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有可能那凶手并不住在客栈啊。县里的客栈虽只这一家然而那凶手或许借住哪家民宅,抑或者是匆匆而来,杀了人便即离开了呢?甚至本地人中也有可能啊。”司空茗道。 苏君柳摇摇头:“虽然如此,然而到底没有我们几个的嫌疑大。” “为什么!”司空茗怒道。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楼梯上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司空茗立刻回过头去,却见下来的正是阳关县令刘章。 “刘大人!”几人拱手作礼。 刘章行至他四人面前道:“四位大侠。没有想到你们才刚失去了朋友,此刻便有闲情在此进食。真是叫人吃惊啊!” “刘大人以为,我们该扑到他的尸体上痛苦一场,以表哀思吗?”步晓鸢道,轻笑了笑,“莫要说我们了,即便是刘大人,怕也不会让我们如此做的吧?” “好一张利口!”刘章看了眼步晓鸢,“怎么,你是在怪我将你们赶出房间么?” “岂敢!岂敢!配合大人的职务,不是应该的吗。只不知大人坚持了这许久,可得出了什么线索不曾?”步晓鸢道。 刘章看了她一眼:“你一介平民,既无官职在身,还是当前的疑犯,你又有什么把握我会告诉你?” “呵呵……大人一定会告诉在下的。因为……”步晓鸢笑道,“大人心里有个疑惑,想要在下替您解开,不是吗?” “姑娘真是聪慧过人!刘某这点子心思,竟全叫姑娘猜中了,真是佩服!佩服啊!”刘章大吃一惊,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苏君柳道:“大人既是有话要说,我等暂且回避。”说着,他便拉着司空茗要走。 “且慢!”刘章伸手道,“这位大侠便待在这里吧,免得一会刘某还要派人去请。” “哦?这是何意?”苏君柳又落了座,问道。 刘章尚未说话,郦四娘便走了过来:“刘大人。” “四娘?”刘章回过头去,惊讶道,“四娘有事?” 郦四娘道:“想请问一下,刘大人可查到了什么线索没有?如今门外有人把守,一干人等不许进出,这对小店生意影响实在太大了。因此四娘抖胆,想来问问刘大人这是何意?” “四娘少安毋躁。待到案情有了进展,将一干人犯押至大牢,你这小店自可恢复营业。”刘章道。 正说着,一名衙役来报:“大人!除了这三位客人,客栈所有住客均已问完,现记录在此,请大人过目。” 刘章接过他递来的卷宗,道:“秦师爷呢?怎么还没到?” “回大人,已经派人去请了,相想必快了。” “不用急,我来了。”正说着,从客栈外走来一人,宽袍大袖,自自在在地走了进来,向刘章作了一揖,道,“情况如何?”
第十二回 所有人的嫌疑
刘章向他简单介绍了情况,继而将卷宗递过去,道:“除了这几人,所有住客口供俱在这里了。” 秦师爷快速翻看了一遍,抬头便对步晓鸢几人道:“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请你们回答。” “什么问题?我们凭什么要回答!”司空茗听他们说话早已憋们着一口气。此刻听这秦师爷语气冷淡,不由反驳道。 秦师爷头也不抬地翻开卷宗,从那名衙役手中取过笔墨,道:“凭你们不想被当成凶手。”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司空茗:“就从你开始吧!告诉我你的姓名,年龄,籍贯,来此的目的,投宿的时间,以及昨晚亥时一刻到子时一刻之间你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司空茗又待发火,却被苏君柳拉住了,转眼又见步晓鸢正在一旁瞪着他,只好乖乖答了。 “……昨天上午巳时一刻左右投的店。至于昨晚亥时一刻到子时一刻么……自然是在睡觉了。”他懒懒地答完,又翘起了二郎腿,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师爷记完最后一笔,便蘸着墨汁边道:“到你了,摇扇子的年轻人。一样的问题,说吧。” 苏君柳苦笑着收了手中铁扇,一一回答了。 接下来是古亦风,最后是步晓鸢。 “好了。都在这里了吧?”秦师爷收了笔,道。 刘章摇摇头:“不。还有客栈掌柜的和伙计们尚未登记。”说着,他转向郦四娘,“四娘请将你的伙计们都叫出来吧。” 郦四娘道:“其他的伙计倒还好办,只是发现尸体的伙计年纪还小,吓坏了,我让他留在房里休息了。如果师爷要问什么不知可否由四娘代答,或者,就请您移驾随四娘去躺后院。” “也好。我就随你走一趟吧。”秦师爷道,收了纸笔便随郦四娘走了。 步晓鸢看了在座三人一眼,又看向刘章:“刘大人,您准备将我们四人怎样?” “步姑娘怎知我在想什么?” 刘章正低头苦思,忽听步晓鸢此话,便随口道。 步晓鸢轻笑出声:“刘大人想什么,我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才想要问一问啊。我们几人昨晚都在屋里睡觉,并没有任何人能证明李飞死时不在现场。既然如此,我们不是都有嫌疑吗?这也是方才那些问题的目的吧?只是……我们看起来可都不像是会乖乖跟着刘大人去牢里待上几天的人哪!” 刘章看了嘻笑着的步晓鸢一眼:“步姑娘是在要胁本官?” “不敢!不敢!”步晓鸢摇摇头,“我只是提醒刘大人快些结案。要知道这阳关县我已经待得无聊,实在是不想多作停留了。” 刘章狠狠看了眼步晓鸢,转身对刚从后院出来的秦师爷道:“秦师爷,你立刻去将所有会武功,而又无法证明自己案发之时不在现场的人全都带下来。林捕头!立刻将身手最好的捕快全都调进来,当班的继续巡街,其他的人解散。” “可是……”林捕头略微犹豫了下,便点头去办了。 “等等!”刘章突然对着已经踏上了楼梯的秦师爷道。 秦师爷回过头来:“大人还有事?” “你附耳过来。”刘章道,接着便在秦师爷的耳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走了。 步晓鸢点点头,将最后一口豆浆喝下,又取出手帕来擦了嘴,又悠闲地将面纱从鼻上放下,这才笑道:“刘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 “呵呵……对付你们,恐怕十个捕头也抵不过你们一根手指,又何必白费那个功夫。”刘章苦笑摇头。 又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所有有嫌疑的人便均聚集到了这宽敞的大堂中。 步晓鸢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四周。所有的桌意都被整齐地沿墙摆好,刘章端坐大堂唯一一张太师椅上看着众人。秦师爷和林捕头分立两旁。至于他们,则在刘章面前站成一排,身后,是七八个紧张地握着佩刀的捕快。 “石秀玉,是你报的案,对吧?你且将你今早所看到的事情再说一遍。”刘章翻了翻卷宗,抬头道。 “回大人,小大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今天早上被客栈的伙计吵醒,于是想下来看个究竟。结果在走道上便被这位身着紫衣的姑娘拦住了,说是让小的去报案,小的便去了。至于什么尸体,什么现场,小的是真不知道啊!”石秀玉苦着脸道。 刘章哼了一声:“既然没有看见,为什么还要听她的去报案?你就不怕此事有假,本官定了你的罪?” “这……小的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了这位姑娘的话,照做而已。况且……这位姑娘应该没有什么理由要害小的吧?”石秀玉犹豫地看了眼步晓鸢,道。 步晓鸢朝天翻了个白眼,终于没有说话。 “印渺……”刘章看向卷宗继续道。 步晓鸢皱皱眉,伸出手去,快速地掩上了自己的耳朵。 苏君柳二人均诧异地看着她,正要开口询问,不防耳边突然便传来一声大喝:“大胆!我们宫主的名讳,岂是你叫得的!” “咣啷!” “铛!” “咣啷!咣啷!咣啷!咣啷……” “铛!铛!铛!铛……” 拔刀时和拔剑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都收起来!”刘章一声大喝,林捕头还要拒绝,却被他一个眼神将话逼了回去,只好一挥手,带头收了刀。 水月宫那些人便也在印渺的示意下收了剑。
步晓鸢放下手,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无视刘章射来的目光里的愤怒,也不去理会印渺探究的眼神,步晓鸢闭上了眼睛,大清早地被人吵醒可真是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不错,她在假寐。 “……步晓鸢姑娘。步晓鸢姑娘!”愤怒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步晓鸢睁开了眼睛,身体动都没有动——因为原本就一直是端正站立的姿势:“什么,刘大人?” “你和被害人什么关系?”刘章愤怒地看着这个在他审讯别人的时候站着便睡着了的女人。 “哦。我们是昨天刚认识的朋友。”步晓鸢道。 刘章翻了翻卷宗,道:“可是我听说,你曾和被害人打过一场,甚至羞辱过他,可有此事?” “打过是真,不过说羞辱就太严重了吧。当时我只是心情不好,下手重了点,可也没有伤到他们啊。”步晓鸢轻轻打了个呵欠,“况且,刘大人,我也与司空茗交过手哦!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打不相识嘛!”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与他动过手的了?”刘章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步晓鸢,转向他旁边的司空茗:“你与步姑娘交过手,觉得她武功与你相比,如何?” “步姑娘武功远在我之上。”司空茗面无表情道。 刘章点点头:“那么死去的李飞呢?据说他在江湖上人称‘侠刀’,算是有名的大侠了。那么他的武功与你和步姑娘比,如何?” “我与李兄从未较量过。不过依平素的感觉,应该是我略胜一筹吧。至于步姑娘,那是另一个层次的功力了,我们怎可与之同日而语?” “是吗?”刘章低头在纸上写了什么,接着又看向最后一人,“你说你叫林书俊,是个赶考的秀才,是吗?” “是的,大人。” “可是本官获悉,你昨晚曾在一响茶馆里说过书。你能解释一下吗?”刘章看了看卷宗,道。 林书俊面色微红,道:“小生本来是要进京赶考的。谁知在这里吃完饭,正要结帐时才发现钱袋被偷。虽则四娘看在我是个读书人的份上不予计较,但是我林书俊自小熟读圣人书,又怎可做出白吃这等不耻之事?听得茶馆里可以供人说书赚钱,便硬着头皮去了,不过为了路途盘缠着想罢了。” “噗嗤”步晓鸢听得他说“白吃”二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幸好屋里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也都各各憋着笑,无人予以计较。 “咳……可是你说的书很是精彩,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刘章清了清嗓子,继续严肃地问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书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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