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看着昏迷的锋四疑声道:“被围剿?” 锋三退至一旁:“江湖之事不好说。” 萧辞颔首道:“我有要事。”锋一会意,立马跳上房梁留意着四周,确定无异后朝萧辞点头。 萧辞与宋谨修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触即离,萧辞继续道:“天机图碎片之间可相互感应。”顿了会儿:“我手里也有一块碎片。” 云奕晗和锋刃立马就急了,但被宋谨修打断:“可知具体范围?” 萧辞迟疑摇头:“范围不知,似乎要近距离?莫忧,我有一宝物可隐匿。” 众人听后稍微放心了些,云奕晗正想追问却被推门声打断,只见被派去监察尚书令李林的锋八疾步走来,连行礼都顾不上,焦急开口:“主人,李大人方才暴毙了!”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砸得众人一时措手不及,就连向来沉稳的宋谨修也忍不住大声问道:“暴毙?” 锋八连连点头:“用完晚膳后没多久,李大仁便突然晕倒其后没多久就无进出之气,李夫人已报官。” 萧辞起身果断下令:“此事交由大理寺查处。” 锋一领命,立刻动身前去知会大理寺卿。还未走出大殿就见李公公急速从外跑来,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答道顶峰,果然李公公死死拉着他道:“大人,福宁殿前院小的们住的配房着火了!小福还在里面!” 待萧辞几人赶到时火已扑灭了,废墟内躺着一具黑尸,如果没想错的话,这黑尸就是小福。萧辞今日心情已是过去二十余载时光里的最低谷,想来善于忍耐的他现下也处于爆发边缘。宋谨修敏锐的察觉到了萧辞情绪的起伏,无声安抚着他。 锋三蹲下验尸,突然直接将小福尸体翻了个面,众人见着了被烧毁一半的羽箭。 大家都认出了它,沉默在空气中蔓延。锋三起身用手帕仔细擦拭着手道:“一箭毙命,观之力度应是近距离直接捅入,而非远程拉弓所为。” 整个配房都已被烧毁,就算有线索也无济于事,萧辞拉着宋谨修朝站在一旁的李公公道:“去给小福寻副棺材。”随后转身朝正殿走去,云奕晗几人迈步跟上。 方才跟着出去的只有锋三,其他人皆在书房内,云奕晗复述一遍锋三的话后,皱眉看着桌上一长一短的两支箭问:“这下我们的线索断了可如何是好?” 这几日众人忙着完成自己的任务,时刻紧绷着,跟着大理寺去李府的锋一还未回来,现下也无其他线索,萧辞便让其他人都先回去歇息。 前院配房被烧毁,这会儿福宁殿的公公们都暂住在仁明殿的前院。夜深人静正是好梦之时,李公公却换上了夜行服,此时的李公公没了白日的和蔼,微微驼着背躲开巡逻的侍卫,迅速朝宫外走去。 朱雀大道小御街里住着两个大人物,一是定北侯,二是宁王。李公公避开定北侯府的暗卫,翻进了宁王府。 李公公到萧瑜书房时,桌子上已倒好了茶水。萧瑜正在书桌旁看话本,见人来了便放下本子,笑里藏刀:“李公公可是大忙人,本王想见一面都难。” 李公公垂眼行礼:"殿下说笑了,小的可不敢。” 萧瑜本就没打算怪罪他,好奇问道:“他们知道你的毒解了,现下想要斩草除根。今日有小福为你挡了一劫,明日呢?”李公公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当年萧辞出阁前往凉城后,淑贵妃送行归宫时捡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叫花子,六年前皇宫里也只有他一人逃过一劫。自己知道李公公是在宫中的眼线后,本想动手除掉。但李公公却主动寻求合作,萧瑜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李公公混迹宫中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越发谦卑拱手:“这不是还有殿下吗?” 同为朱雀大道的另一处府中,小九坐在屋顶朝院子里的人道:“本想一石二鸟,怎想李公公是个狠人,自己带大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院中人:“无碍,他不会轻易跟萧辞坦白,再者谁会相信一个探子说的话呢?“ 小九跳下屋顶:“让大理寺查?徐夫人交给我来处理。” 院中人朝少年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理寺不足为惧。” 小九转身朝屋内走去,却又停在门口:“爹,天机真可以复活阿娘?” 话语被夜风吹散,无人知道答案。
第5章 动身 相安无事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大理寺接手李林的案子后便全面封锁了消息,百姓只知李大人突然暴毙,而暗中跟进的锋一也只知李林暴毙乃人为下毒。在距淮安遥远的县城里,一位老妇人被送至此处,问她些什么她也只会重复一个名字。照顾她的下人答道:夫人丧子悲痛万分。 尚书令之死着实让淮安城冷清了些日子,百姓都怕出门撞到晦气。李林死后月余日,大理寺便抓到了下毒之人,乃伺候李林日常起居的使女。下毒之因在于李林弑其父,此番作为仅为其父报仇雪恨。至于毒物来源,使女言:乃一男子交予,其余一概不知。 由此,尚书令之案再无进展。官家下令:林与其母共葬淮安,无谥。 萧辞坐在垂拱殿里看着大理寺卿今日早朝时呈上的奏折,李林的案子再也查不出其他的线索,只好就此罢休。而幕后之人的线索也就这样断了,此后想再顺藤摸瓜怕是更为艰难。 萧辞前些日子派锋五去了趟西岭查当年洛水宗一事,锋四中的毒乃洛水宗所出,刺客与洛水宗有何关联?那日出现的黑衣人与洛水宗又是何关系?现下只看锋五能否从洛水宗那里查出些什么线索了。
李公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陛下,左丞陆迎南求见。” 萧辞回神放下手中的奏折道:“见。” 陆迎南正要行礼被萧辞制止,萧辞:“免礼,陆丞何事?”左丞相陆迎南是朝廷重臣,贤德忠心颇具威望,萧辞也是极为敬重他的。 陆迎南将手里的折子呈上:“陛下,十日后天下英才齐聚一堂,这是臣和礼部尚书一同商议后拟定的考题,请陛下过目。” 待宋谨修回来时已是下午时分,萧辞刚刚从东宫检查完小团子的功课回来,不经意间抬头俩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平白添了一股暧昧在空中。宋谨修含笑走到萧辞身边,理了理他鬓边的青丝道:“今日可要去好膳楼?楼里新酿了米酒。” 萧辞下意识蹭了蹭宋谨修的手:“让李公公去跟奕晗说一声,我们一起去。”俩个小团子天天吵着要去好膳楼买桂花糕。 一行人到好膳楼时正直好膳楼最热闹的时刻,因着菜品不贵,有不少贡生都在这里吃饭。 萧辞一行人身份特殊,从侧门进直接到了楼梯口,萧辞突然开口:“不如就坐大厅的隔间吧。” 宋谨修知道他想体察民情,直接跟掌柜要了一间空隔间,好膳楼是宋谨修的地盘,安排起来也方便,没过多久掌柜就带着一群人朝隔间走去。 萧辞他们所在的隔间就在楼梯口不远处,相邻的隔间里似乎坐着一桌考生,正在闲聊押着殿试的考题。大厅的隔间之间只是用一雕花木屏隔开,大体还是能看清隔壁的。 就见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朝众人说道:“听闻当年任青寒大人不就是靠一篇策问得了陛下的赏识吗?” 旁边稍胖的同伴答道:“那也得有任大人的才情啊,我们这般凡夫俗子别说出彩了,能在规规矩矩写完就不错了。”又瞟了一眼座上人说:“在我看来呀,也只有段兄能与之相提了。” 其余人也附和,虽说不愿承认自己差人一等,但段羽确实厉害,就连当初礼部的主考官也连连称赞。 只见坐在主位的小少年开口:“各位缪赞了,段某不才,怎能与任大人相比?” 云奕晗听到段羽声音的瞬间就被转走了注意力,“咦,是怀远。” 这话引起了萧辞的兴趣,压低声音道:“你认识?” 云奕晗本在一旁和李公公一起给两个小团子夹菜,听到萧辞这么问就一五一十简单交代了俩人相识的情景。 见好膳楼里人走得差不多了,萧辞他们也起身离座出了后门。隔间里段羽本在与同窗玩诗令,同窗见段羽瞟了几眼隔间的几位公子,便好奇问:“可是相识之人?” 段羽笑着自罚一杯:“未曾,只觉面善。” 十日转瞬即逝,新化七年的贡生们天未亮便一直等在丽正门外,礼部尚书这会儿亲自来接引他们去集英殿,笑眯眯开口:“愿诸位前程似锦。” 大部分考生拿到考题时都松了口气,诗、赋、论皆为常见,最后的策也不算刁钻。段羽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十几年,现下他拿毛笔的手微微抖动,却不是紧张而是多年执念即将达成的喜悦。 考生们都铆足全力为自己博得最好的功名利禄,一时忘了时间的流逝,忘却了身体的疲惫,直至主考官击钟示意。众考生才不得不停笔,纸上的笔墨决定了接下来他们的归处,一时间有人热泪盈眶也有人飘然洒脱,与同窗相约而去。 殿试放榜的当天艳阳高照,贡士们难忍心中之情,一大早就去了好膳楼外等着看文榜。淮安百姓们更是好奇,但也自动为考生每年让道,李公公亲自贴榜,彼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待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李公公高声道:“还请一等前三的三位大人跟小的走一趟。”大家都心知这是要去面圣了,都慕羡般看着三人。娃娃脸的张元枫这会儿眼睛都快笑没了,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刘惜文这会儿中规中矩站在一旁,段羽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多看了李公公两眼。 李公公将三人引入集英殿,萧辞今日难得带了通天冠、身着绛纱袍,若不是脖颈处难掩的红痕,定是严压四座。好在隔得尚远,且无人敢直视天子,除了隔得近的李公公谁也没发现。 萧辞又出了一些实际问题考他们,张元枫和刘惜文俩谨慎作答,倒显得段羽格外洒脱。 萧辞点头示意:“段羽留下便可。”李公公会意亲自送另外俩人出殿。 萧辞坐于殿上问:“朕如若予你一京官,却无实权你待如何?” 段羽垂首看不清表情,稍后清朗的声音从大殿下方传来:“但听陛下安排,臣无怨言。” 萧辞向来无过多表情也不知是否满意状元郎的答复,只道:“琼林宴后十日,收拾行李与朕北上江阳。” 琼林宴 李公公立于林苑上方念道:“一等:段羽字怀远,赐督察使;张阳字元枫,赐翰林院编修;刘烨字惜文,赐翰林院编修……恭贺各位大人。” 下面有人窃窃私语:“督察使是何官职?” “未曾听说过……” 段羽开始便知道了,这会儿听着别人议论自己,一副事不关自的样子。倒是张元枫在一旁干着急,小心翼翼问:“这督察使……” 段羽喝完杯中酒:“京官四品,巡察各地冤情,十日后启程。” 张元枫着实吃惊:“怎会这么快?届时我与惜文去送你。”刘惜文在旁点头附和,安慰似的给段羽添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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