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俩的计划算是落空了,萧辞在前一晚便召来了段羽,一行人连夜启程。宁王萧瑜站在城门口送萧辞上马车,不厌其烦的叮嘱着萧辞。萧辞不愿驳自己哥哥好意,一一点头应下。 萧辞和云奕晗坐于马车内,锋一驾车,宋谨修和段羽三人骑马。锋刃除了留京的锋四、锋九和被派去西岭查洛水宗的锋五,其余人则在暗中跟进。 李公公也被留在了淮安照看俩个小团子,这会儿李公公和宁王俩站在城门口看着萧辞一行人走远。马车的车顶这会儿已经看不到了,只有还在风中飘散的尘土。 宁王脸上还留着依依不舍的表情,嘴里却朝李公公道:“我们也该动手了。” 李公公弓腰垂首:“但听殿下安排。” 朱雀大道某府上,府上没了爱闹腾的小九现下冷冷清清的,青袍男子独自坐在庭中,想到什么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快了就快了。” 而另一边云奕晗正在补眠,昨夜俩个小团子知道他们要走后一直闹,云奕晗和萧辞哄了大半夜。而萧辞因着宋谨修,这会儿早就习惯了少眠的日子,正坐在软垫上看着江阳报上来的灭门案证词。 江阳县当地的一个胡姓商人三年前疑似被仇家灭门,据左邻右舍的笔录看,当夜他们只听到细微的呼救声,因为胡老大一喝酒便拿自己正妻出气,所以他们只当是小两口又起争执了,便没有多管闲事。谁知,第二日打开门一瞧,胡家大门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官府人来一看何止是大门,胡家满府都是血遍布满府上下,整个胡家少至才学会走路的孩提,长至胡老夫人无一幸免。 官府立马着手调查,查了两年还未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最后公文上写着猜测应是生意上得罪了人,被报复了,当地百姓觉得晦气,也都闭口不谈。不得不上报给了大理寺,现在被萧辞截下。 看到这萧辞不经想真的只是仇家灭门吗?如果是商业上的利益纷争何苦灭人满门?且还有一疑点,满府数十条人命一夜全无,左邻右舍是真的以为是小两口起争执了,还是有人有意隐瞒? 萧辞想起自己出发前一夜被钉在书房门口的那封带着神秘暗纹的信,信上只写着四个字:江阳胡家。明摆着说胡家不对劲,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萧辞、宋谨修、云奕晗和任青寒四人对幕后之人的目的做了很多设想,但萧辞更偏向于幕后之人和江湖勾结,现下妄图通过他的手除掉江湖势力。
第6章 初至江阳 而小福死后对方还能知道自己的行踪,是否表明宫中还有其他眼线?因而萧辞这次离京也带有试探的的意味,看看都有哪些人坐不住了。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方法。当然,他敢就这么离京自然也为自己留了后路。 “吁~”锋一见宋谨修摆手就停了下来,萧辞从旁边的小窗探头带着些许疑惑问道:“何事?” 宋谨修策马走过去,倾身与萧辞的额头碰了碰道:“歇息会儿。”萧辞乖乖仰着头让宋谨修蹭。 云奕晗在车刚停时就醒了,默默看着俩人歪腻,一时觉得气短,而后自觉出了马车。等他到外面才发现他们停在了一片浅草滩上,段羽穿了身黑色的长袍,站在草滩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云奕晗瞬间只觉自己浑身舒爽,美人配美景,妙哉妙哉,要是有美酒就更好了。 段羽解下马上的水壶递给云奕晗可怜兮兮道:“我对忆之可是一片真心,怎知忆之对我……” 云奕晗接过水壶,段羽不提云奕晗都快忘了自己还骗过他,出于愧疚云奕晗安抚:“错在于我,在下云烨字奕晗,待回了淮安定设宴赔罪,还望督察使大人赏脸。” 段羽本就是想逗他,怎想云奕晗会这样答,眉梢稍挑顺了他意:“那怀远便等着奕晗。” 宋谨修本想让萧辞呆在马车上的,虽说有锋一在但还不放心,只有把人揣在自己身上才安心,于是带着萧辞一起朝林子里走去。 宋谨修牵着萧辞的手绕过枯枝败叶:“这个段羽难看透,只盼奕晗别被骗了。” 萧辞一点也不担心任着宋谨修牵着走,一边留意四周是否有野味道:“奕晗聪明着呢,没人能让他吃亏。”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野兔,倒是有条小溪,宋谨修脱了鞋袜下水给萧辞捉鱼,而萧辞坐在岸边拿着顺来的两片竹叶给宋谨修吹曲子。这支曲子还是当初在凉城是宋谨修教他的,不知不觉七年已过,唯独不变的是眼前人。 好在宋谨修捕鱼技术到家,三两下便抓足了几人的量,一行人就地解决了午饭,再次上路。 萧辞看了几遍案卷后就坐在窗旁看着外面的风景,几人策马不紧不慢走了两日便到了江阳,沿着官道进了城。 云奕晗:“胡家出事后旁边几户人家都搬走了,这会儿空着的,不如我们这几日就住那?” 萧辞点头同意,住近一点好查案,正准备开口,就被另一人打断:“江阳县县令顾源参见督察使大人。” 江阳县令矮矮胖胖的,由于段羽没有穿官服,顾源见在场几人都气度不凡,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才是新上任的督察使,只得先出声。 段羽神色不变自然接下:“顾大人客气,晚辈段羽幸会,这几位乃协助我的贵人。” 顾源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料想应是朝廷要员,恭敬些总归是没错的。 顾源谦卑拱手道:“下官为各位大人准备了接风宴,不知……” 云奕晗笑着出声打断:“多谢顾大人好意,接风宴便不必了,劳烦顾大人为我们寻一住处,离胡家近便可。” 萧辞冷着脸在一旁补充道:“朝廷办案期间还望顾大人莫要声张。” 顾源哪敢不答应:“是是是,下官定会小心行事。” 果不其然县令把胡家隔壁院子租下来了,萧辞估摸修整得差不多了,便招呼众人:“先去用膳吧。” 宋谨修笑着掐了掐萧辞的脸说:“在民间应当说吃饭,这附近有个大酒楼,我们去那?”江阳县的大体布局他还是知晓的,这会儿正是响午,酒楼里座无虚席想必也好打听消息。 “几位客官进店坐坐?我们清味居可是这江阳城最大的酒楼咧。”店小二立在正门口殷勤问道。 几人目的地本就是这,于是顺水推舟便进了清味居。清味居的布局与好膳楼不同,清味居没有大堂,所有的客人都在小厢房里吃饭,若是觉得无趣还可以请清味居的歌女抚琴助兴。 坐下后,段羽玩笑般开口:“清味居乃江阳第一酒楼,想必对本地是极为了解的。” 小二:“那可不,下至孩提上至老夫人,只要是来过咱们清味居吃过饭的,咱们清味可都是记着的咧!” 云奕晗好奇问道:“我们几人是商贩,早些年江阳被胡老大占据,这会儿胡老大没了,我们也想分一杯羹,不知胡老大之前在江阳都做着哪些生意?” 萧辞从进店开始便一直暗中观察着店小二,果不其然一提到胡老大店小二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又很快恢复了招牌笑容:“这胡老大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咧,我们普通老百姓哪知那么多呀。”小二收起菜谱转移换题:“各位客官可要再点些?” 萧辞抿了一口茶水垂眼道:“听闻清味居的李子酒乃天下一绝,竟然来了怎能不上?”一句话便转移了小二的关注点,对他们几人不再抱有那么强烈的防备,店小二极其自豪的开口:“那可是咧,我们的李子酒江阳人可都爱喝!每日都有不少人来我们清味居喝酒咧!” 宋谨修顺势夸道:“清味居生意想来是极好的,掌柜可真会做生意。”店小二听到外乡人夸自己店自然是舒心的,就继续与几人拉家常不知不觉中透露了许多消息。 现下看来有用的消息也会两条:第一,清味居有专门为酒友准备的厢房,胡大就喜欢跟酒友一同来清味居喝酒,每次都要叫杏红抚琴。第二,清味居背后站着厉害的江湖门派,掌柜也是在为江湖门派做工。店小二自知说漏嘴后边闭口不提,问也是打着哈哈无视他们的话。 等店小二离开后,云奕晗朝众人说:“这个店小二明显就是忌惮着什么,不愿透露。”段羽在帝王面前还是有些许正经的,点头接道:“听闻江阳百姓对胡家灭门案一律闭口不谈?‘闭口不谈’是真的不想谈,还是不能谈?”
饭后几人商议着分开走,萧辞和宋谨修负责东西街,云奕晗三人负责主街。云奕晗三人沿着江阳的主街慢慢走着,当地百姓见着几人陌生便主动介绍自家的小货物,由于云奕晗长得乖巧,得了不少摊贩女主人的青睐。
第7章 大悲寺 “小郎君,长得可真俊,可要看看这平安袋,我们这可都是从城南大悲寺求来的呢,可灵了!”饰品铺的大娘热情地朝云奕晗招呼道。 “大娘这平安袋可真好看,可是自家做的?”云奕晗笑盈盈走到铺旁,随手拿起一个小福袋问道。 “那可不是嘛,大娘在家也没啥事可做呀。小郎君你可别不信啊,这大悲寺求来的可准了呢!” 一直没出声的段羽突然插话状似好奇道:“我与家兄初来乍到,这大悲寺可真如此灵验?” 大娘笑着开口:“你们这俩兄弟可都真俊,大悲寺可是咱们这咱们这的第一寺,内有得道高僧坐镇,厉害着呢!咱们有什么事都爱与高僧说说说,高僧不嫌烦还会提点我们呢!” 段羽:“既然如此那我便买一个,大娘您这平安袋几文钱?”段羽买了个平安袋大娘给云奕晗送了一个,段羽极其厚脸皮的开口:“我付的钱,这便是我送奕晗的了。” 云奕晗已经摸到对付段羽的办法了,自然配合着接道:“多谢怀远,奕晗感激不尽!” 好不容易能和云奕晗独处,这会儿段羽很是放松,任着云奕晗撒野。至于被派来保护他们的锋一,已经被段羽自动忽视了。他说他们是独处,那便是独处。 俩人拿着平安袋一路闲逛,一路上也乘机与摊贩闲聊,但一旦涉及胡老大的事大家就闭口不谈,要么就直接撵人。 最后还是一位老妇人好心提点云奕晗二人,说是大悲寺高僧说胡家一事,乃胡大偿还孽债旁人若是再提就要与他一同下地狱。 这会儿日暮西斜,商贩们也收拾准备回家了,云奕晗向老夫人告谢后,便拉走段羽回府,一遍整理着自己得来的线索,最大的疑点在大悲寺! 云奕晗全身心注意力都在案情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拉着段羽的手。而段羽也不提醒,只是看着俩人交握的手,感受着另一个人的温度,眼里全是狡黠。 一时间俩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没有意识到,另一个单纯不想说,俩人就这么一路走回了暂住的宅院。 萧辞与宋谨修早已回了府,东街是马市,西街是住宅区和衙门。除了在马市打听到了些消息外,就再无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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