晌涩然:“陛下既然都知道,就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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