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弓箭如同暴雨一般倾射而下, 刀剑将会,不知下一刻被抹了脖子,一箭穿心的是谁?在战场上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北疆的夷人向来野蛮毫无人性,个个英勇善战,如同魔怔了一般的恶鬼,疯狂的在战场上展开血雨腥风的杀戮。 夷蛮出征的首领是一位叫做齐格尔的夷蛮三皇子,五大三粗,面目狰狞,显得极为嚣张,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据民间谣传是由一块上好的铁石所打制,一把价值上千金,削铁如泥。 不过隐瞒这次之所以会冒如此大风险,让骁勇善战的三皇子出战,是因为他们的探子打探出此次陵水国北疆主帅林辞秋北国主叛国之名,打入地牢。 齐格尔嚣张跋扈地扛着大刀冲到军首,对着陵水国的人便是一顿冷嘲热讽,殊不知正是因他的骄傲自大造就了他的悲剧。 林辞秋通过狱卒得到北疆叛乱的消息,贿赂了一族,便快马加鞭赶入北疆战区,却不成想因为一时粗心大意不慎闯入了敌国阵营,为隐藏身份,林辞秋不得已装成夷蛮人的样子,混入军队。 一把细长的琉璃剑从胸中穿过,下手快准狠,毫不拖沓,鲜血通过琉璃剑的回鞘,溅在林辞秋的脸上。林辞秋天生的一张文弱书生的清秀脸,丝毫不像驰骋沙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面对周遭数十蛮人的倒下,他也是一脸漠然,就如同对待一件不能再寻常的事情。 夷蛮人瞬间慌了阵脚,面对林辞秋,他们毫无方法,更何况此时已无群首,三皇子头颅落地,极其狼狈的死在他们面前。 未等他们开始逃窜,林辞秋便轻声地发布了一道指令"杀",虽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瞬间让夷蛮人的小算盘和侥幸心理如同玻璃般的破碎开来。林辞秋说的话、颁布的指令无一例外的都完美而血腥的实现如果他说要屠尽他们,便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陵水的将士瞬间士气大涨,势如破竹,所经之地,方寸内必是滚烫的鲜血。 本市已成定局的战局,却因一个国家军队的到来迎来了一个悲剧的反转…… 林辞秋面如铁青, 不可思议的看着正缓慢赶来的大军,这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庭华国的人竟然来了。庭华国一直以来便是陵水国的死对头,两国人民势同水火,更是在先帝之时纷争不止,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如若家中有壮丁,必定会被官府抓去充兵,两国的经济也都无法支撑树数十年来高额的军费,在柳絮河议和,宣布暂时休战。 此时尽管陵水人损伤较少,但也都是精疲力尽,而且因为轻敌,派上的人数也少之又少,已无力在对抗,更何况此时对上的是庭华。 "你们好啊,陵水的人们,我很期待我们之间的战争呢。" 语句中充满着戏谑之意,他怎可能不知此时的陵水对战庭华就如蚍蜉撼树,平衡也都是痴心妄想。 林辞秋知道这一战绝对无法避免,即使是落荒而逃也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颁布指令应战指令,此时的陵水士气大减,个个精神萎靡不整,心绪早已飘然天外。 林辞秋冲到阵前,琉璃剑一路上披荆斩棘,杀人于无形之中,甚有单枪匹马挑千军的气势的气势,一些胆小的士兵早已被阴冷的气势吓破了胆,甚有人一听林辞秋的名讳便大惊失色,毫无对战之力,可谁知半路上杀出一个苏鹤琼。 苏鹤琼身着一身纯白轻甲,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余下的青丝披散在后肩垂至腰间,腰间挂勒白玉虎符,随身配着一把充满凶煞之气的白玉剑。 向前冲杀的林辞秋被苏鹤琼一剑拦住了去路,两人的剑击撞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冲击力,马匹的前蹄向上仰动,发出一声长啸,两人急剧收剑回鞘,迅速腾空翻身下马,空中三支白羽箭向苏鹤琼飞驰而来,苏鹤琼略侧身进,竟一把将白羽箭徒手抓住,然后出其不意的将三支白羽箭扔向旁侧的陵水人。 琉璃剑和白玉剑再一次撞击在一起,擦出绚烂的火花,发出震耳的声音,两人你出一式,我拆一招地打着,见识浅薄的士兵早已呆在原地。 骤然,林辞秋一把捂住腹部,原本在地牢中被人一剑穿腹的救疾再次复发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中衣,此时的林辞秋也无力再应战苏鹤琼,精疲力尽的用剑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他知晓如果自己一旦倒下,整个队伍就将如同那群夷蛮人一般如一盘散沙,实则在之前的所有应战也都是他一步步忍着疼痛强撑下来的,他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这样大的负荷,可是他是谁呀?他是一个国家的栋梁,他是一个军队的信仰,他就是懂他们心中的神一样,永远也不能倒下。 "这就倒下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苏鹤琼虽然满是嘲讽之意,但是仍向林辞秋递出了手。林辞秋满脸疑惑地看向苏鹤琼:"你可以选择现在一件结果了我,为什么不这样?” “我的决定又干卿何事?我不愿意做到这样甚至不武的胜利,在这种情态下赢了你毫无意义,我要让你正大光明地跟我轰轰烈烈酣畅淋漓的打一场。”苏鹤琼向空中打出一只小的红色烟火:“停战,今天到此为止,撤退,不容许任何人有任何的意见!”苏鹤琼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但却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不得不服从于他的命令,虽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剑。“苏帅这是为什么啊?明明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的!”战场上顿时响起七嘴八舌的话语,人们争执不休,多的是不甘心。“我说过我的话不容许质疑,撤退。” 林辞秋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仪容,等待庭华的人走后也帅军回到军营,做好休养生息和战后总结,启奏君主。 夜深人静之时,林辞秋的脑海中无数次的闪现苏鹤琼的声音以及他温和的声音,如同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俊美绝伦。光洁白皙的脸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多情的桃花眼,透着勾人魂魄的奇异光泽;高挺的鼻梁,透着丝丝倔强,绯色的薄唇挂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坏笑。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一袭苏绣白色锦袍和轻甲,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第33章芝兰 冬日悄然而过,转眼春日的暖阳撒在荀清絮身上。 荀清絮抚上房中插上的一支枯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芝兰。 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不因清寒而萎缩,气若兰兮长不改。 芝兰一直以来都是荀清絮的心头所好,这一支,是他几年前从山上带下来的,不知道是哪个行事鲁莽的小孩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掰下来的一支送给他。 荀清絮感慨着:“春天了,还有几年啊。” 自从他下山自毁根基后,不仅苦心修习数十年的修为一朝全无,身子也日益变差,大不如前。伴着他的是冬日里艰熬的寒疾,恶化的旧伤。 赫澜柏不通行医之道,只能干着急。可医者难自医,洛阳城的神医卧榻在床,自己也无计可施。 “师兄,有法子了吗,找到药没有,我去山上摘。” “师兄,柏儿做不了什么,只能问问你。” “师兄,要不我去找阿熄吧,阿熄也会些愈疗之术。” 程熄? 程熄大概不想见到自己。 当年是他抛弃了程熄,选择了离开。 当年也是他一意孤行,选错了方向。 最开始是他。 最后也是他。 选择开始和结束的都是他。 程熄选择了陪着他,最后却被他抛弃在了原地,一切都恍然如梦。 “不了,程熄他如今下了山,不比山上,也要为了生计奔波。” 算了吧…… 即使程熄会来,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程熄。 他咳嗽得越发厉害,感到如坠冰窟,裹上了几层被子依旧是冰冷。他神情恍恍惚惚,眼前开始出现重影,顿时有天花乱坠之感。头重脚轻的感觉不太好,他精神萎靡不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赫澜柏笨手笨脚地替他掩上被子,有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怕扰了他的清净。 他自年后,便一病不起,衣食住行都由赫澜柏安排,整日的瘫倒在卧房中,闭眼修身养神。
直到春回,他的身体才有了回转之样,没有了不分日夜的高热,没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起码能够下床走路了。 “柏儿,可以给我摘一支芝兰吗?” “师兄芝兰在秋天开,现在只有春兰,我去给你折一支来。” 芝兰是在秋天开的,自己是在春天离山的,恰恰四年,那程熄要是在何处给他折下了那支芝兰,那时候为什么程熄如此在意他,不惜花费大量精力去培养一株四季芝兰。 “阿熄我不值得的。” 我仅仅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人渣。 是一个包裹在了笔墨书画之下的人渣。 屋舍中,荀清絮熄灭了燃了一个冬天的安神香,余香未尽,依旧围绕在房内。 如果我能熬过两年后的冬天,我便去寻你。 可实际上,荀清絮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明年冬天会更难熬,后年大概就熬不过了。 “师兄那一只春兰跟你折下了,我就插在你床头的那个花瓶,把那只枯枝扔了。” “不,插在外头吧,只每天看便好了。” 赫澜柏不明所以,荀清絮那么喜欢兰花,为什么却留一只枯枝在床头花瓶中。这支兰花开的正好,饱满,还沾着清澈甘凉的露水。 荀清絮亲叹一口气:“春兰再好,不比故人。” 赫澜柏从门外探过身来,想要刨根问底地问道:“师兄是说的阿熄吗?那日下山的时候见他正拿着一只芝兰,师兄没用法力去温养吗?” “人有生老病死,花有枯败荣盛,顺其自然吧。我如今法力尽失,也留不住它。” “没有了!难道师兄没有再修吗?” “没有了,放弃了,出山门时,我说过凡身而归,就不会带走师门的任何一门修炼功法,我也不会再用师门的方法修炼。” “师傅他不忍心的,你是他曾经最为珍重的徒弟。” “那又如何,不一样最后反目成仇。不要再说他了,他不是我师傅了。” 自那日辞别,吾与君已是两道中人,至此分了道扬了镳。 他想起那日辞行时,所有的师弟师妹都来了,为他辞行,不舍,泪流满面,挽留,无济于事。 程熄在自己小院里,吭哧吭哧地找着自己种的唯一一支幸免于难的芝兰,他焦急流泪,那日师傅与师兄恶语相向后,师傅大发雷霆,跑到他的小院中,拔掉了几乎所有的芝兰。并在师兄师姐面前说,今后如若有任何一人种栽芝兰,一律逐出师门,废弃修为。 “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只要一支就好,我不要多的,一支就好。师兄就要走了,为什么找不到!” 他找到最深处,一只幼小的芝兰还没有开花,他耗尽法力,让它开了花,比秋天的芝兰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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