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遇刺怕只是个开端,先不说对方打不打算就此收手,就算他们想收手,自己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宋谨修轻轻握了握萧辞的手:“不管是谁,总归是跑不掉的。”两人抄近路去福宁殿是正巧要路过皇后居住的仁明殿。 宋谨修有意转移话题开口暗示道:“皇上什么时候给臣一个名分?这明仁殿都落灰了。” 萧辞了然配合着冷着脸问:“朕给你准备了金牢笼和银锁链你要不要?” 小宋将军毫不畏惧:“要,你给的我都要。” 萧辞:“……”等着,朕马上就派人去给你造。 到福宁殿时,锋二带着人在正殿的横梁上挂着,见萧辞回来了就连忙跳下来请罪:“主人,属下办事不利,请求责罚!”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冬日的淮安无雪却也寒冷刺骨,此时的淮安城已经没了白日的喧闹,乞儿也缩在破庙里相互取暖。 在这廖无声息的夜色里,突然城西的树林里传来“嘎吱”一声,惊飞了不少在树上歇息鸟儿,数息过后树林重归寂静,一个黑色的人影快速的朝北边的国学巷驰去。 “小九你回来了?淮安的庙会好玩吗?”青袍男子问道。 被叫做小九的人懒散的靠着槐树:“尚可,没想到锋刃还有两把刷子。” 槐树下青袍男子持黑子而落,棋盘上输赢已成定局,开口道:“你心不静。” 对面的中年人只觉这可黑子落在了自己心头上,紧紧压着自己。青袍男子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声音也是经过处理的,毫无起伏听不出喜怒。虽说自己为其办事多年,却连这位大人到底是何人都不知晓。 中年人只得小心翼翼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大人,陛下已经发现端倪了,我怕……” 青袍男子接着说:“李大人尽管放心,你只需要好好在家‘守丧’便好。” 李林当即跪在地上哀求:“大人!看在属下为您办事这么多年的份上,若事情暴露可否饶我老母一命?” 然而青袍男子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起身拍了拍衣袖便向门口走去,留李林一人跪坐在院子里。 青袍男子负手走在前方看不清神色:“小九是聪明人,爹爹不管你怎么玩,莫被发现便可。” 小九依旧是那副散漫样:“孩儿知道了,淮安可真有趣。”看见地上有小孩掉的波浪鼓,便捡起来摇了摇说:“不如祸水东引,萧辞有手段有权谋,宋谨修更不是个好对付的,云奕晗也够机灵。让他们去对付那群江湖势力,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不妙哉?” 青袍男子朗声大笑:“正有此意!” 两人在夜色渐行渐远,直至朱雀大道的尽头,再无踪影。
翌日,光透过纸轩窗撒在龙床上相拥而眠的俩人身上,昨夜小宋将军操劳过度,刚洗漱完便死皮赖脸的、迫不及待的去给萧辞的花苑浇水。起初松土便松了半个时辰,萧辞的花苑跟他人一样,外冷内热,剥开外层的土壤,宋谨修终于如愿以偿的在萧辞的花苑里种下了豆子。 早膳时云奕晗送俩个小团子去上早课后,便直接来了福宁殿,三人一同朝书房走去。 待锋一关上门后,萧辞看向屋内的另外俩人,随手挥了挥示意免礼,出声问道:“可有发现?” 如果现在有好膳楼的常客在这,便会大吃一惊:站在这的锋四,竟然就是好膳楼的说书先生!
第3章 发现疑点 锋四会意答道:“回主人,尚书令李林母丧一事似乎有内情。” 锋九任青寒在朝廷任枢密使一职,掌军务,他略带遗憾的摇头:“属下暂无发现。” 萧辞轻皱眉头:“那便先从尚书令下手。”他三两下便把任务分配好了:锋四继续在好膳楼收集线索,云奕晗负责去调查李林母丧一事,宋谨修和锋九则负责从李林亲信下手调查李林。 宋谨修与任青寒一同去套近乎的确实是一险招,但也是最合适的安排。最坏的结果不过也就是任青寒的身份被发现,与锋刃其余八人不同,不论是科举考一举成名,还是从小官一步步被提拔至枢密使,任青寒一直都在明面上。 几人为了避人耳目都错开时间暗中出宫,锋一见萧辞没有吩咐他便自觉的翻到屋顶上去,和蹲在侧殿楼台上的锋六打了个照面。 锋六见他大哥目光如剑盯着他手里的瓜子,心都凉了半截:完了,这月的月俸没了。 萧辞站在窗前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坐回书桌边整理着思路,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和宋谨修闹得太晚,今早又紧绷着神经,身心已很是疲倦。 “咚咚咚……陛下,宁王殿下求见。”思路被李公公打断,略有些烦躁却又被很好的压抑住,萧辞重新打起精神来:“见。” 李公公得到萧辞的回复后,就引着宁王进了书房。走在前面的是身材中等的李公公,别看李公公年纪尚轻,却六年前第一批招进宫里的下人,因着有能力、知变通被萧辞提到了福宁殿。 落后半步的是与萧辞有六分相像的宁王萧瑜,与宋谨修同岁,比萧辞长两岁,其母丽嫔与淑贵妃乃是好姐妹,小时经常带着萧辞调皮捣蛋。宁王:“臣参加陛下。” 萧辞:“起来吧,李公公看茶。” 待李公公倒完茶退出书房后,萧辞看向宁王:“四哥,何事?” …… 宋谨修和任青寒并没有立即去调查,而是商议了一番。朝堂上任青寒熟悉,便由他先整理去名单;其后由宋谨修以回京为由,宴请群臣,现下两人各自回府准备着。 而另一边的云奕晗,看似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有心人便会发现他逛的大多是富贵夫人爱去的店面。 云奕晗来到一家金银饰坊,一进门便吸引了大多数富家夫人的目光。小二殷勤的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云奕晗柔声推辞:“不必,在下想来有何不懂之处,也可向各位夫人请教。” 好在云奕晗生得眉清目秀,在场的夫人们都喜欢这样的小辈,一位穿着绯色长袄的美妇人开口道:“小郎君说得正是,奴家闲来无事,若是能帮到小郎君便是极好的……” 约莫十几日后众人再次在福宁殿碰头,交换线索。云奕晗来时路上遇着了上元节结交的段羽,俩人闲聊了几句不小心耽搁了时间,不愿让众人久等,云奕晗一路跑回皇宫,这会儿正扶着椅背喘微微喘气。 萧辞见人都回来得差不多了,微抬下巴示意任青寒先说,任青寒会意:“李林似乎一直在为一个神秘人办事,其幕僚曾远远见过背影。” 宋谨修接着说:“李林的升官之路太顺畅了,似乎有贵人相助。”宋谨修话未说完,但众人都知这个贵人极有可能便是任青寒提到的神秘人。 云奕晗抬手将茶盏中的茶水饮尽,仔细回想着自己整理的信息道:“其一,徐夫人是一夜之间突然死亡;其二,徐夫人之前找过慧悟大师看面相,大凶被乃亲人所害;其三,徐夫人询问慧悟大师,若一人迷途知返能否得救;其四,李林在服丧期访友同行,未将徐夫人葬于祖籍;最后,有一柴夫言,在城西林中见过与已逝的徐夫人及其相似的妇人。” 众人听后便不再闹声,默默消化云奕晗话里的线索。萧辞垂着眼没有说话,半边脸被宋谨修的影子挡住,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青寒突然“咦”了一声道:“四哥怎么还没回来?” 戌时一刻,长宁街,锋四从带了俩个小团子喜欢吃的桂花糕后,便从好膳楼后门抄近道回宫。一边梳理着自己今天得来的消息,突然敏锐的感官告诉他,这附近不对劲。锋四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屏息屏气,感受着周围气流的流动,在心里盘算着:有埋伏,六个人。 锋四假装自己没发现,若无其事的换了一条路线,将对方引入小巷防止待会打起来伤到路人,但这样的地形对他来说却是极为不利的。 待锋六奉命赶到时,就见锋四握着骨鞭跪坐于地神色痛苦,对面是身着异服的杀手。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黑衣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后就朝斜前方攻去。杀手慌乱的去拦黑衣人,却被锋四用骨鞭拖住了手脚。 锋六立刻反应过来,搭箭拉弓帮着锋四解决了其他的杀手,顺手捡起被拔出的箭,背起锋四就要跑。本想招呼声刚才帮忙的黑衣人兄台,结果发现对方早已没了身影。只是,这黑衣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时又想不起来。 藏在暗处的小九在黑衣人出现的一瞬便觉得不妙,正想撤退却被黑衣人拦住,俩人交手不过瞬息小九连连败退。小九易了容黑衣人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就在黑衣人准备再次动手时,小九用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就是我爹安插在宫中的探子,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黑衣人果然停下了动作,这时小九扶着树,冷冷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身材中等偏瘦,有些稍稍驼背。小九明明处于下风,眼里却是一片孤傲,仿佛需要靠他物支撑才能站立的人不是他一样。 小九眼里满是玩味:“你早就有解药了,还继续跟在我爹身边是为了什么呢?啊,我知道了,想当双面探子,可真是为你的心上人着想呢。”小九继续恶劣笑道:“怎么,怕萧辞知道后嫌恶心吗?” 黑衣人没理他往皇宫走去,小九也收起了笑意,阴毒的看着黑衣人走远。
第4章 线索中断 萧辞派锋六去找人后,几人继续讨论着疑点。宋谨修:“有没有可能宫内的探子和幕后黑手间有了分歧?” 任青寒:“那么我们就得先弄清宫内的探子和幕后之人的关系。其一,假若他是幕后黑手养的死士,那么他给我们线索极有可能是障眼法妨碍我们查出内应;其二,假若宫内的探子和幕后之人是相互合作的关系,为什么会促使他们合作?定是各取所需,但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极有可能这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利益矛盾。而李林是幕后之人的在朝堂上的手,探子想借助我们除掉幕后之人,说明他要么有保命的手段,要么他想和幕后之人鱼死网破。” 云奕晗疑惑:“确实如此,如果青寒的的第二种假设是对的,那么他们利益的分界点是什么?什么样的利益可以让他不惜同归于尽?” 无人知晓。 房门被从外推开,萧辞他们就见锋一和锋六俩架着满身是血的锋四进来,云奕晗和任青寒见了马上跑过去搀扶。 萧辞沉着脸吩咐锋一:“让三儿来。”锋三无事一直在暗中待命,没过多久就赶到了。 锋六扶着人躺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怀了摸出一支断箭,拿给萧辞看。萧辞认出来了,和上次刺杀他的刺客用的一样的暗纹,看来暗纹是一条重要线索。 过了许久锋三不太确定道:“确实中了毒,但已无大碍稍作调理便可。此乃西岭之毒叫做‘阎罗’,属寒毒平日极为少见,是西岭第一大派洛水宗所制,但洛水宗已在十七年前被定为魔宗已被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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